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24.时为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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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老子要定了!”伸手来抢。少冲一脚踢翻桌子,桌子上的水壶、杯碗“噼里啪啦”像下了一场雨。秃子见势“哎哟”一声抱头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直喊救命。
    同伴见状拔出尖刀当胸便刺,少冲一个扫堂腿,扫翻一个。那胖汉见手下不敌,又惊又怒,一声大吼举起桌子便朝少冲砸过来,少冲不躲不避,抬脚将桌子踢了回去,那胖汉原本是能躲开的,只是他性子硬,不肯服输,怒吼一声,挥拳将桌子砸得窟窿。
    少冲点头赞许,跨前一步,直拳打去,胖汉仗着自己身粗拳大,硬生生迎上一拳。忽见少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暗叫不好,然招式已老,回转不及。少冲挨他拳到,手腕一翻,顺势叼住了他的手腕,向下一压。胖汉龇牙咧嘴地“哇哇”惨叫起来,跪在地上半点不敢动弹。
    少冲喝问道:“你就是刘麻子,本事一般嘛。”胖汉心服嘴硬,叫道:“你使诈,不算本事!有种接我一拳。”少冲道:“谁有工夫陪你玩,我是拿人钱财取你性命的,有什么后事要交代,快说吧。”刘麻子愕然惊道:“你是马千里派来的杀手?不要杀我,我有钱,他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少冲略一思忖,点点头道:“听说你名声还不错,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老婆陪我睡一觉,这事就算了了。”
    刘麻子歪嘴一笑,道:“我老婆老了,不中看,给你挑个黄花姑娘怎样?”少冲冷笑道:“你少唬我,谁不知道你老婆是陇西一朵花,快去把她叫来,不然……”手下稍稍一用力。刘麻子就杀猪般惨叫起来,不顾一切地嚷道:“快请夫人来……”几个闲汉见势不妙,慌慌张张跑去报信。
    少冲拎过一把椅子坐下,叫声:“上酒来。”刘麻子附和着催:“上酒,上酒,好酒好肉,只管上。”店主端来大盆马肉,给少冲塞了一碗酒。少冲坐着一动不动,刘麻子冷笑道:“怎地?你怕有毒?”少冲冷笑一声,切下一块肉,甩给店主,店主冷笑一声丢进嘴里大嚼起来。
    刘麻子得了意:“陇西水硬风冷,风刀子能杀人,却没人下毒害人。”
    正说着,一顶花轿停在门口,一个女人问:“是哪位朋友要见我啊?”一阵香风袭来,两名妙龄侍女扶下一位美艳少妇,年纪不过三旬,身姿绰约,面容圆润,一对黑瞳神采飞扬摄人心魂。看见少冲,就弯腰施礼道:“我当家的性情暴躁,得罪之处,我替他赔个不是,千万卖我一个人情。”
    少冲道:“罗宫主开了口,在下敢不从命。”少妇妩媚一笑,问:“朋友怎么称呼?”少冲道:“天火教陇西总舵主李少冲。”少妇咦了一声,飞眼将少冲打量了一遍,启唇笑道:“李总舵主来此有何见教?罗某人洗耳恭听。”说话时冷目扫了众人一眼,刘麻子一干人顿时如落潮的水退的一干二净。
    侍女用衣袖掸了条凳,又将手绢垫上,扶罗倩倩坐了下来。罗倩倩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浅酌慢饮,眼神勾勾地问少冲:“总舵主的伤可好些了?听说柳姑娘伤的不轻,我这里有些药,都是女人用的,她或许用得着。”侍女在少冲面前放了一瓶药。少冲道声多谢,没有动手拿药,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望赐教。”
    “你想问我为何出镇陇西十余年,至今仍在马千里之下?”罗倩倩放肆地笑道,“我来陇西并不想与什么人一争长短,我来这只是为大王搜罗些小玩意儿。这么回答是否让李总舵主失望了?”
