《新版长篇历史文化小说:括苍山恩仇记》第99回:林炳杀人灭口坤伶胜全武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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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把正正经经的戏班子变成野鸡班子,我宁可卖了戏箱子回家去抱小孙孙,也绝不卖我这张老脸、砸我这块牌子!只是我们新声舞台在浙南闯荡了十几年,大小会场品了不下四五十次,不论是唱做还是武打,都没有输给人家过,今天栽在上不了会场的新天喜班手里,实在是太倒运了。要是早知道这次会场的对手是这个野鸡班子,我才不来上这个老当呢!”
    仇有财依旧爽朗地笑着,解心宽似地说:
    “照我看,这次会场,要是在唱做武打上输给别的班子,那才真叫栽了跟斗了;这个新天喜班,论唱做不行,说武打不会,至于正经八百的戏,那叫猴儿戴胡子——一出没一出,弄几个不知羞耻的骚娘们儿上台来逗色,也算是会场戏,让他们赢了,又有什么稀奇?这倒好,正应了那句话了:品输了会场,不是做戏的不会做,却是看戏的不会看。事过之后,懂得戏路子的人,是非自有公论,怎么能说是倒楣呢?”
    王领班的皱着魁星似的脸,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
    “你的话固然不错,只是咱们卖了那么大的力气,却败在这样的戏班子手里,总不甘心。如今五场戏输了三场,败局己定,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能把杨贵妃请来上台出浴,也翻不了梢啦!看起来,这一回咱们还非得叫人家给扒光了出大丑不可了。”
    仇有财风趣地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
    “上一回当,学一回乖,如今反正已经是输定了,下两场戏,咱们不会拣那不出汗的演么?新天喜班一连赢了三场,下两场戏,只怕也不会那么卖弄风情了。要是你肯听我的,下两场戏,不敢说每场都赢,赢他们一场,大概还有把握。”
    王领班的为自己班子的盛名被损而伤心,也为伙计们如此卖力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而惋惜,听仇有财说既能省力气又能胜他一场,觉得总比人人出一身大汗却又连连败北要强得多,就把下两场戏的戏目交给仇有财去掂掇,自己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提前一天到下一台戏的村庄张罗去了。
    九月二十六日的日场戏,新天喜班由于胜券已得,一方面不愿再卖力气,一方面也落得做个人情,上演的是几出风流小戏《双看相》、《游龙戏凤》、《小尼姑下山》和《吕洞宾戏牡丹》。新声班按照仇有财的安排,演的是全本《白蛇传》。这原是本忠的拿手好戏,饰演白娘子和小青的虽然都不是坤角,扮相和唱做都还说得过去。观众们见新天喜班的几个女角不再在台上解怀脱裤子了,对她们的兴趣也就逐渐淡薄下来,而对新声班堪称上乘的精湛表演却越来越感兴趣起来。
    这一天,林炳见胜负已分,对新声班的报复已经得手,也就懒得再在台前露面,一直到了太阳偏西,接替林炳掌管评判大权的人看看场上总是面向北的人居多,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三眼铳点响了。这一场,新声班赢回了一些面子,至少是不会光屁股了。
    【简评艺术与犯罪,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书中说:“任何一个武功好的戏班子,都无法与女人脱裤子上台比”,这话也许是有一定道理的。中国人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与熏陶下,一方面是对“性”封锁禁忌,一方面又对“性”充满了神秘与好奇。在非洲,许多比较原始的部落男女都不穿衣裤,女人的乳房从小到大一向都暴露在外面,跟眼睛、鼻子之类的器官没有什么区别,有的甚至连性器官也暴露在外面,但是人人不以为奇怪,也就是所谓的“见怪不怪”。在朝鲜,妇女们也曾经流行过穿“露乳装”:把两只乳房完全裸露在衣裙之间,以显示乳峰的挺拔优美。在美国,表演裸体舞的咖啡馆Go Go Girl虽然不是到处都是,至少很“普及”。在里面的本地顾客,大都神态自然,照常谈笑,只是偶尔瞥一眼台上;而从中国大陆去的“考察人员”,却往往盯住了台上目不转睛地看。其原因,就是“少见多怪”。倒退一百多年前,“女戏子光屁股上台”,尽管不是真的,也必定能够把“彩头”捧走。这真是“不是做戏的不会做,而是看戏的不会看”!
    时至今日,许多“草台子”歌舞团,不是依旧在抄当年的老谱儿,以“一丝不挂”地跳裸体舞招徕观众么?
    奴才与主子,永远是一对儿对抗着的矛盾体。相处得最好,也是互相利用、互相依存。奴才知道主子的秘密越多,他的处境必然更危险。来旺儿知道林炳的秘密已经如此之多,即便他不和凤妹私通,他的生命也已经岌岌可危了,更何况他的秘密一旦让林炳知道了,他的小命儿,还想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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