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二不倒义救野鸳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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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张椅子坐下,床沿上坐着卢善保与葛姣姣,正盯着他看,刚要开口,卢善保却抢先道:“请问,大侠可是丁飘蓬丁大侠?”
    他不懂武术,看不懂剑术套路,想到哪里,问到哪里。
    南不倒板着脸,顺水推舟,道:“哥是丁飘蓬,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是柳三哥,别把哥想得太好。”
    卢善保道:“是,都说大侠的脾气比较暴。”
    南不倒沉声道:“知道就好,哥没功夫,跟你俩掰扯,哥问啥,就答啥,明白么?”
    卢善保答:“明白。”
    南不倒脸色一肃,道:“若有半句虚妄不实之词,休怪哥翻脸不认人。”
    卢善保道:“是。”
    葛姣姣小心翼翼的瞅着南不倒,揣测着南不倒的用意。
    南不倒问:“那个络腮胡是谁?”
    葛姣姣道:“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阴山一窝狼的头目,当面我叫他爷,背地里,叫他络腮胡。”
    南不倒手握剑柄,喝道:“说,老龙头是怎么死的?”
    卢善保与葛姣姣一个激凌,以为死期到了,扑嗵一声跪下,磕头道:“小的该死,大侠饶命。”
    南不倒沉声喝道:“起来,奸夫**,哥最看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贱人。”
    卢善保扶着葛姣姣起身,依旧坐在床沿上。
    南不倒道:“哥忙得很,弄得哥发火,说不定要手痒杀人,谁先说,快!”
    柳三哥生死未明,南不倒要进城寻夫,自然有些心急难耐,无奈此事关乎洗雪冤案,故耐着性子,要将来龙去脉,弄个明白。
    葛姣姣道:“贱妾先说。”
    “好。”
    葛姣姣道:“半年前的下午,贱妾在夫子庙丹桂戏院听戏,忽跑来一个小厮,对贱妾低声道‘娘娘,不好了,你妹子病危,人在庆安客栈,要见你最后一面。’自从老龙头娶我后,我跟卢善保约定,从此各人好自为之,断绝来往,最好不再见面,真有紧急事情,就以‘妹子病危’为暗号,约个时间地点见个面,咱俩已久未通音讯,今突然来找,必有急事,贱妾带着丫环,匆忙乘轿赶往庆安客栈。
    “到了客栈店堂,一衣着光鲜店伙,上前打躬施礼,低声道‘娘娘,令妹关照,因病重,性情烦恶,只想见娘娘,不愿见外人,请随伺丫环在店堂等候片刻,万望准允。’即便店伙不说,丫环也不能带入房内,见店伙如此说,正中贱妾下怀,贱妾顺水推舟,命丫环在店堂等候,两名丫环虽觉不妥,见庆安客栈金碧辉煌,店堂内,保镖店伙齐全,又不是肮脏小客栈,料想可保无虞,便应允了。
    “店伙带着贱妾,进入客栈后苑,此苑池石玲珑,回廊通幽,别有一番景致,几经曲折,进入一别园,园内翠竹环绕,石径两旁,鲜花明媚,中有一幢精舍,店伙指指精舍道‘到了,娘娘请便,小的在外恭候。’揖了一揖,退了出去,笔直地站在别园门口。
    “咿呀一声,贱妾推开房门,突然,门内一只手,将贱妾一把拖了进去,正欲叫喊,另一只手,捂住贱妾的嘴,哐一声,门合上,搂着贱妾的人喝道‘闭嘴,敢喊,攘死你。’贱妾动弹不得,那人喝道‘睁开眼看看吧,这是最后一眼,你相好快死了。’啊?贱妾睁开眼,见房内地毯上,一个面相狰狞的独眼龙,手握皮鞭,脚下踩着卢善保,卢善保光着上身,身上全鞭痕,鲜血淋漓,喘着粗气,扭头看着我,有气无力道‘姣姣救救我,姣姣救我……’贱妾大吃一惊,知道遇上劫匪了,想说话,又不能说。
    “搂着我的人道‘只有你能救他,老子松开手,只准低声说话,不准喊叫,放明白点,要喊,就一堆儿结果你俩。’贱妾点点头,那人松开手。贱妾道‘不就是要钱么,放了他,要多少?’那人将贱妾推到卢善保跟前,冷哼一声道‘草,老子不要钱。’回头一看,是个高大的络腮胡,贱妾诧异道‘不要钱,要啥?’络腮胡道‘要你办件事。’‘啥事?’‘爷这儿有瓶春药,无色无味,每天只要你在老龙头饮用的茶盏内,放个两三粒,老龙头便会金枪不倒,更骚更猛。’贱妾问‘大约,过不了几天,就得死吧?’络腮胡道‘不会,卖相会更好,脸色红润,精神抖擞,旁人见了,以为他返老还童了呢。’贱妾料想,决无好结果,便道‘这个恐怕干不了。’络腮胡骂道‘贱逼玩意儿,听仔细喽,若不干,你俩今儿都得死,死后连尸骨都没地儿找。’‘啊!’贱妾吓得瘫坐在地,络腮胡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怕,此药极妙,名为‘骨淘空’,每日服用些须,也须四五个月,老龙头才会去见阎王,没人查得出是你做了手脚。实话告诉你,老子是阴山一窝狼的人,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若不干,老子先让老六,在你面前,将卢善保杀了。’
