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11.风声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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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般不堪。”
    殷桐香道:“好啦,好啦,越描越黑了,这等玩笑万万开不得。”又对顾青阳说道:“唐姑娘只是中了一些迷香,大伙并无恶意,想邀你一起乐一乐,又怕小嫂子怪罪,这才出此下策。”顾青阳道:“既是朋友相会,何必要避着她呢?”
    赵启南道:“非也,非也,今晚不是在这里聚会,而是要请顾兄去会一位故人。”顾青阳问:“什么故人?”赵启南正要回答,殷桐香叫道:“赵兄别说,说出来就没趣了。”自己却道:“此人有‘冠盖大宋之貌,裙系江南之姿’,顾兄可猜出是谁来?”顾青阳笑道:“你不说还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兄弟有这样的故识吗?”
    赵启南道:“你去了便知。”板着脸吩咐身后的四个侍妾:“好好守着唐姑娘,出了差错,把你们一个个剥皮煮了吃。”四女自幼习武,武功不弱,顾青阳倒也放心。
    众人沿着溪流进了一座山谷,见数条小溪汇聚成一个湖泊,四周林木茂密,湖心一岛,岛上一座宏大的庄园,半隐半藏在翠绿丛中。房舍建筑有序,远看如同一个大大的“王”字。顾青阳惊道:“这莫不是九鸣山庄的别院,怎格局如此相似?”殷桐香笑道:“顾兄好眼力,这里唤作天王庄,主人托塔天王陆云冈乃是陆云风的堂兄,和九鸣山庄渊源极深。”顾青阳诧异道:“我与他素无往来,算什么故交?”
    唐虎嘿嘿笑道:“你不认识他不要紧,认识这里的女主人也一样。”顾青阳苦笑道:“真是胡闹,主人不在,半夜三更见人家夫人作甚?”转身就要走,赵启南一把抱住他的腰,笑道:“来都来了,见见又何妨?只是朋友之交,又没要你动她歪心思。”殷桐香、唐虎也帮忙来劝说,这当儿,只见一条花舟荡荡悠悠划了过来,船头坐着一个红裙少女。顾青阳一见那少女不禁心慌了意乱。
    少女笑道:“顾大侠见门不入,我家姐姐知道了岂不伤心?”殷桐香笑道:“玉清姑娘别误会,顾兄是被我们半道截住的,空手登门,他有些不好意思。”玉清掩嘴咯咯地笑,道:“顾大侠能来喝杯茶,就是给姐姐最好的礼物了。”
    唐虎贴在顾青阳耳边说道:“过门不入,反显心中有鬼。”殷桐香则驳道:“唐兄此言差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顾兄襟怀坦荡,还怕人说闲话吗?顾兄但去,小弟自会向秀娘解释清楚的。”
    顾青阳还在犹豫,被段世嘉在背上一推,跌跌撞撞地冲到花舟前,站在船头的红裙少女趁势拉住他的手不放,众人趁势又是一推,顾青阳便在船上了。兰舟划破绿水,靠在天王庄的北码头,段世嘉、唐虎先下船,赵启南和殷桐香架着顾青阳跟随在后。四人簇拥着顾青阳来到一个美艳贵妇面前。
    贵妇年约二十五六,腮涂桃红目含水,披金戴银掩不住一身风尘。她叫穆秀娘,原是西湖画舫上一寻常歌妓,机缘巧合,得名士指点学成两路剑法,一时声名鹊起,如凤翔天,号称“东剑”。昔日顾青阳游历江南时曾与她有过一段交往,算得上是故识。
    众人见了礼,穆秀娘问顾青阳:“许久不见你来江南,一直都忙些什么呢?脸色都晒黑了。”顾青阳胡乱答了几句。段世嘉笑道:“你不要听他胡说,这几年他一直在寻找将来的隐居之地呢。”穆秀娘闻言不由得双眼放光,问:“那找到了吗?”
    顾青阳道:“段兄是在说笑。你,这些年你还好吗?”殷桐香笑接道:“好,好,好,徽州之地山好水好,你没见秀娘比先前更添妩媚吗?”顾青阳一时尴尬难言,穆秀娘倒是落落大方,引众人正厅落座,吩咐整备酒菜。
    段世嘉道:“再有两日便要论剑,你我兄弟皆非名利场中人,只因迫不得已才来黄山。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也无你我相聚之机,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穆秀娘原是烟花女子出身,酒桌上的勾当自然应对纯熟。见众人故意挤兑青阳,常挺身护持。
    闹到半夜,除了顾青阳,众人都有些酒意,言语之间愈无遮拦。恰在此际,忽听一阵大笑,惊得庄中栖鸟阵阵惊飞。众侍女纷纷叫道:“庄主回来了。”穆秀娘脸色微变,瞄了顾青阳一眼,慌忙起身迎出。四公子也整衣出迎。
    伴着一阵粗豪的大笑声,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搂抱着穆秀娘昂首阔步而入。穆秀娘目含怨怒,却是强作笑颜。段世嘉笑道:“不愧是托塔天王,回趟家也闹这么大动静,不怕惊了客人吗?”陆云冈朗笑道:“陆某平素在家粗野惯了,诸位兄弟休要怪罪。”
    陆云冈为人阳刚、粗豪,在江南陆家实数异数,坐定后让人重整杯盏再行来过。席间高谈阔论、笑声如雷,又叫玉清等五个美貌丫鬟来佐酒,却让穆秀娘坐在他腿上,摸捏着、搓揉着,毫不避讳。
    众人都觉尴尬,稍稍挨了一阵,便托辞告辞。出庄后,赵启南黑着脸,连声叹息道:“可惜了,鲜花样的人儿,让头野驴给糟蹋了……”顾青阳心里针扎样难受,脸上却挂着冷笑。段世嘉暗问青阳:“看她受辱,你真不心疼?”顾青阳道:“那又如何?只怪她遇人不淑,命中有此劫难。聊寄哀思罢了。”段世嘉点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又嘿然一笑道:“我还真担心你上老赵的当,跟他火并呢。”
    与四人作别后,顾青阳抱着唐菲往回走,他是怕她醒后吵闹,故而不叫醒。走不出半里地,忽有一条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瞬间没了踪影。顾青阳赞道:“好快的身法。”左右一打量,一个白衣蒙面人正停在山坡上盯着自己看。
    正想问话,蒙面人却转身就走,顾青阳甚觉蹊跷,提气跟了过去。在天山山苦修三载,顾青阳对脚下轻功颇为自信。不过今晚他似乎遇到了对手,追追停停三十多里,二人相隔仍是五十多丈,未进一步,也未落后一步。
    顾青阳心知白衣人轻功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抱着唐菲是万万追不上的。于是他停住脚步笑道:“兄台内力精纯,顾某认输便是。”蒙面人冷冷一笑道:“一向心高气傲的顾大侠这么容易就认输么?”
    顾青阳蓦然心惊道:“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蒙面人冷淡地哼笑了声,折身进了密林。顾青阳还回客栈,把熟睡的唐菲交给少冲,折身往外走。少冲问:“顾兄几时回来?”顾青阳望了眼甜甜睡熟的唐菲,答道:“天明就回。”少冲窥破他的心迹,笑道:“你只管放心地去,菲儿有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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