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九天:妖孽谋妃太倾城》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进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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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利的气息,但此时端坐其中,正与一旁的九公主闲话,却颇有一种温和之感。
    沈玉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见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臣女沈玉楼参见皇后娘娘。”边说着,便低头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动作亦是标准得体,没有任何不妥。
    她一身绯红暗花浮云锦长裙,长可曳地,其上有栩栩如生的杜鹃花纹样,十分明丽秀美,万千青丝梳理成流云髻,别有一支杜鹃花玉簪,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自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只乍见便令人惊艳万分。
    沈玉楼低着头,屏气凝神,可等了半晌,却并没有听到胡皇后的“起身”,空气里竟是一片异常的沉寂,仿佛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凝滞了一般,便连周围的鸟叫虫鸣都在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那么一刹那,沈玉楼几乎以为自己失聪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空气中渐渐凝固了无数的冷意,沈玉楼才终于听到胡皇后开了口。
    她只吐了两个字:“起来。”语气竟异常的冰冷,仿佛是淬了凛冬的冰雪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沈玉楼一时惊住。
    她虽然不了解胡皇后,也不明白胡皇后的爱好,可如今胡皇后的口气却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胡皇后的态度,分明就是在她来的刹那,瞬间改变。
    可……
    到底是为什么?
    沈玉楼一点儿也不明白,她细细回想了许久,依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竟能让胡皇后露出这般情态。
    她依言站起身来,拘谨地站在原地,依旧低着头,不敢与胡皇后视线相接。
    “你把头抬起来。”胡皇后的语气像是在强压着怒气似的。
    沈玉楼不敢违逆,便抬起了头,可手心却已然出了汗。
    但直到此时此刻,她都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与胡皇后视线相接的刹那,她便看见了胡皇后面上深深的厌色,仿佛是看见自己最讨厌的事物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是那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厌恶。
    沈玉楼惊骇又错愕。
    为什么?
    胡皇后看了一眼沈玉楼的面容,便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愧是玉楼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啊……”
    一句话,惊地沈玉楼背后的冷汗涔然而下。
    国色天香?雍容华贵?这不是用以形容皇后的词吗?沈玉楼如何能担待的起,若是应了,怕是当场小命难保。
    她忙跪下,叩首道;“臣女不敢,臣女不过蒲柳之姿,怎及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胡皇后面上的幽深冷冽之意更甚,她方才第一眼见到沈玉楼时,忽有一种那位新夫人又回来了的错觉,沈玉楼这一身的杜鹃花娇艳又明丽,比之新夫人更年轻、更秀丽,也更……令人嫌恶。
    “你起来吧。”胡皇后淡淡地道,“何必动不动的下跪,好似我要吃了你似的。”
    沈玉楼便站起身来,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旁人皆说伴君如伴虎,此言果然不假,但是皇后便如此难缠,若当真遇上皇帝明锦,怕是更加危险。
    “多谢皇后娘娘。”沈玉楼垂首轻声道。
    她连多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有不慎说了些什么,惹得胡皇后不悦,只能少说少错,不少不错。
    “你似乎很喜欢杜鹃花?”胡皇后看着沈玉楼一身的杜鹃花,冷冷地问。
    “臣女……”沈玉楼顿有冷汗涔涔而下,不知答是或否,她不知道胡皇后喜欢杜鹃花与否,故而不敢作答,可在心念电转之下,沈玉楼便道,“臣女更喜欢的是芍药。”
    胡皇后的眉梢舒展了一些,便又问:“为何喜欢芍药?”
    “有诗曰:红退小园桃杏,绿生芳草池塘。谁教芍药殿春光。不似酴醿官样。翠盖更蒙珠幰,薰炉剩熨沈香。娟娟风露满衣赏。独步瑶台月上。臣女喜欢芍药的明艳美丽。”沈玉楼定心凝神,温柔又婉约地道,“芍药又称将离草,没骨花,虽明丽动人,可终究不是百花之王,世人皆说芍药与牡丹相似,却始终不及牡丹。”
    牡丹,自是指胡皇后。
    她说的谦卑又温顺,隐约将自己倾慕胡皇后风姿却始终不及胡皇后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沈玉楼自认这一番话,没有任何纰漏,可胡皇后却无端地恼怒了起来,她厉声喝道:“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打扮成这般狐媚样子入宫,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有意勾引皇上?当真是败坏德行!”
    沈玉楼一时惊愕不已。
    胡皇后究竟是为什么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可她却不敢辩解,只能再一次跪下,道:“臣女并无此意,还请皇后娘娘明鉴,如有冒犯,请皇后娘娘恕罪。”
    胡皇后冷冷地看着沈玉楼。
    只看着那一身的杜鹃衣裙,便令人厌恶万分,偏沈玉楼还喜欢芍药?若但只是喜欢芍药的美丽动人倒也罢了,可沈玉楼竟然还有与牡丹一较高下的意思,当真是不可饶恕!