    “独眼龙扔下鞭子,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就要杀卢善保,卢善保道‘姣姣救救我,姣姣救我。’听得贱妾心也碎了,贱妾闭上眼,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络腮胡道‘再问你一声,干还是不干?’贱妾道‘干,我干。’心下暗道:先答应下来,等回到水道大院,就将此事告诉老龙头,让他来对付这些个歹徒。络腮胡像是看透了贱妾的心思,冷笑一声,道‘好,不过,老子警告你,别想唬弄老子,水道里有我们的人,若回到水道,你反戈一击,向老龙头告密,我们的人,会立即将消息送出来,真要那样,嘿嘿,葛姣姣,你可要倒邪霉啦,苏州府吴县荷花村是你的老家吧,你父母及兄弟姐妹侄儿外孙,一家二十一口,一个也甭想活啦,对,还有你的相好卢善保,共计二十二人,全得死于非命。’贱妾听了,激凌凌打了一个寒噤。络腮胡道‘听清了没有?’我道‘听,听,听清了。’络腮胡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骨淘空’春药装在瓷瓶内,拔开瓶塞,从瓶里倒出些须粉末在手心内,粉末为晶体,活像盐粒,通透晶莹,络腮胡道‘每日只需将两三粒晶体冲泡在茶水或汤药中即可,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无迹可寻,服用后,老龙头会胃口大开,面色红润,春情骚动,一发而不可收,对你更是恩爱有加,不过,此药性猛,不可多用,老龙头会在四五个月后,无疾而终,别怕,死后无七窍流血,面黑唇紫等中毒症状,绝不会牵连到你。明白不?’贱妾道‘明白。’络腮胡将手心粉末又倒入瓷瓶中,盖上塞子,将瓷瓶塞在贱妾手中,用古怪的眼神瞅着贱妾,搓搓手,道‘你先走,放心吧,卢善保不会有事啦。’”
    南不倒道:“于是你就按络腮胡说的办了?”
    葛姣姣道:“贱妾还能怎么办?为家人,也为卢善保,只能这么办啊,贱妾对不起老龙头,从那一天起,贱妾便活在恐惧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夜夜恶梦颠倒,心惊肉跳。”
    南不倒道:“柳三哥时运不佳,为你顶了包,你运气真啊。”
    葛姣姣道:“哎,三哥是个好人,有时,也想将真相向龙长江和盘托出,不管他信不信,心里会好受点。不过,临到他跟前,思前想后,却又没了勇气。”
    南不倒道:“即便你说了,龙长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也不会全信,可能还会认定,是你与柳三哥沆瀣一气,蓄谋已久的罪恶阴谋,柳三哥丧尽天良,勾引帮主如夫人,用‘骨淘空’春药,合谋杀死龙帮主,企图夺权篡位,一统水道天下。哈哈,这么一来,江湖大哗,此案变成了奸夫**谋杀帮主案,江湖上的人,最喜欢聊的,就是这种情欲纠葛导致的桃色凶案。”
    葛姣姣“啊”了一声,泪流满面,只是嘤嘤涕泣,卢善保在一旁,掏出手绢,边劝说,边为其拭泪。
    葛姣姣叹道:“贱妾不知该如何是好,贱妾还是死了干净呀。”
    南不倒道:“若是龙长江知道了底细,葛姣姣,他会抽你筋,扒你皮啊。”
    葛姣姣“啊”了一声,舌挢难下。
    南不倒道:“还好,他并不知道,不过,你一跑,嫌疑就陡然上升,也许,你或多或少知道些老龙头之死的秘密,水道的密探,会满世界找你,让你开口说出真相。”
    葛姣姣道:“贱妾不跑,小龙头也会满世界找贱妾的证据。”
    南不倒道:“你一跑,阴山一窝狼急眼啦,一窝狼的眼线,会找遍江湖的角角落落,他们找你,是要做掉你,这是让你闭口的最佳选择。”
    葛姣姣泫然涕泣,道:“水道是要贱妾开口,一窝狼是要贱妾闭口,贱妾是开口也死,闭口也死,既然横竖是个死,得,贱妾就跟着丁大侠去水道总舵自首吧,将来龙去脉,索性说个清清楚楚。”
    南不倒道:“那你会死得更惨,龙长江本事没有,心底却藏着一股灭绝人性的野性,他怎么让你死,哥可说不好。”
    南不倒从椅上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葛姣姣道:“丁大侠,你去哪儿?”
    南不倒转身道:“哥去哪儿,你管不着。”
    葛姣姣道:“那是。可贱妾是证人呀,你不要啦?”
    南不倒道:“算啦,证人一做,人就没啦,哥的心一软,这证,不作也罢。对付龙长江,哥有的是办法,也不差一个证人啦,你俩改名易姓,远走高飞吧。”
    葛姣姣与卢善保,双双跪下,趴在地上,磕着响头。
    南不倒早已不耐,转身出门,咚咚,咚咚,楼梯上传来她跑下楼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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