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铁证(网剧真相原著)》正文第二章真假古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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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得手后,干吗还乖乖待在店里等着落网呢?”
    冯伟斌忍不住道:“说不定是他和贼内外勾结,故意让他们借他店里这条道。”
    林岚摇了摇头,道:“这就像刚才赵处说的,如果他真的掺和在里头,一定会想办法掩盖这个洞,为什么任由雨水漏到房里?又为何如此高调地一边和市场扯皮,一边大张旗鼓地装修?这明显不符合犯罪心理啊。”
    这下冯伟斌彻底没话说了。
    涂敏果断道:“大斌,疑点这么多,没理由继续把人扣着,马上放人吧。”
    刑侦队的同志们情绪都有些低落,有的人小声嘀咕道:“又白忙活了。”
    辛苦了一场,本以为就要接近真相了,可是兜兜转转,居然又返回到了原点。这种心理落差对于参与侦查的人员而言,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赵云蕾安慰道:“涂队,我个人倒不觉得这一趟是无用功,起码我们对窃贼的作案手段有了基本了解,还发现了真正的第一现场。更何况,我们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对手,高手对决,任何的进展都是值得肯定的。这就好比大会战,若干个局部战争的胜利叠加起来,最终才会奏响凯歌。”
    赵云蕾这番话无疑起到了振奋军心的作用。
    涂敏拍了拍冯伟斌的肩膀道:“这才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一时的侦查线索断了吗?接下来,咱们进一步扩大侦查范围,让线索再连起来不就结了!咱们干刑侦的,能够碰到几件疑难复杂的大案,才是运气。既然穆宇轩不是盗走古瓶的人,那就继续查范太太那条线索。”
    冯伟斌道:“这条线兄弟们一直在查,可她目前人在美国,说是在处理一些财产问题,月底才会回来。范是夫姓,通过她的车牌号,我们确定了她的本名叫苏琦,美籍华人,非常喜欢收藏古瓷器,尤其是宋代汝窑。去年他的老公范伟在美国因病过世,所以她有回国定居的打算。”
    赵云蕾道:“涂队,依我看,这个苏琦是案件的关键线索,还是得继续查下去。不过,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确定她为嫌疑人,她的身份是美籍华人,如果进入司法程序,还需要和使领馆那边联系,手续繁复得很,还是以证人的角度先着手调查比较妥当。”
    涂敏点头道:“你放心。”
    江北区的七星街派出所,一位年轻的民警在给报案人做笔录。报案人是个头发油腻且杂乱的男子,穿着一件很旧的蓝色夹克,胸前散落着几块明显的油渍,肩头破了一大块,破洞边缘的残存布料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夹克的下摆和裤腿上满是尘土,看上去就像在地上滚了一圈。脸上因为愤怒布满了潮红,脖子上的青筋也一突一突的。
    这种扯皮打架的鸡毛蒜皮事儿,派出所每天都碰到不少,民警例行公事地问:“说一下你个人的基本情况,还有,今天为什么来报案。”
    “我叫李安全,刚刚和贼打了一架,贼跑了,警官,你们去不去抓?”
    年轻的民警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说的没头没脑的,让我们怎么抓?好好说明白了。”
    李安全烦躁地挠了挠头,开口道:“半个月前我老婆生病住院,我到银行取了5万块钱,到医院去交手术费的时候,钱居然没了。我当时那个感觉啊,觉得天都要塌了,就来你们这儿报了案。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民警打断他道:“你说的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立案了吗?这才半个多月,破案哪有那么快!”
    “我不是怪你们破案慢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李安全找回被打断的话头,继续道,“今天一大早,我听街坊许大金跟我说,后街的锁匠胡强最近花钱大手大脚,昨天晚上还请了他们几个人去消夜。结账的时候,许大金看见胡强的包里露出好多现钞。胡强欠了一屁股赌债,被赌博公司的人追得满街跑,这个咱们街坊四邻都知道。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我前脚刚丢了钱,他后脚就发了财?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我去找他理论,问他是不是偷了我的钱,他当时就翻了脸。我就说既然你说没偷,敢不敢跟我到派出所去对质,说完我就去拉他。谁知他一把推开我,就要跑,我追了他半条街,还打了一架,他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瞅了个机会拔腿就跑了。警官,您想想,要不是他偷的,他跑什么啊?”
    民警一听,也怀疑胡强就是小偷,向领导报告后立马出警,谁知胡强已经跑了。
    涵江市火车站,人潮涌动。一个20多岁的平头男青年,穿着一身崭新的三叶草运动服,一双耐克新款跑鞋,手上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正在安检。
    一名乘警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同志,您配合我们去一下治安室,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您的随身物品。”
    平头小伙子有些吃惊,辩解道:“我这包里都是些日常用品,没有什么需要检查的啊。”
    乘警礼貌地回答:“您不用惊慌,只是例行检查,您后面的乘客也一样要检查的。”
    平头小伙子回头,果然看到有两个男人也在接受检查,这才不情愿地跟在乘警后面朝治安室走去。
    刚进门,乘警就说:“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名字正是胡强。
    身后的两个男人去抓胡强的胳膊,他大叫着,奋力反抗,挣扎中,他包里的现金掉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终究是寡不敌众,胡强很快被身后的男人摁倒在地,铐上了手铐。男人亮明了警察身份,将上衣脱下来,搭在胡强双手上遮住手铐,朝停车场走去。
    警车无声无息地朝着七星街派出所奔驰而去。
    讯问室里,胡强在审讯椅上显得非常不安分,怨气十足地瞪着对面的民警。民警见多了这种刺头,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的名字?”
