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扰人》第四十九章两强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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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我来到大哥麾下，一直承蒙照料提点，却寸功未立，现如今正是时候！”
    言罢我也跟池原大哥一样，将酒杯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回头一指，
    “目前这南乡庄的兄弟，都是愿和庄主去的，对不对！”
    “对！愿去！愿去！”
    接着便是呼声响彻席间，一时应者云集。池原大哥颇为赞许，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除了我们南乡庄弟兄，其余四庄席位，鸦雀无声，只是默默的盯着我们。
    “甚好！能有这许多兄弟同行，真是痛快！今日还请你我诸位纪州兄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于是众兵丁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大醉酩酊不提。
    随着酒席渐渐散尽，我也自向足轻头告退回营。
    刚来到前几天营边的树丛，便听得那边厢正打的不可开交。却是三个灰色的活物，将阿舍团团围住。
    不过这黑猫好整以暇，微闭双眼，根本毫不在乎。
    叽叽几声后，那三个灰色的物事蠢蠢欲动，终于按捺不住，恶狠狠的向阿舍扑去。
    这下终于看得清楚，又是三只大鼠。不过这么一看，它们实在毫无胜算。
    只见黑猫将头一偏，最先扑近的灰鼠便扑了个空。阿舍回头将双前爪一搭，已将它牢牢按在地上，旋即一口，将这垂死挣扎的灰鼠脖颈咬穿。
    恰如神兵天降，黑猫一个虎扑，又一只灰鼠被它四足压翻在地，利爪穿膛破肚，立时呜呼哀哉。
    终于瞅出势头不对，仅剩的那只大灰鼠掉头便逃。
    黑猫紧随其后，以雷霆之势伸爪一拨，看似没怎么使力，但那大鼠已被拍的连翻几个跟斗，落地满口鲜血，再也一动不动。
    呵，真是好手段！
    我上前去查看形势，阿舍应该已听出是我，却并不回头，依然全身紧绷，毛发髭张，只将尾巴晃了晃，又收回身下。
    原来除适才那三只灰鼠外，地上早已倒毙了两只。细看时，除个头特异，它们的獠牙长出口外，四只利爪锋利无比，黝黑发亮，提鼻子轻轻一闻，透出一股奇特的腥味。
    这爪上有毒！
    那么，这是有人专门豢养的了，会是谁呢？
    哦？这些灰鼠真是眼熟！依稀哪里见过……
    对了，它们不正是那夜在大坂城中出现的那一类么？只不过后来被阿敌尽数吸进口里，不然它们在城中，还不知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刹那间，我脑中灵光闪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只暗道声，
    “不好！”
    我连忙俯身轻轻按了下阿舍的脑袋，示意它先不要轻举妄动，随即矮下身子，我们一起趴在草丛中。
    耳边渐渐响起阿舍轻轻的呼噜声，但立时又停住了。我偷眼观瞧，它的耳朵竖了起来，神色也变的愈发警觉。
    没过多时，果见不远处有人一袭蓝衣、轻轻落足，在四处查找着什么。
    那人左顾右盼，已来到我们近前。见到倒毙满地的大灰鼠，就是一怔。
    瞅这空子，我暗自提出腰间的竹棍，轻手将封口除去。伸向前对准那人，潜运真力，在竹棍末端一拍！
    眼只见，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那蓝衣人还未待有什么反应，身躯一振，已然委顿在地。
    我快步上前，持棍立点他两臂大穴，却待要开口盘问时，眼看他面目发紫抽搐不停，嘴角动了动直吐白沫，便已绝气身亡。
    虽然没了活口，倒也不妨事。
    看他扎紧的袖口和绑腿，应当经常在蛇虫出没的山里行动。而手脚颇为轻巧，说明也还算有些功底。只是要在我那条小金蛇这里，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此人的武功，他身上的东西，应该也毫无价值，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小金蛇突然获得自由，显得兴奋异常。只游走了几步，就发现了遍地大灰鼠。也不管是否力所能及，便张开血盆小口，衔住一只大灰鼠，尝试着往肚里吞。
    你这贪心的家伙！
    我使竹棍点了点它的七寸。
    是不是这里躺着一头大象，你也要吞下去？
    小金蛇知道厉害，缓缓松开了口。
    诸般山珍海味，我可曾短了你的？怎么还是这样急嘴！
    我将两只灰鼠剁成适合的小块，一股脑塞在竹棍里。
    小敌昂起头盯着我，吐了吐鲜红的信子，终于一头扎进那竹棍，于是我又将敞口封住，别回腰间。
    阿舍将鼻子紧贴地面，不停的颤动胡子。我摆布小金蛇，它正看得津津有味。真是有胆有识，寻常生物早该逃之夭夭了。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油布纸条，拴在阿舍的脖子上，看看松紧适合，捆绑牢靠。
    上面已绘有杂贺内城的建筑结构、兵力分布、险要地形和山川水势，还有熟练使用的战法、将要采用的策略，并简要提及了几位庄主的紧张关系。
    小的细观天象，三月二十三日晚，正值罗睺星凌月，中夜当有暴雨，可算发起总攻的恰当时机，烦请列位大人参考。
    好了，你去吧，一路保重。找到我的大哥和三弟，他们就会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抚了抚黑猫的脖子，在它屁股上一推。阿舍就势跳开，原地打了个转，看着我叫了一声，便疾速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自那日起，如此我只是在杂贺部苦练组击之法，一面等待筑前守方面的消息。
    后据纪州忍者可靠回报，此次纪州征伐，已改名为秀次的信吉为总大将，再以秀吉的弟弟羽柴秀长为辅，兵力约有十多万。
    不过这倒是让人暗暗好笑，每次秀吉派他的宝贝外甥出征，总是身经百战的名将辅助，再以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作后盾，摆明了就是要让他立大功的。只可惜上次小牧山一战，比较走霉运，那家康可并不是任人乱捏的软柿子。
    这几天，池原大哥一直带着我们勘察地形，并加急准备应用军粮和弹药物资。
    随着信报一封封飞到，秀次大军已在离杂贺城十里外扎下营来。从我们这最高的山顶上望去，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