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空思断华年》笼中鸟第二章思仁(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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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处书写,果然流畅无比,紫光流溢,麝香清幽“武备学堂多段家子弟与名门公子,所用笔墨不会过于劣质,除非是旁门人士。俗话说好墨紫光为上,黑光其次,青光为最劣,世家子弟断不会用此劣质墨,只是另取宣纸,让众人取出自己笔墨,在宣纸上誊写比对,即可寻出肇事之人。”
    那小厮听罢,似乎跪不住了,连连磕响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先生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迫的!”
    段华年放下手中宣纸“你且知道些什么,速说实话,否则有你好看。
    那小厮埋着头似乎有抽泣之状“是我家少爷...我家少爷素来看不惯段少爷,于是让小的来陷害段少爷,小的本不想的...”
    “狗娘养的畜生”那李璞气急败坏“满口喷粪!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事?你说!是不是被那姓段给收买了搞我?”李璞站起便要打小厮
    “来人把他给我捆了”段华年一身令下,各家的家仆陪读纷纷上前去制服了李璞,拖着他出了门
    “段华年!你个死豚!你他娘的陷害你爷爷!我段璞迟早弄死你!和弄死你那没娘养的陪读狗腿一样掐死你!”
    众人一听开始窃窃私语,段华年已暗暗攒紧了拳头。
    “怪不得最近都不见段少爷的陪读了,原来真是被那段恶霸给...”
    “什么段啊,他叫李璞,这狗,还不是仗着自己姨娘爬床功夫了得,真当自己是段家子弟了。”
    “怪不得那日说好了要去玩上一遭,他只对我们说,要好好搞一搞那小一,我们当他是玩笑,谁知....”
    “这种事情都敢随意诬陷顾公子,活该啊他李狗...”
    众人议论纷纷,教书先生忙拍着桌子“肃静!肃静!今日先散了散了,明日再抽查功课!”
    “先生,这事毕竟由我而起,他李璞素来看我不爽,可否让我带他主仆二人至段府,父亲近日要回来了,我也好和父亲商议。”
    那教书先生最怕惹事,巴不得有人主动应下这事,听段华年如此说来,自己倒是可以推卸责任轻松一些,忙笑着答应下来。
    “押回段府,好生盘问。”
    一盆冷水浇醒了被打晕了数次的李璞,他手脚被缚,捆在牛棚里。
    “你大爷的,放你爷爷出去!我姑姑可是你家老爷身边的红人!”李璞挣扎着
    “红人?你还真有脸说,他不就是薛姨娘么,姨娘姨娘终究是个粗使的下人,连妾都不是,你到在这犬吠,谁给你的胆?”说完又是一铁棍敲在了李璞的肚子上,直打的他干呕,“我们家少爷吩咐了,安心伺候着。李少爷可还满意呀?”
    那李璞速来好吃懒做,一身膘肉自然是吃不消打,才三两棍已是屎尿横流,言语不得。
    “我家少爷大人大量,不想和你多计较,你倒蹭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们家少爷好欺负是吧。记住了,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咱们家少爷可是日后段家的主子!”
    又是一棍,只听得肋骨咔嚓几声,根根断裂,戳出了皮肤。
    “你办的好,给你这些钱,可比你在姓李的手下挣的多。日后安分些,够你用的了。”段华年拎了两袋沉甸甸的银两,交与了李璞的小厮。
    那小厮哈着腰,谄笑着道谢“多谢段公子,多谢段公子,但是我还是问问我家李少爷...毕竟您也知道,小的干这事儿的确是有昧良心...”
    “同窗一场,我不会为难他。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多谢段少爷了!那小的即刻就回乡下去
    段华年拦下“且慢”
    那小厮愣住了“段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段华年道“小....我那个陪读的下人是被李璞..?”
    那小厮还在数着银两,掂量着钱袋的重量,被段华年这么一问,倒也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是啊,那仆人也是骨头硬。打成这样又不叫,愣是不断气。我家李少爷吩咐着我,使劲掐的脖子,我手都差点勒断了段少爷还有别的事儿?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段华年没有言语,站在原地,等那小厮离了远了,转身对身后的仆人吩咐着
    “处理干净些。”
    李璞被关押已有了三天,这三天可叫段母和段华年厌烦,原是那薛姨妈和李璞母亲鬼哭狼嚎上了门,跪在地上求放人。
    “母亲最喜清静,这两人日日在这里嚎叫,母亲的确是受累了。”段华年替段母倒了杯清心的净茶。
    段母只揉着太阳穴,紧皱着眉头“爹爹就要回来了,定是不能让你爹爹瞧见这场面的,现在你爹不在,家事是自然由你主持着,你也不必事事过问我,自己觉得能办就去办吧。”
    这是一仆人推门而入,跑至段华年跟前道“少爷,处理干净了。”
    段华年没有看那仆人,只沏茶“嗯,李璞呢?”
