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锦绣华年》第338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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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燕九少爷怀里抱着小十一,似笑非笑地看着燕七。
    “……你想说什么。”燕七放下手里正缝着的一个桂花香囊,预感不妙地看着这货。
    回到燕宅就进了上房歇着,燕二太太亲自到厨下看着仆妇们打月饼,屋里此刻就剩下了姐弟仨。
    “你打算接受还是回绝?”燕九少爷慢悠悠地问。
    “你不要过度脑补啊。”燕七重新拿起香囊来缝。
    “要不要带上萧宸?”燕九少爷道。
    “……干嘛,凑三个人斗地主么。”燕七道。
    “咯咯!”小十一笑起来。
    “带个保镖以防万一,”燕九少爷低头看着小十一,小十一也仰头看他,哥儿俩眼神交流了一些男人都懂的事,“除非你想让小十一两岁就当上舅舅。”
    “……我深切地怀疑你每天究竟在看什么书……”燕七无神地抬头看他一眼。
    “以那位莽熊似的性子,搞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燕九少爷淡悠悠道。
    “呷!”小十一附和。
    “你们俩够了啊,我还小,不要跟我讲少儿不宜的事。”燕七用剪子把线剪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香囊就做成了。
    “送他的?”燕九少爷道。
    “……就不能送给我自己么……你再这样我出家给你看啊喂!”燕七道。
    燕九少爷莫名其妙地不出声地笑了半天,燕七完全不知道这货get到了什么样的笑点。
    “大老远跑到塞北来种了一树烂桃花。”燕九少爷笑够了站起身,把小十一丢进燕七怀里,然后伸出一只手,盖在燕七的头顶上并且轻轻拍了拍,“你行啊。”
    “……”谁把我弟带走。
    塞北的八月,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今年还好些,据说去年的这个时候甚至都已经下起了雪,小十一连小棉袄都穿上了,靠着引枕懒洋洋地坐在炕上看着他姐拿着个小布老虎傻乎乎地逗弄他,外头的天早便黑了,一轮明月却刚挑上飞檐角,清辉满院,一片安谧。
    忽地听见院门开,传话丫头匆匆跑过来,转眼迈进门,向着燕七行礼:“大小姐,外头有人想见您,他说他姓元。”
    “哦,好,我出去见他吧。”燕七把小布老虎交给奶娘,稳步迈出了门去。
    “咿——呷——”小十一来了精神,断然大喝着要跟了燕七出门。
    “乖啊,一会儿回来再玩儿你。”燕七在门外道。
    小十一:“……”
    燕七迈出燕宅大门,见元昶就在月亮地儿里立着,没有穿甲衣,只是一袭藏蓝色的粗布袍子,倒显得整个人高大英挺,背着个光,脸被遮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一口笑出来的白牙。
    “吃了吗?”燕七招呼他。
    “吃了。”元昶负着手,看着燕七走到面前才把手伸到身前来,“给。”
    一束五颜六色开得正好的翠菊花。
    “真漂亮,谢谢啊。”燕七接过来。
    “想什么呢,送令堂的。”
    “……”
    元昶坏笑,半晌才道:“算了,看你可怜巴巴的,改送你了。”
    “……多谢垂怜。”燕七双目无神地道。
    “对了,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大伯,”元昶用下巴指指巷外,“他也到塞北来了么?”
    “咦?没听说呀。”燕七道。
    “要不要过去确认一下?”元昶问。
    “好啊。”燕七看了看手中这一大捧花,“我先把它放下去,你等……”
    “放什么放,拿来,”元昶接回这花,左一把右一把地来回抓抓缠缠,不一时竟是编出个花环来,“喏,好不好看?”
    “你还有这样的技能哪?”燕七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元昶把那花环套在了头上,大小正好。
    “我们打仗的时候常常要掩藏埋伏起来,身上盖上土或沙石,头得露在外面,头上就得用草什么的遮一下,但是有时候风大,容易把草叶子吹跑,编成草环套头上就没事了,这手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元昶在燕七脸上打量了几眼,却见鲜花美人,月光下竞相呈妍,耳根不由又有点发热,忙把头转开,“走吧。”
    燕七就跟着元昶出了巷子,沿着长河街不紧不慢地往北走,佳节将至,风屠城中正是热闹,摆夜市的逛夜市的,行人如织,竟还有几分太平盛世的味道。
    “晚上吃饱了吗?”元昶与燕七并肩走,时不时伸了胳膊挡开四面八方向她拥挤过来的人群。
    “饱了。”燕七道。
    “这家的羊肉串儿闻着倒是挺香,尝尝?”
    “好啊。”
    “……不是吃饱了吗?”
    “那是前一瞬的事儿了。”
    “……摊主,来二十串肉。”
    “咦?你不吃么?”燕七。
    “…………”元昶。
    于是又添了十串。
    从长河街拐上风屠城的主干道金戈大街,两旁行道树上的灯笼连成了长龙,照得整条长街明彤彤有如白昼,两个人就走在灯笼下,跟着人流慢慢往前行。
    “你怎么会到塞北来的?”元昶想起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想来就来了。”燕七盗用了崔晞的回答。
    “少忽悠我,”元昶却是不信,“这边正是战乱时候,便是再担心你爹娘你也不可能带着燕九来冒险,更莫说你家里、你大伯会不会同意,这里头肯定有事,对不对?”
