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1(六)英雄豪杰路不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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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哎呀,你还知道与民争利。李颖修笑而不语,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递给叶岚:“叶师傅,您认识这个吗?”
    叶岚一看:“这是火铳吧。”
    “也对,这叫手枪,是很高级的火铳。所谓武功再高,一枪搁到,就是说这个东西。”
    “大人把这手枪给我看,有什么用意?”
    “叶师傅为什么要教拳呢?”
    “希望人人身体强健,可以保护自己。”
    “可是现在有手枪了,还有威力更大的长枪。前段时间,洋人打进来,那可是好几千洋枪啊。”
    叶岚一时没听明白,叶夫人在一旁插嘴说:“大人的意思,是将铁矿霸住,造洋枪,对吧。”
    “尊夫人真是聪明。这把洋枪造出来呢,需要铁矿,就要有矿工,要打出来,就要铁匠,要火药,就要有人炼硝,炼铁用的焦炭,也要靠煤矿。叶师傅,你看我随口一说,涉及了多少行业?”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所以大人说,要统合。”
    “太对了,叶师傅。”
    “可这佛山。上千名铁匠的生计怎么办?”
    “我们要办铁厂,佛山铁厂,这些铁匠,进了工厂当工人,生计就有保障了,而且能比现在过得好。”
    “真要这样,那倒是一件好事。大人能给我分说分说吗?”
    李颖修笑了:好了,上道了。效率竞争,优胜劣汰,马太效应……这些东西即使不能把你说服,也能把你绕晕了。
    李颖修口若悬河。最后,叶岚说道:“我明白了,统合之后,佛山铁厂会越来越强,将所有其他的铁匠的生意都抢过来,不入佛山铁厂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所以,叶师傅,你真的为佛山父老着想,就应该帮着我,劝大家加入佛山铁厂,当工人。”
    叶岚还在沉吟,叶夫人说道:“我觉得,臬台大人说得有道理。”
    叶岚没有做声,看了叶夫人一眼。
    李颖修笑了起来:“我问路的时候,就听说,叶师傅别的都好,就是怕老婆,叶夫人却有男子气概,巾帼不让须眉。”
    “哪里,让您见笑了。臬台,您还没吃完饭吧,我们也没吃,妇道人家,快去准备晚饭。”
    叶夫人福了一福,笑着出去了。李颖修说道:“其实我知道,叶师傅不是怕老婆,而是尊重老婆,叶家门风如此啊。”
    第二天,叶岚就陪着李颖修,去拜访佛山的几家大的铁匠铺,详谈统合的条件。李颖修控制着几乎一切优势,矿源,资金,官府的名分……很容易就谈妥了。
    李颖修临走前,又和叶岚详谈了一次。
    “我会从南洋实业总局里,调一个总办管经营,一个会办掌财务,佛山这边的几个铁匠老师傅,在技术上做准备,很快我们要上新的高炉,平转高炉。”
    “臬台,我可不懂这些。没让乡亲们吃亏就够了。”
    “叶师傅,你听我说,我还需要一个人,在这边镇场子,这个人要有威望,明事理。我局的你很合适。”
    “哎,不行不行。”叶岚连连推脱。
    “其实我觉得更合适的,是尊夫人,如果叶师傅你不愿意接,我和尊夫人去商量好了。”
    就见到叶夫人挑了帘子,端了茶盘进来:“和我商量什么呀。”
    “是这样,铁厂办起来,以后四里八乡的小伙子们都会招进来,男人太多了,火气大,所以我还准备在附近再办一所成衣厂,叫锦绣成衣厂,找些女工。反正朱雀军的军装也要有人做,我觉得叶夫人来牵这个头,比较好。”
    “好啊好啊。”叶夫人拿手指头一点叶岚的额头,“你推脱什么?看不起我,觉得我做不好?”
    “夫人,哪里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颖修说,“叶岚为佛山铁厂协办,叶夫人为锦绣成衣厂总办。恩,敢问夫人的名讳,任命书上总不能写‘叶夫人’吧。”
    叶夫人一笑:“民妇娘家姓周,我叫妖瞳。”
    9月27日田猎
    楚剑功到了京师,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迅速得到道光的召见,只是让他到吏部庭训。军机大臣,吏部尚书潘世恩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勉励了楚剑功一番,就让他退下了。
    林则徐此时还在京师闲居。道光既不让他担任实职,也不准他归老至仕。楚剑功在京师没有落脚的地方,林则徐自然让他住到自己府上。
    本来楚剑功进京是准备养一批女奴的,这下计划泡汤了。还不好说什么,外人只会夸奖林大人和楚大人师生情谊。
    在楚剑功到达京师的第三天,楚剑功早早就起来了,昨天那个太监曹蕉来送信,说今天道光带着宗室子弟们在南苑校场射猎,让他去随驾。
    林家的一个仆人带路,一路到了南苑,有太监在大路上望着,见到楚剑功来了就把他接进去。
    楚剑功对各种宫廷礼仪一概不知道,太监离开后,他就只好傻傻的站着,这时候,有个中年文官主动过来和他打招呼。
    双方通了姓名,原来,这人是奕詝的老师杜授田。
    两人久仰了好一会,杜授田带着他,在南苑校场里东转转,西转转,杜授田随口向楚剑功解释这校场里的草木景色,楚剑功漫不经心的听着,心想:这些草木,迟早都是要被砍掉,南苑校场也要改造成南苑机场。
    这时候,就听见杜授田对着远处叫道:“四阿哥,这边,这边。”
    他喊得很大声,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他们。楚剑功心想:“要见到咸丰了么?”
