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终有晴》1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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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圣不可侵犯。
    “那开学见了。”江则友好地说,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急不可耐地轻快。
    时一轻“恩”了一声。
    可想而知,她如果跟她爸妈商量准是毋庸置疑地怂恿她去,所以主要原因还在于她自己的意愿,其实也没所谓,就是觉得好像还没到那时候,可如若非要说出个所以然,但凡涉及到学习,怎样的借口都不足以为她自己辩解。
    她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已是七点多,一点点浓重深沉的夜色,是她小学作文中无数次提及但无论翻倒了多少瓶墨汁,也不足以呈现的最自然真实的面貌,若隐若现的闪烁。
    小区门口的那条街巷摊位都已摆好只等人来人往光顾,华灯初上,夜市喧闹,唯一与其不搭调的是她穿着粉嫩少女心的及膝睡裙趿拉着人字拖和画风不太对搭的两袋垃圾。
    垃圾桶安置在小区门口,她刚拍拍手准备转身就走,原路返回竟被迎面走来的少年迎面撞了个正着。
    真的,时一发誓,她只是下楼扔个垃圾,别无因此撞出个“天上掉馅饼”——缘分的他想。
    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偏巧遇见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林越。
    她暗叫不妙,下意识的迅速用手理顺头发,及肩短发打理起来容易是她当下唯一庆幸的事,傍晚起床后只是随意摆弄了两下,既不会客也不出门,也没太在意,现在是悔青了肠子。
    “你家住这?”林越指了指附近的几栋单元楼。
    “额……恩。”她能怎么办,恨不得掘地三尺,落荒而逃。
    她光着脚丫子,连脚指头都紧张得用力缩着,下摆空荡荡透着风的睡裙飘来摆去地贴着肌肤怎么穿都不自在,不停紧咬着下嘴唇上的死皮。
    她发现自己总有个改不掉的坏习惯,但凡心里紧张些,明明答案无可置疑,刚启齿却习惯性的卡壳了一下,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三分的犹豫不定,给人以捏造实情的假象,仿佛时刻考虑着得以使人信服的对策。
    林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她相信他信了,就冲着这身再居家不过的打扮。
    时一穿着睡裙,窘态百出,对面那位还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简直遭天杀的。
    “我先回去了。”她低头行色匆匆,所有细微的小动作都不敢大幅度地张扬开来,简直羞愧难当。
    今天宜休养,忌出门。
    她得以引以自傲至今的便是她的克制。
    千帆过尽仍面如初色。
    她没心思再管林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所居住的小区楼下,而她今晚的穿着与平日在他人面前塑造的中规中矩形象冲突太多,时一想着,这会不会又令林越“另眼相看”。
    她笑不起来,是欲哭无泪的矛盾。
    开学前一晚,楚妤发来了QQ信息。
    “时一,你有何佑禹学长的QQ号吗?”
    楚妤称呼何佑禹,叫的礼貌而亲切。
    “我帮你问问。”
    “谢谢。”
    这已经无需她隐隐揣测什么。
    正巧尤翘楚在线,她就把受人所托的原委告诉了她。
    “最近总是这样,一个两个陌生好友跑来加我,开口就是一句请问有何佑禹学长的QQ号吗?”尤翘楚发来的语音信息里带着极度的不爽,话虽如此可事实证明她还是不假思索的把何佑禹的号码发给了所有有求于她的人。
    时一又复制给了楚妤。
    “我是打算加入足球部听说他是校队队长,加下问清楚些比较好。”
    “恩。”她不准备多说什么。
    楚妤何必多解释一句,平添这份多余。
    她都明白。
    “谢谢。”楚妤又说了一声。
    她在日记本上重重的记了一笔:哪怕下楼倒个垃圾,也记得要打理好自己。谨记!标星号,下划线。
    时一早早上床,临睡前还刷着空间,林越在线,没多久头像就暗淡了,她看到后也安心地放下手机去睡觉。
    第二天她装着一书包的空气到班,书包内干净得只听得见铅笔盒随着她一步步晃荡的声音,换句话说得好听点,她满载期待。
    却在入座后看到陈桠楠准备就绪的桌面泄了气,打开的铅笔盒、卷面清晰的演算步骤、眼花缭乱的草稿、擦拭过后的铅笔屑散落一角。时一拉动书包拉链时已没了早晨出门前一气呵成的顺畅,书包一瞬间瘪了下去,不留一点可供自得其乐的空间,强制挤跑了“新鲜出炉”的期待感,就像搁置在空气中吃剩的苹果核一点点氧化发黄。她又压了压书包,好塞进书桌抽屉,然后再默默地掏出唯一的笔盒,小心翼翼不让码得整齐的学习工具发出不合时宜的一丁点儿声响。
    陈桠楠换了一本练习册,微卷的页角,已过三分之一的题量。
    开学第一天早读课的任务就是发书,按班主任的指意是,班上所有男生在江则的带领下一同去书库领书,一本本拎放在讲台上,堆叠在一块,剩下女生中的班委负责按顺序一本本的发放在各个同学的桌面上。
    时一怀里抱着一摞书即将走到江则和林越桌旁时,避开面上几本略有磨损的和底部沾染了些尘土的新书,特意提早不着痕迹地从最中间抽出两本更为崭新的放在面上。
    时一走到他们桌旁看似随意地放了两本新书在桌上后,江则把早早准备好的宣传单从挂在课桌旁的书包里拿出,越过林越递放到她手中那些还没发完的书本上,意味深长地笑笑。
    时一没多看,了然地腾出另一只手,单手折了两折塞进校裤口袋里,继续往前走,发着剩下的书。
    林越只觉得他们之间无声的举动充斥着某种别有深意,视若无睹地低头翻看刚发到手的语文书。
    过了几分钟,合上无趣的课本,扔回课桌抽屉里,又从一叠书里抽出一本数学书,继续翻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有吗?”江则认真地抄着黑板上宋因冉刚写好的课程表。
    没有就没有吧,林越暗暗地想,也不追问什么。
    而江则的言下之意却是,我们看起来是这样的?
