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果实》果实外传原稿(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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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吃了一碗饭,扬手将一小杯烈酒送入口中,刚刚咽下,就觉得头顶一晕,四周晃动,眼前慢慢发黑,对面坐着的妮子抬头望了望他,眼神又变得那么空洞,好像她对面只有空气,他好像并不存在。纪扑志慢慢滑到了地面,他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个面相憨厚的老人,举着一根手臂粗的棒子。一丝咸咸的味道流入嘴边,可能是他自己的血,他忘了,在这个岛上他只有他自己。
    当纪扑志再一次清醒时,已经被关在了警察局的监狱里。白色的囚衣,双手双脚都被铐着,坐在一张铁质的靠椅上,但对这一切他早已没有了知觉。他眼前仿佛有个模糊的人影,而周围的其他都如一片白光没有形态,包括他自己也融化在这片白光中消失不见了。那个人影好像在大声喊着什么,双手激动的挥舞,但传入纪扑志耳中的声音是那么遥远而模糊的,他甚至分辨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他累了,他摇摇头轻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在救你们”。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物体渐渐清晰起来,白光也慢慢退去。他看见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桌子上放着一沓文件,看怪物一样地看了一眼他后,在文件上签了个什么,抛下笔走了出去,好像两种不同的生物在短暂的接触后发现完全无法交流而选择了放弃一样。空空的牢房只剩下纪扑志一个人,而那个警察写下的一行字是“1959年9月4日早,执行枪决!”
    一位特殊人物的特殊死亡——甲-001(4)
    海峡的这边,纪思纯已经年过半百,从他记事起就问母亲一个问题,就是父亲在哪里,在做什么?一开始母亲的回答是,父亲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全国解放了,父亲就会回来的。再到后来母亲就不让他们兄妹问这个问题了。但成年后兄妹两人从没放弃过寻找自己的父亲。他们都在当地的**部门上班。2000年后,中央解禁了一批资料,里面有一批当年在台湾工作的地下党人员名单,兄妹两人多方努力在这份名单上找到了父亲的名字,又亲自去往台湾找到了父亲的墓地。当时父亲的骨灰与100多名台湾当地老百姓的骨灰,一起安葬在一个集体公墓里。父亲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据说是他临死时要求刻上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当时的行刑者,居然满足了他这个要求。这行字写的是“我愿安眠于此,等待全部解放”。兄妹两人看后也很感动,为了不违背老父亲的遗愿,也同时能让父亲魂归故土,享受儿女子孙的祭拜,他们将父亲的骨灰一分为二,先带回老家安葬,之后再把一半送回台湾,这也就是之前为什么她和妹妹一人捧着一个坛子的原因了。
    郭三日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道士做完法事,兄妹二人抱着老人的一半骨灰坐车离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仰慕老人的高尚,还是为老人让那双父女出卖感到惋惜,亦或是为这兄妹二人几十年来坚持不懈的寻找老父亲而心生敬佩,……,人心是变化莫测的,人与人真的一样吗?好坏之间又有一个什么标准呢?如果真有这个标准,又当怎样去做呢?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带着太多的问题,郭三日回到了住处。这天夜里他睡得格外实,早早地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在梦里他仿佛感觉有人在与他说话,这个人来回只有一句,“他做的对吗?”,郭三日甚是困惑,不知道他这句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说的他是谁,甚至连问话的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见。
    结语:人知道己蠢不难,难的是知世人不明;
    一个人自觉会用自己的想法套用于别人,自己想明白的别人也应该明白,自己以为的别人也应该以为,但并不是,比如世界可以更好,每个人也会更好是不是,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和理解,所以变为不可能;
    人的愚蠢更高的表现是掩饰,比如不承认愚蠢的本质,将其解释为“人心”、“人性”、“现实的复杂”……这一切都是愚蠢,难道不是吗?我当然也知道因为愚蠢的存在所以想抛开这愚蠢的作法也同样愚蠢,所以同这样一个社会沟通你就要用它的方法,它会生气但它更容易忘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调到和它相同的频率,在同一频率上描述了你的点、线、面,之后你讲的内容才会被这个社会理解;
    孤婴——甲-002
    墓地保安的工作,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清闲,毕竟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无聊上这来遛弯。所以除了那些购买的家属带着亲人过来外,平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若不是郭三日这脑子里整天琢磨些没用的,在这的时间还真不是太好过。人在平时总感觉受制于各种限制,但真的解除了一切限制,无尽的空虚带来的不一定是快乐。毕竟能驾驭那份无为的人太稀少了。
    郭三日正为这几天太过平静,感到一丝厌倦。远处就缓缓的驶来了一个车队,奇怪的是车队中间竟然还有一辆救护车。郭三日在心里暗骂自己,好好的日子不懂得享用,非嫌无聊,这回好,送来一个还没咽气的,这也太急了点吧,自己真是罪过啊。如果自己真能一闲十年,那不是说明世间大好嘛。人啊,有时就是这么矛盾。他还在这瞎琢磨呢,车队已经到了门前,看没人出来,连按了几声车笛,郭三日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出来看过证件后,放了进来。