    胡皇后是先入为主地厌恶了沈玉楼,故而沈玉楼的话,在胡皇后听来,便都有了另一层的意思,所以才这般嫌恶沈玉楼,将沈玉楼原本的意思曲解了。
    “这样丧德败行的人,又如何能成为九公主伴读?”胡皇后冷冷地道。
    此时沈玉楼的手脚十分冰凉,她已经不再想着什么九公主伴读的事宜了,只消今日能平平安安的回家,沈玉楼便觉得已经的莫大的喜事了。
    可一旁的九公主却低低地说了一句:“母后,玉楼姑娘已经拿了策论的头名。”
    她们可是一早便说好了,要让沈玉楼成为九公主的伴读。
    九公主知道胡皇后厌恶杜鹃花,却没有想到沈玉楼今日竟着了一身杜鹃衣裙而来,沈玉楼虽不知情,但胡皇后也不会在乎沈玉楼是否知情,自是十分厌恶。
    九公主还是很希望沈玉楼能成为她的伴读的。
    无他,京中贵女无数,唯有沈玉楼能让九公主能为之惊艳。
    且不说沈玉楼本身容色无双,更是名冠京华,有沈玉楼作为九公主的伴读,自然是最好不顾的人选了。
    奈何今日变故至斯,九公主也不知道一向喜怒无常的胡皇后会不会答应,但至少要试上一试。
    胡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罢了,便如此吧。”说着,便起身向坤宁宫内走去。
    一旁身边的随从婢子便皆跟了上去,九公主看了沈玉楼一眼,便也跟上了胡皇后一并进入了坤宁宫内,整个听雨亭中,便只留下了沈玉楼一人茫然无措地站着。
    今日……究竟是为何?
    沈玉楼虽然从未见过胡皇后,但也是隐约听旁人提起过,并不像是如此难以相与的人,为何偏偏对她就如此厌恶疏离?可她之前分明也没有做过什么,在京中的风评也一向甚佳,甚至此前那篇策论出世后,还听旁人提起过,胡皇后对她的策论内容赞不绝口。
    可今日究竟是为什么?
    沈玉楼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
    不过片刻之后,有一名宫装婢子从坤宁宫内走了出来。
    那宫婢容色清丽无双,虽是宫装形制,但无论是衣料还是配饰,与其余宫婢相比,皆是独一无二,与其说是宫婢,但这一身装束,若是在世家贵族中,自与贵妇姑娘们一较高下。
    沈玉楼知道,在胡皇后身边有一位十分体面的女官,唤作叶仪,是胡皇后身边最贴身的心腹,叶仪的身份地位极高,即便比之宫中一些地位稍低的嫔妃都不逞多让。
    见叶仪前来,沈玉楼忙行礼道:“见过叶女官。”
    叶仪是一品淑人,而沈玉楼则是没有品级的姑娘,何况叶仪又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如此行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见沈玉楼面上似有茫然无措,叶仪便轻轻叹了一口气,略有怜惜地道:“方才应是吓到沈姑娘了吧。”
    沈玉楼忙摇头,道:“是玉楼惹得皇后娘娘不悦,千错万错,都是玉楼的错。”
    “其实沈姑娘并无过错。”叶仪低低提醒了一句,“错就错在不该穿这样一声衣裳。”
    沈玉楼一愣:“叶女官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并不喜欢杜鹃花。”叶仪吐了一口气,道,“除此之外,沈姑娘并无任何过错,若是不穿着这一身衣裳,想必皇后娘娘还是会很喜欢沈姑娘的。”
    沈玉楼一时觉得有些愕然,但旋即便感觉后背发凉。
    胡皇后并不喜欢杜鹃,偏她今日穿着杜鹃的衣裳来,也难怪胡皇后对她如此嫌恶疏离。
    可她本不会穿着杜鹃花的衣裳前来的!
    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有人故意将杜鹃花的衣裳送到她手上,若是她不穿,于那人也并无任何影响,可若是她穿了,今日前来坤宁宫,轻则被胡皇后厌恶,重则性命不保。
    当真是心思歹毒!
    但眼下沈玉楼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神色,只是万分感激地道:“多谢叶女官提醒,玉楼感激不尽,玉楼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并非有意冒犯皇后娘娘。”
    叶仪摇了摇头,道:“沈姑娘早些回去吧,从明日起,便每日卯时前来九公主的含香宫吧。”
    言下之意,便是让沈玉楼作为九公主的伴读了。
    沈玉楼顿时惊愕:“叶女官所说为真?”
    叶仪点了点头,道:“是,皇后娘娘虽然对于沈姑娘穿着略有不喜,但皇后娘娘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沈姑娘文采斐然,自然可作为九公主的伴读。”
    沈玉楼向着坤宁宫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一礼,道:“多谢皇后娘娘。”
    礼罢,又看向叶仪,道:“多谢叶女官。”
    叶仪轻轻道:“沈姑娘快回去吧。”
    沈玉楼点点头:“是。”便起身向外而去。
    只是沈玉楼方离开听雨亭不久,便听到有内侍尖锐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皇帝明锦身形高大,面容俊朗风流,虽隐有年岁风尘,但依旧不减半点风采,不怒时自有三分威严,令人不敢接近。
    此时御驾便停在了坤宁宫门前,明锦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内侍停下,便迈步进了坤宁宫中,此时叶仪正与沈玉楼说完话,便要起身回去。
    可叶仪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听雨亭,便被前来的明锦扣住了手腕,叶仪惊呼一声,明锦手上用力,顺势将叶仪搂入了怀中。
    沈玉楼人在一旁,乍见这一幕顿时惊骇万分。
    叶仪可是胡皇后身后的女官!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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