    时一刚发完书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理好,第一节上课铃就打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老师,高瘦如竹竿,腰间别着一长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串,右手拿着一本教科书,仅此而已。
    陈桠楠收起了自己的练习卷。
    他从门口走进来后就只是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大家今后这一年的英语科任老师,姓刘。”
    “听说是学校的副校长。”声音不知从后头哪个方向传来的。
    时一觉得纳闷,生活中总有些无端的声音适时地充当旁白的解说,阐明某个人的身份,贴上当事人本不愿特意强调凸现的标签。
    大家坐得更端正笔直。
    所有人都在等着刘副打开教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同学们打开今天上课内容所在的页码,讲解新词、语法、难句和美文,按照一切程序化的教学步骤照本宣科。
    刘副没再多说什么就洋洋洒洒的在黑板正中央写上一句话。
    “,”
    然后请同学按照初步理解自行翻译。
    大家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人愿意主动站起来回答。
    “班长是谁?”刘副翻了翻手里的名单,又合上。
    江则站了起来,众望所托,枪打出头鸟,江则因其身份无辜躺枪。
    刘副以手示意,又让他坐下:“叫个女生吧,女生翻译比较合适,也更有感觉。”
    全班哄笑一片。
    时一一瞬间心漏掉了一拍,咯噔了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
    不出所料。
    “副班长呢?不会也是个男生吧。”
    时一缓缓站了起来,接受大家一致齐刷刷的目光。
    刘副倚靠在讲台桌旁,对照着桌上今早刚贴上去的座位名单。
    “时一?”
    “恩。”时一轻咽了一下口水。
    “你来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吧。”刘副特慷慨的对她说。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像是摊上了什么好事。
    时一又极其认真地看了一遍黑板上的句子,严谨地在心里揣摩,索性直译:“在我至今所认识的男生里,你是我最想嫁的。”
    说完她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了一下。两只手不安地翻动着英语书的边角。
    一片指意不明地唏嘘。
    过分直白的阐述却适得其反的显得矫情。
    “非他不嫁。”时一不知哪根筋搭错,竟觉得刚才的解释没翻译出其本意达到预期的效果,又重申了一次。
    这次唏嘘更甚。
    刘副笑的暧昧而不掩饰:“真是痴情。”
    他让时一坐下,又摇摇头,不再卖关子:“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他也如时一一样,先是直白地翻译,又精炼地概括,“死也不嫁。”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相反。21
    时一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眼睛发炎来城里看病,她爸特意开车回去接他,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居住,爷爷也一再推脱不愿麻烦他们,他们也确实真没什么理由执着着挽留他留下住的,只能说在家附近一家不错的宾馆开了间条件较好的房,以便他在城里看病的几日稳妥的休息。正巧爷爷来城里的那天是工作日,时一中午放学回家才看到许久未见的爷爷,他一只眼睛发炎得厉害,肿得几近睁不开,爷爷一直以来身形偏瘦,他生了病给时一的感觉更是不好,她妈把饭菜一碗碗端上饭桌,爷爷独自靠着沙发休息,那一刻时一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他瘦弱的身形被岁月磨砺得满是过往成长生活里的苦难的影子,他只是安静地靠在那,时一都生怕他陷入其中,支不起身子。时一很早之前就从她爸那听来爷爷腿脚不便,但她也从没过分细究且关心,怎么来的?有多长时间了?她一概不知。
    爷爷见她回来,睁开了另一只无异样的眼,看向他的孙女,声音虚弱而苍老的唤了声她的名字:“时一,你回来啦。”
    那一声足以使她自觉她孙女的身份当得不够称职。
    她一年里呆在老家的时日并不多,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年的寒假春节是理所应当的回家团聚,其它如国庆和暑假这些天数较多的节假日里,回不回家都视情况而定。爷爷之前偶尔来城里看过他们一两次,带着留在老家那块由他一人辛勤耕作滋养的肥沃土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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