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客》故国神游第四十幕【京师大酒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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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烤鸡”。
    经历了海上的七日漂泊,以及两天的奔波,王渺舟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的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好。美味与美酒,最好怀里还有美人。对于天琼城王公子而言,这才是生活。
    事实上,如今的东霁帝都,虽在梁懿手上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日渐辉煌,但终究无法与辉煌了六百多年的天琼城相提并论。不过,咱们的王公子并不挑,虽然这东霁帝都不比天琼城繁华,但是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而且这里也有不少天琼城所没有的,比如被外界谣传引发了泾渭关一战的“京师烤鸡”,以及特具东霁风味的美酒佳肴,还有女人。
    对于王渺舟而言,这世上最美好的不是钱,而是女人。尽管他曾被一个女人伤透了心,但是在这个将女人物化的时代,王渺舟却并没有随波逐流。别看他时常沉溺于烟火风月之间,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渴望着一段甜美的爱情。
    只不过,随着岁数与经历的增长,这些渐成了王渺舟不与人提起的过往。虽然后来在得知孟简将这些他们所共同经历的往事写成故事之时,王渺舟曾一再跟孟简强调:“写到我时,一定要写我喝花酒!喝花酒!”
    孟简不理解,王公子总说,他虽喝过了无数次花酒,却从未向心中的忠贞低过头。或许,这句话他这辈子都不会理解。
    对于坐在他对面狼吞虎咽的司徒钟情,王渺舟其实满是好奇,本想借着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好好跟这个身手不凡的江湖人套套近乎,结果看见了他的吃相后,王渺舟选择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姑娘,顺道听听邻桌的帝都子民,通常会在饭桌上都聊些什么。
    “哎,你听说了没,不久前夙国那个消失的储君云凡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消失近二十多年的赤焱武士,以及一群蛮人。”
    “早听说了,没想到他竟还有脸回来。”
    “咋的,他是夙国世子回夙国不对吗?”
    “你不知道?”
    “知道啥啊?”
    “有关于这位夙国世子云凡,在北陆时候的所作所为啊,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当年这位夙国的世子云凡,在去了北陆之后啊,直接拜了祈部的君侯为义父,然后杀了“祈”部的君侯全家,并将“祈”部献给了敌对的部落“陇”,又拜“陇”部君侯为义父,接着因为在与如今北陆最大的部落“崖”交战时,发现了当年几尽灭亡的“飒”部余孽,沦为了“崖”部的战奴,于是这云凡不知动了什么心思,突然反刀向“陇”,将“陇”部君侯的人头送给了“崖”部的主君,并宣誓效忠,替“崖”部的主君四处征战,以换去“飒”部余孽的自由。”
    “真的假的?好好的夙国世子不当,跑去北陆给那些蛮子当家奴,这云凡是不是疯啦!”
    “可不是嘛,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夙国世子,在崖部的帮助下,竟重组飒部,摇身一变成了如今飒部之君侯!”
    “他可曾是咱们东霁的名将啊!”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那个飒部君侯就是这云凡,他如果不从北陆回来,谁也不会知道这云凡竟和那北陆臭名昭著的三姓家奴是同一人!”
    “唉,别提了!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耻辱啊!”
    “还有传闻称,咱们这位名将当年去北陆是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他不是原夙国主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夙国那只镇国神兽血眼霜蹄为什么会听他的?!”
    “我听说啊,这云凡啊,极有可能是当年飒部蛮王与夙国郡主云晗,也就是原夙国国主云宸的妹妹所生的独子!所以他身上也有云氏的血脉,这血眼霜蹄听他的话,说的通!”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那个之前在北陆贸茶,最近刚回帝都的老叔跟我讲的!千真万确!”
    “丫的,从夙国世子到飒部君侯,从私生子到蛮王后人,从东霁名将到三姓家奴,这云凡几年来过的可真是传奇啊!”
    “可不是嘛,现在这三姓家奴竟又从北陆的黄沙里,找回了导致咱们霁朝分裂为东西两霁的赤焱武士,看来咱们的方伯大人好不容易创造的太平盛世,又要毁于一旦啦!”
    “唉,还有那群蛮人啊!也是头疼!”
    “不仅如此,听说最近西霁又在伺机而动,想必也是在等个什么机会,再次入侵咱们东霁!”
    “这才过了多久的太平日子!”
    “这云凡回来干嘛?怎没死在北陆!”
    “就是,每次看见听到赤焱武士的消息就没什么好事情,难怪我这几天右眼皮一直跳!”
    “希望方伯大人自有对策!”
    “天佑东霁!”
    ……
    隔壁桌的对话,听得王渺舟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随便听听,竟听到了有关于自己兄弟的斑斑劣迹。
    王渺舟不敢相信云凡在北陆的日子,竟过得这么坎坷曲折,也难怪先前在海上漂泊时,王渺舟向云凡问起这段过往,云凡选择避而不答。
    这确实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作为夙国的世子,昔日东霁的名将。
    王渺舟没有想到,云凡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已经不是身败名裂可以形容的了!