    “命挺硬的,肋骨打断了四根脚筋,手筋也挑断了,不过按照少爷吩咐,留了口气,现在还能讲个话,吃个流食,不过下半辈子定是个废人。”
    段母忙揉着胸口,让服侍的人搀扶着起来“华年啊,我听不得这些东西的,你快快让他下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段华年使了个眼色,那下人得了意点了点头,正要退下,顾母突然说道。
    “唉,李璞这孩子,到底贪玩,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可叫人担心的。”转向下人,似乎面露愁色“如今伤成这样,不知那薛姨娘,和李璞生母可知道啊。”
    段华年微微一笑“自然是不知的。”
    段母又揉着心口“那还是慢慢告诉她们,才不伤心呐。”
    那仆人亦听懂了主人们的意思,转身前去门厅。门厅处爆发了更为喧闹的哭喊声,不一小会儿即转为了沉寂。
    “哎,阿弥陀佛,可怜人啊,我真是听不得这些啊....”段母拿起了佛珠碎碎念叨着。
    段老回府日恰好是武备学堂结课日,段老见长子华年越发出落得气宇轩昂,问答功课也是丝毫不慌乱,越发欣喜,赏了一大堆古玩,并让段华年唤了段母来书房,一家人叙叙。
    段母自然是欣喜异常,鲜见的梳妆扮了一番,觉得自己穿着得体,方才步入段老的书房。
    “老爷风尘仆仆归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念着华年,老爷是真疼年儿。”
    段老瞧见夫人略施脂粉倒也风韵犹存,更添了两分喜悦,将舟车劳顿之苦抛于脑后。
    “如今我也年迈,今后官职是得咱们年儿袭的,看年儿如此上进我倒是安心了。听说教书先生还夸他功课做的好。不枉费夫人的苦心栽培了。”老爷摸了摸胡须,突然问道:“怎不见薛姨娘和他侄儿?今日学堂结课,怎么他们不来拜见?”
    段母与段华年相视一笑,段华年起身为父母添茶,段母则娓娓而言:“说来倒也可惜,薛姨娘那位侄儿本是个伶俐人,谁知学堂里世家子弟多,总会有几个不上进的,薛姨娘的那位学了坏,混迹赌场,听说近日没钱还债,被人打断了腿,阿弥陀佛...”说着段母又做数珠状。
    段华年添茶,接过了话茬:“母亲仁厚,叫人花了重金将他赎了出来,保全了性命,还差人送了人参等物滋补。”
    “哼”段老哼了一声“这等废物,不救也罢”转而握住了段夫人的手,情意绵绵“你就是太过心慈,焉知人家薛姨娘的性子,是否领你的情...”
    “父亲倒说中了,那薛氏收了钱财药物,还在后院天天咒骂母亲,母亲为此还大病一场!”
    “年儿!别说了!咳咳...”段母做咳嗽姿态,段老脸色已沉。
    “不!我要说”段华年跪下,声音颤抖“母亲久病还有原因,是这薛氏日益不满,竟然差人跑去学堂毁圣人像,涂改卷宗,更有甚者,砸毁了上赐的牌匾!华年一直隐忍,平日里纵然被欺辱也只当是天欲降大任于身,而这样藐视上贤,年华实在难忍!”
    “混账!”段老怒不可遏,“怪不得你教书先生言辞闪烁,说是学堂出了变故!竟叫这等妒妇撒野!”
    恰逢有婆子来报薛姨娘请老爷过去。
    段老直接砸了杯盏,“混账!昔日宠爱她,只觉得此人还算安分,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藐正主,砸武备,实在难忍,区区贱命,居然还要我移步小叙?!”眼见着段老要从书架上拿了刀,忙被段夫人和段华年拦下。
    “老爷!万万不可!”“父亲三思!”
    段夫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老爷不见她便是,若真是厌恶,大不了赶出去,老爷方归,疲惫未消,万万不要为了一界贱妇动气,伤了身子!”
    段老叹着气,频频摇头,在屋内踱步。段华年扶了段母坐下,安静的在一旁为段母捶背。
    “上头赐匾,毁坏罪重,段家留不得她,让薛氏自去武备学堂了断了吧。至于上头,我去斡旋。”段老道。
    那传话的婆子应了声,便匆忙退下了。
    薛姨娘这儿,本想仗着老爷还有几分挂念,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必能让老爷怜爱。到时候在老爷面前帮侄子说几句,老爷定会为她做主,好好惩戒一下段华年,给侄儿讨个公道。但蠢钝终归是蠢钝,自始至终,薛氏都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姨娘可以有千千万,她不过是挥之而来呼之即去的那一个,把自己看的太高,总不会有什么善果。
    “老爷要我死?”那薛氏听了婆子的话,疯了一般,拎起了裙子就要往书房冲,被人拦下,“你们算什么?敢拦我!定是你们害我!老爷舍得我死?我告诉你们!等我回了老爷,要你们好看!”
    “薛姨娘,你可长点心吧,咱们看在老爷面上,才唤你一声姨娘,别真把自己当主子啊。”
    “是啊,您再金贵当年也不过是三百个铜板买来的粗使,和咱们有啥区别。”
    薛姨娘直直的仰着头,鼻孔粗喘着大气,“我不信,我要去见老爷!”
    “老爷忙着和夫人少爷叙旧呢,你个骚货算什么玩意儿啊,还要见老爷?”那婆子一巴掌打的薛姨娘发髻全散,糊了半张脸的胭脂。婆子招了招手,下人们便拽着薛姨娘要朝武备学堂去。
    那薛姨娘挣扎再三,扯着嗓子喊叫着“定是大夫人害我!定是大夫人害我!大夫人害我和我侄儿!我要找老爷!老爷能为我做主!”
    那婆子听不过,又是啪啪啪数个巴掌,打的薛姨娘鼻青脸肿“堵了她的嘴,老爷才回府,别让这婆娘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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