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十九章西凉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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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进郡府，马德取书来献。我看了马腾的回执，欲邀我往西平作客，心知天水之危已然解了一半，另一半就看我去西平以后如何行事了。看罢了信，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似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马德道：“王凌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马德答道哦：“彦云贤弟和高藏二位将军被义父留于西平过年了，怕您着急，先派我来给您送信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惊讶的问马德道：“你是在路上过的年？”
    马德说道：“义父知道天水事急，怕您忧心，所以彦云贤弟腊月二十八到的西平，我腊月二十九便即往天水来了！”
    我闻言，看了看一脸忠厚的马德，说道：“哎呀，真是辛苦你了，令明！因为天水之事，你连个年都没过上，我这里又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说起来真是惭愧啊！”说罢，我吩咐下人找了些豆饼来，又于厅中架起了火炉，教马德及众将一起围了火炉坐着，一边喝茶吃烤豆饼一边聊天！人家马德远来是客，为了你连年都没过上，你怎么就请人家吃这个？呵呵，我倒想请马德喝酒吃肉，可惜现在天水连口粮都很紧张，哪还有粮去酿酒？外加我打了一天的兔子，最后差点被狼给打了，就更没有肉可食了！不过，大家在一起吃豆饼喝茶聊天倒确实又别有一番风味。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雪停之后，大地之上白茫茫的一片。虽然雪晚来了三天，没赶上大年初一，但仍然属于“瑞雪”，预兆着今年会有一个好“收成”。我教姜?王楷打理好天水事务，吕布等人守好天水、看好兵将，切不可与羌族再次发生摩擦，便即随马德赶赴西平。
    我本以为会再过上几天白天赶路，夜晚投店的旅程。不想赶往西平的路上村庄都很难见到，更别提旅店了。有两天晚上，都是马德打来了兔子，于火上烤了充饥，而后就于火堆之旁，扫去积雪，就地挖一个坑，裹上毡子睡得觉。我这不食不睡之人，便没和马德抢那肉少得可怜的兔子吃，也没挖坑把自己“埋”了，而是守着火堆借着火光听着狼嚎看我的兵书！不过，此举倒是把马德感动的够呛，他以为我是在照顾他！
    因为我和马德赶得疾，所以腊月初八的晚上我们便即赶到了西平。一入城，马德便教守城军士去太守府通知马腾，说是“我”来了。而后，我便和马德往太守府赶。
    西平城比天水城要小，所以“三五步”便到得了太守府。将至府门之时，我远远见门口当先伫立一人，身长八尺，体貌雄异，面色和善，尤其胡子又黑又浓，非常有序的挂在脸上。我想此人必是马腾，于是下马，牵马前行，待至马腾身前几步，慌忙跪倒，说道：“想必您就是叔父马大人，我乃王司徒义子王成，受父之命前来拜见您老人家！”说罢便给身前之人叩头。此来乃是有求马腾，如果是以公家的关系论，虽然我是陈仓侯，但安西将军的品级却要比马腾的征西将军低上两级，根本不好相求。所以，我要借由王允和马腾的关系，同马腾攀攀亲戚，套套私人关系，想必就好开口说话了！
    马腾见我如此多礼，慌忙上前欲搀我起来，并客气的说道：“陈仓侯远来是客，快快请起，进府中一叙！”
    闻言，我未起身，而是说道：“马叔父与我义父同朝为官多年，莫不要再以陈仓侯相称，叫我王成就可以了。除非您闲我这个侄子不争气，认了我以后怕丢脸。”
    马腾一听这么漂亮的奉承话，差点没乐出鼻涕泡来，一把将我拽起，大笑着说道：“贤侄，快快起来，我那老哥哥能有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我真是替他高兴啊！”
    闻得马腾之言，我知道这个亲戚算是攀成了。起身之后，又打量了一下马腾，然后看往马腾的身后。除了一直对我傻笑的王凌以外，便再无熟识之人，不知高藏二将现在哪里。虽然与来接迎我的众人皆是不熟，但还是有一个人引起了我格外的注意。此人面如冠玉，目如流星，银娃娃一样。另外，此人虽然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年纪，但却已生得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犹如“葫芦金刚”一般，看得我是由心向外的那么喜欢。
