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三章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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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后,无限深情地道:“记得恩师头鲸大师曾经教导我掌权后要救世济民,匡扶乱世,将整个赞布族从数千年的苦难贫困中解救出来。可是……唉,谈何容易啊!赞南是充满了苦难的高地,寸草不生的荒滩戈壁居多,即使草原,牧草也矮小瘦弱得可怜。一冬一春是风季,狂风搅得黄尘铺天盖地,小草裸露着根部,甚至被席卷而去。季候风把牧人的日子给风干了;要是雨水不好,又将是满目焦土,夏天是黄金季节,贵在美好,更贵在短暂。草场青绿不过一个月,就渐渐黄枯。其间还时有雹灾来临;游牧的人们抗灾能力极低,冬季一旦有雪便成灾情。圣舍利山那边的重灾区嘎养,正处于哺育了风云民族的伟大母亲河赞高江的源头。彼时,富庶美丽的赞高江中下游地区的人们,如何知道那大江怎样从劫难中出发!古往今来,洁白无暇的冰雪如同美丽的尸衣,缠裹着赞北高原,几乎在每一个冬季!赞北高原之美时大美,是壮美;赞北高原的苦难也是大且壮的苦难啊!”
    我被铁在烧描述的这幅凄凉景象深深触动了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子,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视野内的一切都水意朦胧起来。谁说上位者个个都是横征暴敛,只知贪图享乐之徒啊,风云民族至少还有铁在烧、还有我……还有千千万万个胸怀百姓的人在默默地努力耕耘,只要给他们以充分的时间准备,再加上一点点机遇,又何愁不能拯救无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外,重塑深蓝大陆为人间乐土呢!
    铁在烧随手摘掉了那副眼镜,我发现他竟也早已热泪盈眶,却浑然不知去擦拭。
    相隔片晌,他再次嘎然打破沉默,幽凉地道:“偏偏就有些人丧心病狂,还有些人愚昧无知地去助纣为虐,连到头来坑害的是自己都不知晓。嘿嘿,就拿整座赞布高原来说,目前势力一分为三,赞西圣舍利山周遭的方圆千里疆域是古梵族各部盘踞,赞北的赞高江北岸驻扎着隆美尔•;沁的兵马,赞布高原剩余的三分之二疆土皆为我铁家祖辈遗留的世袭领地。数百年以来,铁家先贤为巩固帝国西部安定,真可谓付诸了无数汗水和心血啊!筑桥修路、开荒屯田、治理河道、引水泻洪、凿矿淘金、采草制药、广通商道……这林林总总哪一项功业里没有我们的努力就能达成呢?可到头来……”
    铁在烧鼻翼忽闪忽闪地大力喘着粗气,显是极为愤慨,半晌才接茬道:“不但古梵族各部反对铁家,背后有朝廷支持的赞布北方军区也视铁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辛辛苦苦地为什么啊?仅仅是祖辈遗留下来的产业就够铁氏子孙吃喝百世有余了,我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才捡起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来做的吗?不是,当然不是!我们是看着一脉相传的赞布族百姓们犹处在奴隶制度下还沾沾自喜而痛心啊!这才一辈辈坚持不懈地努力着想要改变这种糟糕的现状,使得百姓生活能够好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就很满足啦!”
    说到这儿,铁在烧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苦涩地道:“当年我老爹铁图庵在位的时候,曾经一度出现赞布中兴的可喜局面,整座赞布高原都显出勃勃生机、欣欣向荣,尽管比起中原繁华之地还相差甚远,但总归是千年未有的盛况了。更令人兴奋莫名的是,经过艰辛的努力,我的哥哥铁光祖终于赢得古梵族部落长老们的共同认可,有望能成为第一名迎娶赞布族圣女为妻的外族人。哪曾想盛世华衣之下,隐藏的却是惨绝人寰的悲剧。就在婚礼前夕,铁家防卫稍有松懈的一刻,老爹和哥哥就都被一名神秘刺客暗杀身亡,彻底打碎了我所有的幸福憧憬,也完全搅乱了赞布高原千载难逢的统一契机。”
    我失声惊呼道:“是谁下的毒手?”话音才落我即刻恍然大悟,那除了“邪帝”费心还能有谁呢!这从铁在烧想方设法要做掉对方,甚至不惜亲身犯险可以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铁在烧咬牙切齿道:“就是费心那老王八蛋!当日恩师头鲸大师指出那是遗体上的伤痕是青魔手之后,我就一面全盘接管家族事务,一面积极寻找凶手踪迹,岂料时经多日也无所收获。直到有一天深夜,此獠贼心不死,再度侵入铁府意图行刺于我,却多亏恩师头鲸大师拼命拦阻,最后才负伤逃窜而去,可是恩师他老人家却也因此圆寂了。啊,我真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啊!”
    一言及此,铁在烧蓦然用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臂膀,大声道:“兄弟,你可知道当日闻得费心老贼几乎被你做掉之时,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和兴奋吗?也就是从那时起,我铁在烧才全心全意当你做不是同胞却胜似同胞的嫡亲兄弟啊!”
