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十八紫电清霜仙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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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山参客栈后院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弥漫着浓烈的刺鼻的焦糊味儿,炸塌的断壁残垣间,还冒着缕缕青烟,唯独大院中的那株美人松,却依旧苍翠挺拔,龙黄河、楚可用夫妇与众英雄互通名号,欢聚一堂。
    一个趟子手,匆匆跑来,对霸王鞭崔大安耳语了数句,又匆匆离去。
    霸王鞭对柳三哥道:“三哥,南极翁来找南不倒了,你看怎么办?”
    柳三哥脸色一变,叹道:“嗨,真麻烦,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他拉起南不倒的手,道:“不倒,咱们去西院躲一躲,省得麻烦。”
    南不倒道:“你怕啥呀,他又不会吃了你。”
    众人哄笑,柳三哥脸一红,拉起南不倒的手,脚下一点,双双飞身而起,掠出西院。
    他俩前脚刚走,南极翁拄着鹤杖后脚便到了,身旁跟着两个活宝徒儿,走进后院,他团团一揖,向众人打个招呼,走到崔大安跟前,道:“崔总镖头,听说四海镖局将白毛风打得落花流水,了得了得,天下镖局,唯四海为尊,白毛风也不长长眼睛,竟到四海头上来动土了,哈哈,真所谓蚍蜉撼树,痴心妄想,也不掂掂自个儿的斤两,好,打得好,打得妙,崔总,借问可曾见过我家南不倒?”
    崔大安被南极翁恭维得脸上阵红阵白,不知他是在讥刺自己呢,还是纯属客套,不禁感叹道:“承蒙夸奖,实不敢当,全是大伙儿帮忙,才将白毛风打跑了,不过,刚才干仗的时候,可没见有南不倒啊,没见过,真没见过。”
    接着,又问大伙儿:“有谁见过南不倒的,快快告诉南海药仙,不得藏着掖着。”
    众人嘻嘻哈哈乱成一片,都说没见过,唯独雪莲仙姑道:“贫尼见过了。”
    众人一愣,南极翁见是雪莲仙姑,知道雪莲仙姑脾气古怪,不敢搪突,上前揖了一揖,道:“烦请仙姑指教。”
    雪莲仙姑道:“女生外向,这话你听说过没有?”
    南极翁讶道:“听说过呀。”
    雪莲仙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你听说过没有?”
    南极翁道:“我就是为了她的终生大事才来的呀,要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郎君,这总没错吧。”
    雪莲仙姑问:“是南不倒找不着,托你给她找的吗?”
    南极翁道:“她一个女儿家,怎好意思说出口呀,这事儿就得当家长的多操心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而然,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雪莲仙姑道:“南不倒已经有了心上人啦,你不会不知道吧。”
    南极翁叹道:“嗨,仙姑呀,一个女孩儿家,被一个江湖浪子,几句好话一说,就骗得晕头转向啦,一时昏了头,也是有的,若没有大人监护着,后果不堪设想呀。”
    雪莲仙姑道:“柳三哥的人品,没的说吧?”
    南极翁道:“嗨,不提他,不提他,不提他还好,一提他,就一肚皮的火,长话短说,还请仙姑指教,南不倒在哪儿?”
    雪莲仙姑道:“在长白山白云峰。”
    “她去白云峰干啥?”
    雪莲仙姑道:“找白毛风的麻烦。”
    “此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
    南极翁跺脚道:“唉,真是越来越不象话啦,一个女孩儿家,动刀动枪,满世界的疯,成何体统,都是柳三哥给带坏的,要真嫁给柳三哥,这娃儿算是白养活了。”
    他转身带着两个徒儿,嘟嘟囔囔地走了,趟子手们在他身后起哄说笑,南极翁只当没听见。
    ***
    翌日,土地公公楚可用与土地婆婆罗阿娟,得到了一个绝密情报,带着十余名捕快,只打了个招呼,便离奇消失了。
    到了第三天,四海镖局的趟子手,费了好大劲,在清理后院废墟的断壁残垣时,找到了炸毁的地道,循着地道,来到了白河镇南郊的深林墓地,可惜,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已将白毛风等人的行踪,全部掩盖了,众英豪惋惜不已。
    柳三哥却笑道:“白毛风没个跑了。”
    霸王鞭道:“此话怎讲?”
    柳三哥道:“二黑能找到他。”
    霸王鞭奇道:“二黑?他是谁?”
    丁飘蓬道:“是三哥的黑猫,名字叫二黑。”
    霸王鞭疑道:“是嘛?”
