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魑城宫崫第011章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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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秋天发生了太多的怪事,一系列的天灾首当其冲,令人意外的是原本能在两天之内赶回料理事务的生产队,竟然也莫名其妙的被困在了三江并流的深山峡谷当中,迟迟不见归来。
    “多灾多难”是对当时整个村落的处境所作出的最好形容,似乎一夜之间与外世完全断绝了联系,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推向死寂,遗弃在茫茫的群山之中,直到它变成一座了无人烟的荒村无人问津。
    按照以往的习俗,秋祭将如期举行,何况今年灾事太多,向天地祭祀献礼祈求庇佑更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到时又必将是一场牲畜的葬礼。
    在我安葬好老巫后的第二天黎明前夕是个吉日良辰,在执事长老的带领下,在古渡口竖起两杆祭旗,全村不管男女老幼齐聚,参加这场别开生面的祭祀活动,招待所里那几位专家也观摩了祭祀的整个过程。
    人们寄望通过这次的祭祀,使村落恢复到之前原有的平安祥和,期盼还能在这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继续繁衍生息下去,然而在祭祀过程中还是出了意外。
    统一放养在西面山谷中的牲畜家禽不知道怎的,冲破了牢笼栅栏,浩浩荡荡直奔龙水江古渡口。这些牲畜以前十分温顺,可现在却都发了疯似的,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纷纷跳入寒江之中,游向对岸,就在龙头山山脚聚集,它们无一不是对着云遮雾绕的山峰哀鸣咆哮,似乎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动物朝拜仪式。
    这种场景显得尤为古怪,大白天的真是活见鬼了。有关动物集体自杀的事件,之前我听说过一些,感到无比的神秘,而又那么的不可思议,但这次是亲眼所见,带给心理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
    四位专家中的莫寒教授是动物研究院的,他看眼前情形,也是一筹莫展,恐怕就连他本人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怪事。他能做的只是采集血液样本匆匆送去化验。
    其中有一头公牛,可以说是牛群的绝对领导者,以前我们做放牛官的时候,只要将它驯服,就等于管住了所有的牲口。但是今次这头牛似乎料到难逃宰杀祭祀的命运,冲破重重障碍,直奔龙头山山顶而去,在山顶的魑城宫崫入口哀号了整整一上午,最终声嘶力竭不闻其声,应该是扑入洞窟之中摔死了,天晓得那里面住着什么,竟惹得这头牛奋不顾身扎进去以身献祭去了。
    这一代的居民都十分迷信,祭祀活动搞的比任何节日都要隆重,解放初期,祭祀要是出点什么差池,主要负责人是要被赶出村落的,跟古时犯罪发配边疆任其自生自灭是一个道理。
    在下一任村长候选人王和的撺掇下,将葫芦定为导致这次祭祀失败的罪魁祸首,原因是今年选择的祭祀牲由葫芦负责,他失职没养好祭祀牲,达不到山神老爷的标准要求,因此才影响到了祭祀效果,山神恼羞成怒才降罪下来。
    这个说法未免太过牵强,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和他本人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无非是他看葫芦不顺眼,有心为难葫芦,利用村民的愚昧无知乘势发难。
    王和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是心胸狭窄,心术不正,我曾多次告诫葫芦,宁得罪君子不惹小人,葫芦就是不听,还筹划着哪天揍得他满地找牙连亲妈都不认识才痛快。
    王和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神状”,那能争善辩的口才十分了得,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加上当时这些老人都是从封建社会走到今天,基本没读过什么书,文化水平普遍低下,封建迷信那一套却深深烙印在骨子里挥之不去,稍有见识的生产队又都不在场,只能王和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好在王和还决断不了对葫芦的惩罚,要等生产队回来之后才能定夺。不过他事先对葫芦失职这件事给出了处理预案,扣除葫芦两年的公分。
    在那个年代,到年末口粮都不见得剩下几公斤,借粮度日时有发生,扣除两年的公分,无疑是要了葫芦的命,就算这一带野味众多,但光吃这些恐怕不消多长十日就变成个野人了。
    葫芦是个要强的人,换做他人早该哭了,他当场就破口大骂,险些跟王和动起手来。
    那执事长老见状怕受到牵罪,只能跟王和沆瀣一气了,指着古渡口那根旗杆说:“这祭旗上少了牛头可是不行的呀,除非你能将牛头取回,才算将功折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个别老人立马就高声附和了,这个主意实在是一举两得,既帮亲又帮理。
    我在心里只骂娘:“你们这些个老古董,真是糊涂活一辈子,是让葫芦上哪给你们弄个牛头去,莫不是让葫芦钻那魑城宫崫,或者是到别的公社偷牛不成,到时又说进犯龙头山惹祸,谁他娘的能负起这个责。”
    葫芦的罪名预先挂上了,就等生产队回来下公文。散会之后,葫芦钻山沟里躲清静,我跟建国劝了他好半天:“葫芦,别急,这不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吗,生产队不缺知书达理的人,不会给你安这个罪名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葫芦默不作声,每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我看在心理替他难过,这委屈受的,真他妈就不白之冤,王和就他娘一孙子,竟然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心肠未免也太歹毒了。
    是夜我跟建国两人为劝解葫芦喝了好多的酒,到深夜才散席,各自躺在板凳上睡着了。
    次日酒醒已是下午日斜西山,迷迷糊糊见建国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张口紧张地问:“葫芦回来过没有?”
