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一百零一章、鬼才辛濡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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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吐露了实情。
    “还好,射伤百户眼睛的箭矢没带毒,否则刘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了,”
    灰泥打制的火炕上,铺盖厚实,胡适彪却是浑身冰凉,久久无语,他这时才意识到,萧夜不是在夺自己的军权,而是在保护自己,保自己这百户的职位。
    如果被千户所得知自己的伤情,恐怕自己的下场,就是要变回一个残废的军户了,身外之财,哪里能保得住呢。
    “吁,”长叹一声,胡适彪瘫倒在软榻上,良久,酸涩地说道,“去吧,你们去吧,记得,西门百户待我等不薄,不得做忘恩负义之事,那些抚恤银交给各位弟兄的家属,”
    此行往返,要不是萧夜手下的旗官,坚持走戈壁、沙漠,绕远道折返跋涉,恐怕就不会只是走那两处几十里的草原了,可笑自己还为此大发脾气,难怪人家连理都不理自己;鞑子骑兵简直成了疯狗,粘住了甩都甩不掉。
    “百户,”胡适彪沮丧的吩咐,让亲卫们泪如雨下,哽咽着彭彭叩首,拜别这个跟随已久的上司,哪怕为了给百户报仇,他们也必须离开了。
    从今而后,胡适彪会有家眷照应,也算是在石关屯安然度日了。
    不过,这些亲卫没有离开石关屯,他们的家属,以及战死弟兄的家属,会有黄富贵派人送到老羊口石堡;今后,他们和碎石堡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
    而居住在石关屯里的军户们,还有田家商铺,要转移到老羊口石堡,那里的地势安全得多;顺势而为的,是那些苍蝇一样的小商贩,今后不会被允许上山了。
    当辛濡林坐着马车,在被抬出大牢的第十天,开始赶往老羊口时,老羊口火墩外,工地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有着水伞的支持,大量的黄灰泥成袋堆成了小山,就地还有砂石可以筛选;一块块灌制好的四方石块,晾干凝固后,被长长的叼杆吊起,放进了挖好的地基里。
    这个一里长宽的四方屯堡,萧夜打算把它设为一个平民石堡,里面主要居住军户、匠户、猎户,以及那些农户,甚至王青的押运队也在这里常住;军士则主要集中在石关屯操练,那里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事要地了。
    除了每年的节气,允许自己的军户们到土地庙上香、拜祭,其他时间,萧夜是不许外人进入了。
    石堡里建筑的石屋全部用灰泥修建,上下两层,按照每家两间一院的格式,在石堡里整齐布置,王大力已经算过了,石堡建成,里面居住三百户足够,多了可就拥挤了。
    人多力量大,老羊口屯堡修筑的速度,使得工地上一天一个样。
    石堡高不过一丈五,周长不超四里,是为惯常循例,但是没有哪家的屯子,屯墙会全部用灰泥打制;这石堡建筑用灰泥巨费,萧夜不吭声,其他的人也全当看不见,又没花自己一文钱。
    最关键的,是屯堡里除了旗队军士,还有后备军士值守,对外称役丁,他们拿着一半的饷银,不但负责看管堡墙警戒,还要负责水伞的看护,仓库的守备,闲暇时可以去磨坊干活挣钱;这些役丁也是萧夜今后的兵源。
    自然,屯堡里小型的市坊必须有,押运队维护的磨坊,就在北堡门附近,这里将来大批的劳力汇集,得到的工钱可是能养家糊口的。
    这些谋划,不是萧夜想出来的,而是李寻乌给出的建议;和李寻乌喝了几次酸茶后,萧夜果断地把这个屯堡的日常管理,交给了李寻乌,马贵辅助,王大力在旁监管。
    毕竟,目不识丁的王大力,还要管好采石场那里的磨坊,他的精力实在有限。
    没有身份,以后去千户所报备一个总旗官,萧夜还是舍得的。
    老羊口屯堡修筑速度很快,日夜不停的工匠们,把一块块灰泥石块像垒积木一样,拌上灰泥浆重叠垒砌,一个南北双门的石堡,雏形渐成。
    北堡门是留给工匠们运送砂石原料的,南堡门就成了人们进出的主要通道,对面有火墩居高临下监护,安全上不会出问题。
    黄德山的眼光很敏锐,老羊口屯堡还未建成,他就找到李寻乌,打招呼在堡外的荒地里,围起了一处空地,一车车的石炭拉了过来囤积,将来卖给堡里的住户,他是占了地利之便了。
    有了他的示范,田房俊和王家执事也从工坊区跑了过来,在靠近去往大道的岔路口,修起了灰泥石屋,准备建商铺、酒楼,这老羊口屯堡的人口,眼看着增多,他们岂能不见缝插针。
    对于那些附近的荒地,萧夜没有去理会,只要商家能种下黄连树,建起多少房屋他也不管,热闹了才会吸引更多的流民过来。
    和他想法不谋而合的三个商家,已经在甘肃镇里开始招收做工的流民了。
    十一月中旬,寒风渐起,一辆马车从大道上缓缓而来,和马车擦肩而过的,是四匹快马,秦石头带着一个手下,一人双马,匆匆向甘肃镇疾驰。
    自从月中,受富贵楼委托的田家商队,给石关屯送来了两车队的粮食、矿料后,萧夜得到副千户田广林密信,今后,去往石关屯的商队,携带的货物其他的无碍,但是铁料、铜料、硝石硫磺绝对不允许出现,否则严惩不怠,这是官府私下里的通告。
    石关屯虽然划归碎石堡管辖,但还是在鞑子的势力范围里,借口很好找。
    明为杜绝蒙古鞑子获得军需物资,实则是要断绝萧夜的灰泥生意,不为别的,萧夜手下的军户,数量渐渐增加,依靠那两个石磨的出产过活,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从练兵场回来的萧夜,拿到密信后,思量了一会,派亲卫找来了秦石头,“去,找机会把蒋杰给本官干掉,不要暴漏痕迹,”
    要说这事里面没有蒋杰的手脚,萧夜还真不信了,自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妾,到现在还在屋里养伤呢。尤其是梅儿脸上长长的疤痕,让他心如刀绞。
    岳父大人交代的不许他违律带兵入边墙,那就派猎人队去,也算是不违自己的承诺。
    甘肃镇秋操在即,就算是蒋杰再懒,也得露面应付一下,加上秦石头拿的是毛瑟步枪,如果找不到机会干掉这个对头,那就得去黄汉祥的白龙湖松松筋骨了。
    辛濡林的马车到了老羊口火墩,自有赶车的军汉找到警戒的军士,别的不说,一亮脖子上的铁牌,就知道是自己人,“甘肃镇李家村辛秀才,要见百户大人,”
    刚巧,萧夜骑马到了火墩,正在二楼房间里,和自己的妻妾说话,见小六子上来,“小六子,有事?”
