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王爷炒绯闻》第712章误会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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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蓝月儿干脆安静了下来,静静等着看陆岭该怎么回答。
    陆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杜姑娘之死与臣有关,但并非臣之过。臣做事一向坦荡,心中无愧。”
    蓝月儿静静的看着他,看了一小会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沉默的气氛被猛然打破,屋子里面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一点,蓝月儿笑了笑,“陆大人,不用那么紧张嘛,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放心,不会因为这件事责罚你的。”
    她说,“当年你救了杜姑娘,因此招惹了老王爷。想必之后主动请求离开京城,也和这件事情有关。陆大人心地善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又怎么可能因此问罪?”
    陆岭也同样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短暂的沉默完全不存在一样。
    “好了,今天叫你过来并非为了别的,只是想要当面确认一下罢了。”蓝月儿看着陆岭,“现在我心里已经有数了,陆大人可以回了。”
    陆岭行礼,“那臣就先告辞了。”
    小兰从旁边小步走过来,领着陆岭出去了。
    目送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蓝月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桌子旁边坐下。
    刚才因为屋子里面有卢六,没有让小兰进来,壶里的水都是冷的。蓝月儿只能自给自足给自己倒了热水,现在也没有别的心情去泡茶了。
    从御华宫出来的时间也不算晚,小兰一直把陆岭送到了门口才回去。
    来这里之前,陆岭对今天蓝月儿要问的事情已经有了些许预感。之前,蓝月儿让他去查过老王爷和桔梗花之事,那时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些猜想,蓝月儿最近调查的事情和老王爷脱不开干系。
    当年救下了那个倒霉的女子之后,陆岭也没想过之后要让她报恩,再加上那日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的灯笼不够明亮,他并未过多留意被救下的那女子的样貌,更不清楚她的身世。
    也是直到今日,陆岭才知道前段时间那个落水而死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年被他救下的那个姑娘。当年那女子因为他保住了清誉,而如今也是间接因为他的缘故被老王爷给盯上丧命,事到如今,也说不清当初他这一举动到底是对是错了。
    从御华宫到宫门口还有一段路程。这里原本是属于后宫,前朝大臣一概不许进入,但自蓝月儿之后,为了行事方便,这条禁令渐渐地如同虚设。虽然没有刻意被废除过,但几年过去,已经完全没有人再提起过了。
    陆岭抬头望望天空,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这京城最近鲜少有不下雨的时候,哪怕不是瓢泼大雨,也是细雨蒙蒙,好在最近天放晴了几日,不然无论呆在哪里,都觉得身上黏、腻潮湿。
    他莫名的想起了几天前,老头子讲的那一点关于贺家大小姐的事,和他上次去听老头子讲的完全不同。
    原来那贺家大小姐虽然喜欢六皇子,甚至敢于为了他抛弃身份私奔,但绝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之人。
    她宁可不要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要和六皇子在一起,那是因为她喜欢六皇子,所以为了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但得知真相之后,贺英又能快刀斩乱麻似的,将自己一团纷乱的感情斩得稀碎,拼都拼不起来。
    世人皆以为贺家大小姐在那次同心上人私奔失败之后就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面足不出户足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是因为无法从那段感情之中走出来。实则不然,贺小姐何等的天之骄子,窝在家中骂了六皇子几天,哭了一顿之后就完全缓过来了。
    她之所以一直闭门不出,是因为她生病了。
    贺英长了十多年,从没生过什么大病。她身体一向很好,就连头疼脑热的很少,小时候冬天雪地里打滚把衣服弄得湿透,感染了风寒,也不过三日就重新活蹦乱跳了。可以说长这么大,连药罐子都没有见过几回。
    而就是这样的贺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下子虚弱得躺在床上快要起不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将军宁肯自己私下里四处寻找良医来将军府给小姐医治,也不愿意把这个情况透露出去,哪怕皇宫里面御医大多医术高超。
    贺英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病,只是前几天哭了一场之后跑到院子里面耍了大半天的枪,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下了,一觉醒来之后,莫名浑身瘫软无力。
    她心下慌张,一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生病这么严重过,二是因为爹站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爹”贺英轻轻叫了一声,那声音又软又轻,像极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明明还是好听的,却把贺英吓了一跳。
    “爹,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她蹙眉,紧紧的盯着坐在床边的贺全。
    贺全看了一眼正无比难受地躺在床上的女儿,心中怅然,欲言又止。
    贺英心中的不安更甚,她勉强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胳膊也软弱无力而差点磕碰到床角。贺全有些着急,赶紧护住女儿。
    帮贺英盖好了被子,贺全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贺英疑惑,“爹,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英儿,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吗,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贺英的亲生母亲在她很早的时候就病逝了,贺英对自己的母亲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有一对极细的眉毛,弯弯的如同两弯新月一般。笑起来的时候眉头全都舒展开,清淡又美丽。
    她暂时压住了心中对于自己病情的疑惑,“母亲的事……爹,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了吗?”
