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种族TheHiddenRaces吴斯谬篇》95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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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大概因为昨天真的是太累太累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都已经到中午了。
    起身先看了眼隔壁床,鹿谨不在。
    不算意外,很好,我心里乱糟糟的,正想一个人静静。
    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华美繁复的吊灯,我发起了愣。
    尽管身心俱疲,可这一夜,我睡得一点儿不安稳。
    家中失了温馨,林内没了生机。
    梦里,白贤愤怒至极的表情和那个男人临死前苦苦求饶的神态,以及死后扭曲的头部一直在来回的交替闪现。
    叛逃之后,我杀人了。
    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极端残暴的手法去杀的。
    从现实里没见过血腥恐怖场面的普通人,变成对兰焱化身巨狼在眼前咬死人也习以为常的麻木者,到如今,已经开始亲自动手解决。
    说心里话,即便是经过彻夜噩梦缠身的现在,我对那个男人依旧没什么愧疚感,甚至连杀人之后正常的负罪害怕情绪都没有太多,最大的感觉只是回想起来那个稀烂脑袋时阵阵不适的恶心。
    我从没想到我竟然会这样
    “勇敢”和“坚强”。
    在官言官,在府言府,我深知我已非人,能有今日安逸完全是靠身边人的遮挡风雨,倾心照顾,悲天悯人是践踏他们为我牺牲付出,惺惺作态的表演和自我高-潮。
    未曾改变,和当初我回话T.K.挑衅时的想法一样,还是那句话,我没想普度众生。
    我懂至善即是至愚,必然无法面对这个太过危机四伏的世界,可灭绝人性,彻底泯灭了善念就真的对了么?
    忱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是了,这句话被反复印证过太多次。
    如果不是那男人知道了鹿谨的秘密,我不会下死手,也没胆子没能力下死手,这次可以说是因为他严重威胁到我和鹿谨的存亡,激发了我求生的本能,对他疯狂反击自保,那么下次呢?以后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不得已而为之?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白贤说,这里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在这里,人类本来即是给血族的食物。
    这句话也没有错,血族实在是这样过活的,他们看人就好像人看猪牛羊而已。
    如果一上来便叫我杀人我是万万不敢更肯定无法接受的,但温水煮青蛙,可怕的是人性中的习惯二字,潜移默化,让你适应,让你见怪不怪,让你循序渐进地忘记过去的自己。
    那么这样的心理走下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是我主动也好,被迫也罢,下一次转变,我是不是无论做什么都会更加心安理得,要变成我之前一直担心的,一个真正不再是人,并把他们人的生命视如草芥的“异族者”?
    习惯了黑暗,并要为黑暗辩护。
    恐惧如爪扼紧我的喉,泥牛入海,无论我怎样挣扎也是徒劳。
    我怕,怕的不是被发现我杀了人,怕的是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这种明知将要脱控,却预感无从改写结局的悲惨事实让我窒息。
    到底是那男人的问题,让三观濒临崩溃的我又恰好体会到了人性里最丑陋的一面,进而放下前世旧执,彻底融入进这个暗藏狼族血族的今生世界,还是我骨子里本就隐匿着恶念原罪,只不过得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被释放出来罢了。
    我迷失了。
    自擅离亲,自肆累友,自免杀人。
    不得不说,我这条追寻自尊和自由的路还真是天下独步,“精彩”得可以。
    没想自谴,尚无自疚,更不自赎。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终有一天,当盛怒的厄里倪厄斯高举熊燃的火炬与钩刺的鞭子来向我复仇,在我付出应付的代价后,遭我背离的白贤会谅解我么?
    “给我力量接受那些我无法改变的事情。给我勇气改变那些我可以改变的事情。给我智慧看清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曾经读到这句话时只是慨叹故事中那个人物的悲剧命运,并不理解里面的深意,但是现在,我懂了。
    如果现实逼得人不得不改弦易辙,摒弃旧我,接受新生,那我不仅是希望变强,而更须要变强。
    想象自己立于他投入那枚金币的喷泉池旁,我衷心祈愿自己也能得到这三样能力,帮助我变得真正勇敢却不残忍,真正坚强却不冷血。
    “啊我啊我这种人想要活着可真是麻烦”长叹一声,扔了枕头,蒙上被子,嚷嚷着,我来回在床上乱滚,发泄着心中的郁结。
    “怎么的?两辈子加起来才四十来年就嫌麻烦,活腻味了?大中午的跟这儿抽什么疯呢?是看见我没在,闹起床气么?”门口电子锁被刷开门的滴鸣声音后,又传来噗嗤一个喷笑声。
    掀开被子,我赶紧翻身下床捡起枕头放好,顺顺我的头毛儿,人讪讪地戳去一边站。
    “嗯内什么,内什么咳咳你去哪儿了?”如此失态还被当场抓包必然不自在,结结巴巴,明显没话找话。
    请你不要这样好嘛?说归说,再麻烦,我倒是也不想死。
    “去买手机。给。”几个手提袋,他从其中一个里面掏出扔过来一部手机,还不忘吊儿郎当地打趣我,“虽然估计没什么用到的时候,但偶尔我要是不在你身边的话,怕你又跟刚才一样要死要活地想我。”
    我听见前面他解释去向了,后头说什么了?风太大我没听见啊。
    “谢”刚说道谢,翻翻手机的电话簿却发现只存了他一个人的号码,“诶,这里面就你一个人的电话?给我来个水晶的,我给她打一个聊聊,顺便存一下号码。”
    “水晶跟星辰俩人N度蜜月去了,鬼知道怎么直接联系上她,真想找她只能通过星辰。”他脱下外套,我知道他不方便,极有眼力价儿地忙拿过来给他挂去旁边。
    没想,他不仅没表扬我,还瞟我一眼,话说得是飘飘忽忽,慢慢悠悠,“不过,你确定你要挨一顿臭骂吗?你不怕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星辰的电话。”
    一种我可是好心友情提醒过你了的意思。
    “那,那就算了,来日方长嘛,我不急”这种相亲相爱的好事儿被打搅,凭那妻奴的阴险劲儿,过后一定暗地里整死我,还是别惹他了。
    摩挲摩挲下巴,我想到另个人,问,“那吴煜凡我是不是得跟他打个招呼?”
