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三十章家的感觉(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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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跳,像是在表演热闹的《群英会》。徐倩想从弟弟这里挖掘一些有关前线第一手资料的企图,自然是只能黯然宣布希望破产。
    没有人关心战争,将注意力转到徐永晋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这对徐永晋来说压力小了不少。说实话,除了军训,对漫长的三年前线生活,徐永晋感觉自己简直是活在梦里,一切都那么混混沌沌,让他觉得十分不真实。那么激烈的战争,无数次感觉自己游走在生死线边缘,好象无法挺过这场战斗,要到地下去跟那些先行者集合了,等战斗结束,一摸脑袋,发现自己还活着,这不跟梦一样吗?到最后,人也变得麻木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只知道服从命令听指挥。父母和姐姐问他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徐永晋只能详细介绍国内训练时的乐趣,归国运输舰上看海,看天,数星星消磨时间时,发觉的天地间奥义——说是奥义,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父母如何询问,徐永晋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到最后他们还是听的一头雾水,只能承认自己儿子所想问题实在太深奥了,深奥的就是让大科学家过来听,估计也听不明白。
    至于说到前线生活,在徐永晋嘴里只有干巴巴的扣动扳机,跑步前进,听炮弹划过天空不同的声音,看两方飞机不停兜着***,有饭吃,有衣穿,一切都不比报纸上报导的更生动,也没有脱离报导主旋律,那么长时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这些徐永晋统统用很简单,淡淡一句“忘了”,或者是“记不清楚了”带了过去。让父母觉得这里面水分很大的,是徐永晋在说到前线时,好象变了一个人——常常莫名其妙口吐脏话,也不管脏话是否该用,反正三句里面至少夹杂了一句很简单很直白的,表示某种雄性生物与雌性生物繁衍下一代所要做的工作,一般还是雌性生物不愿意,带有强迫意味的脏话。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最多三个字,却意味无穷,让人不能不感叹古人在创造脏话时,拥有的无穷想象力。
    刘舜英与徐建国越听脸色越不大好看,在他们印象中的徐永晋,以前可不是爱说脏话的孩子,作为一名读书人,儿子谦逊有礼,温文尔雅,可不到四年,他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喝酒、抽烟、口吐脏话,这些不良习惯他都感染上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还会动不动用拳头说话?要是这样,宝贝儿子不跟那些下流坯子的地痞流氓一个样了?看着徐永晋自己没察觉到自己那样说话有何不妥,父母俩人更是忧虑。
    家庭谈话最后在沉默中告终,父母无法理解儿子如此巨大的变化。人变得魁梧了,结实了,虎背熊腰,走起来虎虎有生气,坐下来好象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脸上、眼睛里透露出果敢刚毅,一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气概,这自然是好事情。可喝酒、抽烟、说脏话,眼神里偶尔显露出的凶狠,好象不在乎一切生命,这又让当父母的十分害怕。他们不明白,女婿程明海同样是军人,可女婿身上有股子文雅气息,说话做事都显得那么得体,和女婿比起来,怎么自己儿子当了兵,变化却如此之大?大到让老俩口不敢相信在面前坐着的是自己儿子了。
    徐永晋也有说不出的苦恼,自己的想法父母根本无法体会,他们没有到前线体验过战争,他们无法理解自己不想去回忆尸山血海,还总是喜欢问战斗经过,好象战斗是很好玩的事情。或者说,正因为自己还活着,让父母俩个忽视了战争的可怕,忽视了战争给予亲身体验过的士兵心中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疮疤?或许不是忽视,而是他们想象不出来这些。这让徐永晋有些意兴索然,在部队时,总希望自己能获得探亲假,回家好好跟父母聚聚,可现在,徐永晋又怀念部队生活,不管怎么说,在部队里有着一大批拥有共同语言的战友,大家说起话来没这么沉闷。
    刚回家一天,徐永晋就开始想念部队了。他觉得自己这次回家探亲,也许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清晨,漫步在大街上,自由地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看着那些工人、职员从身边匆匆而过,咣当咣当摇铃声中,有轨电车晃晃悠悠开过来,停*在车站边,一群忙碌的人拥挤着想要冲上去,同样车上一些想要下车的人大声喊着,费力地朝下面挪移。河道里,偶尔有条小船冒着黑烟突突突开过,金属制造的顶棚上,堆砌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是乡下的那些人进城办事或者走亲访友,不过城里人比较势利,一般来说,还是带了大量农产品进城贩卖的占多数。
    高大的行道树上,叶子早已凋零,光秃秃的,一派冬天景色,不过现在也真的是冬天,行道树采用的又是落叶乔木,看不到绿色很正常。
    以前熟悉的生活又回来了,心情舒畅下,徐永晋很有大喊“我徐永晋又回来了!”的冲动,不过想想自己已经是成年人,而且脑子没什么问题,徐永晋将喊这句话的欲望压了下去——他可不想让人家用欣赏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珍稀动物的眼神看自己。——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浔阳中学校门口。
