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第22章车轮战[2]

王国血脉最新章节目录
   跟他过去几年,在不同的政治漩涡里来回穿梭,不同的绝路险境中挣扎求存时,所领悟的一样。
    重要的不是力量,不是武器,不是战术技巧,甚至不是终结之力。
    而是人。
    人。
    对方的终结之力就跟孔穆托本人一样:看似憨厚,实则圆滑精明,总是提前设想好巧妙的应对手段,只待时机一到,按部就班,坐收成果。
    但是……
    狱河之罪汹涌而上,填满泰尔斯的左臂!
    下一秒,孔穆托惊奇地发现,王子不闪更不避,用最不利的姿势硬接了自己这一剑。
    只见泰尔斯面露痛苦,无法承受,长剑脱手。
    卫队们发出低低的惊呼,一些对王子抱有些许期待的人们纷纷摇头。
    好吧,这等于是认输了。
    孔穆托可惜地想道。
    他让过身姿,避开已经失去武器的公爵阁下。
    他还有后续的那么多近身技巧呢,都无从展现了……
    不过算了,反正计划好要输的……
    但孔穆托的思绪停在了这一刻。
    因为那一秒里,他惊讶地看见,泰尔斯的盾牌连着几条绑带,顺畅地滑落。
    露出一支,已经捏好拳头的左臂。
    而公爵的眼神——孔穆托愣愣地看着对方强忍痛苦的脸庞——依旧坚毅。
    咚!
    又是一声钝响!
    少年的左拳狠狠地擂中孔穆托的右肋!
    力度惊人。
    那个瞬间,观战的马略斯蹙起眉头。
    孔穆托只感觉半身一阵麻木,右臂毫无知觉。
    他暗道不妙时,视野里,公爵咬着牙的脸越放越大。
    咚!
    孔穆托只觉前额一痛,眼前一阵金星,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扑通!
    两人双双倒地。
    两声闷响传来——泰尔斯的盾牌和孔穆托的长剑这才双双落地。
    几秒后,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孔穆托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前警戒官又惊又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泰尔斯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
    “公……公爵阁下?”
    少年左手抵住他的脖颈,被击落长剑的右臂拖在身侧,微微颤抖。
    已经松懈下来的人群中,再度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惊呼。
    场边,马略斯深思着,时不时回头跟身边的一个卫队成员说着什么。
    “你做得很好,护卫官,吉安·孔穆托。”
    对着一脸羞愤的孔穆托,泰尔斯喘着气,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只是最后松懈了,让我有机可趁。”
    脱力的少年颤抖着站起身来,看着无地自容的孔穆托:
    “一个小提示。”
    “别这么做——尤其当你面对兽人的时候。”
    孔穆托唯唯诺诺地爬起身来,看也不敢看马略斯一眼,语无伦次地道歉,匆匆离去。
    泰尔斯这才呼出一口气。
    狱河之罪还在他的血管里奔腾,势头之胜,就像大坝后的洪水,随时等着倾泻而下。
    但泰尔斯好歹收住了手。
    少年摇晃着后退转身,喘息着捞起水袋,平息狱河之罪的翻腾。
    “虽然吉安放水了,但是怎么说呢……”
    多伊尔眯眼看着孔穆托无颜面对众人的背影:
    “实战里,吉安会失去他的喉咙,但我们的王子也会失去他的右手。”
    无奈地摇摇头:
    “这种拼命的招式,以及之前对皮洛加的手法……果然,我们的王子是北方回来的啊。”
    然而。
    “不。”
    哥洛佛冷言冷语,回答简单:
    “实战里,王子会失去一些口水。”
    多伊尔一愣:
    “啥?”
    “口水?”
    哥洛佛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然后,吉安就会被一拥而上的我们……打成残废。”
    在众人的议论声里,两人沉默了一阵。
    “额,你说得……”
    多伊尔眨了眨眼,这才尴尬地点头接话:
    “这,这么真实的吗?”
    哥洛佛没有理会他,兀自回过头去。
    “但我还是看不出来,”多伊尔盯着泰尔斯,疑惑道:
    “他真的有终结之力吗?”
    可如果他没有……又是如何做到的?
    众目睽睽下,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水袋。
    感受着狱河之罪褪去后,四肢里同时存在的空虚和兴奋感,他无视众人的议论纷纷和打量眼神,看向一言不发的马略斯。
    “够了吗?”
    “你确认我的终结之力了没?”
    泰尔斯没好气地道:
    “我亲爱的亲卫头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马略斯的身上。
    守望人跟身边的卫队成员商量了几句,这才看向泰尔斯。
    “我想我有一些眉目了,殿下,”他眯起眼:
    “但还不能确认。”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
    有些眉目。
    不能确认?
    那就是说……
    果然,只见马略斯点了点头,扬声下令:
    “迈克!”
