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狐狸的故事》一只狐狸的故事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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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家里并没有将我遇见王爷的事情告诉冰儿，而且我最初的时候，看着王爷的反应，总觉得也没有必要告诉冰儿，因为王爷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我心里却是真真切切的涌起了失望，这份失望到底是从何而来？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啊，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日，我从春风楼出来以后，我便再没有机会见到王爷了，偶尔想起来，当初我弹琴他看书的日子，似乎便是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我曾以为的，我与他始终只是青楼女子与客人的关系，我出来以后便会再也不见他，再也不念他，可是似乎错的是我，我自己心里似乎再因为见不到这个人而感觉忐忑。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我没想到的是，我所说的那句话，王爷是真的有放在心上。
    是过几天呢，一直有媒婆上家里来提亲的，我原是想随便打发了去，可是我听见媒婆说“顾小姐不必如此快的将老身打发了去，我是王爷请来的人。”
    我停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媒婆。媒婆又笑了起来“王爷说了，顾小姐的父母虽然已经离世了，可是这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不是？顾小姐与王爷是旧识了，老身也不便再说些什么，您自己定夺便是了。”
    我说不出话来，媒婆又接着说着“不过顾小姐不用担心，可以慢慢考虑，一个月后老身便会再次登门拜访的。”
    我送她离去了。
    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开心吗？从心底涌起的欣喜是骗不得人的，也许我那日的失望，也是因为这样？
    冰儿问道“小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想了一会儿，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些事情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我能感觉到自己从心底涌上的欢快。
    冰儿看着我，笑道“小姐，自己决定就好，小姐觉得嫁过去快乐，那便嫁过去吧。只是王妃那边。小姐可能不是很好交代，小姐自己心里要想清楚啊。”
    王妃那边的确很麻烦，王妃始终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女人，我若是嫁过去了，真的能无视她吗?我又想起来，当初蔷薇她们所经受的罪孽。
    我若是嫁过去，能独善其身吗？我怕是不得的，王妃只是觉得她们有可能会嫁入王府便做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来，我真嫁入王府。日后恐怕也是不得安生的。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个月的时间，那边慢慢想着罢。
    我将家里的祠堂收拾出来，又将父母的牌子摆上去，先磕了头。
    我看着香烛燃烧下来，一点一点的掉落，有些茫然。
    我的父母亲已经不在了，这时候连个能同我商量的人，都没了。冰儿虽能同我商量，可依冰儿的性子，倒是会担心的。我并不希望冰儿担心。
    轻轻的吐一口气，已经是冬天了，一小股气散在空中。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媒婆在此次登门问道“顾小姐的意思是？”
    我最终还是点了头，我看着媒婆牵着我的手，欣喜的说着“我明白了。”
    冰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很快又别过头去。我能明白的，我明白冰儿是在担心我。
    我将家里的佣人都遣散了去，若是要嫁人了，屋子里没人了，便也用不着这么多的佣人了。不过我并没有让他们立刻就离开，答应他们可以等到开春以后，或是又找到人家才离开。
    老鸨和蔷薇托人给我寄了封信来，大致说的是“王爷是个好人，可是王妃若是欺负在头上来了，也得小心些。”
    我很感谢老鸨和蔷薇，在这种时候始终还记得我。我不会忘记的，我最初没有一个地方能去的时候，只有老鸨愿意收留我，蔷薇也始终关心着我。
    哪怕是我离开了春风楼，她们也始终关心着我，每每想起来，心中倒还是涌上些许暖流。
    我看过我的嫁衣，是桃红色的。我明白的，只有正室才能用正红色，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室，所以也只能用这桃红色的嫁衣罢了。
    喜婆看着我脸色似乎有些不悦，也不敢说什么。
    哪个姑娘没想过自己嫁人的时候，一定要穿上鲜艳的嫁衣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与那个人一世一双人？我也不例外的，我也想过穿上大红色的嫁衣嫁给自己所爱之人。
    可是啊，王爷在我之前已经娶妻了，哪怕他与王妃并不和睦，王妃也始终是圣上赐给他的正妻。至于我？无论王爷爱不爱我，我也始终只能是个小小的侧室，仅此而已。
    我甚至连嫁出去的时候，正门都没法子进，因为王妃在正门堵死了，还放出话来“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侧室，还想走正门？”
    真是讽刺啊，王妃说的这些，在我大婚当天狠狠了给了我一耳光啊。
    我就这么突然间感觉，我似乎并不应该嫁入王府。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袖口上的桃红色，最终也只得叹口气。
    路是我自己选的，没办法的。王妃是妻，她永远永远都会压在我的头上，我今日进了这王府，从今以后，便是王爷的妾，她是妻，我也就永远的被她压制住了。
    我只是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我又想起来死于非命的紫檀，或许我也会同她一般离去。
    我是知道的，在进王府之前我就知道的，我若是进来了，很可能会再也没机会出去了，可能会和紫檀一样很快便香消玉殒了，那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侧室哪有什么劳什子麻烦的过程？也没什么人来的，很快便草草的结束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憧憬过，憧憬过我有一位玉树临风的丈夫，我的手由母亲交给他，然后他在一群人起哄的声音中，将我的帘子掀开。可是终究只是憧憬罢了。
    我所披上的只是桃红色的嫁衣，甚至连个妻都不是。
    直到王爷来将我的帘子掀开，说“很美，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是身着大红色的嫁衣来的。”
    我不敢去看他，我怕我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他都会看见，我低着头说“王爷忘了吗？王爷已经是有王妃的人了，就算在怎么希望我是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来的，始终也是不可能的，妾始终是妾。”
    王爷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就算我日后再爱一个人，也始终只能是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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