    校门轻掩着,里面没有传出朗朗读书声,徐永晋寻思片刻,方才想到现在这时间,学校刚刚进行完期末考试,那些学子们已经放了假,校园里除了还没放假的教师,不可能有学生在了。
    铁门没有上锁,好方便教师进出校园,看看门房,里面管大门的门卫大爷也许太清闲了,丢下自己工作溜的不知去向。徐永晋要是学校校长,对门卫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心自然要进行严厉批评,甚至让他卷起铺盖走人。可徐永晋不是校长,门卫不在,刚好给他提供了方便。轻推铁门,吱呀一声,铁门开了一道足以让人进去的缝隙,百无聊赖的徐永晋侧身走了进去。
    一个人走在安静的校园内,看着自己离开时的树木,现在比以前更高了一些,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郁郁葱葱的树林,是学子们中午乘凉的好去处。操场上很是干净,站在主席台上望下去,嬉笑玩耍的操场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远处篮球场上没有人在活动,三、四年前,那里可是迪迪这样喜爱运动学生的天堂,每当课间休息,或者放学时候,一群学生要为了某个篮球架属于谁争执一番。只要迪迪一出现,所有争议马上化为乌有。没有人敢于跟校篮球队的那帮坏小子争场地。先不说这场地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就是打群架,他们也打不过人高马大的篮球队员。
    自己曾经在这里奔跑,和同班同学一起做广播体操,为了争夺一个球,撞的人仰马翻过,在树林边的双杠处,自己曾经倒挂在上面,偷看自己暗恋着的正在树荫下背功课的任斌斌,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好看,深深地吸引着自己。
    现在双杠还在,暗恋着的伊人却不知身在何方,至于那个羞涩的小伙子,已经成为了手上沾了无数血迹的士兵,为了胜利,他杀了不少同样满怀青春憧憬的年轻人。他的心早已变得苍老,面对生命,冷酷的可以跟石头相比了。徐永晋暗暗苦笑,世间变化让他感受到光阴飞逝实在太快,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愿意自己再次重新来过,重新上学,重新跟一群男生打打闹闹,重新暗自喜欢漂亮腼腆的小姑娘……少年时的纯真,真是一种幸福啊!
    “这位同志,您找什么人吗?”
    徐永晋正回忆着往昔岁月,后面有人很是温柔问了一句。徐永晋刚才看过,偌大的校园内,没有人活动,这里这么空旷,被问之人只能是自己了。学校中除了学生和老师,其他人不得私自闯进来,徐永晋这次进来完全是一时兴起,给人一问,就好象漆黑的夜里小偷正在偷东西,突然被人打着手电,抓个现行。
    徐永晋回过身,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刚从前线回来,这里是我母校,这次来看看。我马上就走……您是周老师?!”
    “……你是——徐永晋?真的是你吗?”
    “是我啊,周老师,我在部队里一直想着您呢!”
    “天哪,都这么高了,老师从来都没忘记你们这些孩子。”
    站在徐永晋身后的那位老师,就是徐永晋在高中时候的班主任。突然的相逢,让徐永晋和周老师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她)们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面。
    徐永晋猛地挺直了身子,朝周老师行了个标准军礼。
    “不用行礼,不用行礼……哎呀,想不到我的学生已经这么高了。”矮胖的周老师长吁口气,爱怜地看着徐永晋。
    徐永晋将手放下来,问道:“周老师,我听说您不调到浔阳二中当教导主任去了?原本想趁这次假期去二中看望老师您的,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您了。”
    看着曾经让自己得意的学生站在面前,周老师笑的合不拢嘴:“又调回来啦,这里更需要人,老师被张校长调了回来。对了,我听几个学生说,你在美索不达米亚,战争打完回来了?”
    “回是回来了,可战争并没有打完。这次是部队给了探亲假,过两天就要回去。”
    “还要上战场?”周老师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有可能。”徐永晋点了下头:“部队不过是归国暂时休整,前线要是需要的话,作为主力部队,我们师还会上去。”
    “都四年了,这战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你们班同学中,男生体质好点的,连学业也没学完,大都当兵去了。三年下来,高明死了,张小波残疾了,赵江森吓成了神经病,我的学生就这样被消灭了,国家又有多少年轻人战死在国外?其他国家年轻人又无谓死了多少人啊!可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还要进行下去,难道要把所有年轻人都送进地狱,这才满意吗?”周老师脸色很不好看,呼吸也有些急促。
    这话当然不是指责徐永晋,可徐永晋却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杀了不少“其他国家年轻人”,听周老师的意思,这场战争是年轻人的屠宰场,而他徐永晋,就是屠宰场里的屠夫了。
    徐永晋严肃地说道:“没有办法,老师,我们也没有办法。既然同盟国要破坏世界秩序,他们要当地球主人,我们不反抗,总有一天他们会打到我们领土上来。到时候再想反抗,那就晚了,就算胜利,我们也要牺牲不少老百姓,更别提财产损失了。所以只要同盟国想要将战争进行一天,我们也只能奉陪他们一天。”
    周老师很是奇怪看着徐永晋,好象面前站着的年轻人,不是他记忆中的人了。周老师微微摇摇头,很有些责备的意思:“小徐啊,我记得你是很有头脑,有主见,不盲从别人的人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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