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十六章天水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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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董卓叹道:“恐怕此人到得天水,边乱便会平息了!”
    李儒说道:“泰山大人觉得这样不好吗?”
    董卓说道:“当然不好,大大的不好,那样我们便无法出兵,借机收回天水了!”
    李儒摇头说道:“当今天下之势,岳父大人欲图霸业,必先督统雍凉之众,而后静待京中之变。然而若欲入主凉州,所虑者不过西凉马腾而已。而今借由此次天水之事观之,我们不过是和天水太守过从甚密一些,马腾便即耍起小孩子脾气,对天水之事不闻不问起来。看来这匹西凉烈驹勇烈有余,智谋不足。所以,现在我们便可着手准备收取凉州了。此外,小小天水兵微将寡,不足为虑,想出兵时,便可出兵,此番失了借口,以后不怕找不到更充分的理由。现在就让王成先去那里当几天土皇帝吧!当然,最主要的是把这个刺头安于我们的身边,一旦京中有事,却不知道京中可还有人敢来阻我们的雍州大军!”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但仍不无疑问的对李儒说道:“我总觉得把王成放走有些可惜,为什么此番你又拦着我,不让我把他除去呢?”
    李儒阴笑道:“岳父大人,王成现在代表的是朝廷,虽然朝廷现在顶多算个屁,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把这个屁供在天上。此番和前者提兵入京都阻您对王成下手,是不想您把朝廷得罪了而已。现在天下的各股势力都在蓄势待发,等得就是一个敢公然出来与朝廷作对的出头鸟,一旦这只鸟出现,他们便会像闻到鱼腥味的馋猫,借着替天行道、代善罚恶之名对这只出头鸟,群起而攻之。而后,必然导致天下大乱。天下一乱,那么他们便有机可乘。彼时再称王称帝,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关心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做出头鸟,我们要做小乖猫,等着腥味自己飘过来!”
    董卓闻言,似乎是明白了,但还是有些着急的说道:“那要是一直都没有上钩的鱼出来当出头鸟,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吗?”
    李儒呵呵呵的一阵怪笑,说道:“岳丈大人,您放心!比您着急的人有的是,现在就看谁更有忍耐力。您有的时候真该学学人家‘陈仓侯王太守’,看人家那股劲多能忍,估计您要睡他老妈,他都没意见!再者,现在眼前不是还有凉州这条大鱼等着咱们去吃吗?”(李儒这孙子嘴太损,不能让他有好下场!)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对李儒说道:“好,那我们这就回长安,着手准备拿下凉州!”而后,董卓又淫邪的笑了一下,让脸上的黑疙瘩更加的突兀,自语道:“我要去问问丹凝霜凝这对小贱妇,是我的‘功夫’好还是王成的‘功夫’好!”(董卓也不得好死!)
    从渭水北岸沿河北上,又疾驰了五日,我们终于比日头的速度快了一点,在太阳落山以前,到得大汉西陲重地――天水。可能因为是边城,天水城城墙造得又高又厚,但天水城内却是萧条异常。街道不宽,行人不多,店铺很少。我们一行人寻至郡府,吕布擎着安西将军印,王楷取了“太守委任状”教门人往府内通知代行太守之责的天水主薄姜?,出来迎接我。
    不一时,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引着一大堆文官武将从府内蜂拥而出,就于我的面前跪倒开来。而后,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向我叩头说道:“天水主薄姜?代天水郡上下叩拜侯爷,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我下了马,叫起姜?,并教所跪之人一并起了,而后对姜?说道:“天色不早,你教众人散了,各归其事,安排我随行之人吃饭休息,你找一僻静处,我有话问你!”
    姜?见新任太守陈仓侯王成做事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果然名不虚传,便即按着吩咐做了安排,而后引我至内宅花厅说话。
    我见左右已然无人,招呼姜?坐下,淡淡的对他说道:“你把天水之事仔细向我讲来,莫要遮掩,不要骗我。天水太守殁于王事,然尔等却安然无恙。如尔等有责,不是假话便遮掩的过去的;如尔等无罪,我也不会无端找你们的麻烦!”