    我也感动莫名地道:“老铁……”
    铁在烧恍觉失态,赧然笑了一下后,心思再度陷入那段非常不愉快的记忆之中,幽幽地道:“按常理来说,古梵族那帮混球若稍懂仁义,就应该把圣女委身下嫁给我。因为反正都是政治婚姻,对象是谁都无不同,只求双方能够结成攻守同盟嘛!嘿嘿,岂料他们乍见父兄不在了,当场就翻脸走人,那狗娘养的臭婊子更是半滴眼泪也没流,没过把月就嫁给了海家的大少爷。他***熊,就是捷那古烈•;海那老兔崽子!而我直到那一刻才幡然省悟,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秦颐那只老狐狸在背后捣鬼,他是怕我们铁家实力壮大后彻底脱离朝廷控制,这才命费心跋涉万里来个赶尽杀绝。”
    我眉头大皱道:“那后来……”
    铁在烧脸色狰狞地道:“后来?嘿嘿,费心第二次行刺我失败之后,秦颐当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他除了继续派遣杀手前来之外,还调动了隆美尔•;沁的两支集团军,以及古梵族的联军前来讨伐我。他哪里知晓我铁在烧岂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一方面我请出了在密宗地位至高无上的‘天痴僧王’赞布•;津调遣无数精锐高手充当保镖,另一方面说服了远房族叔‘兵魔’铁长城出山,尽起全境兵马八十六万抗击敌军。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本来古梵族和隆美尔•;沁合占着整个赞布高原三分之二疆域,我铁家仅有三分之一规模领土的,结果不过区区半年时间,局势就彻底颠倒了过来。铁长城统辖大军杀得敌人屁滚尿流、落网而逃,直至撤到圣舍利山东麓和赞高江北岸一线才能稍稍喘一口气,那还是因为我军兵粮消耗殆尽,补给也不太充分的缘故。”
    他酣畅淋漓地哈哈大笑道:“真是痛快啊痛快!后来秦颐宣扬的什么他娘的和平谈判,统统都是扯蛋,若非自己打仗打得一败涂地,他焉肯跟我对话,没生啖了我就算客气啦!当时我也真想一鼓作气统一了赞布高原,可是人不能太短视不是?我若真那么做了,无需三个月秦颐就能集结两百万大军入赞讨伐我,另外赞布高原自古以来就地广人稀、物产匮乏,对历代朝廷都能依附而不能背叛,所以我就采纳了铁长城的建议,化干戈为玉帛了。但是为防止秦颐时候马上反悔,我提出条件要和亲,这就是那只老狐狸肯把八公主秦怡下嫁给老子的真实内幕。”
    铁在烧陈述的这段历史,真可堪称是血泪斑斑,发人深省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万千道:“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道:“如果我有一个计划,可以狠狠地摆朝廷一道,甚至可以把它削弱到国将不国的地步,铁兄可有兴趣参予进来玩玩吗?”
    话音才落,铁在烧就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道:“还有此等有趣之事吗?老铁我岂有不肯相从之理?嘿嘿,说实话,休说是你不远万里迢迢前来找我商议的这份诚意,仅凭当日你狠挫费心之大恩大德,就是一纸书信命我全力襄助,俺也绝不会牙崩半个不字哩!”
    我哈哈大笑道:“铁兄太客气喽!不过大家兄弟一场,我怎能叫你瞪眼吃亏呢!呵呵,既然你都说到这份儿上,我就再给你一条大发横财的阳关大道走走。刚刚你看到那份盟约了吧?注意下面的落款人里,可有个特殊人物?”
    铁在烧闻言一愣,皱眉思索片刻后,乍地恍然大悟道:“你说的莫非是李德宗?”
    我欣然点头道:“不错,正是‘点石成金’李德宗李大财神,现在他就是我们新月盟的财务总管,包括塔高二府、高唐帝国在内的所有资产,统统经由他和他手下的天堂商会打理着呢!”
    铁在烧顿时惊呼一声,既而连连怪叫道:“*,这也行?你们这不是准备恶意垄断整个大陆的贸易吗?还让不让别人活啦?不行不行,俺也要掺和一脚,加入新月盟,毕竟有钱大家赚嘛,怎能让你们独自装满腰包,却把兄弟抛到一旁受穷啊!此外,莫琼瑶和卡尔跟你签署的购买武器协议,俺老铁也要依葫芦画瓢来上一份,大概两百亿金币的额度就差不多了,我要把第四十一、第四十二集团军每名士兵都武装到牙齿。”
    我听完不禁眉头大皱道:“可是武装整个高唐帝国陆军才不过用了六十八亿金币啊,赞布府的兵力不足五十万,绝对用不了那么多花费哩!”
    铁在烧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亏你还号称‘天敌’柳轻侯,咋就那么鼠目寸光呢?打下赞西和赞北驻军不就得增至百万了吗?何况战争消耗总比预计要多得多,另外从赞西以西的嘎养地区穿过去就是深蓝大陆东海岸,由于木材的匮乏,始终只能制造小渔船在近海作业,从没有大型战舰向更远的海域查探过,天知道海那边还有没有像高唐帝国那样的岛屿,以及深红大陆那样的陆地了,若能发现新大陆,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我被他异想天开的计划噎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好承认心服口服,同意跟他签署两百亿金币左右的陆军、海军装备售卖协议,并答应稍后立即修书一封,命令南疆工部司着手调集手头现货,尽快送到落日要塞进行现金交易。
    此时,慕容炯炯曾经提到过的南疆工部司库存所剩无几的消息,已经被我刻意忽略掉了,相信那贪得无厌的大胃王,听到有两百亿金币的交易额后,自然有办法变出等值的货物出来卖给铁在烧。何况此际慕容世家也已集体融入南疆工业体系,再多的订单也难不倒两家联手后的生产能力吧!
    我正盘算着这笔大买卖最后究竟能够落下多少利润的时候,耳畔蓦然传来铁在烧的声音道:“哦,对了,刚刚打个岔,就把话题绕过去了。你所说的那个能够大幅削弱朝廷力量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快说来听听吧!”
    我略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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