    那是贺全很少一次给贺英讲她母亲的事情。
    贺英的母亲离世之前的两年,几乎全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偶尔下地来活动,也是得由下人推着轮椅,慢慢带她走。她这病并非偶然得来,而是家族遗传。
    这病说来也奇怪,家中男子无一人犯病,女子也不是每一个都会得病的,只有那么极其不幸的寥寥数人而已。小时候,得病的人与常人无异,只不过到了一定的年岁就会突然发病,症状便是四肢无力,身体逐渐虚弱,行动受阻直至十分艰难。
    这种家族的遗传病,一旦得上之后就没有再治好的可能了,至少在贺英她母亲的那一族里面,犯病的人都是用汤药吊着命,使劲撑着,最多的那一个也不过撑了三年而已。
    贺英她母亲之前,已经有两代人中完全没再出现这种病症了。家里人都已经放下了心,觉得这病可能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全部变了。
    那时贺英才刚刚两岁而已,正是每天都喜欢缠着母亲的年纪。贺全事情多,留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但有限的时间几乎全用来陪着母女两个了。贺英母亲一朝病发,贺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上朝。
    无数大夫来来往往,可都束手无策,贺全只能看着昔日健康的妻子日益消瘦下去。生命力从她身上一点一滴流逝,不过短短十几天的功夫而已,她就已经像是个重伤未愈的人一般了。
    哪怕贺全拼尽了全力,也只不过留了妻子两年而已。贺英母亲去世的时候,贺英已经四岁了,对母亲有了一些记忆,但并不真切。她对于母亲的回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在她健康的时候的,其他剩下来的,几乎全部都是母亲卧床不起的样子。
    贺全看着还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心中莫名的有了慌张。这病并没有消失,而是传了下去。万一女儿也染上了这种病,那该如何是好?而如果女儿有幸,一生无事的话,贺全也不希望这件事情留在女儿的心里。这种家族的遗传病就像一把悬在半空的剑,不知道何时就会落下,带着这样的惶恐不安生活,实在是太难过了。
    于是,贺全在安葬了妻子之后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妻子的病完全瞒住。
    当初向世人宣布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这原来是家族里面的遗传病,只当是普通的疾病。再加上这病也没有其他症状,所以连那些治病的大夫也很少有人知道真相,只道沉疴难治。
    贺英躺在床上,听完了父亲讲述这一切,神色凄怆,“原来竟是如此。我娘她,不是患了什么重病,而是家里女子身上本来就有的。”
    她娘因为这病,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就离世了。她爹怀念他娘不愿意娶续弦,只有几个小妾,也没有别的孩子,贺英本来想着等自己成家立业之后接父亲的班,却没想到现在患上了同样的疾病。
    贺英从他爹口中得知了真相之后,消沉了几天,但却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心态。虽然还是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但前两天神色之中的忧虑却消散了不少。
    贺全见到女儿之后都很是惊讶。他这几天忙前忙后,虽然知道无论找多少大夫都是徒劳无功,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明明女儿才是得病的那个人,但是现在看上去,明显状态比他好多了。
    贺英自我调节能力强大,在她爹来看她的时候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爹,你放心,女儿平日里身体好着呢。就算是硬撑着,也能多撑几年,说不定找着找着,还真能找到良医,治好了病也说不定。”
    贺英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贺全。虽然说天下的名医大多数聚集在京城里面,但也并不是全部都在京城。她母亲生病那一次,京城里面的大夫几乎都来了一个遍也毫无用处,但说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还真的藏着一位不世高人呢?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死马当活马医。贺全当机立断,“我送你出京城,找人护着你。你从京城南下,按照我给你画好的路线走上一遭。”
    贺英也知道留在京城和等死没有什么两样,索性趁着阳光好的时候身体还有点力气,带着父亲安排好的侍卫一走了之。
    既然已经知道女儿出去是要干什么的,贺全当然不会因为女儿的突然失踪而惊慌失措了。至于皇帝派下去寻找人的侍卫,一早就被躲开了。
    贺英在外面游荡了四五年,还别说,真让她找到了医术高超的奇人。
    那人给她开了药,吃完这些药之后,贺英的身体已经和常人无异了。虽然力气和敏捷程度都没办法和生病之前相比,但还是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
    那个神医告诉她,这药其实并不能根治这种病,只不过能延缓这种病的发作。如果没有这药,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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