    不多时,就见到一对家丁,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到了跟前。
    “楚院台,我来介绍,这位就是四阿哥,四阿哥,这位就是皇上亲口称赞的功臣,楚剑功楚院台。”
    杜授田你在干啥?楚剑功心里暗暗的问,为咸丰培养党羽么?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奕詝挤出一点笑容来:“楚院台,我早就听父皇提过你。”
    杜授田在一旁接过话头:“四阿哥可是仰慕你得紧,楚院台。”
    奕詝干巴巴的说些钦佩的话,楚剑功还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煞是辛苦。
    过了一会儿,有太监过来说,田猎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要看诸位阿哥们射猎。
    奕詝告了个罪,带着家丁自行去了。杜授田陪着楚剑功,去见圣驾。
    “又要磕头,凡是我磕过头的,迟早都喀嚓了。”楚剑功心里想着,见过了道光。
    道光勉慰了几句,吩咐他一同在旁观看诸位宗室带着家丁们打猎。
    校场上人喊马嘶,折腾了大半天,道光看得津津有味,楚剑功却觉得无聊。打猎这种东西,只有亲自上场才会有意思,这时候,他发现杜授田和一位文官在说话.
    “卓大人,六阿哥调教有方,你看他的家丁,端的生龙活虎。围捕套列,有板有眼。”
    “杜大人谬赞了。”
    卓大人?六阿哥?莫非是奕訢的老师?
    果然,杜授田带着那位卓大人走了过来:“楚院台,我来给你引见,这位就是六阿哥的老师,卓秉恬。”
    两人互相致意。楚剑功对此人还有点印象,在他的教导之下,奕訢堪称文武双全。奕詝和奕訢曾在少年时期一同习武,并创制枪法二十八势,月法十人势。道光帝命名为“棣华协力“、“宝愕宣威’,另赠宗室比武的胜者奕訢一柄金桃皮鞘白虹刀一把。
    关于奕詝、奕訢兄弟夺储的公案,楚剑功已经听说过很多遍了。说奕詝逃得道光欢心的手法主要有两个记载
    一是《清史稿》上的
    “皇四子之师傅为杜受田,皇六子之师傅为卓秉恬。道光之季,宣宗衰病,一日召二皇子入对,将藉以决定储位。二皇子各请命于其师。卓教恭王,以上指皇上如有所垂询,当知
    无不言,言无不尽。杜则谓咸丰帝日:‘阿哥清代称未成年皇子为阿哥如条陈时政,智识万不敌六爷。惟有一策,皇上若自言老病,将不久于此位,阿哥惟伏地流涕,以表孺慕之诚而
    已。’如其言,帝大悦,谓‘皇四子仁孝’储位遂定。”
    这个典故呢,明显是抄袭《三国演义》里的曹丕、曹植兄弟,楚剑功可不信号称以“三国”定天下的满清皇帝,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另一则野史就比较有意思,说的是兄弟俩在南苑校场打猎的事情。
    南苑校场?打猎?兄弟之争?楚剑功突然有点回过味来,莫非自己今天赶上了?
    在楚剑功心里,对谁来继承道光的位置一点都不关心,反正他坚信道光死前清朝就已经被推翻了。也就更没有兴趣搅和进皇储之争了。但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南苑校场,观看宗室打猎。
    过了老大半天,围猎终于结束了奕訢的手下收获颇丰,他在家丁的簇拥下,来向道光汇报战果。
    道光脸上神采奕奕,很是勉励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番。这时候,奕詝也带着从人们过来了。到了跟前,从人们都是垂首肃立,奕詝竟然没有斩获。
    奕訢奇道:“四哥,怎么没有斩获?”
    奕詝低着头不做声。
    道光也问道:“奕詝,你今天不舒服吗?”
    奕詝回答道:“秋风萧瑟,鸟兽哀鸣,天地有肃杀之气。儿臣不忍伤生命以干天和;且不欲以弓马一日之长,与诸弟竟争也。”
    边上有大臣一听,便赞叹道:“四阿哥真是仁德。”
    道光看了那官员一眼,冷冷的问奕詝:“你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知道说这些话,是你的老师杜授田教你的么?”
    楚剑功心想,不对啊,我记得书上记载,奕詝说完这段话,道光赞叹说:“吾儿真乃仁君也,六儿虽聪明伶俐,却少了一份仁心。”从此确立了奕詝的地位。
    楚剑功转念又一想:道光也是做了二十年皇帝的人物,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这时候,就听见奕詝说:“皇阿玛,的确是别人教儿臣的,却不是杜师傅。”
    “那是谁?”道光厉声问道。
    “是楚院台。”
    楚剑功心里一拧:我今天早上才认识你小子,我吃饱了撑的,干涉储位之争?他当即想站出来否认,但又一想:自己急于否认,相反显得心虚。
    这时候,道光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温和的问:“楚剑功?是你教四阿哥的么?”
    杜授田在一旁插话说:“回皇上,不是。”
    道光看着他。
    杜授田接着说:“今天上午,臣和楚院台闲聊,楚院台说,射猎有伤天和,兵家大忌,臣觉得有道理,就对四阿哥说了……”
    杜授田默默唧唧的解释着,道光越听越是烦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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