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扰人》第四章过堂?神码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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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我看赵沅思已经恢复过来，没有大碍了。对她嘱咐了几句后，我来到了医院的走廊里。阳光初晴，洒遍了整个医院的过道。我靠着窗台，正在回忆前一天九死一生的那个瞬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林航吗？”
    “啊？对，我是。”我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穿警服的中年人，答道。
    “我是云台区交警大队的，我姓蔡，想跟你了解一些昨天车祸的情况。”
    于是我将整个经过讲述一遍，并且把心中的一些疑问告诉了蔡警官。为什么那红色宝马似乎是直冲向我们两人，欲致我们于死地而后快呢？驾车司机我们都不认识啊？还有那时他的精神状态很让人怀疑。
    蔡警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告诉我说：“通过当时在小市场目击的多名群众证实，肇事司机负全责，他已经当场身亡，但你们可以和他交强险的保险公司联系了。”他拿出一份事故责任确认书，让我如实详细填写。看来我的一头雾水在他这里是解决不了了，他只不过是例行了解整个事故的过程，交差了事。
    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个信息，“那个要撞你们的年青人还果真是富二代咧，可不简单喏，是徐牛羊的儿子徐人参，网上都在传郑雨不要他了。”哦？这段传言中的恋情早已经搅的满城风雨了。之前郑雨这个小嫩模傍的徐人参这个“小款”，事业线立即高涨，曝光率也随之大大增加。当然也许她当时就是抱着攀龙附凤的念头一登高枝，既然目的达到了，这段所谓恋情也就没有延续下去的必要了吧。徐人参露面不多，无有什么出彩之处，为人所知仅限于他那个渔业巨头的老爸。
    发件人是贺心兰。她的消息路子来的好快，真不知道她最近总盯着我们干嘛。难道想要挖我跳槽？我还算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这个可能吧。
    梗梗提着一大包香蕉，来到了我们的病房。“他妈的混蛋，等我去把那家伙拍扁了剁碎！你们没啥事吧？”
    “也算捡了一条命吧。是徐人参，这狗日的富二代，不过也已经挂了。”我剥开一根香蕉，不禁为我的腿和掉的那些血忿忿不平。
    “还是先养好伤。留得青山在，总是有柴烧。”梗梗从小就有这爱好，改词改句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经侦大队长周平。DT集团昨天正式起诉你窃取公司重要资料谋私利，分局经侦部现在立案了，你现在最好过来，我们跟你核实一些情况。”
    我一听到这件事，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什么时候？怎么会？我偷窃DT集团的重要资料？什么重要资料，这是从何说起呢？
    大脑短暂空白之后，我想起还是和赵沅思联系一下，商量商量对策。
    “还是和王群的死有关。”赵沅思立刻就想到了此节：社会现状今时已不同以往，网络人肉和舆论洪流经常会左右政府的决定，因为没有一个民选政府敢于公然对抗民间的主流论调，就是装也往往装到底，比如腐败，总是假装抡出大棒，至于打没打到苍蝇蚊子什么的，你我都不可能知道。
    赵沅思马上找还在DT集团的死党，查询到了集团内部关于此次事件的全文通告:
    “经查属实，集团兴州市场部林航，未经公司许可，擅自修改已与客户签订合同的DT系统，造成VIP客户精神失常，自杀身亡的重大责任事故。且平时多次利用公司成熟、集成化的系统环境，私自安装、调试自己编写的代码及程序，长期以来给公司带来大量的安全隐患。除立即免去公司内外一切职务外，请集团各位同仁配合经侦部门的深入调查，进一步追究其应付的刑事责任。”
    并没有提及赵沅思等我们一个团队的成员。那么说就是只针对我一个人了。重量级的客户王群，终于给我带来了重量级的麻烦。
    事情出了，慌不慌乱都没什么用。对于经济警察的审问，我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当时赵沅思就建议我，还是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出现的情况怎么应付，问我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应该找什么样的律师呢？我们谁都不知道。漫无目的中信步走到了市法院，恰好离我们所在的医院不远，没成想附近就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我猜想能在法院附近设点的律师应该也不是凡人了吧，于是进门唠唠。
