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果实》果实外传原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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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序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
    郭三日躺在值班室的单人床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人若说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恐怖可言,倒是有那么一丝悲凉。但如果说人死了后,还有另一个世界在等着他,那就有意思多了,所以人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郭三日对自己的理解很是得意。虽然他只是个管理员,确切点说是个墓地保安。管理着手下好几百号死人,没人答话,没人沟通,但是一点不影响他对问题的探索精神。常常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自己能跟自己白话好几天,直到能有个让人感觉说得过去的答案了才能释怀。
    要说郭三日啊,也是有点冤的,正经的公立大学毕业,但因为专业不好,虽然是名牌大学,但工作却成为了问题。当年以全市第一的状元身份,报考的心理学专业,这在当地的小县城引起过不小争议。大家都感觉他这分数可惜了,报了这么个专业。他老爹更是一喜一悲,打击过大,原本就不太好的心脏彻底不跳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郭三日内心很是阴郁啊,不是悲伤是阴郁,他不理解老父亲为啥连他学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气死了,就和他不知道他当时为啥给自己取名叫“郭三日“,而不叫“郭晶“一样让他费解。而对小城里其他人像看病人一样看着他一样,他也像看病人一样看着他们,而且他第一次感觉他选择的这个专业不但是自己热爱的,而且一定大有作为。但现实往往是理想的对立面,带着激情念完这四年大学后,郭三日不得不面对一个困境,他这个专业面对的是人的真实内心,就是要以人为研究对象,但悲催的是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研究你,给钱都不好办的事,没钱就更别谈了;个体都没法进行有效沟通和分析,还提什么群体现象;再没什么特殊的渠道得到些有用的信息……,简单点说,就是郭三日认识到他这个专业的研究,毕业就是一个瓶颈,如果不想点办法,毕业就相当于告别了专业。那这一生的追求没有开始,就画上了句号,这个选择太残酷,他需要做点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笨。虽然他的很多想法一般人经常不理解,但不代表他的想法没有道理。比如他经过分析后认识到,有这么个群体接触起来要轻松很多,当然这是他的理解,这个群体就是死人。而且数量可观,成本还不会很大,并且每接触一个死人都会顺带则接触到几十个活人,这件事从本质上说就是一个普遍性的社会行为。在面试时,负责人看着他那一本证书和渴望的表情,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登错了岗位信息,虽说现在工作不好找,也有过个别大学刚毕业的到这干过几天兼职,但像眼前这位从内心充满激情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负责人的表情郭三日现在还记得,像看动物的一样看了他几秒后,慢慢的才恢复平静。沟通确认了,他确实了解工作内容及相关信息后,迅速在合同后加上一条“干满三年押金退还”的补充条款后就签了字,再懒得看他一眼了,任由幸福而满足的表情在这傻小子脸上荡漾。
    一位特殊人物的特殊死亡——甲-001
    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将郭三日从沉思中唤醒。透过监视器的屏幕,他看见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大门前。这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墓地,离市里的公家殡仪馆只有几千米的距离,所以墓地的价格自然不便宜,既然卖得贵,硬件条件自然也要跟得上。做这生意的人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你说是因为封建迷信思想也好,因为人心深处的善良也罢,反正干这行的老板,除了赚钱外还是讲些道义的。不然就郭三日这个楞头青过来,先给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按最低保障标准发一下,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人家虽然感觉到郭三日这小子有些奇怪,在合同上添加了有利于自己的附加条件,但还是按正常待遇签的,这已经算非常有良心的老板了。
    郭三日提着对讲机,整理了一下白衬衫,来到了大门口,向一行人索要了墓地的相关证件,一张近似于房产证的东西后就让他们跟了进来。按正常来说,家属都是自己过去的,郭三日只需要检查一下证件后,让家属进去就行了,就好像物业人员不会带你进家门一样。但郭三日这个墓园有些特殊,一是面积太大,这是二期了,但也只占了整个规划的一角。二是这二期刚刚应用,路面都是新的,而且一期属于试点开发的,面积不大,早已经给各方面分配完了,即使有未使用的也已经是早已预留好的,新来的家属,一般都是二期商用高价购买的,如果没人带着很容易走错。郭三日让他们将车停在了大门旁边的停车场上,带着一行人走上了两边栽满松柏的甬道。这个甬道正对大门笔直的这段不算很长,在往上是依山而建,有一些曲折,全程步行的话大概也需要个十来分钟,才能到二期的甲号园。郭三日随着一行人走着,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人手捧个黑色坛子,跟在他后面。而这个男人身后一个年纪略小几岁的中年妇女,手里也捧着个一模一样的坛子。虽然郭三日干这行不久,但是也听说过,中国传统文化讲究个团圆,即使人没了,也通常是夫妻合葬放在一起的。