    柳三哥打个胡哨,黑影一闪,二黑立时出现在面前,他道:“二黑,去,去找白毛风。”
    二黑在雪地里转悠了一圈,回头叫了一声,象是在说“没问题。”便向白河镇北小步跑去,它边跑,边嗅着雪地,活象一头机警的猎犬。
    柳三哥对霸王鞭道:“崔总镖头,客栈内有受伤弟兄与行李车马,须你照看坐镇,一有白毛风消息,在下便会派人前来告知求援,到时候再劳驾崔总出手相助,共灭匪帮。”
    霸王鞭想想也是,道:“三哥,凡事小心,有了消息,别忘了通报一声,剿灭匪帮,乃你我分内之事。”
    柳三哥别过霸王鞭,带着南不倒、同花顺子、丁飘蓬、梅欢欢、王小二、李珊瑚、龙黄河及十八名水道刀客,紧跟在野山猫二黑身后,向镇北快速而去。
    行不久,二黑却掉转头,向东面的长白山顶小跑而去,山势陡峭,林木茂密,雪厚冰坚,寒冷彻骨,行进十分艰难,而野山猫二黑却四肢修长,身姿轻盈,在山林冰雪间飞奔,如履平地,跑得越来越快,对柳三哥、丁飘蓬来说,展开轻功,跟在二黑后面,绰绰有余,而对其它人来说,却显得吃力了。
    南不倒与梅欢欢,之所以能紧随在他俩身旁,是因为,柳三哥与丁飘蓬牵着她俩的手,托举着她俩在冰雪上飞纵,她俩几乎足不点地,在雪山荒野里飞掠。
    丁飘蓬牵着梅欢欢的手,柳三哥牵着南不倒的手,两对玉人,犹如两对紫燕,翩翩起舞,向长白山顶进发。
    如此一来,众人间的距离便拉开了,三哥、丁飘蓬等人身后紧跟着的是王小二、李珊瑚与龙黄河,他们只能影影绰绰,看得见三哥等四人的背影,这是向山顶挺进的第二波人马,用不了片刻,也许,就见不着三哥等人的身影了,好在雪地上有他们的足迹,可循迹前行;跟在第二波人身后的是十八名水道刀客与同花顺子,他们几乎看不见王小二等人的身影了,只是沿着前方众人行进的足迹,奋力向上奔跑,尤其是同花顺子,最近,虽每日在柳三哥指点下勤习昆仑武功,毕竟只学了半个来月,功力自然不济,累得气喘吁吁,落在了最后,好在他是个吃得起苦的孩子,咬紧牙关,向雪山上奋力攀登,还亏得水道刀客时不时出手拉扯相助,才勉强跟在刀客队列之中,未能掉队。
    柳三哥站在一块岩石上,转身用七里传声法向身后众人喊道:“各位朋友,不用着急,跟着我与飘蓬的足迹,慢慢上来吧。若真累了,就回白河镇歇着吧。”
    虽说是喊,声音却不甚响亮,听起来象是与面对面的人在聊天,南不倒疑道:“三哥,你糊涂了?是在和我说话,还是跟大伙儿说话呀?”
    三哥道:“是跟大伙儿说话呢。”
    南不倒望望远处山坡上行进的众人,细小如蚁,道:“你声音那么轻,大伙儿能听见吗?”
    一旁的丁飘蓬笑道:“嫂子,三哥是用七里传声法,向大伙儿喊话呢,语声虽轻,却七里之内,除非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南不倒道:“你尽为他瞎吹。”
    丁飘蓬牵着梅欢欢的手,向山上飞掠,道:“哪敢啊,嫂子,七里传声法,可是昆仑派的秘技,不信,你待会儿,问问大伙儿听到了没有。”
    柳三哥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拉起南不倒的手,用真力轻轻一带,便将南不倒带离地面,跟着丁飘蓬,在林木间穿行。
    野山猫二黑越来越兴奋了,象一道黑色的闪电,贴着冰雪,飞纵而去,是因为嗅到了白毛风的踪迹呢,还是因为误将长白山当成了终年积雪的昆仑山呢,昆仑雪山是它的老家,回到老家的感觉当然好极啦。
    尾随之后的两对情侣,谈笑着在雪山上飞行着,柳三哥与南不倒、丁飘蓬与梅欢欢,四人俱各身着羊皮短袄,内着紧身羊皮衣裤,头戴棕色狐皮帽,脚着鹿皮软靴,手上戴着麂皮手套,腰悬长剑,虽山上严寒之极,滴水成冰,好在他们四人,内力深湛,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四人到了山顶,众人被远远甩在身后,不见了踪迹,此处山高风恶,树木稀疏,除了灌丛,便是些光秃秃的白桦树,长得又细又矮,满眼是怪石嵯峨,白雪皑皑,山顶的天池早已冰冻,如同一块白玉,洁白无瑕,周遭群峰环绕,气象峥嵘,时值正午,红日当头,天高云淡,层峦叠嶂,巅峰美景,令人心旷神怡。三哥等人正交互赞叹之际,二黑象是发现了什么,惊叫一声,如一枝箭似的,沿着陡峭的山坡,向山下天池奔去,三哥等人知道有异,展开身法,跟在二黑身后,向天池飞掠,通向天池的山崖,坡度陡峭,几如悬崖,且山崖上布满冰雪,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天池,粉身碎骨,两对佳人,艺高人胆大,双双对对,一先一后,向天池下飞落。
    丁飘蓬掺着梅欢欢的手,一马当先虎,柳三哥拉着南不倒的手,紧随其后,除了脚下刷刷向山下坠落的冰雪声外,便是长空雄鹰的啼叫声。
    梅欢欢道:“蓬哥,慢一点,慢一点,要是从山崖上掉下去,命就没了。”
    丁飘蓬道:“要不,让我背你吧。”
    梅欢欢道:“我又没到七老八十,要你背干啥。”
    丁飘蓬笑道:“行,那就别怕,闭上眼,抓紧我的手,有我在,保你安然无恙。”
    梅欢欢道:“看来,你的轻功是有两下子。”
    丁飘蓬笑道:“天下第一飞人嘛,不服不行。”
    梅欢欢道:“有个人不服气。”
    “谁?”
    “一飞冲天辽东鹤,他说,天下第一飞人是他。”
    丁飘蓬道:“有机会,非得跟他比试比试,总得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才行。”
    梅欢欢道:“是呀,要不,他老是在江湖上四处放话,说丁飘蓬是天山鹏仙飞祖师捧出来的,没啥真实能耐,岂非有损飞天侠盗的美名。”
    丁飘蓬笑道:“美名不美名是次要的,谁是第一,可以比嘛,他想争第一,恐怕这辈子有点难。”
    山崖下的天池越来越近,冰封的天池如一块巨大的白玉,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梅欢欢道:“快了,快下到天池了,听说天池是个休眠的火山口,隔几百年喷发一次,会不会,我们下去了,火山就喷发了。”
    丁飘蓬道:“除非你是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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