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二不倒义救野鸳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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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毒眼狼握着单刀,呆立一旁,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啦,身边平白无故,多了个八字胡小子出来,八字胡的剑,紧顶在络腮胡背后,络腮胡命悬一线。
    南不倒喝道:“络腮胡,松手,放了葛姣姣。”
    络腮胡无可奈何,慢慢将手从葛姣姣的领口松开,抽回,气得手指微微颤抖,贴在裤缝旁。
    南不倒又喝道:“毒眼狼,看啥看,扔刀。”
    毒眼狼心有不甘,怎肯轻易缴械,愣站着没动。
    络腮胡急了,道:“老六,扔刀!”
    毒眼狼右眼喷火,左眼装着颗玻璃球,却没一丝活气,眼角的一条刀疤,一直延伸到下巴,歪曲的刀疤撑得发紫,牙齿咬得格崩响,恨得牙痒痒,被逼无奈,“咣”一声,扔了单刀。
    忽地,他身后的后生,骨碌碌,从地上爬起,呲溜一下,钻进树林,灌丛草木一阵悉悉索索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顾得上他,其实,那小子是死是活,此刻已无足轻重。
    葛姣姣见有机可趁,贴着驴车,偷偷往车头移动,移到车座旁,双手抓着车座扶手,就想上车走人,第一次,踮脚要上,没上去,第二次,还没踮脚,南不倒急眼了,葛姣姣是重要证人,不能走,她撇下络腮胡,一个箭步窜到葛姣姣身后,在她腰上点了一指,嘤咛一声,葛姣姣滑落在驴车旁。
    眨眼间,局势骤变,攻守异势。
    毒眼狼捞起单刀,就地一滚,一式海底捞月,削向南不倒脚踝;络腮胡拔刀腾空,一式苍鹰搏兔,刀风怒啸,向南不倒头顶狠狠斫下;一个攻的是下三路,另一个攻的是上三路,南不倒陡然转身,也不闪避,长剑上下呑吐,一式“无独有偶”,叮叮两响,将二人的绝地反扑,顷刻化解。
    旋即剑头一挑,一式“无中生有”,嗤一声,剑头挑向毒眼狼心脉,毒眼狼忙后退闪避,咻一声,剑尖堪堪从他前襟划过,毒眼狼暗暗吃惊;剑弧一灭,青芒又起,南不倒长剑一变,一式“无可理喻”,疾削络腮胡脖子,络腮胡身法疾变,又是,咻一声,剑风在络腮胡脖子旁扫过,隐隐作疼,络腮胡心头鹿撞:点子手头硬,看来,咱俩对付这个八字胡,有些吃力。
    八字胡出剑之迅捷奇幻,神出鬼没,令人胆颤心惊。
    络腮胡与毒眼狼心有不甘,打叠起十二分精神,与八字胡过招拆招,却总是险情叠起,弄得手忙脚乱。
    八字胡护在葛姣姣身旁,不离左右,若不顾忌葛姣姣生死,放开手脚与咱俩过招,看来,今儿咱俩想走出这片林子,有点难。
    即便如此,每次过招拆招,都险乎其险,譬如一脚踏在阳间,一脚踏在阴间,稍一不慎,弄不好,两只脚就都踏进阴曹地府去啦。
    那是昆仑“无字十三剑”啊,柳三哥的无字十三剑,招数太深,没人能拆解,莫非八字胡是柳三哥?!
    不是说他气血两亏,武功大不如前么?怎么依旧如此了得!
    嗨,江湖传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有时准,有时压根儿不准,有时事出有因,极尽渲染夸张之能事,有时胡编烂造,造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岂能盲目听信,人云我信乎!
    在江湖上混,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靠得牢,何况,有时虽是“眼见”,一个眼花六花,猫拖酱瓜,也有看错的时候呢,更何况“耳听”呢,那就更不靠谱。
    得,要走趁早,再不走,恐怕悔之晚矣。
    络腮胡向毒眼狼丢个眼色,猝然,俩人齐地向南不倒攻出两招,腾身而起,飘落在小路旁拴着的马背上,挥刀斩断马缰,刀面儿在马臀上一拍,那马吃痛,长声惊嘶,撒开蹄子飞奔而去,转眼间,俩人消失在林子里。
    南不倒也不追赶,将葛姣姣抱进驴车,将车赶到拴大黑的树下,解开缰绳,系在驴车后的挂钩上,正欲将车赶出树林,灌木丛中闪出后生来,道:“好汉,请留步。”
    南不倒道:“怎么,找死啊,不怕哥杀了你!”
    后生道:“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南不倒道:“说句实话,起初真是舍己救人,如今,哥是另有所图。”
    后生道:“好嘛,以公带私,也是人之常情。”
    南不倒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哥正想找你呢,你却自找上门啦,好哇。”
    后生道:“我真要躲,好汉不一定找得着。”
    南不倒道:“如今,要找你的人不只哥一个,你逃得过哥,恐怕,也难逃水道与一窝狼的追杀。”
    后生道:“这话说对了,所以,还是到你身边踏实一点。”
    南不倒道:“哥是个靠不住的人,连自己都拿捏不定,高兴起来会救人,懊恼起来要杀人,当心点。”
    后生道:“我会看相,好汉不是这号人。”
    “哥是怎样的人?”
    后生道:“话说得越吊的人,人品却不吊。”
    南不倒道:“啥叫‘吊’?”