    简单介绍了我的情况，那姓方的律师很淡定的说，“什么公司嘛，这也能找上你，要知道法律是重证据不是重事实，在你们公司没有掌握证明你犯罪的证据之前，啥也不用担心！还有警察我听的见的多了，都是哄哄骗骗，要你承认这承认那获得什么从轻发落，别信哈，回答什么前用脑子想想，知道什么说什么。”我告诉他是大名鼎鼎的DT集团，他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沉吟半晌后，还是告诉我们就按他说的来，必须没有问题。我们唯唯诺诺的出来了，一起直奔分局。
    把他们二人留在楼下，我独自走进经侦大队办公室，第一次见警察交代问题，虽然心里相当慌张，也只有表面故作镇静了。
    经侦大队办公室里共有三人，无一例外都在玩电脑游戏。“坐吧。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其中一个白胖的中年人扫了我一眼说。于是我仅将目前所知的情况讲述一遍。“就这么简单吗？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我见他的桌子上摆着“周平大队长”的铭牌，知道他就是找我的人了。我当然颔首，即使律师不提醒，我也不会没事就承认对自己不利的指控。
    “告诉你我们这里光涉案金额在几百万的案子就有无数，都在档案柜里,你不相信随时拿给你看。像这样的小case，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把钱赔给人家算了。”
    几番质问未果，周平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好哈，也不用你嘴硬，有你后悔的那天！”于是开始在电脑上开始给我做笔录。
    “对审问你的警官是否需要申请回避？”
    我没有听懂，于是请他帮忙解释一下。“就是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特别的不信任，有权利要求别的警官来给你做笔录。”周平目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我是觉得警官你对我不够信任，换别的警官来行吧？”我立刻提出。
    周平冷笑了一下，“我们对所有的嫌疑人都不信任！不然你是干嘛来了？”
    “那么不用了，继续吧！”我无可奈何，一如案板上的肉。
    笔录过程中，邻桌的警官接了一个电话，回答的声音虽小，但我完全听得见，看来他也认为完全没有回避我的必要。
    “十万直接领人出来，可不好办呐！你也知道他这个案子挺严重的，这样我上面也不好交代，不如你们把数额再商量一下，大家都好做…”
    我不由得转了转脑筋：警察也是人呗，都要吃饭睡觉打豆豆，没事联系点计划外收入都是情有可原地。还是有部热播宫斗剧说的明白——衙门朝向两边开，有理无财莫进来！
    没多久笔录做完，签字画押按手印。“你回去等消息吧，到时会通知你，当然也有可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没有你什么事了。”周平又冷笑。
    从经侦大队出来，梗梗和赵沅思急切的问我过程如何，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比如刑讯逼供什么的，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有些担心这个，保不齐我就成了什么黑幕的牺牲品，被痛扁一顿都是轻的，冷汗一下。
    我安慰他们，刚才是完全按照律师的授意来应对这次过堂的，目前看来暂时是风平浪静了。梗梗便提议一起吃点东西，压压惊再筹划筹划。
    在川菜馆中坐定，爆肚花生、炝土豆丝、拌芹菜段几个小菜一上，等待水煮鱼诸般硬菜之时，梗梗问我：“老兄你调试自制系统的事情，怎么也被发现了？”
    今天一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当然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在入职DT集团两个月后，我慢慢的发现了集团一直引以为傲的梦境真实系统的多个微小的bug，我想世上还没哪个人不想出人头地、做一番事业的，即便退一步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想法，渴望在经济上获得独立恐怕是必须的吧，在下当然不能幸免。于是我联系帅刚，这些bug能否组织些人力调整修复，以不影响客户的体验为好。但是几乎每次都石沉大海，不见不散了。越级向上汇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当年爆出“学历门”的唐老师，就是不堪各种郁闷直接联系盖茨大大，后来成功上位的。不过YY一下没问题，但出于担心帅领导下黑手，不是玩的。
    虽然，我最终还是被他给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