    “好吧,本来我们是想去东边旅行的,结果路上遇到了押粮军,我们想既然有军队往北边来,不如搭个顺风车,事实上我们也的确很担心家父家母。”燕七道。
    “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要去旅行?”元昶偏头看着她。
    “因为再大一点的话再想出门就不大方便啦。”燕七道。
    “哼,”元昶伸出根手指在燕七额上戳了一下,“不是不方便,是再大一点你就又要想着嫁人了吧!”
    “确实嫁了人就不能再出门了啊。”燕七道。
    “谁说的。”元昶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燕七道。
    “没仔细看吧?!”元昶瞟她一眼。
    “哪能呢,你里面写的错别字我都找出来了。”燕七道。
    “……”元昶推开一个险些迎面撞上来的醉鬼,“我走了以后书院没人欺负你吧?”
    “你走了以后就真没有了。”燕七道。
    “…………”元昶偏头瞪她,却又忍不住笑出来,“你是不是已经对我积了一肚子怨气了啊燕小胖?”
    “你看你这让我怎么敢直接说实话。”燕七道。
    “那就别说实话了,反正我也不想听。”元昶道,把脸转回去,盯着前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半晌方又道,“我走了之后这近一年的光景,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为什么瘦成了这副鬼样子?!”元昶眼角睨着她,“燕子恪是不是饿着你了?!”
    “……没有,是我减肥了啊。”
    “胡说,我在书院的时候你就在减肥,也没见你减下去,怎么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瘦成这样了?”元昶说着忽地停住脚,猛然转身一把扯住燕七,眼中是又惊又怒,“是不是有人害你了?!”
    “哎?兄台何出此言?”燕七看着面前这位智商好像突然飚升的熊……少年。
    “没人害你你能突然暴瘦?!”元昶一股无名怒火。
    “……”兄台你正好说反了。
    “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得不离京的?!”元昶仿佛抓住了什么重点,强强按住怒火,凝起眉思索起来,“所以你才会带着燕九一起离京,你又不放心那小子自己留下,定是怕人也害了他,以你这样的性子和箭技实力,如果对方敢明目张胆地害你,你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如此窝囊地离京,而能迫使你不惜让燕九离开锦绣停止读书也要离京的原因,定然是害你的那个人让你有所顾忌,要么,那个人的实力异常强大,让你也束手无策,要么,就是那人让你无法下手处置——你这小笨胖子每日里除了书院、综武队和跟姓武姓陆的丫头混在一起之外就是窝在家里,书院和综武队应该不会有人能给你这样的威胁,武陆两个丫头更加不会,那么最有可能对你产生威胁或暗中迫害你的人,就是来自燕府,你的家人!”
    “你是谁?快从元昶身体里出去!”燕七道。
    元昶却不理她这茬,只管盯着她继续道:“人之所以会暴瘦,无非三个原因,一是精神上遭受了过大的打击或压力,一是少吃少喝,再一就是下毒。而你显然不属于第一种,第二种的可能性也不是太高,好歹你也是燕家二房嫡子的嫡长女,任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不给你吃喝活活把你饿成这么瘦,那么就只有第三种可能了——下毒!”
    “厉害了。”燕七叹着,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下毒的途径也无非有三种,一种入口,一种入鼻,一种沾身。入口的话,自然是要下在饮食中,你除了中午在书院吃饭外,其余两餐都在家中吃,书院的伙食是不可能动手脚的,所以如果是入口之毒,就只能是来自你家里了。自来掌管内宅中馈的都是家中长媳,府中厨房又是油水最重的地方,凡在厨房当管事的哪个不是主母的亲信?亲信的手下必然也要委任自己的亲信,所以如果饮食有问题,那自然与厨房脱不开干系,厨房有问题,那就与主母也脱不开干系,主母如果想要在饮食中做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元昶越说面色越凝重,索性拉了燕七就近拐进了一条小胡同,这胡同两边是民居的高高院墙,夹出一条极窄的巷子,院墙里探出高大的杨树来,将顶上的夜空遮得密不透风。
    元昶把燕七拉到巷子深处,狭窄的入口、两旁的院墙和头上的树将周围所有的喧嚣都隔离了开去,元昶的声音因而更加清晰且低沉地传进燕七的耳朵:“然而我想燕子恪他老婆应该不会做这样蠢的事,在自己的地盘上下黑手,摆明了告诉别人这是她干的。如果不是她,那么把毒下在饮食上的可能就小了,所以第一种入口之毒可以排除。沾身之毒的话一般不是粉末就是水,日常用的水都是井里现打上来的,除非直接将毒下在院井里,但若那样的话其他人也该一并中毒才是,且院井的水也不是谁都能随取随用的,就是防着有人下黑手暗算主家,像我们家里,院井边每时每刻都有专人看守,你们家想来也差不多吧?就算不必专人看守,也必然只有专人才能取水,专人将水传递到在上房伺候的下人手中,这过程不可能有他人能找到机会下毒,而若是守水专人和你贴身的下人下的手,那就跟掩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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