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铁证(网剧真相原著)》正文第二章真假古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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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花白,常年务农让他身形有些佝偻,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吃官饭的人来到他家,紧张得手脚都无处安放。
    涂敏安慰道:“老乡,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你儿子胡强最近的情况。”
    “这孩子,是不是闯祸了?你们一定多担待些啊,他虽然打小淘气,可还是个孝顺孩子。”
    涂敏一听,就知道胡广水是个本分人,言语也放得轻缓些。
    “老乡,胡强最近有没有回来过啊?有没有说什么反常的话,或者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啊?”
    胡广水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痛,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就猜到了,不年不节的,他突然跑回来,塞给他娘2万块钱,说是治病。我这心里就一直悬着,生怕是来路不正的钱啊。”
    “老乡,你别着急,慢慢说。”说完,涂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支递了过去,又用打火机给老人点上。
    老人颤巍巍地将烟塞进嘴里,吸了两口,又平复了一会儿,这才开口继续说:“他是个把月前回来的,我说你回来咋的不提前给个信儿,家里好准备点好菜。他说就是回来送个钱,马上就回去的。”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又吸了两口烟,这才下定决心似的,接着讲了起来。
    “我跟他说,他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赚了钱自己攒着娶媳妇用就可以了,家里还能过,不要他的钱。他让我不要管,从包里面拿了两沓钱给了他娘。我吓了一跳,问他这么多钱哪里来的,他说是以前攒的。然后他说从城里给他姐姐带了礼物,就去他姐姐屋里头送礼去了。晚上他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我总觉得他这趟回来和以前不一样,所以自他走后,我这心里就一直没安生过,总担心会出事儿。”
    涂队问:“他晚上跟你们说了什么没有?”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他娘一辈子在这乡里务农,没有什么见识,这孩子有什么事儿都不爱和我们讲。不过,他和他姐姐打小儿就亲,他刚去外地打工时没有钱,都是他姐姐接济的,所以有什么话他一般会和他姐说。”
    涂敏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胡广水。
    “老乡,你看看,见过这种袋子吗?”
    胡广水拿过照片看了一眼,就还给了涂敏。
    “见过,今年强娃回来过年,临走时他妈用两个这样的袋子给他装了一些土特产,让他带回涵江市。”
    “你们家现在还有这样的袋子吗?”
    “有的。”
    胡广水配合地完成问话后,按照涂敏的要求,一起去后院取编织袋。涂敏老远就看到了和胡强出租屋里面提取的编织袋一模一样的袋子,他让冯伟斌把存放袋子的地点和袋子一起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将袋子收了起来。
    涂敏看着院子里的板栗树,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问道:“老乡,你们家这板栗树很有些年头了吧?长得挺高啊。”
    冯伟斌把做完的笔录念给胡广水听了一遍,在得到他的确认后,从包里掏出一盒印泥,让胡广水在询问笔录和物证提取笔录上面签字摁手印。
    胡广水摁完手印,捡了片叶子正在擦手,听到涂敏这么问,也朝板栗树的方向看了看。
    “是啊,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就长在这院子里了,小时候都是我爬上去摘。后来强娃儿大了,他又皮,总是他爬到树上去摘,他手长脚长,灵活得很,一次都没有摔过。”
    涂敏站在院子中间,抬头望着那高高的树冠,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柔柔地洒落下来,光和影斑驳地印在了他仰起的脸庞上。
    涂敏离开时,安慰了老人几句,接下来又让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带领他们往胡强姐姐家赶去。胡强的姐姐胡芬嫁出去多年了,一大段路都是山路,车开到山脚下,就再也开不过去了。涂敏他们只得下车,一路步行。
    涂敏一路走,一路向民警老张打听胡芬家的情况,得知胡芬丈夫是泥瓦匠,长期在外打工,胡芬在家种菜带娃,也是老实人。
    冯伟斌忍不住发了句感慨:“涂队,你说这一家人老实巴交的,怎么就出了胡强那么刁的人?”
    涂敏说:“父母气性上弱了,孩子也未见得就会有样学样,你没见过农村那种放养的公鸡,没人驯养,凶着呢。”
    冯伟斌听他说得有趣,笑道:“涂队,您这比喻倒是生动,看来您是主张儿女要严管啊。”
    涂敏不以为然地说:“那倒也不是,是该管的要管,得有个底线。这些年来我见多了,农村的一些孩子,尤其这种家中的独子,父母家人打小溺爱,再加上老觉着自己没本事苦了孩子,越发事事顺着。这些家庭中经济条件困难的,一般孩子读完了初中,早早就放出去打工了。通常这一类务工人员,过早失去了进一步读书学道理的机会,到了城里,在城乡差距的心理冲击下,乍一看到那花花世界,感受到那人情冷暖,情绪起伏特别大。再加上父母不在身边,没人规劝,关键时刻一旦把握不住自己,就容易走上犯罪道路。”
    冯伟斌和随行的两位民警对于涂敏的这番长篇大论颇为服气,心想,不愧是老刑侦了,这都把案件上升到社会问题上了。
    一行人谈谈走走,时间倒也不觉得长,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再穿过一条土路就到了胡芬的家。老张敲开门,胡芬看见他们,明显有些紧张,表情很不自然。
    涂敏也不想跟她兜圈子,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胡芬,你弟弟胡强因为涉嫌盗窃罪被我们抓了,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作为证人,你有如实做证的义务,希望你不要说假话,因为做伪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胡芬慌得不行,可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不断绞动着衣摆。
    涂敏说:“我们既然找到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如果真为你弟弟好,还是要配合我们调查,不能让他越错越远。”
    胡芬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上涂敏那双敏锐的眼睛,又迅速地低了下去,低声喃喃地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涂敏看她这样,知道她肯定有所隐瞒,于是加重了语气。
    “你要考虑清楚,故意包庇犯罪分子,帮助他们隐瞒事实和证据也是犯罪,你执意这样做,就不为你的父母家人考虑?”
