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铁证(网剧真相原著)》正文第二章真假古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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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再次愣住了。直到林远昊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他才着急道:“赵董还有话要我带给您,‘人往高处走,识时务者为俊杰。’另外,还有这些东西。”
    他慌慌张张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房产证,一把车钥匙还有一枚公司的印章,急急忙忙地捧到林远昊面前。
    林远昊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着一堆垃圾。
    “你也带个话给你们赵董,我虽然没选择往高处走,却也不见得和那‘倒流香’一样流往低处。还有……”他指了指条案,道,“那盆富贵竹再好,也败了意境,回头给撤了吧。”
    少年愣在原地,眼看着林远昊扬长而去。
    涂敏召开了证据碰头会议之后,专案组有了新的方向,大家各显神通,铆着劲儿去收集证据。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个字——“难”。案件的侦破过**的是九曲十八弯,进展坎坷。每次将要触及真相时,转眼又扑了个空。不过,他们都坚信,通过不懈的努力,他们离幕后那股神秘的力量越来越近了。
    事实证明,赵云蕾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通过调查走访查到了丰田车的牌号,但这个牌照是个套牌,真正的牌照持有人是一家餐饮店的老板,车则是一辆黑色的尼桑牌轿车。而因为宋白珊提供的身份信息是假的,一时间也无法查到与她相关的任何信息。这两条线索都停滞不前。
    再深的低谷,只要执着攀爬,黑暗的前方总会透出一丝光亮。
    涂敏为了确定宋白珊的身份,采取了多方位锁定的方法,一面要求冯伟斌和孙涛提审胡强,探探胡强看到宋白珊的照片后的反应,一面将宋白珊的照片投放到信息库进行比对。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冯伟斌和孙涛将胡强提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胡强消瘦了不少,看来他这段时间日子并不好过。根据他们的经验,有些嫌疑人一开始的确顽固,可是在号子里面关上一段时间,思想就会产生一定的变化。
    号子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出主意的,打听内情的,七嘴八舌的,很容易就把人的心给搅乱了。再加上管教干部定期谈心,还会宣传一些法律知识,嫌疑人也可以借到法律书籍看看,所以进去以后不会是对法律规定一无所知的状态了。这样一来,难免不会对号入座,分析自己究竟会有多大事儿,会坐多久的牢,抵死不认的意义究竟有多大。而人只要一牵扯个人利益,尤其是剥夺人身自由这种大事儿,就会患得患失,不再那么顽固了。
    胡强这段时间被关在里面,也和一群牢友混熟了,同监室有个读过大学,肚子里面有些墨水的家伙叫作陆有文,他是因为职务侵占罪被关进来的,还请了个据说挺有名气的律师。大家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向他请教,他也有求必应,所以在监室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牢友们都叫他“陆师爷”。胡强一开始很是不屑。
    “尽吹牛,什么不得了的师爷,真这么牛,怎么跟咱们这些人一样混到牢房里面蹲着了?”
    现实总是用他的无情敲打着那些不信邪的人。
    “陆师爷”总能出些好主意,得了好处的牢友们自然得巴结他,他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一般。胡强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人如果有本事,坐牢都比旁人坐得体面些。他心里虽然服了气,可他是天生的臭脾气,对着陆有文的时候还是冷冷淡淡的,不愿意上赶着奉承。不过,世事无绝对,很快,他就低头了。
    公安机关对胡强宣布逮捕之后,他一直都惶惶不安,不知道对手底牌的感觉的确让人发虚,一个天大的秘密老是一个人憋着,也几乎让他发疯。他眼下真想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可是监狱里面什么资源都是稀缺的,更何况,他一向就是在底层挣扎的人,纵使在外面,也不认识什么像样儿的朋友能够为他出谋划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摊上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想到这儿,他决定放低身段,去向“陆师爷”取经。人真要下定了决心求人,面子是必须抛开的。
    胡强晚饭后主动帮“陆师爷”刷碗,还排队帮他打来洗脸的热水,用香皂把“陆师爷”的毛巾搓得香喷喷的。陆有文本来挺瞧不上胡强的,这小子又臭又硬,整天跟个刺儿头似的,依着他的脾气,根本就懒得搭理这种人。可是,他对胡强的案子非常好奇,这号子里面缺这缺那,唯独不缺八卦。谁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谁家有背景,谁家有钱,请的律师几斤几两,都不是什么秘密。胡强一进来,大伙儿就传言,他就是前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鹅颈瓶调包案的正主儿。这鹅颈瓶陆有文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几千万元的宝贝啊,这货怎么有这样的胆识和门路,敢打这种国宝的主意?陆有文心里非常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这胡强成天缩在自己的壳里,根本就不和号子里的人来往,半点消息也没漏。
    陆有文了解胡强这种人,一是无利不起早,二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要想摸他的底,主动发问反而适得其反,得稳住了。所以面对胡强反常的献殷勤的举动,陆有文一个字都没问。洗完脸后,他坐在床沿上拿本书看着守株待兔。果然,胡强觍着脸自己主动过来了。
    “‘陆师爷’,我想请教您一件事儿。”
    陆有文的脸上波澜不惊,他把书摊在膝盖上,慢悠悠地说:“谈不上请教,都是落难的兄弟,有话请讲。”
    胡强左顾右盼,见四周还有人在,面色有些犹豫。陆有文知道他不想别人听到,于是使了个眼色,其他的人识趣儿地拿着盆子出了监室,到澡堂外面排队去了。
    胡强凑近陆有文,问道:“‘陆师爷’,公安宣布我被逮捕了,您觉着,他们能知道我多少的底细?我摊上的究竟是多大个事儿?”
