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二不倒义救野鸳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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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打个盹吧,打个盹会精神点,不料,这一打盹,却睡得像死猪,嘴角流涎,呼噜山响,信鸽到了小哥窗口,咕噜咕噜穷叫唤,没叫醒,叫了一阵子,乏了,也恼了,管自钻进鸽窝,去睡了。因此,这官道上,当夜河清海晏,一路太平。
    天蒙蒙亮,南庄兜的官道旁是成片的树林子,南不倒进入树林,拣个林木茂密所在,将大黑拴在树上,脱下邮传信使这套行头,胡乱团作一团,扔进灌丛,从包袱中取出衣裤鞋帽,穿戴整齐,林内空气清新,秋虫唧唧,南不倒伸个懒腰,忽听得树林里,隐约传来呼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南不倒一愣,怎么办?救不救?
    如今,我自顾不暇,三哥命悬一线,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正等着我去救呢,有些事,沾上了,想甩脱就难啦,这事儿,能不插手,最好别插手。
    “救命啊,救命啊。”是个女人的呼声,声音凄厉,揪人心肺。
    一条汉子喝道:“闭嘴!再叫,两个一堆儿做了。”
    女人道:“我不叫,我不叫,求求你,放过我俩。”
    哟,两条人命,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不救,会内疚一辈子。救完人,马上就走,也不在乎一时半刻了,再说,有福不忙,无福再忙也是白搭。这么一想,南不倒身形一晃,悄然掠向呼救处的林子。
    林子里,有条小路,路旁荒地停着一辆驴车,小路旁拴着两匹马,两条行凶汉子,一人是毒眼狼老六,脚下踩着一名后生胸脯,手中的单刀,指着后生鼻尖,那后生脸色刷白,瑟瑟发抖,已吓得魂不附体;另一人满脸络腮胡须,揪着一个姑娘衣领,贴靠在驴车上,一柄尖刀架在姑娘脖子上,那姑娘睁着双大眼睛,苦苦哀求,看那姑娘,面色黑红,却有几分面熟。
    看来,两名杀手均是阴山一窝狼的人。
    姑娘会是谁呢?穿着粗布衣衫,村姑打扮,南不倒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也许,曾给她看过病吧。
    那后生,也有几分面善,唇上留着些胡须,只是记不起是谁了。南不倒看过的病人太多,要一一记起,记性再好,也难。
    络腮胡问:“想死想活?”
    村姑道:“想活。”
    络腮胡道:“想活就说真话,爷最恨撒谎。”
    村姑连连点头,道:“好,我说,说真话。”
    “若有一句假话,就做了你。”
    村姑道:“若说了真话,求爷放了我俩。”
    络腮胡道:“你自顾不暇,还想管姘头?”
    村姑道:“若爷要杀他,求爷把我俩全杀啦。”
    络腮胡须道:“哇,老子今儿才知道情为何物了。如果,老子今儿只杀一人,你俩谁愿去死?”
    村姑想也不想,抢答道:“我。”
    南不倒伏在草丛中,听了,情为之一动。
    络腮胡笑道:“老六,问问小白脸,看他怎么说。”
    毒眼狼用刀面儿,拍拍后生脸颊,问:“喂,小子,老子问你,你俩只能一个活着,愿死愿活?”
    后生结巴道:“我,我,没法说。”
    毒眼狼扬起单刀,作势欲砍,道:“既然你愿死,老子就成全你。”
    后生道:“慢,别砍,我,我愿活。”
    络腮胡哈哈大笑,对村姑道:“听听,负心郎说些啥?”
    村姑道:“他胆儿小,吓糊涂了。”
    络腮胡道:“心碎了吧。”
    村姑叹口气,悠悠啼泣,道:“回头想想,还是老龙头好啊,若是换了老龙头,定会为我去死,他是条汉子。可我,却为了救这个冤家,按爷的吩咐,用骨淘空春药,害死了老龙头,我真贱,是个贱女人。”
    啊,南不倒倒吸了口冷气,是村姑害死了老龙头?怎么可能!村姑根本就近不了老龙头的身,看来,又像是真的。
    南不倒在草木灌丛的掩饰下,悄悄向络腮胡靠近。
    络腮胡道:“骨淘空这味药,乃无色无味的晶体,每天只须喝些须,便会上瘾,是九尾妖狐崔小玉根据古方研制而成,老龙头喝了约有半年,终于精骨淘空,去见阎王啦,嘿,临终还抬举柳三哥背个黑锅,这倒是没想到的,求之不得啊,好,一箭双雕,好极。”
    村姑道:“别忘了,若没有我,就不会有今儿的局面,看在小贱女这份功劳上,爷,你也得放了我俩。”
    络腮胡道:“如今,柳三哥成了杀死老龙头的凶犯,好好的,你跑啥?你该待在水道,为本帮通风报信才是,未经本帮同意,不得离开水道,这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葛姣姣,好好的,为啥要私奔?”
