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第六十七章农用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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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凡接受了上次大队电话会议定的由他具体负责军转民品的生产任务后，一直安排和指导着这件事情。最近，这项工作有了较大进展。他拉着陈佳永上了虎崖。
    虎崖由于搬走了铁工厂和木工厂，除了枪弹生产线外，基本上是以电子产品生产和机械加工为主了。
    周凡安排了以查尔斯、汤姆、李三猫三人为主的农用机电攻关小组，主要致力于研发农用机械。他通过李先同意，抽调出了莫二妹，他不在时，就由莫二妹组织协调这方面的工作。
    美丽而又聪慧过人的莫二妹，现在己经不能以作业线上的一个拉长而论了。她的刻苦努力是在虎崖出了名的。她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她的勤奋好学。她的术学程度已经达到了高中；对机械制图、机床精加工以及运用半导体原件用于机床的数字化控制等专业技术方面，她都还能说出几个道道来。她的师傅查尔斯早已教会了她一口流利的英语。只是她的文字书写程度还有待提高。
    攻关小组的一个重点课题，就是在大队长提供的一个名叫“手扶式拖拉机”的一摞图纸资料的基础上，如何将这东西研制和生产出来。
    这种手扶式拖拉机，在后世的六、七十年代很是风光了一阵子：一是在华夏广大的农村特别是山区，终于有了“机械”这个名辞和玩意儿。二是这种农用机械具有非常广泛的实用性：单缸5－8马力一冲程柴油机，结构和制造简单，也便于使用和维护。有了这种拖拉机，挂上了犁和铧，就可以插秧、播种、耕田；挂上了车斗，就可装运500公斤左右的东西。这种拖拉机由于有两个大主动轮，接触地面的压强小，对道路要求也不高，在田间地头，只要有窄窄的机耕道即可行驶；若联接上配套的小型发电机组，就可以带动很多电器如电磨、电灯、电锯，电钻等等……
    在虎崖，手扶式拖拉机的研制也还算顺利：拖拉机的配件如犁、铧、车斗、插秧机等，就由刘老根所在的吉祥寨铁工厂包下了，照图研制就是。机体由李三猫的锻压车间负责；电器部分由查尔斯这个机电工程师负责。工作的难度应当说比前几个月研制蒸汽机要小多了。但难题在于汽缸内壁的精加工和曲轴的加工精度一直不理想，单缸柴油机的样机在试用时，不是时不时冒出大黑烟，就是功率达不到要求。
    在华莱士的协助下，电子研究所一共用了2000多个三极管和二极管，整出了一个数控慨念的电子控制器，以取代人工手动操作机床。
    莫二妹亲自上阵，精神高度集中地操作着那台简单的数控机床。突然，她双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莫二妹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已宿舍房间的床上。她见一个高大而笨拙的身影在晃动着。定晴一看，是查尔斯。
    查尔斯见她醒来，无比兴奋，就端了一碗汤到她床头，对她道：“这是罗大明的太太陈佳英杀的一只母鸡，专门为你熬的汤，你快喝吧。”
    莫二妹对查尔斯道：“这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呀。”
    查尔斯连连道：“不不不，我给了钱的，是她帮我熬的汤，我不会熬鸡汤的。但是我想让你喝，让你补补身子。”
    莫二妹感动极了。她家住在吉祥寨和刀猛寨之间的高山上。她的父亲是个挖煤工，后来就得了矽肺病，不到40岁就丧失体力倒床在家了。母亲也体弱多病，她弟妹又小，家里真是穷到底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时17岁的她不得已到了土家木楼当了个丫头，自已的吃住解决了，还可以捎带顾一点家里。后来她就随陈佳永到了虎崖。在虎崖，她才感觉到天地之大，生活的丰富多彩，知识的诱惑和搏大精深。聪慧的她就像一块海绵一样，不怕起点低，刻苦努力地学习和工作着，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前几天，她把补发和下发的军饷副小队长级，每月8元几十个大洋和一些奖品送回家后，全家喜极而泣。她利用休假时间，带着全家到了吉祥寨，到吉祥中心寨中医院，请了她认识的胡老财院长为她的父母诊了病，又抓了很多的中药药。她为父母弟妹买了新衣裳，还买回了一头牛，10只羊，20只鸡，让家里母亲和弟妹放养着。
