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18错乱的荣耀(2)――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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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巧云知道了什么叫封山育林，周志刚是积蓄力量办大事。那段时间，周志刚不能说不努力，一到晚上就缠着巧云，她知道他很行，显然比宁浩有经验，每次都能让她尽兴。可一个多月过去了，巧云没有动静。她忽然一惊，说：“我在大学曾经做过一个手术，是不是我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三天后，结果出来，巧云其他一切正常，但就是子宫有些畸形，怀上孩子的可能性不大。周志刚看到这个结论，脸上没有半点责怪巧云的意思，反而安慰她不要急，慢慢想办法。在周志刚内心，巧云能否生育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此生追求知识、智慧、美丽、淑女的女性为妻的夙愿得以实现。但巧云很沮丧，她怎能甘心？每天拖着周志刚带她到处求医问药。那时，一向傲气的叶巧云感到了压力，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丧失作为女人的基本属性――母亲！
    4月初，周志刚带巧云去了贵州，在老家办了一个并不热闹的婚礼。新婚的第二天早晨，周其宇失踪了，全家外出分头寻找。巧云也加入寻找的行列，她向路人打听这个身板硬朗的老人。一个摩的司机说，他看见如她所讲的老者，坐摩的去了周家祖坟的方向。巧云毫不迟疑立刻坐摩的去了周家祖坟，那是前几天她去过的地方。
    当巧云来到祖坟地，看见周其宇跪在地上，两眼老泪纵横。他清晰无比地说着，他是对得起祖宗的，他唯一的儿子结婚了，还娶了一个美丽的留洋博士。可儿媳妇没有生育，这不能怨谁，只能怨志刚儿没有福气，没能给祖宗留下一儿半女。他口口声声叫祖宗原谅自己，断了周家的血脉。说完还砰砰地在地上磕头。巧云立刻上去扶起老人，她说：“爸爸！你不要为难自己，谁说我不能生？我只是有点小毛病，治好了，我立刻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周其宇这个在战火硝烟中出生入死的将军，此时已是风烛残年。他挺直身体说：“小云呀！我坚信你能生的，只是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得给祖宗一个交待，要他们不要怪罪我。我管不了下一辈儿，我只有告慰祖宗，我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你不要多心啊！我从来没有怨你的意思。”
    从贵州回到广州，巧云更加强烈地要求自己必须生。不仅为了成全自己的母亲梦，而且为了周其宇这个老革命，这个自己连死都不怕却怕见祖宗的慈祥老人。
    三个月以后，巧云彻底绝望，她的子宫不可能修复，也就是说要靠自己的子宫孕育孩子是绝无可能。不过，医院提出一个建议。她和丈夫可以尝试试管婴儿，因为两人的卵子和精子是完美无缺的。
    周志刚以前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不仅有事业，仕途平顺且广阔，此外，自己的娇妻，不仅人漂亮，而且是集温良、智慧、学识、贤淑和一副海派气质于一体的人间*，是多少同僚可望不可及的。他们每一个羡慕的眼神，每一个嫉妒的表情，无疑不体现自己这几年含辛茹苦的巨大回报。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在93年与巧云结婚后得到了极大的体现。可没想到，巧云没有生育，这不能不说是个天大的遗憾。巧云优异的基因和自己刚毅的基因将得不到传承，这是人类物种的损失！
    当听说可以通过试管婴儿实现基因的传承，周志刚大喜过望。但立刻就陷入苦闷之中，谁来提供子宫怀孕呢？
    一日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周志刚说：“试管婴儿虽说技术成熟，但谁来提供子宫，谁又愿意提供呢？”
    巧云说：“找个健康的年轻女子，给她讲明白，生完孩子后，立刻切断所有联系。千万不要有伦理上面的问题。她要多少钱，咱们给！”
    “小云！我把这事给父亲讲过，他倒是提出一个人选，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周志刚说的这个人选就是他的前妻――蓝妹，他女儿雅尼的母亲。蓝妹83年来到成都，先在成都接待处上班，后来在周其宇的招呼下，嫁给了一个工人。可两年以后，他们又因感情不和离了婚。那时周其宇身边的警卫员复员，他干脆不要警卫，直接把蓝妹叫到身边，作为工作人员。一方面可以照顾孙女雅尼，一方面也可以照顾自己，他对自己的妻子不是很看好。这个周志刚的继母，每天见不着人，不是打牌就是跳舞，家务也基本不做。
    蓝妹对周其宇很照顾，走哪儿周其宇都带着她，他从来都把她当儿媳妇看待，即使周志刚回来看他，他都会叫周志刚对她恩爱点，甚至叫他们同房。
    为此，周志刚的继母大为不解，周其宇说：“这有什么！雅尼是不是他们的孩子？”
    “是！”
    “那应不应该让雅尼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感受到父爱？”
    “应该！”
    周其宇说：“这不就对了！”
    继母结结巴巴说：“可……可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只是同居，懂吗！同居。虽说不是很那个，但对雅尼好就行了。雅尼这孩子大了，她希望自己的父母恩爱。”
    这是周家的秘密，谁也没说出去，就连巧云也不知道。可是让周志刚的前妻做代孕女，巧云真的不敢想象。
    她说：“别人找代孕女，都是找没关系的人，要不会有很多麻烦的！”看来巧云明确反对。周志刚没有再说话，这是他一贯的做派，只要两人意见不合，他都以沉默来对抗。
    三天后，周其宇拖着一把老骨头飞抵广州，在他的老部下――某军区将军级司令员的陪同下，前呼后拥的直接入住周志刚家。巧云一看来者不善，知道老爷子是为代孕之事而来。
    周其宇轻言细语地说，蓝妹虽说年岁大了点，但身体好，人可靠，朴实。她又是周志刚的前妻，他们还生有一女，完全没有情感上的障碍。总比外人强吧！外人要是纠缠起来，你都没处说理去！他说，他这次来就是要定下这事儿，叫巧云想想，自己拿主意。
    巧云哪敢当面反对？她只好问周志刚。
    周志刚说：“老爷子都那样了，就依了他吧！”
    巧云反对蓝妹作代孕女，绝不是怕周志刚与前妻旧情复燃，她只是认为三十六七的妇女已过了最佳怀孕时期，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吗？她无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