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终有晴》1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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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初中时,班上有三两个不学好的男生,整日吊儿郎当混日子,门门学科不及格,即便中考倒计时的步步紧逼,他们满脸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不在意。时一作为学习委员,积极履行本职工作,他们自然成了她收交作业的重点监督对象,老师又秉着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信念,带动他们的学习热情可想而知落在了她的头上,但这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个难题。
    纵使她有心助他们一臂之力,可对方自甘堕落,她也无计可施。
    她印象中最深是一个叫唐林的男生,他虽时常和另外两个不学无术的同学厮混在一块,可相比较之下,他算是一个蛮有上进心的男生,就是空有一腔好好学习的热枕,成绩却仍旧毫无起色的那种上进。
    唐林是那些次次考试,次次挂科的同学里唯一紧张过分数的,在倒计时从三位数掉到两位数的时候。
    有次老师把数学测试卷发下来讲评,课后时一本要向他收交前一晚的英语作业,他扭曲着一张脸把卷子摊在时一面前问她:“你听懂了吗?”
    “哪题?”时一看着他填满整张卷子空白处的红笔字。
    “就是课上讲的那些。”
    “马马虎虎吧。”时一这么说只是为自己留有一定余地,她也不敢保证课上听懂的习题,课后自己掩上答案笔记重新演算一遍还能像听讲时一样顺畅。
    “这题老师是怎样简便运算的?”唐林指着其中一题。
    时一暂时搁下手上收到一半的作业本,打开他的数学书,翻到与本题所考察的知识点有关的那一页,用自己所理解的方式相互结合着讲着解题思路。
    “听懂了吗?”末了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唐林静静的注视着那道题,把课上的板书笔记和时一草稿上的解题步骤对照着来回看,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时一看穿了他许是没听懂,委婉的说,“我可能讲太快了,我自己也不确定算不算简便,可能我理解起来还是和老师讲的方法有点出路的。”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平时成绩中等偏上的男生,探头往唐林卷子看了一眼,自我感觉甚是良好的说:“这题不是很简单吗?套用下那个公式,再转换下,结果不就出来了。”
    唐林只是尴尬的笑笑,让时一先去忙,如果改天有不懂的题目再去问她。
    后来的那段时间,大家各自忙碌学习,无暇顾及其他,就算被别人请教也是如这般草草总结性的说下大致思路,根本无法耐着性子一步一步随着对方的理解程度解析那繁琐的过程,在信手拈来的题型前胸有成竹,转眼又狼狈的紧抠那一两分看似不起眼却攸关命运的小细节。
    那时的她还不懂,她跟正巧路过,随意瞟了一眼别人那满满当当红笔痕迹卷面的男生的区别就在于,她没把心中那句不负责任的话——“这题不是挺简单的吗?”脱口而出。
    现在是晚上近十一点,她次次卡在各类习题上,毫无进展,做不完一套完整的练习卷,这和初中时驾轻就熟的在各科题海里畅游的她不一样。
    这次换作是她对自己说,这题不是挺简单的吗?可怎么就不会呢?
    是啊,怎么就不会呢?她苦恼着。
    时一终于切身体会到唐林的处境,感同身受。
    那次之后,唐林再也没问过她任一题的解题思路,而是独自面对着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习题钻着牛角尖。她有时上课不经意间偏头就能看到教室一角专心致志记板书的唐林,偶尔老师交代的例行检查的错题修正情况,无一例外的都能看到唐林清一色的红字。可唐林的上进心并没为他带来良好的收益,中考前的市质检并无多少起色,漏洞太多,磕磕绊绊需要填补的坑比比皆是,中考成绩也并没出现什么所谓的奇迹。
    那刺目的大片红留给她的是挥之不去的陌路人。
    时一后来跟她爸妈说,自第二周起每周六都将会去“新状元”补习她较薄弱的科目——数学和物理,她爸妈同意了。
    临出门前江则还发来短信。
    “出门了吗?”
