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十七胜败命数最难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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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阶上下展开了一场恶战。
    柳三哥急忙拍开南不倒穴道,他俩从同花顺子手中接过宝剑,相视一笑,正要去寻白毛风晦气,只见白毛风手臂一扬,发出一枝响箭,响箭锐啸,腾空而起,在空中爆出一朵红色烈焰,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以,正在怔忡间,突听得,轰隆隆数声爆炸,地动山摇,火光冲天,后院两侧厢房被炸飞了,木石纷飞,浓烟滚滚,数名趟子手被木石击中,倒地而亡,接着后院大门冲进一彪人马来,足有一百余人,俱各是暗杀帮帮徒,为首的是白条子与黄金鱼,呐喊着“活捉柳三哥,杀死丁飘蓬。”
    气焰嚣张,声势赫赫,大有踏平客栈,全歼众英豪之势。
    众英豪被围在垓心,虽武功高强,却也进退不得,显见得落了下风,白毛风等人越战越勇,率领众魔死缠赖打,不依不饶,柳三哥与丁飘蓬等围成一圈,如铜墙铁壁一般,白毛风等人久攻不下。
    天色微明,双方僵持不下,突然,后院又冲进一彪人马来,为首的是土地公公楚可用、土地婆婆罗阿娟、老龙头的二儿子怒涛滚滚龙黄河带着捕快与水道刀客,足有三十余人,冲杀了进来。
    龙黄河是老龙头派来接应柳三哥的,楚可用夫妇是来捉拿白毛风的,两股人马在道上相遇,便结伴而来,到了白河镇,听说柳三哥等人与白毛风在野山参客栈激战,便出其不意的杀了进来。
    楚可用的单刀,罗阿娟的长剑,龙黄河大开大合的朴刀,加之三十余位精干捕快与水道刀客的背后突袭,打了暗杀帮一个措手不及,立时七八名帮徒中了刀剑,倒地而亡,一时鲜血飞溅,惨叫声四起,暗杀帮帮徒,虽都是亡命之徒,却也知道厉害,立时分成两拨,一拨继续与柳三哥等人厮杀,另一拨则与楚可用等人厮杀起来,这么一来,强弱之势,立时倒转,白毛风见状,手臂一扬,又发出一枝响箭,箭声锐啸,在空中爆出一朵绿色火焰,这是白毛风撤退的信号,老妖狼见状,手臂一挥,按照事先白毛风的计划,带领阴山一窝狼及鬼头鳄等人,飞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钻地道跑了。
    白毛风、龙卷风、崔小玉没走,他们继续率领帮徒与柳三哥等人恶战,若是他们走了,帮徒便会乱了阵脚,死伤人数就会更多东。
    白毛风明白,撤退与进攻都是一门学问,必须按序进行,最忌慌乱草率。
    柳三哥寻思:老妖狼等人是跑了?还是去搬兵?看来是要跑。
    柳三哥边与白毛风拆招,边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一会儿功夫,白毛风料定阴山一窝狼已成功撤出,便撮唇尖啸,带令龙卷风与崔小玉,飞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重重带上了房门。
    暗杀帮帮徒见帮主也跑了,发一声喊,作鸟兽散,有夺路而逃的,有飞掠出院墙的,也有逃不及,负隅顽抗的,众英豪分头追杀,当即又有数人被趟子手砍翻在地,后院一战,趟子手死难弟兄已有十来人,对暗杀帮恨之入骨,此时,反败为胜,果而落手绝不留情。
    见白毛风开溜了,柳三哥、南不倒、丁飘蓬见状,飞身而起,紧随其后,三哥一脚踢飞了房门,正要进房,见房中并无他人,只有白脸狼煞白着脸站在房间中央,两只眼睛发着绿光,诡异地笑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两个香瓜般大的绿色霹雳弹,手里拿着点亮的火折子,正要去点霹雳弹上的引线,火折子的光忽闪忽闪,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时明时暗,更显得阴森可怕,白脸狼道:“来呀,三哥,咱们一堆儿去见阎王,也好有个伴儿。”
    看来白脸狼已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是想临死前,拖几个垫背的。
    柳三哥大惊,一手抓住南不倒的臂膀,一手抓住丁飘蓬的臂膀,喝道:“快撤,全往后撤,霹雳弹!”
    他脚下一点,向院中倒纵出去,三人掠空,如三只惊鸿,在三丈开外,缓缓飘落。
    唐门霹雳弹的威力,足以震慑众人,那些接踵冲向后院正房的群豪,闻声后,俱各掉头就跑。
    后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白条子与黄金鱼在楚可用与罗阿娟的刀光剑影笼罩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几乎绝了生望,他俩咬紧牙关,作困兽斗,挨一刻是一刻,已横下一条心,大不了一死了之。
    当柳三哥、南不倒、丁飘蓬呼喊着往后飞掠时,楚可用与罗阿娟自然听见了,他俩闻声观望,手中的刀剑自然慢了一拍,白条子与黄金鱼见状,知道逃生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俩大喝一声,奋力刀剑齐出,撞开一个空档,向院外飞掠而去,楚可用夫妇只是骂了几句脏话,也不发足追杀。
    余下的暗杀帮帮徒,俱各是奸滑凶狠之徒,见众英豪心有旁鹜,便瞅个空儿,趁机抱头鼠窜,四散逃亡。
    霎眼间,后院内全是白道英豪,还有,就是横陈在地的的尸首与伤者。
    柳三哥张手拦着众人,不让众人进房追杀,嘴里喊道:“当心霹雳弹,不要靠近正房。”
    天已大亮,后院正房的门敞开着,门洞里黑漆漆的,不见人踪,霹雳弹并没有爆炸。
    后院众英豪远远地围聚在正房前,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丁飘蓬道:“我去看看。”
    柳三哥道:“不行,要去我去。”
    霸王鞭道:“我让趟子手去探探动静。”
    柳三哥道:“不可,再等等。”
    丁飘蓬道:“再不追,白毛风就跑没了。”
    柳三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丁飘蓬讶异道:“庙在哪里呀?”