    待车停稳后,从救护车上下来了个护士。郭三日凑过去问:“你们这是带本家先过来看看位子啊?”小护士被问得一头雾水,看看眼前这青年人,白白瘦瘦的,带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框架眼镜,感觉很斯文的一个人啊,怎么一张嘴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刚要发脾气,看着郭三日直勾勾瞅着自己身后的救护车发呆,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傻小子以为墓地的主人在救护车里。这个小护士的年纪和郭三日差不多大,刚来医院也没多久,还在实习阶段,看着郭三日这人有点意思,就想故意逗一逗他,就顺嘴答了一句:“对啊,马上就下来了,麻烦您往后让一让。”郭三日识相地往后撤了撤身,救护车门打开了,从里面又出来了几个医护人员。一个年纪稍长些的手里抱着个婴儿,从其他车上也下来了几个工作人员,看样子应该都是一些**机关的工作人员。郭三日不免有些好奇,心里合计着,最近几天是不是忘了什么通知?不记得有什么大人物要安葬在这里啊。但看这阵势,明显不是一般老百姓的待遇啊。原本郭三日以为救护车上会下来一位老者。如果那样他还能理解,可能是某位领导的亲属,或者干脆就是位退下来的领导,这都说得通。自己也不可能事先得到什么通知,一是领导做事自来都很低调;二是自己这级别的,有什么安排根本用不着事先和他打招呼。但是当看到从救护车上抱下来的是一个婴儿时,郭三日的内心就有点不淡定了。再看看从其他车上下来的几位中,有三个人,一身黑西装,一双白手套,更奇怪的是,三个人竟然抬着一个盒子,看材质是一种硬木的,应该是骨灰盒。但样式太古怪了,而且体积也太大了些,和我们一般印象中原本应有的样子完全不同。郭三日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气,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自己在这墓园里工作竟然连个骨灰盒都不认识,这不是让人笑话嘛。也很好奇,这盒子怎么这么大。本想问问刚才耍弄自己那姑娘,但抬头一看,原本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一个小妖精,现在满眼通红,好像谁再说一句话她就能扑到你怀里大哭一场似的。这是怎么了呢?自打那孩子和那盒子被抱下来,郭三日都感觉这气氛一下压抑了很多,好像大家都有什么心事。按常理来说,谁碰见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的。但到墓地时一般心情都不会太难过,这是因为,一个是人已经没了,家人在经历了医院的抢救和殡仪馆的火化后基本已经能够接收这个事实了;再一个墓园的设计都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安详,内心会得到一种平静和慰藉,毕竟这就是已故亲人的另一个住所了,大家都是来送一程的,没必要过于悲痛。所以古人是把扫墓当成一种节日过的。但眼下郭三日丝毫感觉不到这种轻松,而是过分的压抑,让人忍不住的悲痛,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看着这硕大的骨灰盒和这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郭三日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孤婴——甲-002(2)
    这事情还真让郭三日蒙对了。这一次下葬还真的不那么简单。那骨灰盒之所以做得那么大,是因为要装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村的人,整整873口,而那个婴儿则是全村唯一留下的活口。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就在几天前距离郭三日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发生了一场地震,这个村子名叫阿吉堡,名字虽有个吉字,但这场地震的强度可不小,周围几百公里都有震感,整个村子一夜间就都消失了。这件事几周前电视上播报过,但郭三日整天在这个墓园里,基本与外界隔绝了,而且他满脑子思考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对新闻报道这些东西基本是看过就忘,这条消息之所以还有印象,是因为他感觉这么大灾难,毕竟会有很多人遇难,那这墓园可能近期就要增加一些入住者了。但没想到接连几天这墓园倒还如平常一样清静,直到今天才接来了这么一个三个人抬的大盒子。郭三日来到之前那个姑娘身边,感觉她好像情绪好了很多,就随声问道:“这盒子里装了很多人的骨灰吗?为什么装一起了。”“很多人?哼,要是很多人就好了。”姑娘忧伤地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婴儿:“她叫莎莎,我们大家一起给她起的,大地震时她在我们医院,所以没出事情……”。接下来,从这个看似天真的姑娘嘴里说的话,让郭三日终身难忘。
    这场地震正如官方所说的那样强度很大,震后测量数据为里氏7.9级的大地震。当时地震后村子之所以整个消失,是因为震中地面产生了一条非常巨大的裂缝,长约1公里,宽约500米,深不见底。而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又很偏僻,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县城。大型机械设备很难进入,没有及时地进行有效的救援挖掘,而在震后勘测结束后,正准备大规模救援的时候,又发生了一次强度相当的余震,这次余震过后大家惊奇的发现,原本因地震产生的裂缝,竟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只剩下一片荒地。事情虽然有些诡异,但像地震这种灾难,人类本来就所知甚少,产生的原因又复杂,所以在震后进行了几次专家研讨会和灾后搜救重建的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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