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终有晴》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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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也都认认真真的拿笔记。
    大家的求知欲如饿狼扑食,这就是老唐如此心安理得的马不停蹄的往下教授新的知识点的主要原因。
    “换作平时的话找个位子坐不难,但是最近期中考,大家都一致的选择呆在自习室里复习,我也不敢保证能有空位,如果吃完午饭早点去占位的话,还是能捷足先登的。”江则一本正经地替时一分析道。
    时一不吱声,思考对策,江则说的对,跟她有同一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除了争分夺秒,别无选择。
    突然一声怪里怪气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呦,这么巧啊,正副班长在这一块儿吃早饭呢。”
    江则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同班一个好事的男生。
    江则先是问了时一一句:“吃完了吗?”
    “恩,走吧。”时一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背起书包和江则一起走出去。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那名男生用手肘捅了捅江则胸口,笑得奸诈,眉眼轻佻的暗笑道。
    “你小子脑袋里装什么呢!”江则拍了下他的后背,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时一,嘴角抑制不住勾着笑。
    那个男生疑神疑鬼的在时一和江则之间来回比划:“少忽悠人了。”后微微凑上前去用鼻子有样学样的嗅了两下,“我闻到了一股奸情。”
    时一不发一语的站在旁边,胸怀坦荡。
    江则张张嘴还未吐出一个字,又被那个男生堵了回去:“别急着狡辩。”一把勾住了江则的脖子,嘴巴凑近江则的耳朵,耳语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但其实并没刻意掩盖音量,时一就站在那听着他一个人自编自导一整出戏,像是马上要完成什么大事,拍着胸脯向江则保证。
    情绪丰沛,情感饱满,那人暧昧的眼神周旋在他们之间,时一从中读取到的信息是,你不用说,我都懂。自以为特仗义的保守着何种惊天大秘密。
    她全当是与她无关的玩笑话。
    她其实很想说一句,你真的想多了。
    但又怕越是极力为自己辩解,那人越是紧揪着不放,没完没了的从字眼中曲解她的本意。
    在索然无味的学习中探求点同学间的八卦消遣,她不是不懂得这种人的存在趣味。
    不出所料,早上的四节课,时一都是浑浑噩噩的熬过,眼皮困的直打架,意念根本战胜不了睡意,困到她时时担心自己上课中途随时都可能没有把控住度就一股脑的趴到桌子上昏睡过去。
    她之前看过其他同学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模样,千奇百怪,敌不过睡意,又强撑着自己看黑板,眼皮一睁一合的翻着白眼,头一点一点的窘态,然后惊醒,老师没发现,又自我放任,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垂下去的头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缴械投降,贴向了桌面。
    尤翘楚就是个例子,她在初中英语课上就没少睡过,得益于她当时的位子正好靠着面墙,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时常在课堂上摆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然后几乎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倚靠着那面墙,稍有点精神就在那转笔,一晃神就半睁半眯着眼,右手无力的握着笔杆。时一永远也忘不掉初三那会的英语课堂对于尤翘楚来说格外难熬,她实属惯犯,经常会上课中途停下很认真的盯着她,用愤怒无比的音调喊着她的英文名,她以被惊醒的状态踌躇了一会后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据她的经验之谈,为了表现自己没有偷偷睡觉,不能被惊吓的太明显立马站起,缓慢的起来是为了体现自己有在思考的问题,这样才显得正常一点,可事实是她所有的自以为是的掩饰都是无用功。当然时一和廖韵之一直无法理解她的思考境界,一直都是,直到现在。而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耳边挥之不去的是叫着尤翘楚英文名那极具震撼力的嗓音。
    不过她所有的欲盖弥彰在旁人眼中都是漏洞百出。
    为了防止此类太过张扬的情况发生而引起老师注意,时一单手撑着沉重的头,一来生怕脖子一歪,手都托不住,二是头枕着手微低,假意看书状,制造认真听课的假象。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沦落到和尤翘楚一样的处境。
    她知道在气氛紧张的课堂上所有的遮掩都太假,但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她记笔记的手写写停停,课堂笔记也断断续续,落在纸面上的笔尖,很久才提起,在纸面上留下了不少深深浅浅晕开的黑点,甚至一个不注意笔尖就不客气的在卷面上划了条痕迹。
    陈桠楠中途用手肘碰了碰她支着的手臂两三次,示意她清醒点,注意些老师飘忽不定的视线,时一感激陈桠楠为她打掩护,让她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一节又一节的课。
    老师一说下课,她的意志力彻底土崩瓦解,不管不顾的倒头就贴向桌面。
    陈桠楠不忍好奇问她:“你昨晚干嘛去了,难得见你困成这样,复习太晚?”
