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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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归虽是博间的边境小城,却是各国商人的汇集处。城市小而热闹,托了云集而来的商人们的福,客栈尤其兴旺。
    侍从们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已经客满,不然就是只剩几家最便宜的边房。进城后几乎转了大半个时辰,烈儿才找到一家有上房的客栈。
    「属下进去看过了,说是上房,其实破破烂烂的。但恐怕这城中也找不出更好的了,唉,怎么今天来含归的人这么多。」
    容恬带着凤鸣进了上房,凤鸣转头问跟来的烈儿:「怎么不见你哥?」
    「大哥出去采办一些货物,很快回来。」烈儿打个眼色。
    凤鸣明白容虎一定是出去打探消息,不再追问,点了点头。往里间一走,垂着半旧帘幔的床铺立即入目,想起打赌赢了容恬,不禁眉飞色舞,一把扯住容恬,大刺刺道:「我饿了。」
    「这么早?」容恬看看天色。
    「嗯。」凤鸣嘿嘿笑:「早点吃饭,早点睡觉。」眼珠子溜溜向床所在的位置看去。
    烈儿张大嘴巴:「现在才中午呀。」
    「那就吃中午饭,睡中午觉。」凤鸣见容恬嘴角弯起弧度,问:「偷笑什么?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耍赖。」一副紧张模样。
    容恬用指头轻轻点他鼻尖一下,笑道:「我只是高兴。这么长的旅途你还精神奕奕,可见从东凡回来后,你的身体确实好多了。」
    烈儿唤伙计送上午饭,亲自侍侯容恬凤鸣吃完饭,见凤鸣连连向他打眼色,哪还不知道里面的事,立即识趣地道:「属下告退。」
    出去时顺手把门体贴地关上,唤来两名侍卫:「我出去一下,好好守着,不要大意。」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诡异地压低声音道:「听见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声响,不要理会。」
    侍卫们都是在容恬身边近身侍侯了几年的,个个都清楚容恬和凤鸣的大胆荒唐,露出会心的笑容:「嘿,马车到底不如床上舒服。」
    烈儿道:「等下鸣王出来,脸上放自然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他脸嫩。」
    「那是当然。」
    几人低头贼笑一轮,烈儿才去了。
    凤鸣三口扒完午饭,弄走烈儿,环视一周,房中只剩容恬和眼前一张大床,顿时兴奋得浑身毛孔都要唱起歌来。他上下打量容恬,目光简直象大灰狼打量小白兔。
    容恬当然不是小白兔,含笑站在那让凤鸣打量个够本:「既然要看,不如让你看个够本。」走到窗前将窗子都关上,转身对着凤鸣,伸手将自己的腰带取下。
    美人解衣最有风情,没想到美男风情一出,更是势不可挡。容恬随手将腰带扔在脚边,轻轻拉开系着披风的带子,披风也柔柔飘到地上。凤鸣看着他指尖将上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从容优雅,只觉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容恬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如慢节奏的舞蹈般,悠然自得不失阳刚之美,偏又带着诱惑人的节奏。
    天神精心雕凿过的轮廓,炯炯有神的黑眸,修长的指尖,连同随着衣物离开慢慢现出的肌肉匀称的颈项和肩膀,构筑成惊心动魄的诱惑陷阱。
    世界上最最简单的脱衣的动作,在他做来,直如无声的艺术一般。凤鸣的心起初砰砰急跳如野马受惊,渐渐似被施了麻药,飘飘然不知所处,心里对自己怔怔道:天下之大,只有我一人可以看见容恬这个样子,他也只会对我一个人这样。
    自豪感油然而生,恨不得狂叫一阵,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心中欢畅甜美,但又唯恐破坏了当下眼福。
    不多时,上衣也已除下,裸露出容恬强壮修挺的胸膛来。
    他玩味地看着瞪大眼睛连话也几乎说不出来的凤鸣,柔声道:「别紧张,好戏还在后头。」长指伸向裤头的绑带。
    「啊!」凤鸣大梦初醒般大叫一声:「不行!不行!」往容恬身前一扑,情绪过于激动,几乎站不稳脚,幸亏被容恬拉了一把。
    凤鸣不平地嚷道:「都是你的错,每次总先把我衣服扒光,弄得我晕晕糊糊后才肯脱自己的衣服。这次说什么也轮到我扒你的了。」一边投诉,一边毛手毛脚去拽容恬的裤头绑带,低头捣弄了一阵,冒着一额头汗地不耐道:「和平日一样的结,怎么今天偏那么难解?可恶!可恶!」
    容恬见凤鸣努力和自己的绑带奋战,实在忍俊不禁,笑着伸手帮忙,边道:「先说好,既然是抱我,可要让我好好满足。」
    「那当然。」
    「不会我还没有满足,就有人大喊累了吧?」
    「绝对不会。哈哈!」凤鸣忽脸露喜色,抬头宣布:「解开了。」指尖一挑,长裤随绑带一同掉到地上。
    容恬身上只余一条短裤,却毫不羞涩,大大方方任凤鸣观赏。
    凤鸣喜不自禁,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抱你,让你彻底满足。」
    「那好。」容恬摊开双手:「你先抱我上床。」
    「什么?」凤鸣愕然。
    「我主动的时候,哪次不是体贴地把你抱上床榻?」容恬好笑地看着凤鸣。