    胡芬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说:“我弟弟就是给了我7万元钱,说是他攒的,让我帮他存起来,这也不犯法吧?”
    涂敏问:“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胡芬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早就出嫁了,他也常年在外面打工,他说是攒的,我也没有多想。”
    涂敏反问:“你没多想,那你一开始看到我们紧张什么?”
    胡芬一言不发,只是摇头。涂敏敏锐地觉察到,她神色之间十分犹豫。涂敏猜她心里有些松动,只是念及亲情,不愿意说,也不能逼得太紧。问话是门技术活,欲速则不达,还是得慢慢来。
    涂敏换了个角度打听:“听你妈说,你弟弟还给你送礼了?送了什么好东西?”
    胡芬脸色顿时煞白,说话都不顺畅了。
    “没,没什么,就是一般的东西,不值什么钱。”
    涂敏一听来劲儿了,心想:“我这儿根本就没提值不值钱呢,你就上赶着撇清,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来我得诈一诈你。”于是他单刀直入地说:“不会是你帮他藏的贼赃吧?!”
    胡芬吓得一哆嗦。
    “没……没有,哪来的什么贼赃?”
    涂敏不松气地追问:“那到底送的什么?”
    胡芬被涂敏紧咬着不放,乱了阵脚,只得想了想,敷衍道:“是给小孩子穿的衣裳,不值什么钱。”
    涂敏转头对冯伟斌说:“大斌,你陪她去把那件衣服找出来。”
    冯伟斌答应着起了身,胡芬在冯伟斌的催促下不情愿地站起来,领他进了里屋。她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才挑出来一件比较新的女童外套递到冯伟斌手中。
    冯伟斌把外套交给涂敏。涂敏瞥了一眼,故意把胡芬晾在一边,侧身和冯伟斌交谈。
    “你把衣服的照片拍了发给队里的小王。”
    冯伟斌很有默契地一边答应着,一边掏出手机煞有介事地拍照。
    涂敏接着吩咐:“你让他们一会儿把衣服的照片拿出去,查一下哪里有这款衣服卖,再提审一下胡强,问他到底给他姐姐送了什么,如果他说送的是衣服,就仔仔细细地问问是什么衣服,谁穿的,衣服的款式和颜色。”
    胡芬嘴唇都哆嗦了起来,眼神闪烁得厉害。涂敏扭头直视着胡芬的双眼,她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目光左右躲闪着,内心显然极其不安。
    涂敏冷眼旁观,知道她谎话被戳穿正心里发虚呢,于是补了一句:“胡芬,问了你弟弟,马上就会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今天是来调查胡强涉嫌犯罪的事,我一来就告知了你,你有做证的义务。如果你故意讲假话,误导我们侦查,根据法律规定,你将构成伪证罪,如果我们事后查出来,你明知是赃物还帮助胡强藏匿,你将构成包庇罪。”
    说到这里,涂敏将冯伟斌记的笔录拿过来塞到胡芬手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刚才说的话,我们也都记录了下来,如果你依然坚持刚才的说法,那么看完后没有意见,就在这笔录上签字吧。”
    这一串话像几记闷锤一样重重地捶进了胡芬的胸膛,她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她捂着脸哭了起来,笔录纸从她手中无力地滑落到地面,冯伟斌不动声色地捡了起来。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胡芬发泄完。她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目光有些散乱地看了面前的这些人一眼,用有些低哑的声音说:“警官,你们相信我,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是赃物啊,我弟弟回来说他捡了个花瓶,后来打听到挺值钱,可是他也不知道能卖给谁,他还说现在住的房子是租来的,旁边住的人又杂,他一个打工的放个这样的东西在屋里头太显眼,就说借我的地方。等到天黑后,他就埋在了我屋后头的菜园子里面。我看他偷偷摸摸的,是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我也不敢往坏处想。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看见你们穿着制服,才意识到这个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怕我弟弟坐牢,所以才不敢讲真话。”
    涂敏听胡芬提到古瓶的下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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