    “你上。”
    此言一出,卫队们来回交换着惊疑的目光。
    很快,卫队中就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脸庞光滑,眉目柔和,衣着整齐,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
    泰尔斯再度叹出一口气,感叹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这是要车轮战吗?
    “哦不,他叫的已经不是护卫翼和后勤翼的人了,”多伊尔脸色一变,对哥洛佛指了指马略斯:
    “这可不是好兆头。”
    三十余岁的男人来到场中,恭谨地行礼。
    “迈克·佐内维德,殿下,”被称为迈克的佐内维德骑士虽然柔和儒雅,但他的口音有着泰尔斯所熟悉的粗犷:
    “九年前,正式加入王室卫队。”
    泰尔斯无奈地点头回礼。
    佐内维德用词精简,话语谨慎:
    “对了,我惯用左手。”
    佐内维德解下佩戴在逆侧的剑,从武器架上取起一把练习剑:
    “进攻会比较猛烈和……出其不意。”
    “您小心了。”
    泰尔斯露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重新开始整装。
    “等下,佐内维德,这个姓氏……”
    一边的多伊尔挠着头:
    “我好像有点印象?”
    哥洛佛在身边默默地回应道:
    “‘黑佐内’。”
    黑……什么?
    露出疑惑。
    哥洛佛看也不看他,只是默默地道:
    “红王时期的刽子手家族,曾经身居璨星七侍之列,光是死在他们手里的敕封伯爵就不下三个。”
    “直到贤君加冕,反乱审判中,他们被逐条定罪,清算问责,褫夺了爵位和封地。”
    多伊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哥洛佛面无表情:
    “但你应该比我清楚。”
    多伊尔再度皱眉:
    “为什么?”
    哥洛佛缓缓地转向多伊尔:
    “因为‘黑佐内,白多伊’。”
    多伊尔微微一愣。
    “‘红王有二侍,孤寡日夜啼’。”
    哥洛佛冷冷道:
    “两百年前,你们家族跟他们齐名。”
    丹尼·多伊尔眨了眨眼。
    “哇哦,”半晌,D.D才尴尬而麻木地回过头:
    “是,是吗?”
    这你都知道?
    这边还在闲聊,可泰尔斯已经迎上了佐内维德的剑锋!
    跟孔穆托一样,佐内维德丝毫没有客气,主动进攻。
    但这一次,泰尔斯从对方第一击开始,脸色就变了!
    佐内维德,跟他之前的两个对手都不一样。
    铛!铛!铛!
    三道锐响!
    佐内维德表情沉静,左手快剑连发,连续威胁泰尔斯的胸膛、小腿、手臂!
    三次格挡,泰尔斯被迫着连退三步,惊讶而吃力地抵抗对手的攻势。
    相比年长的皮洛加和矮壮的孔穆托,这位仪容出色的骑士面无表情,进攻却朴实直接,毫无花俏!
    带着熟悉的感觉,来不及喘息的泰尔斯还未站稳,佐内维德的攻势再至!
    狱河之罪不甘地咆哮着,涌上泰尔斯的手臂,却只能支持着他迅速作出防御。
    铛!
    佐内维德表情冷漠,但手中长剑越发迅猛,他不偏不倚,直来直去,剑尖瞄准泰尔斯在上一次防守中略显吃力和不稳的部位——立足腿和手腕——连续进攻。
    最要命的是,泰尔斯极少跟左手持剑的敌人交手,在他看来,佐内维德的每次进攻都角度刁钻,让他意想不到又难以防御。
    偏偏还劲道十足,让他防守得吃力不已,只能连连后退,避让锋芒!
    以至于泰尔斯的第八次防守几乎就要失位,是在一个狼狈而逼近极限的后仰撤步中做出的。
    即使是这样,泰尔斯的手臂也被对手那没有开锋的钝剑撩到一寸,生疼不已。
    但他还来不及休息,佐内维德的下一记刺击就顺着他被撩到的部位攻来!
    逼得泰尔斯只能咬牙催动——也许是因受挫连连而近乎疯狂的——狱河之罪,再度……
    后退。
    而他每后撤一步,佐内维德下一次的进攻优势就多上一点,让泰尔斯的防守一次比一次惊险!
    泰尔斯感受着盾牌和剑锋上的颤栗和肌肉的疼痛麻木,越战越是心惊:
    他一路被动挨打,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能不让泰尔斯想起在英灵宫里的岁月,北地人的进攻也是这样狂暴而迅猛,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而佐内维德的进攻显然也震惊了卫队的观众们,许多人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什么。
    就连马略斯也看得连连点头。
    “卧槽,”一边的多伊尔瞪大眼睛:
    “咱们队里还有这么牛逼的人?”
    就连哥洛佛也颇为惊讶:
    “要么是对手太弱,要么是他藏拙了。”
    “还在复兴宫里的时候,我没听过先锋翼里有这么一号人。”
    但相比观众们的怡然自得与评头论足,泰尔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他奋力咬牙,用盾牌吃力地顶住佐内维德的全力一劈后,不惜代价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