    容恬说的倒是实话,凤鸣心里做个大大的鬼脸。
    说了让容恬满意,那就一定要体贴温柔。鸣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等凤鸣气喘吁吁将容恬「拖」到床上后,还来不及来个狼吻,容恬忽又开口道:「我要喝水。」这家伙好学不学,偏生最善于模仿凤鸣撒娇的样子。
    凤鸣箭在弦上发不出去,气得直瞪眼,刚想发怒,猛然记起自己要当个温柔体贴的主动者,忍着气,磨牙道:「等下再喝不行吗?」
    「不行,要喝水。还要你嘴对嘴喂。」
    凤鸣跳起来叫道:「我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吧?」
    容恬立即摆出一脸诚恳,道:「你以后可以提,本王一定会用心喂的。」
    凤鸣憋得满脸通红,但要逞色欲,先哄对象,这是天经地义的铁律。只好恶狠狠瞪容恬一眼,站起来去拿水来。刚转身,手臂已被容恬扯住。
    容恬眸中满是笑意,叹道:「罢了,罢了,我学不来你那有趣模样。要抱就痛痛快快抱吧,只求你下次知道我的苦处,多少配合一点。」
    凤鸣愣了愣,蓦然欢呼一声,笑容满面跳上床去。
    「好容恬,最爱你了。」
    修长充满灵气的身躯,现在正式任人鱼肉。
    光是用手摸就快陶醉了,若有舌头缓缓体味肌肤上淡淡的只容恬独有的那股咸味,真比天上的神仙还快活。
    粗重喘息声此起彼伏,好长时间后,才重新听见低语。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你爱不爱我?」
    「爱。」
    「你还会不会不听我的话。」
    「不会。」
    容恬闭目享受凤鸣白皙的手在身后游移的感觉,啧啧道:「竟能听见你这么乖的回答,我以后是否应该让你多抱抱我?」
    「当然,当然!」凤鸣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好,来,现在让你再抱我一次。」容恬饶有兴致地问:「想用什么姿势,随你说。」
    凤鸣吐舌道:「还来?已经很多次了。」他瘫在容恬结实的胸膛上,那上面已经被他吻出许多淫靡的斑驳。
    「数起来还不超过指头的数目。」
    「可是我的腰好疼。」凤鸣可怜兮兮道。
    容恬睁开眼,心疼道:「我帮你揉揉。」将凤鸣小心翼翼移到床上,大手抚到腰间:「是这里?」
    「嗯……」容恬功夫到家,被他一按摩,凤鸣舒服得几乎呻吟起来:「就是这个地方,你手劲真不错。」
    「后腰也揉揉好不好?你翻个身,别乱动。」
    「好。」
    …………
    下午烈儿回来,进房内报告了刚刚得到的关于通往永殷的道上的消息,最后说:「永逸已经安排了人在永殷边境等候我们,大王暗中留下的精兵也遵照大王的密令到了永殷,只要和他们碰了头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即使瞳家小子知道了大王还活着,要对付大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兵力。」说罢,一眼扫到里面凌乱的床榻,转头对凤鸣嘻嘻道:「恭喜鸣王,这个午觉一定睡得酣畅舒服。」
    凤鸣脸色古怪地瞥烈儿一眼。
    烈儿脸露诧异,凑前低声问:「怎么了?午觉没睡成吗?」
    「睡是睡了。」凤鸣摇头叹气,欲语又止:「可最后……」
    「最后怎么了?」
    「最后……」凤鸣懊丧地囔囔:「翻了个身……」闭上嘴巴,脸颊红了一片。
    烈儿何等机敏,眼角余光扫到容恬唇角吃饱狐狸似的笑意,明白大半。给凤鸣一个同情的表情,恭恭敬敬道:「鸣王记住教训就好,下次不要翻身。」肚子里笑得几乎抽筋。
    凤鸣怀疑地瞅他半晌,幽幽警告道:「这事不许告诉容虎。」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容虎浑身热汗地走进来,一见容恬便道:「我们留在博间都城蓬野的暗探前几天派出了通报消息的人,恰好也是今天到达含归。来接头的人说,妙光正式答应博勤的求婚,已将整个博间搅得乱纷纷,现在博间的贵族们都在观望时局发展。妙光这次来含归,打的是为了婚礼亲自采办丝绸的旗号,不过谁都知道这是假的,以她的身份,大可以召集各国大丝绸商到博间都城去。」
    容恬道:「她来这里,一定和同国的庆鼎脱不了干系。小小妙光,以为她能撼动我西里根基?」
    烈儿皱眉道:「离国兵力本就不弱,加上博间和同国,对我西雷确实是一大威胁。大王千万不要轻敌。」
    凤鸣的心思从「午觉」错误的「翻身」转到国家大事上,移到容恬坐着的椅子后面,一手轻轻按着容恬的肩膀,沉吟片刻,道:「离国的敌人除了西雷还有繁佳,西雷是宿敌,但迫在眼前的大敌却是繁佳王龙天。龙天原本是若言派出夺取繁佳王位的棋子,他受到若言毒药的控制,一直不敢动弹。现在若言和死人差不多,异人又极有可能已经将他身上的毒药解除,以龙天的野心,不会再甘心做一个听命离国的傀儡。」
    「不错,妙光接受博勤求婚,本来就是一种不得已的妥协。因为,离国假如不能处理好和博间之间原本不友好的关系,一旦龙天对离国动手,离国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凤鸣忽然沉重地长叹一声。
    容虎和烈儿不明所以,都关切地朝他看去。
    只有容恬明白他的心思,问容虎道:「从蓬野来的人有没有繁佳三公主他们的消息。」
    繁佳三公主原是老西雷王弟弟的妻子,算起辈分来相当于容恬的王婶。丈夫暴毙于西雷王宫后,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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