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19渺茫的仕途(6)――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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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陈友斌来到华川找宁浩，请他帮助测试一个样品。宁浩把样品送到测试中心，两人就到宁浩的实验室闲聊。
    宁浩说：“友斌兄，你是怎么当官的？”
    “宁哥感兴趣吗？”
    “我正努力呐！没个一官半职，受气呀！”
    “受谁的气，老婆呀？”
    宁浩默默点头，然后说：“也不全是，总觉得比别人矮一头似的。我们起码也是研究生毕业嘛，科研教学都不比人差，可就是不被重用。”
    陈友斌说：“当官和个人能力没有关系。”
    “怎讲？”
    “宁哥，你可能个人能力是强了点，领导肯定不喜欢。你想，谁愿意提一个比自己还强的人，你会对别人产生威胁的。可是，领导也不能提一个无能之辈，群众不答应呀！所以，这个度很重要。你既要有才华，但又不能盖了领导的风头，还要装出十分听话的样子。学问大了去了。”
    宁浩直截了当地说：“这些那些都不说，你是怎么当官的？我最近要冲一下，看看有无借鉴。”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上心，全是我老丈人一家操作的。不过，我自身条件好，运气也比较好，全环保局就我一个科班学分析化学的研究生，其他的，最高学历也就是大专生，连个本科的都没有。我也没费什么劲儿。”
    “你就这样上的，靠专业学识取胜，你运气是好呐！”
    “也不全是，老丈人一家也算是老官宦，还是勾兑了几个人。要不，像我这种农村来的，没有一点背景的人，又没什么钱，哪能当官？”
    “你老婆家是当官的，还要勾兑？”
    “哪有不勾兑？我听老婆说，至少花了这个数。”陈友斌用手指比了一个二。
    宁浩无语，他想自己现在打点麻将，最多才输了不到四千元，陈友斌可是有背景的，都花了两万多，看来这个官不好当。
    陈友斌说：“宁哥！虽说花了点钱，可不到半年就挣回来了。”
    “啊！怪不得现在*这么严重！你娃娃就是一个贪污犯。”宁浩惊得半张着嘴。
    “哪个说的？我的收入全是合法的。”
    宁浩比了一个二字说：“你半年就挣了这个数，你还是清官？”
    “宁哥，你有所不知，原来我在检测队，逢年过节，都要向主管局长孝敬个千八百的。当然，那些都是公款。现在，我当局长了，手下管着*个检测队，他们也要向我孝敬的。这些收入都是合法的，是正常的感情沟通。我拿着这些钱，不是马上就去孝敬我老丈人一家了吗？我还是没钱的，而且烦，我的上头，还有主管领导，我不还要孝敬别人呀！”
    宁浩说：“官场复杂！你在机关必须这样。哎！王学林是怎么当官的？”
    “他呀！简单，陪人喝酒噻！他娃娃的酒量你是晓得的。只要领导要勾兑哪个了，就会把他叫上。现在，他都是教务处长兼校长助理了。”
    宁浩若有所思地说，“怎么没人叫我喝酒呢？我的酒量也大噻！这个我在行。可我们学校时兴打麻将，这个我的确不行，尽输钱，搞得我很没尊严。”
    陈友斌笑着拍拍宁浩的肩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套路不同，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利。”
    宁浩问：“友斌兄，你现在都是副局长了，怎么你亲自来测样品呢？”
    “照顾你们的生意，你懂得起的。”
    宁浩无语，他真懂不起，他那时以为陈友斌在挣外块，在搞*。可后来他知道，陈友斌其实在做自己的研究，他总觉得他们局里的检测仪器有误差，他怕自己拿出去的数据会给他带来麻烦，不想他现在的地位受到其他人的挑战，而这个数据错误毁了前程的事，他的前任就是一例，不知是天灾还是**。
    到了95年底，院上民意测验的无记名投票进行完毕。当天晚上，宁浩就接到小磊的电话，说差几票就过半数，此次升官大有希望，还嚷着叫宁浩请客。宁浩失的那几张票，都是与他常打麻将的那几位学院班子成员，其中就包括童守弟。他们认为，宁浩这个人太功利，输钱也太直白，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完全不按规则行事，不知他通过什么野路子，巴结上了赵书记。这可是比朱绍智厉害百倍的人物，要是他进入班子，将来肯定破坏规矩，必坏大事。还有，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宁浩的能量不可低估，无论是科技开发还是学术研究，他们都不是宁浩的对手。宁浩对任何班子成员都是威胁，特别是对院长童守弟，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96年元月，宁浩果然进入提名的大名单中，不久有人就看见宁浩的名字出现在公示的文件里，还是学校的红头文件，那天，童守弟很惶恐也很郁闷。
    而文清那晚却非常高兴，她说，看不出来强子还有这等能耐，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同楼的许多同事，都给宁浩道喜，宁浩也有些飘飘然。文清自不说找到了久违的尊严――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