    南不倒这才明白:原来,村姑是老龙头七姨太葛姣姣所扮,葛姣姣肤色白净细嫩,吹弹得破,平时,珠翠满头,身着绫罗绸缎,宛如凌波仙子,如今易了容,面色黑红,荆钗布裙,整个儿成了个村姑,也难怪南不倒一时难以辨认了。
    那络腮胡是谁所扮呢?南不倒记性好,听络腮胡说话声音,也熟,只是记不起是谁了,肯定曾谋过一面,江湖上,见的人多了,只要见过一面,对方不易容,南不倒总能记起个大概来。
    显见得葛姣姣易容了,不过,易得还是不到家,故觉着面熟;弄不好,后生也是易容后的熟人;这个络腮胡易容是到家了,可说话的声音没变,南不倒坚信,此人至少曾见过一面。
    世上易容到家的,只有三哥,三哥能改变长相模样,也能改变说话的方言与语音,甚至,能将对象的习惯动作、口头禅,模仿得维妙维肖,故要认出三哥的本来面目,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要说旁人,面对易容后的三哥,即便连南不倒也会认错。
    世上只有一人,能凭语音识别功能,认出三哥来,那就是京城捕头瘦猴侯小朋。
    看来,在这起追杀案中,毒眼狼老六,只是个帮手,络腮胡才是主角,扮得根本认不出本来面目,阴山一窝狼的几个头头,南不倒几乎个个见过,也许,络腮胡是新近加入阴山的黑帮大佬。
    面对络腮胡的咄咄逼问,葛姣姣道:“水道不能待了。”
    “为什么?”
    “有人怀疑我投毒杀了老龙头。”
    “不可能!谁?”
    葛姣姣道:“小龙头龙东海。”
    “就那个小不点儿?”
    葛姣姣道:“是,鬼精鬼精的,水道那帮人,就数他精。”
    络腮胡道:“他问你啥了?”
    葛姣姣道:“半月前,小龙头来看我,劝我说,爷爷去世了,要我节哀顺变,还给我送了些时鲜水果,问爷爷平时爱吃些啥,临终前几天,有啥异样,最近,都用了哪些滋补身子的汤药,从哪儿进的货,是谁去购买的,谁煎的药,问得那叫个细。我耐着性子,一一回复了。你说,这哪像是在看望安慰我,简直跟审问差不多,好像老龙头的死,是我害的。”
    “这小子疑心病十足,问就问吧,好歹有柳三哥在前头给你顶包呢,怕啥,你跑啥呀?”
    葛姣姣道:“爷,听我说,别急呀。一天,我有事外出,小龙头进入我房间,里里外外翻查了一遍,凡翻动过的物件均按原样复位,粗看,还真看不出有人翻动过了,还好,我多留了个心眼,在每个抽屉箱笼内,物件第一层的左上角,沾上寸把长的一根头发丝,回房一检查,头发丝没了,知道有人动过了,就问丫环,丫环死活不肯说,后来我急眼了,动了家法,丫环打熬不过,招供说,‘是小龙头在我房里翻查了一遍,临走时,关照我不准说,如说了,要找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将我卖了。’听了丫环的招供,我想,若再待下去,凶多吉少,这才跑啦。”
    络腮胡道:“药的事,你对谁说过?”
    “我,我没,……”
    络腮胡厉声问:“说,对谁说过?”
    突然,葛姣姣话锋一转道:“我只对一个人说过。”
    “啊,对谁?快说!”络腮胡须急红了眼。
    葛姣姣道:“我,我只对军师王算盘说过。”
    “啊,你不想活啦!你说了‘骨淘空’?”
    葛姣姣道:“哪能呢,我只是说,老龙头在临死前的一天,曾对我说,觉得近来头晕气短,怀疑吃的食物里有猫腻。”
    “你为啥要这么说?觉得还不够乱是吧!”
    葛姣姣道:“因为,小龙头心里觉得食物里有猫腻,我索性把他想的说了出来,‘骨淘空’的药,只字未提。”
    络腮胡道:“阴司鬼王算盘怎么说?”
    葛姣姣道:“王算盘问,七姨太,此话你可曾对别人说过?我说,没有。王算盘道,那就好,我会派人暗中侦查,千万记住,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此事,若张扬开去,真有人在食物中下毒,那人一跑,就不好查啦;若无人下毒,也免得人人自危,得罪好人。水道这碗饭不好端啊,皇亲国戚,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一语不当,就会惹祸上身。”
    络腮胡骂道:“王算盘还说些啥?”
    “就这些。”
    络腮胡道:“你这一跑,人家就会将投毒怀疑到你头上,你这是咎由自取,懂不懂?”
    葛姣姣道:“不跑,别人也用怪怪的眼神看我,跑不跑,是一回事。”
    络腮胡道:“当初,老子是怎么跟你说的?”
    葛姣姣道:“此事绝密,不可外泄。”
    络腮胡道:“你为什么透露口风?”
    葛姣姣道:“我没透露口风,爷交办的事,只字未提。下人中已有人在悄悄议论,想必王算盘有所耳闻,如今,王算盘是龙长江的红人,我干脆先跟他说破此事,或许还能推个一清二白。”
    络腮胡咬牙切齿,挥舞匕首,恨声道:“得,葛姣姣,如今,你麻烦缠身,已成无用废物,老子送你上路吧。”
    葛姣姣吓得面色刷白,道:“不,爷,不不……”
    络腮胡握着尖刀的手背青筋一绽,向葛姣姣脖子上切落,忽听得背后有人道:“别动,动一动,要你命。”
    络腮胡觉着脊梁骨一凉,猝然,背后已顶着一柄剑尖,剑尖刺破衣裳,切破皮肤,一道冰凉的血,从脊梁骨的凹沟里,凉嗖嗖流下,流到腰带处,向两旁渗流,剑尖一动不动顶着后脊梁,一股冰凉的杀气,瞬间扩散,直透心底。
    只要背后偷袭者腕子轻轻一送,老子就一命归阴啦。
    络腮胡扬起的手臂,握着匕首,在空中一动不动,如冰冻般僵硬。
    南不倒道:“扔下匕首。”
    络腮胡手一张,嗖,匕首落下,噗,插入土中。
    一旁的毒眼狼见了,抛下后生,转身欲救络腮胡。
    南不倒冷冷道:“毒眼狼,别动,动一动,络腮胡就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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