    “可据我所知,宫主出镇陇西是奉命来对付马千里的。蒙古人猜忌晋王,晋王拉喀儿庆王结盟,喀儿庆王求梨花社除掉马千里这个眼中钉。晋王就与贵派院主洽商派宫主来陇西,平快活林、杀马千里,可宫主来陇西却是一败再败,至今仍被马千里压得翻不过身。”
    罗倩倩霎时寒了脸,冷哼道:“你什么意思?”
    少冲道:“欲与宫主联手灭了马千里。”
    罗倩倩哈哈大笑起来,“凭你……”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少冲冷冷道:“宫主以为在下的提议很好笑吗?”罗倩倩好容易止住笑,盯着少冲的脸用嘲弄的语气说道:“柳絮儿舍了贞洁去救你,你为何不再见她?”少冲愕然无语。罗倩倩紧逼道:“你是嫌她不干净?你这是知恩不图报。如此做派,我敢跟你联手吗?”
    罗倩倩悠悠然喝完杯中茶,道声告辞就要往外走。少冲陡然问了句:“罗宫主真忘了大欢喜佛之辱了吗。”罗倩倩登时打了个颤栗,阴森森说道:“李少冲,你是在找死!”左右侍女闻言拔剑围住了少冲,看武功身手都是一流高手。
    少冲冷笑道:“只可惜李某的血洗不去你身上的耻辱。”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收了桌上的药就往外走。侍女摆剑封住了去路。罗倩倩黑青着脸说道:“我跟你联手。事成之后,他的一切都要归我。”少冲爽朗一笑,出门而去。
    自与罗倩倩暗中结盟,李少冲便时来运转。初秋,金岳赴成都与川中总舵定盟,两家合伙成立川陇商栈,专门经营宋蒙边境的茶马生意,所得利润五五分帐。
    中秋,鸣沙山金矿淘出金沙,少冲特设鸣沙分舵,由金岳兼领舵主,将所出金沙运至安平堡熔炼。
    九月,陆家丰重病,由张羽锐送回总教休养。柳絮儿同行。月末李浩瑜在驻马镇创设陇西会馆,一为往来公务接洽之所,二为刺探总教消息。
    十月初,少冲偶感风寒,养病期间,罗倩倩以刘麻子的名义派人前来探望,密告漠南万户左布阿将出镇陇西。左布阿之父多佐为马千里所杀,二家结有世仇。罗倩倩建议少冲袭杀马千里之侄马宏民,诱马千里出兵报复,由其背后运作左布阿出兵清剿。
    李少冲遂召众人商议。黄敬平道:“马千里乃一代枭雄,岂会为个侄子犯险?”张羽锐笑道:“三哥有所不知,这马宏民其实是他与兄嫂的私生子。马千里年轻时与人争斗,被人踢爆了一颗卵子,平生就这一根独苗,杀了马宏民,他定会起兵报复。”
    杨竹圣嗤嗤冷笑:“你说他是个阉人,没那玩意他讨那么多女人做什么?只为过过手瘾?”说的张羽锐脸腾地红了。众人轰然而笑。
    少冲问杨竹圣:“有把握杀掉马宏民吗?”
    杨竹圣道:“各部骑兵已募八百,九成是土著胡人,个个弓马娴熟。杀个马宏民不在话下。”
    少冲道:“那就尽快杀了他!”
