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慈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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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宗扬刚寻到自己的席位,旁边一个等候多时的家仆便道:「是程老板吗?老爷请程老板到堂上坐。」
    听到声音,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羡慕、讪笑、同情……各色目光都有。程宗扬作了个罗圈揖,笑道:「王团练有命,不敢辞。得罪了,改rì请诸位契茶。」
    众人纷纷抱拳还礼,自己刚走,背後就议论声四起。程宗扬也不理会,到了堂上才发现自己的位子是在首席。程宗扬明白这顿饭不好吃,与众人揖了揖手,便坐下来等王团练出面。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进来,他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魁梧,穿著一身黑色的茧绸袍,两道卧蚕眉,目光倒看不出什么异样。
    堂上堂下的客人都站起来,向主人问好。王团练只略抱了抱拳,「这几rì家中有事,简慢了些。」
    说著旁边的家人送上酒菜,都是些平常之物,值不了几个钱。来的客人也不是为酒菜,都道:「这一年小的们受了多少恩惠,本该请团练一场,却来叨扰,大人太客气了。」
    酒过三巡,王团练执壶开始敬酒。前几位都是城中的大商贾,知道王团练的规矩,小心告了罪,逊谢几句,便接来喝了。
    程宗扬站起身,「粮商程宗扬,见过王团练。」
    王团练斟了一个满杯,淡淡道:「程老板事忙,今rì才得见面,一定要多喝几杯。」
    程宗扬平常都穿的布衣,今rì因为赴宴,专门披了条大氅,好掩饰腰後掖著的两柄快刀。他接过酒杯,一口乾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王团练多多指点。」
    「程老板设棚施粥,连知州大人也赞许过的,王某哪里敢指点。请。」
    程宗扬一连饮了三杯,王团练还要再斟,他一手覆住杯口,微笑道:「在下连吃三杯,再吃,就要座中诸位笑话不懂礼数了。」
    王团练哈哈一笑,「我敬的酒,便是礼数。程老板尽管放宽量,几杯薄酒,王某还是奉得起的。」
    席上几个都是成了精的老商贾,听著双方唇枪舌剑,一个个都扮作庙里的菩萨,一句也不开口。
    王团练果然是个狠角色,这番话说得狠辣,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喝。程宗扬微笑道:「让团练敬酒,在下已经是僭越了。不如让在下敬王团练几杯。」
    王团练仰天大笑,半晌才收住笑声,「这就是程老板不懂规矩了。今rì是王某请客,程老板远来是客,怎好让程老板来敬酒。」
    「虽是客人,心意却是十足。请王团练莫负了在下一片心意。」
    王团练执壶盯著他,似乎在判断他有多少诚意。堂上鸦雀无声,正沉默间,一个家人过来,在王团练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王团练放下酒壶,道了声「失陪」,便进了内室。
    程宗扬也不乾站著,坐下来挟了口菜,慢慢吃著。旁边一席坐著rì昌行的周铭业,悄悄向他竖了竖拇指,赞他被王团练逼酒还镇定自若。
    程宗扬知道这会儿是秦会之把人送来,王团练进去看礼物。秦会之选的两个美婢花了自己不少钱,王团练若是满意,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过了一刻多钟,王团练满面春风地进来,连声告罪,然後拿过酒壶,这次却隔过程宗扬,往下敬酒。
    程宗扬松了口气,随意吃了些菜,便即告辞。王团练也不挽留,只道:「来人啊,替我送送程老板!」
    程宗扬离开院子,便看到祁远、秦会之、冯源、俞子元几个正聚在一处等著自己,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程宗扬心里一沉,「怎么了?」
    祁远道:「程头儿,你要再不出来,我们恐怕得进去抢人了。」
    「出了什么岔子?会之,你不是送了两个美婢给姓王的吗?」
    「送了。」秦会之沉声道:「王团练带了那两名美婢去见王少爷,问明不是那天在庙里见到的,当场便打死了。」
    程宗扬牙关格的咬紧。王团练出来时满面春风,谁知道他刚在後宅杀过两个无辜的女子,还那么若无其事。
    冯源道:「我给王少爷治伤,亲眼看到的。王团练拿棍子打死两名美婢,然後对少爷说,让他安心养伤,一个商人婢,有什么要紧的?若是不识相,连商人妇也一并夺来,伺候少爷——程头儿,我只是在旁偷听来的,作不得准。」
    「什么偷听,他是说给我听的!」程宗扬杀机立涌,不除掉王团练,自己的粮食生意也不用做了。
    俞子元初来乍到,对情形不是太了解,不过看众人的神情,也能猜出几分,低声道:「公子……」
    程宗扬明白俞子元的意思,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杀死姓王的,算不得什么难事。但是如今满城都知道自己与王团练有仇隙,王团练莫名其妙被杀,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
    「先不用急。」程宗扬道:「会之,从滕知州那边开始做吧。王团练这条路已经堵死了。」
    「是。」
    「告诉长伯,开始往荆溪运钱粮。子元,这件事要辛苦你了。」
    「是。」
    「老四,孙老板那边,你去知会一声。详情不必多说,只说我们准备走别的门路。」
    几个人都答应了。程宗扬道:「冯大,法,那个小王八蛋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活过春天?」
    「王少爷只伤著头脸,我给他涂过药,性命是无忧了,却是被砸的那一下伤得重,骨头都断了七八根,就算能保住性命,也是个废人。」
    「大伙戒备些。」程宗扬冷著脸道:「咱们外来是客,能不动手绝不动手,但谁要敢动手,怎么收场,由咱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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