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第八十四章后院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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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巴遵照大队长的吩咐，去到了骡马店里，将大队的命令传达给了刀玛，刀玛接令后就迅速和刀巴、拉孟交接好了驮队的事务，带上了两名队员，翻身上马，急着连夜就赶去了辛甘寨。
    刀巴在这半路上接过了驮队队长的担子，顿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他又仔细检察了一遍驮队，嘱托了拉孟一阵后，才急忙返回诊疗所。半路上，他看着那迎春楼，没有停下脚步，心里暗暗念道：“绣儿妹子，等着我，待忙完了这一阵子，我是一定要把你接出这迎春楼的！”
    刀巴他们昨晚袭占这诊疗所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两个值夜的人被“请”到了一边。但他知道：这恐怕是明松暗紧，特地在那发现的地道口又安排了两名弟兄暗中监视着。上午，他又借往地道里送鸦片的时机，将彻地鼠韩平和地耗子马奇安排了下去。那陈管事己经习惯了进出诊疗所的一些陌生面孔，也没有多大在意。刀巴对陈滇生道：那两名值夜的人清晨就告假走了，横路先生各给了他们一个大洋。这值勤的事儿就安排了由他和小牛子负责。那刀巴和小牛子是岗川的朋友横路先生的手下，陈管事自然是信了。于是，在刀巴的刻意交好下，他们很快地就成为“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了”。
    刀巴的那群“鼠辈”弟兄12人，昨晚人人都领到了一长一短的两只崭新的枪械和足够的子弹，他们抚摸着这眼下很值价又难得的利器，个个心里都乐开了花。刀巴向他们再次重申了一遍纪律后，就将弟兄们布置在了院子的各个暗处，让他们发挥所长，各显神通，或假山后，或山墙上，或库房里，严密地监视着这前、后、偏院里的一切动静，各个院子里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诊疗所的一切事务都照常进行。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在诊疗所那清幽的后院正屋里，那里面的雅室中，却是外面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一派灯火明亮，一阵阵的欢歌笑语声不断。
    陈佳永被那花子太太亲自推开了正屋亦称堂屋，现在也称之为客厅里面的一扇不大的木门，恭请了“横路”先生进去。陈佳永进门一看，里面却很宽敞，有好几个相连的房间，布置得相当考究和精致。几个大大的生铁铸的火盆里燃烧着红红的香木杠炭，屋子里暖融融的，一片暗香浮动；那一盏盏日式的大小火烛宫灯，或立或挂，或明或暗，恰到好处地布置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在帏帘轻晃和烛影摇曳中，显得很是温馨，甚至还有一点暧昧的情调。
    花子领着陈佳永到了一间房门前，将一扇木门推开了一小半，对他柔声道：“横路先生，先请您沐浴更衣。”陈佳永听了一愣：“不就是请吃个饭么，咋还有洗澡这一出？”那花子嫣然一笑，不由分说就轻轻地将陈佳永推了进去，便随手拉上了木门。愰然间，在有些幽暗的灯光下，只见房中有一个硕大的木盆，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陈佳永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那一幅粉红色的绸帘后面，出来了二位漂亮的大美女，她们都只穿着软缎肚兜和半透明的轻纱裙儿。二女踏着木履，碎步上前，向他行了一个日式的半身跪见礼道：“佳子由美侍候横路先生沐浴。”说完后就上前为他宽衣解带。陈佳永心里慌乱极了，但在这时又不好发作的，他心想：这下可上了花子的“贼船”，进退不由人了，只好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木木地任由二女所为。脱光了衣物的他，急忙一下子就跳进了那一只大澡盆，躲进了水里，只露出了头。二女又去拿来了一些药水和花辨洒在了盆里，顿时，满室清香四溢，陈佳永此时感觉好极了，因为他早就很想泡一个热水澡了。一会而他就晕晕忽忽起来，只感觉四肢软绵绵的，昏昏欲睡，再也不想动弹了。水汽朦胧中，那二女也脱去了纱裙，赤身跳进了澡盆，一左一右，为他周身搓揉起来……他在半醒半睡中，只感觉到自已就像一团棉花一样，被二女侍弄着，舒爽无比。后来又被二女搂扶着出了澡盆，擦干了身子，躺在了绸帏后面的一张床上，又为他周身按摩了几遍，然后又细心为他换上了一身新衣……他盖着一床锦被，不由又小寐了一会儿，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通泰。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地儿却受到了这么高规格和香艳无比的洗澡待遇。
    陈佳永红着脸对那二女道：“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二位了！”那二女却受宠若惊，连连说这是她们应该做的，若侍候不周，还请多多关照。佳子小声对他道：她们二人，还有会理子都是岗川娶来的小妾。平日里她们侍候岗川夫君洗浴时，每次都战战惊惊，因为稍有不慎，就要受到他的绑吊鞭打的惩罚。那由美也道：“我们还侍候过龟田会长洗浴，他每次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都要强行把我们蹂躏一番，更没听他说过谢谢二字。我们向夫君诉说了，但他反而却训斥我们侍候不周，并且说我们姐妹本来就是供男人们玩弄的……你们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男人，横路先生，您可和岗川夫君、龟田会长他们大不一样……”陈佳永心想：这男女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食色性也，人之天性，也没有什么大不一样的，差别只是那岗川肯定是一个变态施虐狂，而那龟田则是一个无耻的老淫掍，所作所为不顾自已和他人的人格，残暴低俗，让她们接受不了或者极度反感罢了。