    后生道:“吊儿郎当的‘吊’,话说得越吊儿郎当,浮而不实的人,人越靠谱。况且,好汉眉宇间有团和煦之气,不像杀人不眨眼的武丧鬼。”
    南不倒道:“听说过没有,江湖上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呢。”
    后生道:“听说过呀,可好汉始终板着脸,说话凶巴巴的,没一丝笑,如是虎,也是只猛虎,不是笑虎!”
    南不倒道:“哼,你小子听会说话呀,让人听了火不起来。万一看错呢,一个走眼,会丢命哟。”
    后生道:“丢就丢呗,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男子汉大丈夫,何苦戚戚于生死间,看不透,看不开呢。”
    南不倒噗哧一声,乐了,道:“哟,这是你说的话么?”
    后生道:“不是我说的,难道是活鬼说的!”
    葛姣姣在车里道:“别听他的,他是个活说活赖的人。”
    后生道:“姣姣,你怎么啦,红口白牙,可不能信口开河,乱说一通。”
    葛姣姣又道:“他还是个跌得倒,爬得起的人。”
    后生道:“多谢夸奖,跌倒爬不起,要么是脚骨断了,要么是中风了,我两样都不是,当然爬得起,爬起有啥不好,可以照顾你呀。”
    葛姣姣道:“哦,谢谢,你照顾得我心都碎了,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后生道:“我是贱骨头,你不要我照顾,我偏要照顾,你要我照顾,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葛姣姣叹口气,道:“真是个赖皮鬼。”
    后生道:“我赖皮,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今儿才晓得啊,真是的,我家不光我赖皮,祖孙三代都赖。”
    葛姣姣噗哧一声乐了,叹道:“不光赖,脸皮还厚。”
    后生道:“厚点好,脸皮薄了,容易想不通,若是一旦大脑有根筋绊牢,一个想不通,就要跳楼上吊,那不亏死啦。”
    南不倒脸一板,对后生吼道:“得,油腔滑调,胡言乱语,小子,闭上你的臭嘴。”
    后生道:“是,小人闭嘴。”
    南不倒又道:“刚才,毒眼狼让你选择,两人选一,谁死谁活,你咋就选活呢?”
    后生道:“没有吧,我是选死呀。”
    南不倒道:“你是选活。”
    后生一本正经道:“没有,我选死,你一定听错了。”
    南不倒被他肯定的口气弄得有点蒙,是我听错了吗?
    葛姣姣道:“明明是选‘活’,转个身,就不认账,他就是这号人,别跟他费话,大侠,咱们走吧。”
    后生道:“真的我选‘活’了吗?”
    南不倒道:“青天白日,我赖你干嘛!”
    后生狠狠一跺脚,道:“哎,也许,当时毒眼狼一吼,我一吓,昏头了,心里选死,嘴上却选活了,姣姣,你可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人说错话总是有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说错话呀,你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在要紧关头,说错话,更是难免,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南不倒又好气,又好笑,能不往心里去么!这号人,还是头一回见,南不倒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生道:“我叫卢善保。”
    啊,金陵歌童卢善保,名扬大江南北,那清亮悠扬的歌喉,也曾让南不倒听得如痴如醉,当初,卢善保与葛姣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歌舞搭档,是秦淮河快活林画舫上最著名的歌童舞女,要包下快活林画舫,一亲芳泽,不光是钱的事,还得是在南京跺一下脚,地皮颤三颤的人物才行。
    老龙头就是在快活林画舫歌舞宴上,看中了葛姣姣,为其痴迷颠倒,不惜巨资,将她弄到手的。
    听说,葛姣姣与卢善保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葛姣姣成了老龙头的如夫人,卢善保为之病了三个月,险些丢命呢。
    南不倒道:“卢善保,你歌唱得好,人品却不咋的。”
    卢善保道:“人哪能啥都好呀,人品一般吧,能做到一般般,可以啦。”
    南不倒怕络腮胡、毒眼狼去搬救兵,不敢耽搁,对卢善保道:“得,闲话少说,你赶车,我让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葛姣姣道:“不要,不要,我不愿再见到卢善保。”
    没人答理她,如今,她说话不算数啦,自从老龙头死了,她的话就不算话啦,连贴身丫环也装聋作哑,拿她的话当放屁呢。
    卢善保麻利的跳上车座,操起鞭杆儿,问南不倒:“大侠,去哪儿?”
    南不倒解开车后挂钩上大黑的缰绳,跃上马鞍,道:“杭州,快,出树林,小跑着上官道。”
    “是。”
    南不倒道:“若耍滑头,小心脑袋。”
    卢善保道:“放心,没人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驴车颠颠簸簸,穿出树林,上了官道,一溜小跑,向杭州奔去,南不倒紧随其旁,不即不离,留心车前车后。
    到了杭州武林门,南不倒也不进城,沿着乡间土路,专拣人烟稀少处,向东南绕行,约行两个时辰,来到杭州望江门外,断定身后确无车马跟踪,南不倒命停车,跳进驴车,拍开葛姣姣穴道,道:“别怕,我只问一件事,只要你说真话,过后,愿去哪去哪。”葛卢二人,愣怔对望,连连点头。
    在郊外,南不倒拣个僻静村坊,包下一家小客栈,名为福德客栈,已近中午,三人各怀心事,在福德客栈内,草草用了中餐。
    餐后,南不倒吩咐客栈店伙,旅途劳顿,午后小憩,无招呼,不得进房打搅,便带着卢善保与葛姣姣进了客房,栓上门,上二楼客房。
    进房后,关门上栓,将窗开条缝,向外张一张,见四野皆是村舍田畴,鸡犬之声相闻,无闲杂可疑人员,方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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