    马腾见我观瞧此人，忙给我介绍道：“这是次子马超，马孟起！孟起，快来向你兄长见礼。”闻言之后，马超二话没说，跪下就给我磕头，慌得我赶紧上前，将其搀起。
    马超起身后，我回想“次子”之言，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待想起身后随我同来的马德，方才算回过味来。而后，马腾又给我介绍了其他的两个儿子马休、马铁，此二人也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待小哥俩似马超一样给我行礼之后，马腾便引我们入内宅花厅说话。
    进得花厅，正中一张八仙桌，两旁各有一把逍遥太师椅，左右两侧附摆着客桌客凳。马腾邀我上座，既然以晚辈身份来拜，我哪能那么放肆。待马腾坐到左边主位的太师椅上后，我方才坐到靠近马腾，左手边的那排客凳的首位上。而后，王凌、马超坐于我下垂手的两个位子上，马休马铁因还未成年，肃立于马腾的身后。
    坐定之后，马腾开始和我唠起家常。我虽然心急天水之事，但却要强作欢颜，摆出一副前来探亲，而不是求救的神情来。
    聊着聊着，我发现对面那排客凳后的屏风后，不时有一个小姑娘的脑袋探出来看我。小姑娘见我注意到她，便又把脑袋缩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马腾顺我的眼神，也注意到了屏风后的小姑娘，便即说道：“禄儿？是你吗？”
    小姑娘闻言，没理马腾，反而不再遮掩，大方的从屏风后面闪出，蹦跳着来到我的面前，用好听的娃娃音问道：“你就是王成吗？爹爹和哥哥说你是个英雄，怎么我看你倒像个教书匠？”
    我见这十几岁的小姑娘歪着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种遮掩不住的天真烂漫，刹是可爱，忍不住伸手，轻抚其头，笑道：“小妹妹眼力真好，我就是个教书匠，以后我教你读书写字，可好？”
    被我碰到头的一刹那，那小姑娘先是一愣，似要躲开却没来得及。听我说完话，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急忙退开身，眼中含泪，怒目而视，对我吼道：“娘说若是女儿家被男孩子碰了头，就要嫁给他，我才不要嫁给教书匠，我要嫁给大英雄！”说罢，小姑娘转身哭着跑出花厅。
    我不明就里，愣在当场，王凌也是莫名其妙，马家众人却都是开怀大笑。继而，马腾笑着解释道：“这是小女马云禄，常常听闻我和孟起谈起你。刚才听说你来了，和他娘吵着闹着要来看你。小孩子脾气，望贤侄不要见怪。”
    我闻言，慌忙起身，说道：“何来见怪之谈，倒是望叔父原谅，我见马家妹妹可爱，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回头我必当面向马家妹妹谢罪。”刚才我被那马家小姑娘的天真所动，竟然忘了身处异时代，还好我今次来访以侄辈相称，处处客气，再加上这马家久居西凉，对于礼节应该不慎重视，不然想必早就把我打个半死了。另外，让我惊讶的是，果如野史记载，这马云禄确实存在。
    “哈哈，贤侄不要多心，他还只是个孩子。只是这小妮子被我和他的哥哥们自小宠坏了，几个哥哥整天轮流盯着大门，看哪家的臭小子敢来讨打？所以禄儿和外姓男子接触的机会较少，而他娘怕她被我们宠坏了，将来嫁不出去。虽然她娘是羌族女子，却整天教禄儿些汉人的三从四德。但是这女子被男人碰头，便要下嫁的风俗，倒是羌人的习惯，当年我也是这么娶的她娘。”说罢，马腾自顾自的开始哈哈大笑。
    我连忙又解释道：“叔父莫怪，我确是不知有此风俗，惹恼了马家妹妹，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马腾见我还是这么拘谨，便先叫我坐下，而后解释道：“哈哈，我这小女，虽然从小受宠，但自幼习武，性格爽直，待稍知男女之别时，便常言要嫁个大英雄，却未曾得真正与英雄见面（马腾说到此处，我心想，“废话，你们一家子的英雄整天见面，当然她是很难再觉得谁是英雄啦！”。）。后来，她常闻我和孟起说你是个英雄，就说将来见到你，若你真是个英雄，便嫁给你。哈哈，我想刚才她倒不是恼你碰其头，而是今天终于和你这传说中的英雄相见，你却说自己是个教书匠的缘故吧！”马腾说完这番话，已然笑得开始捂肚子；马家兄弟也是个个前仰后合；王凌和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的我老半天无言以对，也只能自嘲的陪着马家父子傻乐，王凌也只能跟着我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