    此话说的虽淡,但是自有一种不怒自威藏于话间。姜?闻言,不敢再坐,起身跪倒,对我说道:“下官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后,开始娓娓道来。
    “早年因雍凉势力之争,天水从雍州脱离出来,多年以来直接受朝廷管辖。本郡地域广泛,土地肥厚,乃是塞北粮仓。因本郡与羌族交界,羌民野蛮,不易教化,世代以放牧为生,不为耕种之事,所以每年天水除向朝廷供应所用之粮外,还需取不少余粮与羌民交换牛羊,以保边境之安。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今年京中失得大火,粮仓烧绝殆尽,出现饥荒。朝中几次派人前来催粮,无奈之下原太守开取义仓,将备灾之粮尽数发往京城。然而天水往京城送粮,必过长安,而每年所送之粮又为近年来拥兵自重的雍州牧董卓克扣大半。前者京中事急,原太守持重礼往长安结好董卓,使董卓尽量少加克扣,以解京中之危。然而及至岁末,羌人余粮吃尽,前来提出换粮请求。奈何此时,粮仓已然空空如野,莫说换与羌人,就是自己填饱肚子也是困难。然而羌民为饥所困,自发结民成匪,掠夺边民。原太守心慈,未肯加兵驱贼,只身前往匪营说解。不想却被匪众打死,尸体流落匪邦。原太守对我等不薄,众将恼怒,提兵前去抢尸,杀了不少匪众。不想竟有小人从中取事,赴羌中散布流言,谎称天朝欲倾兵灭羌,故羌族各部往来连结,为保疆土,陈兵界上。想来若是再不与之和解,春节过后,就免不了一场血战了!”说罢,姜?落下泪来。
    我听姜?之言与陈宫之言相互吻合,尤其未想此次天水之事,竟然会与“洛阳烽火”再次扯上关系。看来“蝴蝶效应”果然有的,我在京城放了把火,竟然波及到两千多里外的天水来,真是没地说理去。于是,我有些歉疚的上前搀起姜?,安慰他道:“你不必再伤心发愁,我既然来了,便会想办法解决此事的。原太守死后,你能代其执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和见识实属不易,希望你将来能继续尽心王事!”
    姜?闻言,再次向我拜倒称谢。我复将其再次搀起之后,便即陷入沉思之中。细想姜?所言,心中不住一阵发凉。面对如此恶劣之形势,未想心中首先想到的不是退敌之策,竟是远隔千里之外的刘备。想来刘备应该已经入蜀,不知现在却是如何?
    其实刘备并不比我好多少,蜀中的形势远不像刘焉述职中说的那样恐怖。
    刘焉这老头实是人中之龙,而且是越老越精。前些年到得蜀中未及两载,便将户族之乱平息,更以怀柔政策对待南蛮,恩威并施,只是边界偶有小股匪患,不足为虑。所以,现在的蜀中比起多年战乱的中原确似人间天堂一般。因为年岁大了,刘焉不想再给自己的孙子辈(少帝)卖命,跑来跑去的。于是,刘焉便把蜀中的形势说得十分严峻,好给自己“拒不进京”找理由。另外,就是想向朝廷要回自己的儿子们,也好把权利慢慢移交给他们。毕竟刘焉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歇歇了。至于刘焉言及请朝廷派能臣猛将协助平乱一说,只是冠冕堂皇之词,不说朝中无人可派,就是真的派来那些酒囊饭袋,刘焉自觉也好对付。然而让刘焉万万想不到的是,朝廷派来了英明贤德的陈留王和才能卓著的刘备,却只带回了自己最为懦弱无能的小儿子刘璋!
    刘焉先是想到陈留王官位比自己大,虽然年少却不好糊弄。而后又想起那剿灭黄巾时,曾在自己手下效力的刘备,更是让刘焉头疼起来。“这刘玄德的才能十倍于我,更是与我那守成都(此处不是守把成都的意思,而是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的“守成”加上一个“都”字)略显不足的愚钝儿子刘璋有天地之分。可是现在推又推不回去,将来若是刘备和我争起益州之权却该如何是好?就是不与我争,待我百年之后,我那可怜的儿子刘璋又如何是他刘备的对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想到此处,刘老头开始捶胸顿足,想是顿的狠了,竟疼的坐在地上。地上的阴凉之气倒是让刘焉冷静下来,心生一计。
    于是待陈留王和刘备到得绵竹,刘焉便让其二人尽观蜀中之气象。言说祸乱已平,可上书朝廷感谢二人之恩,请二人返回京城。不想陈留王和刘备却都迟迟未有归意,大有长居蜀地之势。刘焉见撵又撵不走,留又心有余忌,于是便又生一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焉停了对南蛮的“岁币”(所谓怀柔就是给点小钱),又断了两家的商路。果然不出一个月,南蛮便即来犯,建宁告急。于是,刘焉便请陈留王和刘备督兵往建宁镇之。未想刘备到得建宁,方才发现,建宁守军多是刚从蜀中换来的老弱病残,虽说手下众多文臣武将,却也苦于无米下锅。苦笑之余,刘备也是叹息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也不如造化弄人。
    而也许此时冥冥之中,俯视人间的上苍,正看着两只落于平阳的猛虎,到底是变成“狼”还是变成“羊”。是狼你便自谋生路,是羊你便任人宰割!(不能当羊,那等同于自杀,要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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