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唐》第二十一章解救·冤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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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是空无一字,此刻竟缓缓现出文字来。却见多是疾病案例,医治之法,以及一些药草的功能特性,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旁的红字注解,对各大病例药名都做了全新的解释。韩离略微一看,心下便惊,却见所注者均是行军打仗,天文地理,治国安邦之术,其下亦有不少武学名目,自己却是从所未见。
    韩离怔了一怔,正想细看,猛觉一道金光扑面而来,一阵天眩地转,昏死过去。
    《千金方》既无他精魄支撑,其上文字迅速消失不见,又重新变回那本无字天书。
    众人见此咄咄怪事,无不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韩晋长叹一声,道:“常言道剑有宿主,想不到此书亦有宿主。”顿了一顿道:“韩节,你带他回去吧,叫三妹好生劝慰于他。”
    韩节眼角一阵抽搐,摇头轻叹,抱了韩离,出门去了。
    韩节说起此事经过。连翘道:“如此说来,大哥他们即便是为了《千金方》,也不会轻易将离儿交给朝廷了?”
    韩节颔首,双眉兀自深锁:“不过就怕姓杨的不肯善罢甘休,韩家堡难逃此劫。”说着一叹,道:“我早就提醒过大舅子不可太过依靠李林甫,可他总是不听,还参与杨李两党之争……”
    连翘苦笑道:“脱离李林甫,谈何容易!再说大哥对他素来忠心耿耿,方今杨李两党斗得如此之凶,依他性子,自不会袖手旁观。况且自父亲去世后,若无李林甫这个靠山,韩家堡焉有天下第一堡的地位,方今之劫,那是势所难逃的。”顿了一顿道:“茗儿可知此事?”
    韩节道:“自然不能与她说起,但就怕纸包不住火。”叹了口气,道:“若能劝得离儿回心转意,那自然是好,如若不能……”
    连翘道:“难道连你也不愿救他?”
    韩节叹道:“当今之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连翘沉默半晌,道:“我倒想出了个法子。”
    韩节大喜:“既有法子,何不早说?”
    连翘叹道:“只是这法子对离儿太是不公,况且我……”当下将自己的主意说了。
    韩节一听,立时摇头道:“不成,决计不成。”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韩节默然半晌,叹道:“既然如此,咱们分头行事吧。”走到门口,却见小虎毛发根根竖起,澄视于他,一脸警惕之色,笑道:“睡去吧。”大袖一拂,一道水剑射出,迅速扩散到空气里,萦绕小虎全身,小虎眼皮一重,昏睡过去。
    韩节离开后不久,韩离才缓缓转醒,迷迷糊糊地道:“我还没死吗?”
    连翘嗔道:“什么死不死,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韩离见连翘脸色难看,知道定是为了今日之事,轻声道:“我不后悔!”
    连翘气极,怒道:“你可知如此一来,韩家堡将遭灭顶之灾,你也未免太过自私!”
    韩离怔了一怔,低头不语。
    连翘叹道:“罢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就死认一个理。况且朝廷也是欺人太甚,咱们何必去理睬他们!”
    韩离大喜道:“那么说翘娘是赞同我了?”
    连翘白他一眼,笑骂道:“谁叫你是我徒儿!”说罢凝望着他,柔声道:“离儿,你喜欢我吗?”
    韩离一怔,点头道:“喜欢!”
    “若哪一天我做了对你不起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翘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翘摇头道:“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就怕你不明所以,会怨我恨我,甚至杀我。”
    韩离茫然道:“离儿不明白!”
    连翘轻轻抚摸着他头发,微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罢了,你伤得不清,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韩离听她一说,才觉全身疼痛起来,闭目养神,岂知睡意迅速袭来,便自睡去了。
    连翘见他睡态一派天真无邪,不由看得痴了,凄然一笑:“是翘娘对你不起,你怨我吧。”说罢缓缓解开胸前衣扣。
    “韩离,你这衣冠禽兽!”
    韩离在睡梦中被人一拽,重重摔在地上,好不疼痛,迷迷糊糊间,但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八部部主,吉温,还有韩冰儿韩未济等人,只是众人眼色古怪,似惊骇又似愤怒。
    韩离身子哆嗦了一下,鼻间麻痒难忍,打出个老大的喷嚏,立时发觉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心头泛起不祥预感,回头一看,却见连翘坐在床上,裹了一方棉被,肩头裸露,贝齿咬着下唇,目光眩迷,望着自己,似决绝,又似无奈。
    韩离只觉如坠冰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望出来模糊一片。
    却听那吉温笑道:“恭喜恭喜。想不到韩家堡不日便要操办喜事,就可惜下官未带贺礼。”
    唐人受胡风影响,韩离连翘虽是师徒,若真的两情相悦,结成夫妻,却也少人指责。只是如此一来,韩家堡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岂知连翘低低啜泣起来,涩声道:“离儿,我向来将你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听连翘言下之意,似乎并非她自愿,而是韩离逼奸,如此韩离便犯下了奸淫师傅的大罪。
    韩晋怒道:“三妹,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翘轻声道:“昨日阿节带了离儿回来,盼我能劝他交出《心经》。可是这孩子性子倔强,死活不肯有负他人所托,我也是不好逼迫于他,且让他先休息一晚,哪知他竟拉住我不放,要我留下来陪他,还疯言疯语的说很喜欢我!”说着望着韩离,道:“离儿,昨晚你可曾说过喜欢我?”