    我四周张望,确实没见到人,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上心头,连我都紧张起来:“这小子昨夜不好好睡在你我中间吗。”
    同建国一块来的还有三妹、普小仙、梁二三人,他们说:“葫芦锅锅天还没亮就来借了好多东西,火柴、手电筒、麻绳等等,他说防灾急用。”
    听了三妹这番话,我俩早猜个八九不离十,建国冲我微微摇头,一脸茫然,默认葫芦可能已经作出危险行动。平时龙水江沿岸各个大小渡口都有人把守,要神不知鬼不觉过江必是在夜间,葫芦他可能趁乱进龙头山了。
    我心中急切,可别怕什么来什么,匆忙跑到葫芦家中,他家两杆铜炮枪果然不见了。坏了,葫芦铁定是魑城宫崫寻牛头去了,真是醉酒误事,喝到天南地北什么事都不管了。
    “建国,将你家的焊洋手枪拿来,两支都要,多配些弹药,再弄几支手电筒,多备几组电池,火柴有多少要多少,炸石用的雷管炸药备五六枚,登山绳麻绳之类的有多长就弄多长,不行把村长家的偷来,三妹你家的双管猎枪暂借我一用,梁二你火速克哀牢山把生产队催回来……”
    我紧张起来便语无伦次,装备说了一大堆,其实自己都没记住要了哪些。三妹瞪圆了双眼茫然的问我:“咋个啦,要这菲多东西?”
    我说葫芦跟你们借了这许多东西,十有八九是进魑城宫崫寻牛头去了,这小子哪能遭得这种委屈。三妹等人听我说葫芦可能是进龙头山无不惊愕,商量了一阵后,便各自弄装备去了。
    我跟建国去附近三兄弟经常玩耍的隐蔽战壕找了一遍,都没见到葫芦的踪影,回村的时候刚好碰上王和在跟女青年吹牛皮,我看他们有说有笑,非是揍这个王八蛋一顿解不了这个气了。
    建国看我眼神不对劲,猜中我的心思:“默默,你不会是想料理王和吧,等等我给你找个麻袋去。”
    我话都不说,怒气冲冲直走过去,吓得一帮女青年远远的躲开了,王和见我来者不善,但在女青年面前不好丢了面子,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对我说:“许默,你要整哪样,还打我不成。”
    “我许默揍你还用挑时辰?”我一发火拳脚就收不住,任凭谁都劝不住,整整揍了王和三分多钟,直打得他鼻青脸肿,两颗门牙也给我打断了,一向斯文的建国也气得对王和一拳脚相加,大骂:“揍的就是你这卑鄙小人。”
    两人打完王和撒腿便跑,是时候回家取装备进山找葫芦了。
    我俩刚迈进院门,只见院子里聚集了几十号人,都是老弱妇孺,年轻的也就跟我同岁的青年,他们听说葫芦已经进山,有的惊讶、有的错愕、有的甚至是愤怒,在我家里商量对策。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王和捂着半边发肿的脸冲入人群当中,要找我算账。他见这许多人在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先就问清了情况。
    进魑城宫崫可是会要人命的,王和自知理亏,暂且不敢与我为难,退在半边听村民的意见,有人问他这脸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是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给伤的。
    老村长精明,哪能看不出当中的名堂,见他孙子被揍成这副模样,怎肯轻易罢休,就要出言指责,我可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废话,指着他的鼻梁就是一顿好骂:“你再多废话,嫑怪我许默不尊老爱幼,连你一块揍。”
    这时村民都已经全数聚到我家,领导是梁二的爷爷,我们管他叫老书记,已七十好几了,是四四年腾冲战役退下来的老兵,在村里颇具威望。老书记劝退羞愤人等:“都这时候了吵我个鸡公三,找葫芦这件事十万火急的嘛,谁要再吵我枪毙了他。”老村长气的双眼发白,拂袖作态:“我不管了!”
    老书记跟不情愿的老村长就地组织会议,同时派一半的人手去附近寻葫芦,另一半人都是从生产队退休下来的老革命以及幼小,基本没他们什么事。
    两个钟头后,出去寻葫芦的人回来报告,都说偏僻圪垯地都找了一遍,均未见到葫芦的踪影,必是进龙头山无疑。时间就是生命,这么讨论下去什么时候才做得了决定,现在动身兴许有机会赶上葫芦,再耽搁可就晚了。
    四位专家采集好牲畜样本之后便都在招待所里商量对策,如今听到响动,都出来询问缘由。
    村民七嘴八舌的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几位专家一时都难以决断,华书记对这次行动也未置可否,只跟我们说,龙洞内有他们考察队的队员,葫芦可能会遇上他们,到那时也就安全了,大家不必过于担心。
    我却不这么认为,考察队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未寻到先遣队队员的遗骸,可想而知魑城宫崫内有多错综复杂,暗道丛生,葫芦跟他们遇上的机会微乎其微,华书记此番话也只是起到让大家镇定的作用。
    老村长又是那一套说辞:“龙头山是禁地,生人进去必惹祸端,那里是魑怪的领地,若是进犯,村子将永无宁日了,坚决反对进山寻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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