    时一前额枕着手臂,趴在桌面,闷声闷气的回了句:“周末时间太紧,出去玩了趟,晚上回家才赶的作业,又正好失眠。”
    期中复习的那段时间里,时一中午基本上算是都和江则一块呆在学校自习室。
    大致流程是中午放学铃响,江则到她座位旁等她,一块去学校附近某家店草草吃完午饭,再一道去自习室复习。
    时一其实并没约江则让他陪着自己,可期中考充当彼此暂时的学习伴侣也不失为一种良策,江则主动走上前,她也没拒绝,换作平时时一更喜欢一个人呆着,以便全神贯注的投入,复习这类事,三五成群的结伴难免会演变成另一种消遣,她又考虑到万一自己有些难题还可以请教江则,况且江则也自有复习计划,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他自有分寸,他懂得克制与专注,学习上的事,她自是放心他的。
    一男一女频繁成双行动,再稀疏平常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眼中变了味,但平心而论,他们并没支开人群,如此又反倒引来无关人士接二连三的别有深意。
    但凡他们两人一凑一块被熟人撞见,那些人就会暗戳戳旁边人,或扯着对方的衣袖口,一齐用暧昧不清的笑意以示招呼。
    时一自知那段时间里她和江则走得近些,空余的时间里他们都呆在一块探讨学习,她自问问心无愧,可也抵挡不住他人的流言蜚语。她本想对这些有的没的置之不理,可和他们同样在自习室里复习的本班同学也不少,各种别样的想法一时之间在好事者那传开了,她扰得她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学习,她一边告诉自己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一边耳朵又不听使唤的凑上去瓜分一羹他们的谈话内容,学习效率也算不上多高。
    江则置若罔闻,她也无心搭理别人,任凭天花乱坠的措辞。
    最后越演越烈,成为了班内不为人道却心知肚明的某种暗语。
    只要提到时一和江则两者中的某一方,大家就会不约而同的自动牵扯到另一方。
    生物课上老师提问时一,赶巧前一秒她神游被逮了个正着,没注意听讲而致使答案零碎,尴尬得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江则适时主动举手救场,引来全班一阵哗然和唏嘘,老师不解其意,扳着脸敲桌让他们安静点这才好听清同学的发言,他们才暂时闭了嘴,但时一的眼角余光中满是他们不合时宜的偷笑,甚至于还留有绵延不绝的拖着尾音的一声“哦~”。
    后来更夸张,不论是数学老师找一男一女上台板书解题思路,还是语文老师偶尔要求的现场课文朗读,此类种种本应均等的“表现机会”硬生生的把她和江则捆绑成似是超市陈列在货架上的某种套装组合亦或是促销日的优惠赠送小样般强扯为一块兜售。
    这种欢脱热闹的课堂氛围,他们屡试不爽,只要老师一准备点名,他们就异口同声的“举荐”时一和江则,老师不明所以的顺应群众呼声,他们只得服从指令,此举既间接性保全了他们被抽中的可能性而暂且幸免于难,又满足了他们拉帮结派地看热闹不嫌事大。
    十六七岁的青春,满是不究其因的附和,时一告诉自己,她不能表现的比他们还在意,这是她所能自我捍卫的最坚定立场。
    考前的那周三晚林越发消息来问她:“你最近中午没回家?”。
    “恩,在学校自习室复习。”她隐约的不安。
    她可以说算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怎么和林越说过话,如果时间界定在初中,那是再习以为常不过的状况,不值得她深究,但自他们机缘巧合又成为同班同学再加之又因某种特殊原因同住一小区,或多或少的交流时断时续,但好在还有隔三差五的三言两语成为时一没由来的安慰——他们其实关系还是不错的。可自从她一头扎进到期中复习后,时一偶尔从题海中挣脱扳着手指细数他们有多少天没说过话了,确切点应该就是从凌晨的KFC后算起至此刻。
    她会在上学途中想林越到底出门没,然后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她会在面对无果的解题思路时想如果换作是林越应该很快就能计算出结果,然后等着他发来手机消息问她今晚作业;她会在入睡前一次次刷新动态和列表栏想他这个点到底睡没,然后手机提示音调大放置枕边入睡……
    这些似是每日的必修课,都容她反复斟酌。
    后来,这些日子里,他们没怎么交流接触过的日子里,她又为自己增添了一项,她想,林越是怎么想她和江则的,在班级沸沸扬扬的起哄声里。
    林越发了个“哦”,然后很久没回话,久到她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话题,她静静地等着对话框里重新跳出一条他的消息,像班上其他同学那般八卦的来问上一句你和江则是不是在一起了。
    她甚至为此设想过,如果林越真来问自己,她要怎样字斟句酌的整理合适的措辞,不着痕迹的使其信服她和江则没什么,如何拿捏出一副置身事外般轻描淡写的语气。
    可林越什么都没问,只是一句普通的鼓励:“好好复习吧。”
    “恩。”
    她是真没什么特别到容自己较真的。时一想。
    林越后面是真的没再回话。
    时一当时在书桌前复习物理,看着习题册里的接二连三的题目无从下手,来回翻看答案解析也毫无头绪,她挠着垂散的头发稍显不耐。这么久以来,她终于尝到了即使密密麻麻的答案摊在你的面前,无从驾驭的虚弱感袭来,又不得不面对,一题题耐着性子硬逼着自己专注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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