    家里的生活一下就有了希望，莫二妹更是忘命地工作着。她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深蓝色眼珠的男人一直在关注着她。
    在查尔斯心里：莫二妹这个“徒弟”不是最好的，当时她文化底子很差；但却又是最成绩佳的，她可以一天背100个英语单词以上，还可以做完所有布置的各科各类习题。东方女人的美丽和聪慧她都占全了。她不是很温柔，但她很刚强，超越了东方女子“柔弱”的一般慨念。她的这种柔中带刚的性格，很让查尔斯欣赏。在查尔斯的心里，莫二妹渐渐地就占有了很重要的地位。
    莫二妹在车床旁的晕倒，使查尔斯深深地感到自责，他的心里忽忽地就疼得慌了，就赶忙去找到了虎崖后勤助理陈佳英，那陈佳英就狠狠地数落了他一顿：说他不顾员工生活和劳累，她要去他堂弟陈佳永那里告他一状。
    但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张罗让老罗头赶快将鸡圈里最肥的一只大母鸡杀了，炖在了锅里，又去看望了莫二妹。她心疼地说：“这么一个好姑娘，这么一个小美人儿，成天让你们给绑在了那些机器上，你们这些男人都干啥吃去了！二妹平日里都没有一件好衣裳穿的，她家穷，她都拿着顾家里去了。就她身上穿的这条绸裙儿还是我给她买的料子缝制的。你们若再逼她，我真的要去堂弟那里为她申冤了！”莫二妹却道：“大嫂呀，您就别再说他了。忙这些活儿，都是我自个儿愿意的。”
    莫二妹一口一口地喝着查尔斯喂给她的鸡汤。她对这位英国大哥十分有好感，是他询询善诱，引领她进入了知识的殿堂；他严谨的工作作风也极大地影响了她。但平时他是一位严肃的师长，所以，她对他只是敬畏有加。
    莫二妹喝着喝着，就用英语对查尔斯道：“拿什么谢谢你呀，我的老师！”说着这话儿，她就泪如泉涌了。
    查尔斯则激动地道：“密斯特莫，你的泪珠儿，就尤如一颗颗美丽的珍珠，是给我最好的馈赠。能让我拥有她吗？”
    满面泪痕的莫二妹轻轻地点点头，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陈佳永和周凡亲自驾驶着已经定型的手扶式拖拉机，挂着载货的拖斗从虎崖驶到了偏崖。又在偏崖的后勤队菜地里，挂上了犁头，耕地几个来回。然后，又在蒋四的伙房里，用这台手扶式拖拉机的单缸柴油机，带动了一台5000瓦/时的小型发电机。可以带动汲水、磨面、粉碎等5台电器以及500瓦的照明。
    陈佳永在总结会上兴奋地道：“手扶式拖拉机的研制成功，是前一段时间研制蒸汽发动机的进步。因为它是可以移动的、轻便的、多功能的运载工具和动力工具。只要2米宽、坡降不超过千分之八的一般便道，它都可以通行。”
    周凡道：“这玩意儿虽然不是很先进，但现在却是个好东东。特别是在这云贵高原的大山区，这一台手扶式拖拉机就相当于10匹骡马的役力。比大车强了一倍，当然，这是对于公路和机耕道而言。但就己经很了不得了。”
    冯吉也很高兴，问到了产量，周凡道：由于钢材还够多，目前一个月可产10台左右。陈佳永就提出建立一个吉祥机械厂。周凡就力推了莫二妹。
    晚上，当陈佳永他们去看望生病的莫二妹时，只见那查尔斯却侯在她房里，在莫二妹的指挥下，笨拙地而又十分高兴地忙活着。陈佳英拉过陈佳永到一旁悄声道：“他们已对上了眼了！”陈佳永他们放下礼物后，知趣地稍坐即去。
    第一批手扶式拖拉机驶到了各寨，极大地方便了寨民生活。这电灯才出现，但大家觉得好像是久违了似的，一下子就离不开了；舂米的椎窝也淘汰了；各种家用电器用上后也就离不开了。
    周凡走了一趟各寨，做了一个统计：农业生产因农机的使用，生产效率提高了10倍以上；生产和客运交通车辆的运行，使物流极大地流通，提高了综合效率50倍：卡芒的畜产品、干鲜货已经能当天能运到县城和缅国的尤里寨一带，供不应求，每天交易量已达20万元。
    农业生产力的提高，相当于给陈佳永占踞的这个地区增加了5万个劳动力。
    在虎崖的石室里屋，陈佳永正在潜心静气的干着事儿。这贞子也走了，芒果和刀美兰也走了，身边的拉孟，因为差人，他也派给木姐弟协助搞治安去了。身边无人一身轻。他在自已的电脑“网络”上遨游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出去一开门，只见那调到虎崖卫生所工作的金达莱，穿着一身丝绸睡衣裙，慌慌地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