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姝缘》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四章: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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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月色颇为迷离,周夏从议事堂回到书房之后,将今日的事情同那月白色的儒士说道了一遍。
    那儒士当是轻声笑道:“那顾鸣生虽是你一手提携,可为人却也直了一些。”
    “虽是试探,可能瞧得出他对皇室依旧忠诚。”
    周夏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平日自是比那些墙头草让人放心一些,可有些时候却也顽固不化啊!
    “就是不知道……他是对明宣帝忠诚还是对周皇室忠诚。”月白色长袍的葛士元淡淡地说道了一句,而周夏的脸色也不甚好看,毕竟他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自打入主秦州的判司掌管兵权之后,他虽然刻意掩盖却也能瞧出不少小动作,自从明宣帝继位之后这安插人手的心思愈发明显了一些,他不得不防备。
    瞧出他的担忧,葛士元轻笑道:“当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如今南撤的时候不正是用人之际吗?至于能活下去几个就看他们的命数了。”
    虽然南撤蓟州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可既然是化总为零免不得会被这一带的山匪水盗盯上,要知道他们可从不是善男信女。
    “先生的意思……”
    “总是要试探一二的。”
    葛士元虽然没有明说可话语里面的意思却分外的明显,只是这事情若是自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么这些人怕是要白白牺牲了。
    “好。”周夏也不是那懦弱无能之辈,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没有随便更改的意思,稍稍定心之后便有了计较,“不知先生准备何时离去?”
    “今日。”
    杨柳依依处水波浩淼,顾锦姝坐在马车上望着外头的景色,心情难得的愉悦了起来。瞧着她像是小狐狸一般笑得一脸满足,老夫人伸出手在她的头上点了一点:“这下可是放心了?”
    “外祖母料事如神,那些人必然是不会动手了。”
    自打出了秦州城他们便感觉到后面一直有人跟随左右,半个时辰前这种感觉突然消失了,顺着来路望去也没有了刚才那股不适与心悸,想来是那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适外祖母料事如神,而是你父亲知道审时度势。”
    老夫人微微叹息了一声,女婿临行前已经同她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说道了一遍,自然知晓那波盯梢的人是周夏的人。
    顾锦姝当也不觉得奇怪,倒是一侧的叶青黛不解地拧了拧眉头,只是她却没有多言,毕竟她心在还云里雾里的。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要从秦州前往蓟州呢?她还没有和那刚认识的小姐妹们道别呢!
    “多事之秋,自是需要步步为营。”
    老夫人微微叹息了一声,而顾锦姝则将头偏向窗外,望着那明媚春光下的生机万物。
    陪都,明宣帝坐在御书房前,不远处独坐着裴国公,气氛有些沉闷。
    “裴家的火种都送走了?”
    “是。”
    裴国公知道,当帝王誓死守国门的时候,他已经避无可避,虽然不乏树倒猢狲散的人,可他不能这么做。
    “朕这一辈子不愧对列祖列宗,不愧对满天神佛,却唯独愧对你裴家。”
    明宣帝接手的大周贫穷而积弱,周家历代帝王交给他的是一个烂摊子,而他还不能拒绝。
    ——若是普通人家,必然不用担忧这些,可他生在了皇室,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输了便是死!
    “陛下不必自扰,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裴国公一字一顿地盯着眼前的周承赟,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帝王,只可惜生不逢时,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完成。
    “国公可知晓,当初父皇为何临阵反悔?”
    两家只缺交换庚帖,不想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至于他最终不得不迎娶了蔡氏。
    “陛下还是无法释怀吗?”
    “是。”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皇储,是生杀予夺不需要别人首肯的人物,可当锦儿远嫁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与无能。
    先帝大行的时候他也曾试图打听,可那人紧闭着眼眸并不愿意多言,他最终也没有打听出一个蛛丝马迹来。
    “具体情况老臣并不清楚,只是先帝曾经结识过麻衣神相一脉,当初带着您与锦儿一同前往,正是为了合八字。”他说道这里抿了抿唇道,“既然回宫之后便另择太子妃,想来应当是听了命数之言。”
    裴国公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知半解,可就算一知半解也差不多摸清了来龙去脉,所猜想的事情与事实也是八九不离十。
    “若是到了最后一刻,朕希望爱卿能离去。”
    若是到了以死明志的那一刻,那么只需要自己一人便足以,帝王的鲜血足以唤醒麻木之人的心。
    ——打仗需要死人,而让大周留下火种也需要死人。
    “微臣……”
    “爱卿可曾见过朕还有一幼子?他乃我与锦娘所生,至于蓟州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国公。”
    “……”
    裴国公老神在在的神色瞬间消失,他从椅子上挺起了身板,像是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明宣帝只是笑了笑,似乎对于他这样的举止并不感到意外。
    “当初年轻气盛,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要不择手段的拿捏在自己的手里面,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二人。”
    虽然他尽可能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幼子,可终究是欠了他一个生身母亲。
    “可他的性子并不适合皇位,而且我也舍不得。”
    长子的脾气他是知晓的,那孩子瞧着是一个别扭的主,看最是重诺,他既然允诺自己不会对念瑾如何,那么就算最终荣登大宝也不会对那孩子出手。
    “太子……”
    “他会安然无恙地抵达蓟州,到时候还希望您能帮衬一二,蔡家我终究是信不过。”
    他这话说得诚恳而又认真,裴国公退无可退,就像当年那风光月霁的少年郎当着他的面保证:我会一生一世对锦儿好。
    裴国公的眸光有些缥缈,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中闪两个人的身影,少年俊朗,少女如花,端的是一对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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