    胡强懒洋洋地答道:“身份证上面不是写着吗?明知故问!”
    民警有些火了,音调顿时高了几个分贝:“好好说,什么态度,我跟你说,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少给我吊儿郎当的。”
    胡强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说了名字。
    “干什么的?”
    “锁匠。”
    “李安全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胡强如同被马蜂蜇了一下,一下直起背,声音尖利起来:“当然不是,他诬赖我。”
    “你包里放着2万多元现金,你解释一下,这么多现金,是从哪里来的?”
    “修锁挣的。”
    “那你怎么不存在银行里?”
    胡强用挑衅的目光看了对面的民警一眼,用很不友善的腔调回答:“我就喜欢把现金放在手边,心里觉得踏实。”
    微胖的民警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开锁挣的钱都是有整有零,可我们从你包里搜出来的钱都是百元票面的,有两沓用橡皮筋捆着,每一沓的金额都是1万元,你怎么解释?”
    “我去银行换的。”
    “哪个银行换的?你倒是说说看。”
    “街口那家啰。”
    民警用笔重重敲了敲桌子边,怒道:“你撒谎,你家街口的那家银行只有自动取款机,根本没有柜台。”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在很多银行都换过,顺路就换,怎么了?换钱犯法啊?”胡强的口气也强硬起来。
    “编,你再接着编。”
    胡强像炸了毛的刺猬,大声喊道:“我编什么了?李安全说我偷他的钱,他那是诬陷!就凭我的开锁技术,真要偷,轮得上去偷他那个穷鬼?你们凭什么冤枉我?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乱抓人?警察了不起啊!”
    讯问到这个份儿上,强行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突破。
    民警从胡强的包里除了搜出2万多元的现金,还搜出了一张从涵江市到他老家湖南永州的火车票。他们兵分两路,一拨人给胡强周围的人做调查笔录,一拨人准备去他的出租屋里搜查。
    这段时间案件频发,江北区分局警力不够,分局领导决定向市局申请警力和技术支援。杨波接到市局刑侦大队通知,要他帮忙出警做技术勘查工作,他二话不说就赶去了。
    胡强住的出租屋,进进出出的人非常杂,杨波带着小马进到房间里面拍照、测量,寻找有价值的证据和线索。
    “这偷东西的是惯盗还是偶犯?”杨波随口问了句。
    “没查到前科记录,不过他一直不认账,说他的钱不是偷的,是开锁挣的。”
    “开锁挣的?他是个锁匠?”
    “是啊。”
    快收队的时候,杨波眼角扫到墙角的编织袋,在串并案的职业本能驱使之下,他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却意外发现这颜色和材质与他上次在古玩城提取的纤维残留物特征很相似,于是用剪子剪了一截儿放进物证袋。
    鉴定的结果很快出来了,两种纤维的成分具有同一性。
    涂敏在向市局领导汇报古瓶失窃案进展的时候,接到了杨波的电话,听完杨波的汇报,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嫌疑人是个锁匠,家里查出来的编织袋和现场发现的残留物具有同一性,可是编织袋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凭这个怎么能断定胡强就是那个偷走古瓶的贼呢?
    杨波听了涂敏的质问,倒是不慌不忙,解释道:“涂队,这一款编织袋虽然烂,却烂得独特,是有毒废料被回收后制造的,这个厂家正好就在胡强的老家。”
    涂敏大喜过望,立刻安排人对胡强这条线索进行深挖。
    胡强的老家在湖南永州的一个村庄,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涂敏和冯伟斌找到了他家。胡强家的条件在当地也只能算作一般,涂敏沿路走来,看到不少人的家里盖了小三层,可是他家还是老式的四间砖房,前后两院,房屋也显得老旧破败。
    胡强的父亲胡广水到后山割猪草去还没回来,涂敏他们走到里屋时,胡强的母亲正躺在床上喘成一团,不停地用手捋着胸口。刚入秋,涂敏他们还穿着短袖呢,她却已经盖上被子了,看见穿着制服的几条大汉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更是喘得气都接不上来了。涂敏赶紧安慰了胡强母亲几句,给她倒了杯水,就和冯伟斌他们退到院子里,坐在石墩子上等着胡强的父亲回来。
    胡广水一进屋,看见这满院子的人,有些意外。当地的派出所民警和他简要说明来意后,他卸下身上的背篓,把割下来的猪草放在一边晾着,坐到了涂敏对面的石墩上。
    胡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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