    “百户大人,外面有一个辛秀才,他要见大人,”小六子一脸不善地说道,刚才他让马车里的秀才出来,人家连理都不理,可是让他气得够呛。
    “辛秀才?”萧夜眉头一皱,随即松开了,哈哈一声大笑,“又是一个读书人来了,小六子,你可不要怠慢了本官的客人,”
    见夫君有事,坐在软椅上的梅儿,抿嘴笑道,“萧哥儿,你忙你的,我还有账目要看,莉娜也要学学才是,”两鬓垂着长长青丝的梅儿,和旁边的莉娜一样,经过了那样的生死经历,悄然成熟了很多。
    “是啊夫君,你忙你的,晚上过来陪我们就好了,”胳膊上夹板已经拆掉的莉娜,笑嘻嘻地说道,“我和姐姐好久没有和你亲热了,”此话一出,梅儿顿时脸颊通红,萧夜也被惊得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的小六子,已经窜出去下楼了。
    “你个死妮子,想死啊,”梅儿丢下手里的毛笔,挥小手拍打着莉娜,两女闹成了一团。
    萧夜傻呵呵地看着眼前的嬉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伤势已然复原的两女,又有了精神,他心里的愧疚就少了很多。
    心情不错的萧夜,来到火墩外,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辛濡林,这才恍然,原来,他是上不得火墩,不是借故矫情,那就好说了。
    坐在轮椅上看着工地上热闹的人群,辛濡林看得很入神,萧夜没有打搅他,摆手让军汉退下,自己上前扶着轮椅后背,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繁忙的场面。
    黑大个李山一身土黄色野战制服,身上背着火/枪,宽厚的牛皮带扎在腰里,上面挂着狩猎刀、短火/枪,脚蹬一双软皮靴,就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和左石他们负责警戒;这里有百户在火墩里,队长负责近身护卫,他们只是监视外围。
    半个多月没见,李山憔悴的脸上有了神采,接连不断的演练,身子骨更加强壮,就是说话的气势也足了。
    更为让辛濡林吃惊的是,一向说话小声和气的李信安,在工地上拿着账薄,跟在王大力身旁,两人不时地指点着工地的堡墙,大声地议论着。
    “看起来,李子和信安过的不错,比起在村里好多了,就是没看见孝韧在哪?”嘴里自语的辛濡林,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忙碌的人们,虽然体力有强弱,但那股子说不出的精神气,让他们各尽其事,都在为修筑石堡前后奔碌。
    “孝韧?他现在可是大忙人,看时辰还在工坊区那里,找黄家执事讨要铁条呢,”身后,传来清澈响亮的声音,辛濡林回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箭眉琼鼻的年轻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个和自己年纪一般的高个子,身上穿着土黄色的衣服,上下两截,看着很是扎眼;不过,已经看到李山装扮的辛濡林,自不会惊讶,“是西门百户当面吧,书生辛濡林,见过百户大人,”
    “哦,一眼就能猜到是本官,眼力不错,”萧夜笑着上前,半蹲在辛濡林轮椅旁,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工地,“本官正是西门萧夜,辛秀才你可算是来了,”
    “秀才?百户说笑了,三省已经被夺了功名,不过一介布衣而已,”辛濡林苦涩地抿抿嘴,伸手一指,“和百户想比,大庇天下之智者,恐怕唯有你石道了,”
    满是伤痕的手背上,交错的血痂,让萧夜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一个瘦弱的书生,重伤未愈,竟然能如此镇定自若,何况,他脚筋已断,双腿折断,治愈也是行走艰难了。
    “不敢,萧夜只是在尽人事,能来投靠我的百姓军户,是在家里活不下去的,给他们一块栖身地,吃上一碗饱饭,仅此而已,”萧夜肃然起身,沉声应道,“而且,他们入了军户,就是我的弟兄了,”
    不说李山那个汉子,一手的拳术就连小六子也眼热,学起火/枪来得心应手,是个当旗官的料;就说李信安的到来,清理了永和屯的糊涂账,也让梅儿不再为难,给王大力多大的帮助,足以让萧夜对读书人仰慕不已。
    哦,就是李寻乌那个臭脾气,认理不认人,萧夜只能捏鼻子忍了,有本事的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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