    陈佳永在二女的侍候下，穿着和服便装，容光焕发地出了浴室，花子已在连室中一个宽敞大间里的踏踏米上摆上了几排小条几，上面已摆满了菜肴。她请“横路”先生在上首的一张条桌后面坐下后，就叫出了已经换上了漂亮和服的佳子、由美还有会理子3个小妾，跪坐在了右边下首；又叫过了侍妾依娜、阿果和阿玉3人跪坐在了左边下首；花子大娘向“横路”先生一一介绍过了她们后，然后就陪坐在了“横路”先生身边。陈佳永一一细看了：众女中有向他电射过来热切目光的，有垂首羞涩不语的，有故作矜持状的，还有呈小女儿态的，表情不一而足。但是陈佳永认为那老龟田对她们的评价得却很是到位：在坐的个个都是大美人儿，真是春兰秋菊、牡丹芍药、叶绿花红，各有神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一群美姝娇娃，“横路”先生的心情也大大地好起来。
    花子拿起了酒壶，跪直起身子，先为身旁“横路”先生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又将自已的酒杯斟满。她对众女道：“请姐妹们都斟满杯中酒。今晚，我们众姐妹这样聚在一起，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家主摔伤了不能理事，咱们诊疗所遇上难事儿了！我已经顾不上咱们家主吩咐过的内眷不主外的家训，冒昧地在这里招集众位姐妹，主要是为了答谢尊敬的横路先生！先生在家主受伤，诊疗所面临危难之际，将诊疗所的诸多事儿都担当了起来，像为自己家里做事情一样，里外奔忙。让咱家的诊疗所又正常地经营下去了。在这里，我们众姐妹向横路先生致以万分地感谢！”说完后，众女都跪直了身子，齐齐向“横路”先生敬酒，并且都一口喝干了。陈佳永端起了酒杯道：“谢谢花子太太和诸位夫人的盛情款待！岗川君是我很好的朋友，他受伤后不能理事，我又受到他的委托，当然要全力以赴地替他打理好诊疗所，这是作为好朋所义不容辞的。请诸位女眷们放心，我一定会像为自己干事一样，尽心尽力，直到岗川君康复为止。”说完他就一口喝下了杯中酒，那酒味儿淡淡的，有一股清香味，应当是上好的清酒。陈佳永心想：“咱的酒量不大，倒是喝这淡酒，喉咙和胃还好受些的。”
    酒过三巡后，众女都有些放开了怀。那花子红着脸儿，几次欲言又止，又接连喝下了好几杯酒。一会儿，只见那花子又倒满了她杯中的酒，端在了胸前，面向“横路”先生，跪直了身子，向他道：“尊敬的横路先生，小女子我向您有一句话要说，但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这会儿以酒遮脸，厚着颜面说出，若有不当之处，请先生不要见怪。”陈佳永一时不解其意，只好对她点了点头。
    花子道：“现在我家的家主重伤在身，已经不能理事。常言道：国不能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日无主。先生也是受过了家主亲自委托的。所以小女子……小女子想请先生领我家的家主之位。”陈佳永听罢，连声推辞。说他已经在为诊疗所代理办事儿，这就行了呀。那花子却急了，对他正色道：“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一个小女子，平日里后院不出，前院不进的，哪能管得下来这偌大一个家业！您受了委托，若不代领家主之位，又怎么能让手下的那些人听命于您呀，您又管得好那些门诊、药房、药厂和作坊么！”陈佳永听她说得也很有道理，心想：其实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是大队的了，只不过她们还蒙在鼓里。也罢，这样做也只不过走一个形式罢了，这对于稳定后院还是有好处的，而且对于今后大队组建秘密据点的合法管理和开拓经营也确实大大有益。于是他就对花子道：“太太，既然推辞不了，横路遵命就是。”谁知那花子眼中立刻就闪出了泪光，她立刻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半，又激动地将酒杯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然后又双手递到了陈佳永嘴边，颤声说道：“横路君……家主在上……请饮下妾身敬上的这杯中酒。”陈佳永也就一口饮了下去。他却看见众女刚才紧张的神色一下子都轻松下来了，个个眉宇间都带上了喜色。
    花子对众女肃声道：“横路君从现在起就是我们家的新家主了，姐妹们今后一切都要听命于新家主，若有不从，或违犯家规，家法侍侯！平时，我们女眷要勤于打理好后院，不要让新家主过分操心和劳累，众人都要尽心尽力侍侯好新家主。”众女听罢，都非常高兴地点头称是。在她们心里，早已将这位年青英俊，温文尔雅，且又卓尔不凡的横路君、现在的新家主认同和接纳了，而且都看他上了眼，也上了心。
    面对众女的青睐，陈佳永这会儿感觉非常良好。但他听到后来花子说到的后面一层意思后，就品出了一些味道来，他仔细想了一想，就有几分明白了：原来这家主即具有“主人”和“夫君”的双重含义。想到此，他心里就打起鼓来：这一下玩笑可开得有点儿大了！陈佳永瞧着众女，就觉得好象是进了《西游记》里的那“盘丝洞”里似的，虽然美女环绕，香艳无比，但他可没有唐三藏那样好的坐禅定力，倘若这会儿众美女一一将他“轮流”一次，他就会精尽人亡的。
    花子刚才解决了这一件关乎诊疗所命运的大亊和急难事儿，心头如释重负，心情也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