    “差不多了。”时一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现在是下午两点五分,她又不放心的发了一条短信,“是两点半的课吧。”
    “恩,我等你。”
    时一没再回复。
    她从家附近的车站过去,十分钟的车程,算上等车时间,到站时差点两点二十。
    她没想到江则说的等她是指车站。她一下公交就听到江则喊她的名字,她原以为他是指在补习班等她来。
    她后来没有再跟林越提起这事,林越也没来问她。
    她怀疑那天林越的“在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和江则一同走进容纳二十个人的小班教室时,基本已经坐定,她随着江则选了个靠前的位子,林越进来的时候也就顺其自然的坐到江则旁边。
    林越一点都不惊奇,就如意料之内般。
    “你们之前也坐这吗?”时一环顾了一下教室。
    “恩,不过其实都是随意的,在一个位子坐久了,长此以往也就成了各自固定的座位,不会有太大变动。”江则拿出补习班教材。
    “你没教材吧。”林越突然开口,看向时一干净的桌面。
    “没,一会发吗?”时一顺势问江则,明明是林越问的话,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把疑惑抛给江则解答。
    “应该会。”江则答。
    老师正巧走了进来,这个班除时一外,其他人都是很早之前就在这补的习,所以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新来的时一,走过来抱歉的说:“打印机坏了,教材下次补给你,你先和旁边的同学一起看一下吧。”
    “恩。”时一点头。
    “我的先给你用吧。”林越主动递了过来,是厚厚的一整册打印纸,与市面售卖的教材无异,独特之处在于里面所归纳的知识点和习题都出自一三附教师之手。
    “你不做笔记吗?”时一犹豫着接过。
    “你帮我写吧,就直接写在书上好了,我另外再拿笔记本记,也就这么一次课而已。”
    “还是算了吧,我和江则先凑合着看,不麻烦你了。”时一还是觉得不妥,还了回去,每个人的学习程度不同,笔记方式也不尽相同,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在林越的教材上勾勾画画,说完后又觉得过于自作主张,征求江则意见,“可以吧?”
    “当然。”江则笑笑,已经把书摊开到正确的页数,一半的页面移向时一。
    “那你怎么就舍得麻烦江则?”林越面无表情的也把教材翻到同样的页面,话不知不觉间透着一股劲儿。
    时一看了看江则,垂下了眼,盯着面前共享的教材答不上来。
    她真自私,自私到与其拒绝林越也不愿麻烦他,但她没敢说实话。
    “没事啦,我和时一一起看比较方便点。”江则缓解气氛的尴尬,虽说一起看,可又把教材往时一这推了推,基本三分之二的页面偏向她这。
    这样她反倒更不好意思,假装调整教材却不动声色的又往江则那微挪了点。
    林越看在眼里是两位相互间客气的推让。
    “好吧,随你们。”林越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你们”这个词由林越对着时一和江则说,时一硌得慌。
    其实这样对江则挺不公平的,课上江则顾着时一,就算记笔记也只是在教材上简单标注下,若要详细的记下定要一会时间,江则写字的手臂也就会挡住页面。
    时一面露难色,小声和他说:“你可以把教材先挪过去记,写完再一起看。”
    “没事,我回去再整理一遍也是一样的。”江则不听劝。
    “好吧。”时一也没办法。
    她一边顺着江则的教材跟进老师上课进度,一边认真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重点。
    一个半小时的数学课结束时,离下一堂物理课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时一起身去上厕所时经过林越身后,她留心看了一眼,他在做李女士昨天布置的周末作业——一份练习卷,林越极认真的根据题目要求在文中各段间寻找答案依据,时一的目光随着林越拿在手中的黑色水笔笔尖在各行间来回穿梭以判断他的阅读速度。
    她从厕所回来时林越已经开始下笔。
    “这个作业不急的,下周三才讲评。”时一好心提醒。
    时一惊讶于林越竟会把语文作业携带在身,这份优待此前只属于数理化,据时一对他的了解程度,林越可是会把语文作业压到最后才动笔的人,毕竟他一直遵循着数理化最先,其他各科次之,语文最后的顺序写作业,所以类似那晚语文作业赶得匆忙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我怕到时候又光顾着做理科题,还是先解决掉比较安心,不麻烦你了。”林越没有停笔。
    林越是在气不过刚才她拒绝他时说的那句话,所以现在原话奉还给她。
    时一重新品味了一遍这几个字,懊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够婉转,没能传达给林越她确切的意思。
    现在听来,果然不好受。
    “上次谢谢你了。”林越顿笔。
    “哦,没事。”时一客气的摆摆手。
    林越是在感谢她的临场发挥,不然因他自身原因而殃及到她,他过意不去。
    时一想到陈桠楠也在这个班,转头朝后看了看,她的位置靠后倒数的几排,低头做题。
    时一每每注意到她时,她总是这副状态,生人勿近免打扰。
    她转回头,隔着中间的几排人,也就不准备突兀的去惊扰她。
    回去的时候,时一和林越上了同一路公交车,江则还在站点等着,时一握着车窗旁的把杆,江则在窗外对她说小心点,时一回以微微一笑,后又对林越挥手再见。
    时一的身子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窗外熟悉的街景不断变换,她想起那次升旗时她看着升旗台上明晃晃的江则,林越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问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没有回答。
    江则的视线不断尾随着时一所在的公交车,直至公交远去,没了影,时一望着他,彼此都不再是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江则于她,与那个暑假她在公交行进的渐行渐远中模糊了视线的“新状元”无异,闪着光,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呢?她也想知道。
    她看了看站在附近的林越,莫名有股尽在咫尺的踏实感。
    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言,到站下车后,林越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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