    虽然我是跟着鹿谨的,碍不着吴煜凡什么事儿,但说都不跟他说一下好像不太合适吧。
    鹿谨摇摇头,显然对此是不以为然的,“没必要。他这阵子一直忙着处理血族内部的很多事情,还得和新任小情人们周旋热恋的,以前咱们住的那栋房子又填满了,行程可紧着呢。我今儿早上没跟他说两句就给我挂了,你甭操心惦记了。”
    哎哟喂吴煜凡这个流氓!也不怕肾亏!
    咳咳,我现在怎么跟曲歌那老色鬼一个德行了
    他伸手又拿过两个大了不少的纸袋,“给你重新买了几件衣服和用的东西,昨天买的那些不要用了,没洗漱呢吧?正好去换了。”
    这里虽不算是小地方,但也绝不是什么高度发达的繁华大都市,比原先他们所在的那座城市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比如这个酒店,我想大约是这座城市最好的了,我们住的也是里面最贵的顶层套房,可我想鹿谨的心里应该仍是嫌弃的。甚至昨天那么疲于奔命的情况,他找轮椅之余竟然担心酒店自供的东西会用不习惯,没忘拉着我去买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做入住准备。
    然而即使是这样,以他们这些长久以来的高位者们对生活品质极致要求到挑剔的程度,依然是远远不够的。
    一上午时间这么充裕,随便他臭讲究,鬼知道他去了哪里才买回来的。
    你说你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你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
    打开纸袋,果不其然,不用细瞧,扫一眼都能看出比昨天仓促买下的档次要高不少,且心细如他,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都置换了新的。
    跟他这么熟了,明推暗就地客气未免太假招子了,没必要。我把要用到的小零碎往兜里一塞,抓了套衣服往肩上一甩,迈开步子潇洒向浴室走去。
    过了会儿。
    个人问题搞定,我拉开浴室门,“对了,我千万别耽误你事儿啊,你上哪儿我跟着去哪儿就行,不用太特殊照顾我。你不是没想来这儿么?是不是咱们马上该准备启程了?我去收拾东西。”
    我俩倒是都没什么行李,收拾起来很快的。
    “先不急,在这儿待一阵子。”他本正拿着手机在那儿点点点的,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我,渐渐弯了唇角,语气音调稍有加深,“等‘该走的人’走了,咱们再走。”
    我顺口一问,“那你说的这个‘该走的人’是谁?”
    他只是瞧着我笑,目光懒散中仿佛暗藏了无限的蕴意,如参透苍生的大智之人,掌握世间一切未为人知的谜底,却偏偏片语不答,由你去猜。
    干什么这个眼神?怪怪的,看得我都有点儿发毛要慌了。
    他要不要这么拿腔做样,神秘兮兮的啊!
    想让我猜是么?不是有首歌都告诉我们了么?女孩的心思你别猜。要我说,男人的心思我们女人还懒得猜呢!他爱不告诉不告诉吧,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多纠结。
    这个问题算是PASS了,可有个事儿我必须得说,“我觉得,我觉得吧你看这里不是太安全,主要是,主要是昨天那个男的”
    手绞衣摆,吞吞吐吐得厉害。
    其实不光是因为那个男人,我怕被警察什么之类的查到,我还担心同在这个城市的白贤找上门来啊!
    逃家才刚过去一天,正常来讲,这个时候人的怒气值是最盛的,远远大于担心惦念。如果这会儿被他找到,他能不扒我一层皮下来我就烧高香了,结果边上居然戳个鹿谨,之前他俩互相没接触过白贤都恨得牙痒痒,欲杀之而后快,现在包庇窝藏,罪过可大了去了。
    我就不亲自当筹码下注了,不过我可以赌上鹿谨的小命儿,无论我俩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做什么,穿得有多整齐,白贤那方寸之地都会自动上纲上线,认为他是捉奸当场了。好嘛,他老人家一个搂不住火儿不得把我脑袋揪下来栽花啊?!
    虽说鹿大腿信誓旦旦保证过有他在,我是断不能被欺负了去的,可我觉得这话得分人。
    白总和鹿总两位老总的真实战斗力到底是怎样我没见过,不清楚,但是单说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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