    在从他人闲谈中得知这些后的王渺舟,结合云凡在天琼城那晚,砸了别人的场子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嚣张气焰,以及看起来简直丝毫不考虑任何后果的表现。王渺舟感觉,重逢后的云凡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
    一旁正在吃烤鸡的司徒钟情自然也听到了邻桌食客们所交谈的东西,跑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回过神来的王渺舟,从司徒钟情的眼里看懂了他的所思所想。
    王渺舟:“刚刚他们说的,听到了吧。”
    司徒钟情点了点头,见王渺舟没说话,又摇了摇头,王渺舟搂过他的肩膀在其耳边低语:“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不仅如此,我也什么都不晓得,若是有人问起,咱们就装作不知道,不!咱们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司徒钟情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不停点头,王渺舟继续道:“知道的太多,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徒钟情点头:“明白,明白!”
    王渺舟拍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
    司徒钟情转了转眼睛,问:“那待会咱们还去那个什么什么楼吗?”
    王渺舟:“去!当然去!这又不影响!”
    司徒钟情:“王公子可真是个体面人!”
    王渺舟:“老子还是个讲究人!”
    司徒钟情:“以后小的就跟王公子混了!”
    王渺舟:“都是自家兄弟,别老是小的小的,以后你就喊我老王就可以了,懂?”
    司徒钟情:“懂!”
    王渺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目光渐渐深邃:“这世上烦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前没钱的时候以为有钱了就没有烦恼,现在才发现烦恼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司徒钟情:“总比风餐露宿好!”
    王渺舟:“那是自然,所以啊!人生若逢得意时,且醉且歌且今朝!”
    司徒钟情会心一笑:“喝花酒,喝花酒!”
    王渺舟回之一笑:“虽说这风月场的女人大多无情,但各个都非常温柔,女人啊!真是这世上最有趣的造物!可惜啊,要是没钱,这些想都不要想!”
    司徒钟情赔笑:“没钱,可以去偷嘛!”
    王渺舟:“你让老子去偷,还不如叫老子去抢,这有什么差别?性质一样,不够体面!”
    司徒钟情:“那换个词儿,借!江湖救急!王兄满意不?这样够体面,够讲究不!”
    王渺舟低声问:“要不,你教我两手?”
    司徒钟情:“王兄这是要拜我为师?”
    王渺舟:“得看司徒兄是否赏脸。”
    司徒钟情:“学费可能有点贵。”
    王渺舟:“以后司徒兄跟我出门,吃喝玩乐都算我的!”
    话语间,一个男人刚好从司徒钟情身边走过。王渺舟看见司徒钟情的手动了动,但是没看清,随着司徒钟情咧起的嘴角,王渺舟断定,刚刚司徒钟情出手了!
    司徒钟情:“这招叫做摘星手!”
    王渺舟:“这个看起来挺难的,有没有速成的?就是那种多看看,多练练,短时间就能学会的?”
    司徒钟情想了想:“有!”
    话音刚落,司徒钟情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刚被司徒钟情偷来的钱包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王渺舟的怀里,并且和王渺舟的钱包掉了个包,吓得王渺舟失声道:“嘶!”
    司徒钟情:“这招叫逐月手。”
    司徒钟情这一招的原理,是将体内真气汇聚到指尖,然后等待机会瞬间爆发,完成一个极速的“偷天换日”,与“摘星式”不同的是,“逐月式”需要对真气进行良好的运作,而“摘星式”则更多注重的是技巧。
    其实多加练习,都可以轻松学会。但重要的是,“逐月式”重在移花接木,而是“摘星式”妙在不问自取。
    说是招式,倒更像是变戏法。
    王渺舟反应,吓了司徒钟情一跳。
    短暂的惊讶过后,王渺舟的眼神里忽然闪烁起异样的兴奋,那种神色跟平日里,王渺舟看见漂亮女人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王渺舟:“我就学这个了!”
    司徒钟情:“王兄为什么突然有兴趣,想跟我学这些跑江湖的伎俩?仅是吃了顿烤鸡的功夫!”
    王渺舟:“因为,待会咱们要去帝都的烟柳楼闯一闯!”
    司徒钟情:“十万金的金票,王兄那有一张,我这儿有一张,在帝都完全够了,这里的物价不是以金为初始作计算的。”
    王渺舟:“和钱没关系!”
    司徒钟情:“和手法有关系?”
    王渺舟:“不错!”
    司徒钟情:“王兄想做什么?”
    王渺舟笑:“偷心!”
    司徒钟情不知道王渺舟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好厉害的样子,于是朝他投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又啃了一口鸡腿肉。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跑江湖的他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这如今已不同于以往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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