    陆有文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说道:“那要看你究竟做了多大的事儿啰。”
    听话听音,胡强也不是蠢蛋。陆有文这是让他把自己干下的事儿竹筒倒豆子,干干脆脆地讲出来。可是这号子里的江湖比外面的还要凶险,成日里坑蒙拐骗、迎高踩低的事儿多了去了。同一个监室的狱友,表面上称兄道弟,可你真把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他说不定转头就把你给卖了。毕竟,谁和谁也不是真的亲兄弟,出卖你换来个立功,尤其是重大立功,算起来要减少好几年的刑期。这种切身的重大利益,远比外面花花世界中的金钱与权势更让人眼热。在这里,一旦轻信了别人,说不定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
    陆有文在这号子里面被人求得多了,对于这帮求人者的心态那是摸得一清二楚。他见胡强闷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闪烁,就明白了他心里肯定是又想要周郎计,又想要平安符。陆有文心里很是瞧不起这帮肚子里面没货、行事还动辄铤而走险的人,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这里如果没有几个靠山和朋友,难免会受欺负,过得憋屈。凡事都需要利益交换,陆有文通过替人出主意换得安逸度日,在这牢中与一帮三教九流处得相安无事,倒也算得上各取所需。
    既然看穿了胡强的想法,陆有文就不客气地当下直接点破。
    “你既想让人帮你谋划,却又不肯交底,这事情可就难办了。你心里有所顾忌,觉得咱俩交浅言深,不能全然信我,这我明白。可你这样贸然来找我,必定是有急事,你若不能坦然相告,说一半藏一半,导致我判断错误,出错了主意,那倒不如不问的好。”
    胡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这“陆师爷”心里明镜似的,当真是猴精猴精的,自己这点小九九,放在人家那儿压根儿就摆不上台面。他生怕得罪了这位高人,可是一时间又下不了狠心全盘说出,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陆有文看见他额头上密密匝匝的小汗珠子,心里好笑,劝道:“胡老弟,你过虑了。我是短刑犯,再过半年就出去了。我自己在外面也有些身家,将来出去后还是要谋个小生意的,犯不上出卖你结下个仇怨,你大可不必疑神疑鬼。”
    胡强觉得这位“陆师爷”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再加上他说的在情在理,这牢房里面眼下也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可以请教,只能信他。
    胡强决定和盘托出。
    “‘陆师爷’,我前段时间手头紧,恰好接了一笔买卖,受人之托在古玩城偷一个瓶子。我本来怕惹麻烦,可是对方‘油钱’许了我20万元,我就答应了。为了不被发现,我就按主家说的去‘翻天卯’,得手后,真的那个交给了主家,假的那个放进了保险柜。后来,主家又给了我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让我藏起来,说将来一旦事发了,只要不把他们供出来,咬死偷的就是这个假的,条子也拿我没办法,只要找不到真的,就没法定我的罪。他们还答应我,如果事发了我不供出他们,还会再给我一笔钱。可我什么都没说,条子还是把我给捕了,您给我分析分析,是不是他们把那个主家给抓了?”
    陆有文心想:“这糊涂东西是被人当枪使了,竟然为了20万元偷了国宝级的珍玩,够他把牢底给坐穿了。看来他的‘上线’可不是个一般角色,且不说这种货出手不是一般的渠道,单凭对方专门给胡强准备了两个假瓶子就够绝的。不过既然现在执行了逮捕,警方那边还是有些证据的。”
    陆有文略加思索后对胡强说:“胡老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论你的主家是否被抓,这个事情不是你能够兜得住的。你辩解归辩解,可总得有个度吧。你说你偷的是个假的,可你用来调包的假瓶子又是哪儿来的呢?仅这一节儿你就说不过去。再说了,无论瓶子真假,你个修锁的锁匠,要那玩意儿干吗?这瓶子就是再值钱,你总得交代出个收货的下家或者渠道才说得过去吧?不然你偷了来就是个废品,出出不去,藏藏不住,谁会信你的话呢?既然不信,警方就会怀疑你撒谎,态度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强被他每一句话都戳中了要害,那个眼神如刀锋一样的涂队长,每次提审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看来自己这个谎确实是硬撑着圆,却怎么也难以自圆其说。
    胡强心里害怕,紧张地问:“‘陆师爷’,那您看我这个事儿会坐多久的牢?”
    陆有文说:“我听说这个瓶子上千万元了,又是宋朝的汝瓷,存世极少,怎么着也是国家一级文物了。关键是,现在真的瓶子又追不回,不知道去哪儿了,万一是毁了,或者是被倒腾到国外去,导致古瓶追不回来了,那就硬生生要算你一个情节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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