    柳三哥道:“长白山。”
    丁飘蓬急道:“偌大长白山,上哪儿找去!”
    柳三哥道:“二黑能找到。”
    正说着话,正房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房顶被掀了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墙倒房塌,瓦砾乱飞,众人只得后撤,自然有人受伤了。接着,又是三声爆炸,炸得后院的山墙都塌了,后院成了一片火海,为防殃及民房,柳三哥与众英豪忙于救火,白毛风终于安然脱险了。
    过了好久,大火扑灭。
    火场里,霸王鞭崔大安夫妇带着趟子手在瓦砾堆里仔细翻寻,丁飘蓬问:“崔总镖头,你在找白脸狼的尸骨?”
    霸王鞭道:“找他干啥,估计他点燃了霹雳弹的引线,便钻地道跑了,火场里不会有他的尸骨。”
    “那你找啥呀?”
    霸王鞭尴尬一笑,道:“找鞭子,我的神鞭。”
    “鞭子?”丁飘蓬一时费解,稍后恍悟,他是在找他的称手兵器霸王鞭呢,他道:“那鞭子怕是烧成灰了。”
    霸王鞭道:“不会,那鞭子是用千年铁木制作,刀剑不入,雷火不毁,是世间一大奇物。”
    “是嘛?”丁飘蓬半信半疑,去找了把铁锹,也在火场里拨拉着瓦砾,翻寻起来。
    屋内地面已全被霹雳弹翻了个个,形成了一个大坑,柳三哥带着野山猫二黑,在火场里徘徊,显见得正房下面有地道,通过地道,白毛风将霸王鞭夫妇用迷香薰翻了,然后,进入室内,绑架了霸王鞭夫妇,白毛风等人撤走时,也是通过地道溜走的,最后,白脸狼用霹雳弹将正房连同地道全部炸毁,走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要是循着地道找人,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隆冬季节,地冻三尺,找到了地道的出入口,须数天时间,那时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是个刻舟求剑的笨办法。
    柳三哥对二**:“二黑,你能嗅到白毛风的踪迹吗?能找到他吗?”
    二黑的鼻子贴着火场的废墟嗅吸着,它在火场里,整整打了三个转,跑到柳三哥跟前,喵呜叫了一声,摇摇头。
    柳三哥知道,现场霹雳弹的火药与浓重的烟味,已搅混了二黑的嗅觉,二黑一时无法找到白毛风。
    一时找不到白毛风,不等于永远找不到,只要白毛风的踪迹一出现在二黑的附近,白毛风就没个跑。
    柳三哥手一挥,对二**:“今儿咱们不找了,没关系。”
    二黑受够了火场的烟薰,听三哥这么说,欢叫一声,一溜烟的窜上了美人松。
    二黑上了美人松,美人松上却跳下来一个人,口里囔囔道:“谁说没关系呀,哎呀,美人松上看火烧,味道实在不大好,看看,老衲的棉袍被火星烧破了好几个洞呢,差点儿连眉毛都烧没了。”
    美人松上下来的人正是净空发痴叫不醒,柳三哥深深一揖,道:“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叫不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三哥客气啦。”
    柳三哥道:“在下以为法师走了呢,你还真在树上看呀。”
    净空发痴叫不醒道:“这话差矣,看就是看,不看就是不看,怎么弄出个真看假看来了,柳施主此话差矣。”
    柳三哥道:“你怎么不下来帮忙呀?”
    叫不醒道:“阿弥陀佛,看看,这地上的鲜血尸体,还不够多么,我佛悲天悯人,慈悲为怀,老衲不敢参与人世纷争,杀生造孽,善哉善哉。”
    看着院内恶战后的惨状,柳三哥默默无语。
    趟子手正忙着翻检尸体,凡见着受伤未咽气的暗杀帮帮徒,便补上一刀,了结性命,并将帮徒尸体装上马车,足有三十一具之多,赶着马车,带着镐头,去郊外挖坑掩埋;凡自家负伤的弟兄,则忙上前救助包扎,抬到东院屋内将息,死亡弟兄的尸体,计十三具,均擦拭干净,用布袋装敛好,布袋上标上姓名,抬到前院空屋安放,准备运回各自的老家。
    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趟子手,还是捕快、水道刀客,都神色肃穆,心情沉重。
    雪莲仙姑与弟子肃立一旁,双掌合什,口中高诵佛号,为死者超度,后院笼罩着一片悲悯哀伤之情。
    突然,霸王鞭崔大安喊道:“鞭子找到了,鞭子找到了。”他用铁锹拨拉开瓦砾碎砖,一眼见到了躺在灰烬中的神鞭,喜不自胜,忙从地上捡起,大手在鞭杆上一撸,抹去灰烬,鞭杆竟毫发无损,黑亮如铁,就连牛皮鞭绳,也未被大火烧毁,大约爆炸一起,即被埋入砖瓦堆里,故鞭绳未毁于火。
    霸王鞭扬起神鞭,在院中挥舞,叭叭叭连声,象是在放胜利的鞭炮,要将血腥与晦气俱各驱散。不过,这一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院中众人人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唯独雪莲仙姑等人念诵经文的声音,绵密而低沉,深深撞击着众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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