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坛子的照片却只有一张,一位目光和蔼、花白短发、表情严肃的老爷子孤孤零零的在上面。如果说在这个年代,连张照片都弄不到,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如果真是两个人一起下葬,关系指定是不一般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的相片,连张合影都没有。想到这郭三日的好奇心在也按捺不住了,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先生,注意脚下——您捧着的是您的……”“哦,父亲!”“他一个人?”“嗯,……”……显然这悲伤的中年人情绪还不是太低落,郭三日在这一问一答的节奏下,竟然了解了这位老人离奇的一生。
    一位特殊人物的特殊死亡——甲-001(2)
    老人名叫纪扑志,生于解放前1920年,而在前面捧着他骨灰的是他的大儿子,名叫纪思纯。后面那个中年妇女是他的小女儿纪思雨。纪扑志老人年轻时原本是经商的商人,也积攒了一定的积蓄,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困扰。1945年前接触到中国地下党,一身的热血被激发了,一夜间决定将全部身家捐了出去,并一心加入了党的地下组织。
    年全国解放时,因工作需要他被派往了台湾,继续进行对敌的情报搜集工作。同行三人身份均为国民党的军官,他职位较低,对外时是听命于另一位“吴驰仁”同志的。这样他们三个同志表面上形成了一个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这也是为了便于沟通和开展工作。当时台湾当局对情报方面的工作是高度重视的,在前不久,正是因为情报掌握的不充分,大陆方面动用了一个师的海军兵力,对金岛发起了攻击,结果并不理想,并没有拿下金岛而且损失较大,这件事的发生无疑给三个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急于获得成果的情绪,使3个人的工作出现了疏忽。吴驰仁在一天早上出门取报纸时与一名当地的地痞流氓发生了口角,被请进了警察局。刚进去时,警察对他很礼貌,告诉他填写几个朋友作为联系人后就可以出去了,结果他将两位同事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出来后,警察立即派人进行了抓捕。原来整件事情都是台特殊部门设计的一个圈套,另一个同事也不幸被捕了。而纪扑志老人因去外地转移情报,准备离开台而幸免于难,但遗憾的是情报虽然发了出去,但离台的手续并没有拿到手,也就是说老人可能回不去了。更坏的是这个原本就不大的岛,通信却异常发达,他那两名同事收集情报被捕,和他的个人信息迅速地在全岛传播开来。多年经商的头脑,帮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城市是指定不能去的,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是人口密集的城镇,他都不能去,那他还能去哪呢?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在他脑海里闪现,一对憨厚的父女。那是国党刚刚偷偷撤入台湾的时候,这对父女作为劳力跟随到了码头,但他们并没有资格上船,国党在支付完工钱后,就想将父女俩打发了。但当时对父女两人而言钱没有丝毫意义。对未来的恐惧,让他们如掉入大海的落水者,对他们来说唯一还有意义的,就是一块浮板,而眼前这个浮板就是这条船。如果他们不能上去,那么要钱还有什么用?妇女俩像疯了一样的往船上冲,被当兵的用**挡了回来。少女跌倒在地,破旧短小的衣服并不能很好的包裹住她的躯体,丰盈的前胸随着呼吸,透过领口上下起伏着,同样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两只眼睛大得吓人,空洞的看着前方。这一切正好被当时登船的纪扑志老人看见,那时他还是一名年轻的国军军官,按规定他这个年龄和级别是可以带家属的,但当时他只是自身一人前往台湾。碰见这父女俩就好像冥冥中为他安排的一样。所以他上前训斥了一顿那几个当兵的,将父女俩带上了船。到了台湾后,由于生活工作等原因,他将父女俩安住在了附近的一个安逸的山间小院里。平时如果没事,他只让人按时的寄钱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而且每次的收寄地址都是临近的一个小镇上,是老人带着女儿自己去取,这样看来这个地方无疑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安身之地了。
    一位特殊人物的特殊死亡——甲-001(3)
    纪扑志借着夜色,拖着双腿来到这个小院的门前,轻扣了几声院门。过不大一会儿,听见了里面有动静,老人可能已经带着女儿睡下了,现穿的衣服出来开门。刚看见是纪扑志时,老人激动的一把抱住他,高兴地说怎么想起来看他们了,并大声叫着女儿,“囡囡”看谁来了。哪还用叫,姑娘听着像纪大哥的声音,早就披件单衣,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奔了出来,月光下,姑娘雪白的前胸,格外显眼,随着扣子往上系着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里。纪扑志略一晃神,马上拉着老人进了院子,夜晚人大声说话在山间能传出很远。好在这父女俩住得有些偏僻,与外界基本是隔离的。纪扑志进了屋后,老人将女儿拉了出来,要去给他弄些吃的,这一天的奔波,到现在还真是滴水未进,老人既然这么说了,纪扑志也就没再客气,坐在客厅中休息。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两三个家常菜就端了上来。女孩进屋后坐在了纪扑志的对面,头始终低着,手拉衣角并不抬头看他的纪大哥,也不说话,纪扑志虽然感觉这妮子今天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毕竟这段时间太忙,太长时间不见了,有些生疏也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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