    半个月后,杨竹圣将马宏民的首级与一颗煮熟的羊头函封送入风和苑。马千里勃然大怒,派心腹干将朱日哈率三千铁骑突袭安平堡。众人皆劝少冲调杨竹圣回援,少冲道:“千里回援,师老兵疲,绝非良策。”下令一把火烧了安平堡,率部退入弦月山中,与朱日哈兜起了圈子。十天之间,朱日哈兵力损失近三成,只得退兵,进军不易,退兵更难。这儿射一支冷箭,哪儿打一个伏击,偷袭骚扰接连不断。
    朱日哈令各营互为犄角且战且走,历尽艰辛退保弦月山南麓的金家堡。金家堡墙高壕深,四下全是旷野,少冲不敢逼近。朱日哈遂得喘息之机,向城中各家索要酒肉犒军。百姓怨声载道,凑了数千金银,买通附近蒙古诸军把城围的铁桶相似。
    朱日哈在一干老兄弟的拼死护卫下杀出重围。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除了逃命再也顾不上别的。离开安平堡二十里,蒙古人没有追来,他暗暗地舒缓一口气。前方烟尘滚滚,一年轻小校拍马舞刀而来,朱日哈骂了句:“奶奶的,凭你也来欺我!”催马迎战,只一合便被来人斩于马下。小校名叫林玄茂,已奉命在此等他一天一夜了。
    在朱日哈兵败金家堡的同日,杨竹圣攻占了双刀镇。这是场惨胜。八百具冰冷的尸体换来一片焦土。李少冲和张羽锐的马队从坍塌的北门进城时,杨竹圣小跑上前为少冲牵马,用关切的口气说:“到处都是散兵游勇,总舵主出行该多带些人才是。”少冲笑道:“马千里都被你堵进了笼子,怕那些散兵游勇作甚?”
    杨竹圣听了这话不觉垂下了头,心里颇不是滋味,攻打双刀镇是他一力主张的,也是他亲自坐镇指挥的,仗是打胜了,却是付出了八百条性命!倒是眼前这位自己一向轻视的上司翻云覆雨间就要了朱日哈的命。高下一目了然。杨竹圣此时对少冲充满了真诚的敬佩。
    少冲握着杨竹圣的手,好言宽慰道:“双刀镇是快活林的西大门,拿下它,快活林已无险可守,花再大的代价也值得。”杨竹圣感激之余,已经说不出话来。
    双刀镇既失,快活林无险可守。童玉书欲杀马千里献城,被马玲儿识破,诱至南园砍为肉酱。少冲下令攻城,激战一昼夜。城破。马千里携马玲儿举火**。
    各营入城大掠。少冲寻访旧地,途遇两卒砸门索财。少冲令侍从逐走两卒,入院抚慰,寻到柴房,见一女子绞了短发,穿着又肥又大的棉衣棉裤,用锅底灰把脸涂黑,在身上泼上了泔水、馊饭,把自己糟蹋的污秽不堪,令人生厌。
    她蜷缩在灶后的柴垛草窠里,埋着头,一动不动,少冲先是没有注意,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当是条狗,待弄清是个人,还是个女人时,就大步走上前去,说:“别怕,我不会害你。”女人抬眼望了他一下,迅即又缩回了脖子,埋住了脸。
    李少冲立刻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类女人,他要她抬起头好让自己看个仔细。女人装聋作哑不动弹。少冲薅住她的短发,如拎着一只小鸡,扯到水缸边,让她自己洗脸。女人两手撑住缸沿,耿着脖子不肯就范。少冲就抄起木瓢舀水往她脸上泼。女人拼命地摇摆着身躯,瞅个空一把打掉了木瓢。少冲伸臂夹住她的腰,将她头朝下整个塞进了水缸,没头没脸地搓洗了一阵。再从缸里提起来时,果然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孔。
    女人呕了两口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蹲在地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少冲正为自己方才的粗暴行为心生内疚,女人却猛然跳起来撞向他,她的计策是拼尽全力撞倒他,然后趁机逃出屋外,院外有无数的小巷子,她有把握逃过这一劫。但她失算了,这男人虽猝不及防地挨了她一撞,却没有倒地,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他顺手揪住她的手臂把她掀翻在草垛上,男人的气力真是大的无边,反抗绝对徒然无劳。
    她紧紧地抓住系成死结的腰带,凄切中又带着几分嘲讽地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悲悯地说:“你这样做,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的。”他弯下腰像扯断一根枯草绳一样扯断了她的最后依靠,她的笑容僵死在脸上,眸中却无丝毫绝望,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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