    韩离猛然抬头,瞪视连翘,大有原来如此之意。可他万万也料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一向敬爱的师傅出卖,但觉那颗心如陷泥沼,越陷越深,再也不能自救,缓缓低下头去,一声也不吭。
    韩冰儿韩未济见他竟然默认,均吃惊不已。韩未济急道:“小师弟,你说话啊,难道真有其事不成?”
    韩离精神恍惚,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韩晋叹道:“三妹,你已是有夫之妇,况且韩离还是……“说着看了韩节一眼,苦笑道:“你怎么能答应他……”
    连翘摇头道:“我与离儿不过母子之情,又怎能答应他这等无礼要求。只是他到外边不知学了什么古怪功夫,武功已在我之上,我……敌不过他……”
    众人曾见识过韩离武功,只怕还在韩晋之上,那么他峙武逼奸,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少人已信了七八分,望向韩离,脸有鄙夷之色。连韩复也是摇头叹息,想起当日在情塔前的戏言,如今竟成了真。
    韩离感觉整个世界突然间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便如少年时期,街坊邻居经常暗地里笑话自己是野种一样,不过如今这个野种,更进一步,成了逼奸乱伦的淫贼。
    韩离抬头望天,咧嘴而笑,怎奈嗓音沙哑,笑声比乌鸦鸣叫还要难听。
    “傻子,你还看不透吗?若不是你要去守那该死的承诺,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轻信连翘这贱人,又怎会被她出卖?可见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信得过!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心头那个声音,何等严厉地斥责于他!
    下一刻,他站了起来,抹去脸上泪水,双眸殷红如血,全身散发出的阴森戾气,就连韩比等曾经进过情塔之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韩未济急道:“小师弟,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们会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这根本就是个阴谋,还查什么!哈哈……”韩离仰头长笑,模样何等乖张暴戾。
    韩未济见他入魔,急中生智,将玉箫竖在嘴边,吹响那“冰清咒”。
    然而红光一闪,喀嚓一声,玉箫断成两截。
    韩未济呆呆看着那半截玉箫,怔怔出神,却觉血光一亮,情殇指向自己,心下反是一宽,闭目领死。
    “未济师姊,你一直待我不薄,我不杀你!”韩离回剑指地,闭目良久,缓缓睁开,瞳孔中血芒闪烁,射向众人,最后落在韩晋身上,冷冷道:“晋堡主,你为得《千金方》,使出这等下流龌龊伎俩,却也未必能困得住我。我打算先杀你祭旗,再血洗江湖,你以为如何?”
    韩晋怒道:“韩离,你疯了!”
    韩离大笑:“疯了?疯了又何妨!”情殇血光大盛,向韩晋刺去,身法之快,几如鬼魅。
    韩晋不料他武功突然大进,猝不及防,虽然使招“突如其来”疾撤,但显然快不过他,剑尖始终在自己眉心晃动。
    白光一闪,痴雪架住情殇,凝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有陌生的男子,韩冰儿咬牙道:“你不能伤我爹!”
    韩离眼中血光忽明忽暗,凝视着她。
    双剑交叉,如千万年纠缠不清的孽缘!
    “让开!”韩离眼中只有血色,喀嚓一声,情殇斩断痴雪,继续向韩晋刺去。
    韩冰儿一咬牙,痴雪恢复原长,自他肋下穿过。
    鲜血飞溅,染红了那雪白罗裙。
    韩离大叫一声,连退数步,伤口鲜血狂涌而出。
    韩冰儿俏脸惨白,见他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叫道:“小心背后!”
    韩离只觉背脊一凉,一枚剑头透胸而过,狞笑一声,长剑回斩,有人口发惨呼,一颗脑袋滚到他脚边,正是巽部部主韩渐。
    众人见他只一剑,便将韩家堡有数的高手杀死,均下意识得退了一步,面对眼前这个已成了杀人狂魔的韩离,哪个人的心不跳到嗓子眼。
    “明若星,你我单打独斗,了解此事,如何?”
    韩离听有人称呼自己原名,微微一怔,回头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节!
    韩离大笑道:“正合我意!”纵身而起,直取韩节胸口。
    韩节见他来势凶狠,微微一笑,不避不闪,袍袖一拂,姿态潇洒,身前顿时涌出一层白雾,雾气迅速扩散,将天地充满,连情殇那显眼的光芒也被遮盖了。
    韩离见四周白雾苍茫,什么也看不见,怒道:“韩节,你在哪里,快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三字如蚊虫盘舞,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搅得韩离心神大乱,死拼挥舞情殇,却只是瞎砍乱劈,全无章法可言,到后来气力耗尽,单膝跪地,不住喘气。
    “怎么了,累了,杀不动了,还是你不想杀我了?”韩节不知何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白衫磊磊,脸含微笑,气质超凡。
    韩离一剑劈去,韩节笑容依旧,整个人如玻璃一般粉碎。
    韩离猛然转身,但见那个讨厌的男子,依旧站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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