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二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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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温妮是如此深爱梓健，为了他献出女孩最宝贵的贞洁。小喻不禁想到了自己，原来世界上每个被恋情冲昏头的高中女孩都一样，原以为献出的是最珍贵的东西，可接受的人全然不当回事。
    一回头梓健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不禁吓了一跳，手上的情书也飘到床上。
    梓健面无表情的拿起情书瞟了一眼，问句：“看完了吗？”
    小喻不敢讲话。
    “这抽屉里还有很多，你要看就看，看完帮我按原样放好。”
    “我不看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也答应过你要告诉你以前的事。”
    看到小喻这副模样梓健不禁想到，如果今天看到这情书的是雅妍，她肯定会当着梓健的面一张张撕了这些信吧。但小喻却不仅不生气，还怕梓健生气。谁说爱没有多少之分？这不就是爱给予的多少所造成的吗？
    中午聚在一起吃饭，父母询问了小喻家里的情况，除了她与父亲断绝父女关系没提外其余都说了，又问起她在哪里工作，爱吃什么，诸如此类的家长问题。
    父母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梓健并没告诉他们小喻的基本情况，他只是通知了父母会带女朋友来家吃饭，仅此而已。
    桌上只有自检一个人喝酒，父母都只抽烟不喝酒。小喻喝着加热了的椰奶，电视中放着世界各地华人在国外喜迎春节的境况。吃了大半父亲总算提到了重点问题，而这也是梓健一直在等他提的。
    父亲问梓健什么时候去女方家里，到时候又要送什么，千万不能失礼之类的话。小喻听了脸色起了些变化，便拿起饮料杯遮住半边脸。梓健也顺势说下去，说的好像已和小喻讲好何时去她家一样，但其实这个提法让庐小喻感到不安。
    下午四个人还真打起了麻将，小喻摸牌的样子像只麻雀，用两根手指夹起麻将左看右看，不明所以的扔在桌上，结果付了五十块给未来公公。
    梓健看小喻一眼，抽出烟给父母，三人同时抽起来。架势强调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就这样玩了一下午，看起来父母都对小喻表示满意，因为五点她帮着一起在餐桌上包起了馄饨，做家务小喻自然不在话下。梓健略绝无聊的跑回房间看一档名为“歪批三国”的搞笑节目。
    吃过晚饭梓健在家里闷得实在无聊便带小喻告别父母，两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一时又不知该去哪儿。除夕夜家家商户都闭门歇业，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女友心情愉快的哼着歌小跳步似得抓着梓健往前走。
    然而这片地方对于小喻来说是陌生的，而对于从小便生活与此的梓健则再熟悉不过，即使闭着眼也能走到想走的地方。
    小喻仿佛也意识到这点，东张西望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梓健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严吟君的家，高中的某一天严吟君曾在家楼下的花坛边喂了一只小野猫。
    再往前便是梓健的高中，梓健走到那块地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梓健你高中长这样哦，好小。”
    小喻望着仅有一座教学楼，一座体育馆，一片操场一片篮球场的高中。夜幕下，这片建筑似乎布满感伤的尘埃。
    “可很开心　。”梓健在校门口站定，望着里面，“想想那时候几乎没有烦心事。”
    “因为和她在一起吗？”
    “她？”
    “写信的人，字很好看。”
    “算是吧。”梓健摸摸女友的头笑起来，谁又会想到在十多年后的除夕，自己会和另一个女人驻足在曾经充满回忆的高中门口。
    再往前走灯火通明，前方既是江边了，宽阔的无人马路、刺眼的两岸灯火，通过跨江天桥一直延伸到对面。
    这座桥梓健曾载着温妮骑过，是一座骑完会让人断气的长桥。
    那天俯冲下桥时还撞上了“鱿鱼”的交警老爸。而如今，物是人非，梓健带着小喻走上这座长桥，两人在桥顶站着，看不知流向何处的江水。一片月牙悬在夜空中，耳畔隐隐传来风声与水声。
    梓健从背后抱着小喻，亲密的欣赏着夜幕下的江景。小喻还将梓健的手放到了羽绒服里，贴着她柔软的胸口。
    “蝶儿和我说，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小喻的心咯噔沉了一下，她没想到男友会突然说这话。
    “她说我不问你的话你就不会说，真的吗？”
    “………”
    “我也不是要怪你，我知道有些话不到那个时候很难说出口，特别是心里的秘密，我知道那感觉。”
    小喻稍稍转过脸看着梓健，夜风拂面，吹起她一侧头发。
    “小喻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们两真的在一起，不管你父母真的不要紧吗？”
    她还是沉默着像个被大人质问“为什么成绩倒数第一”的孩子。
    “你说趁着春节我去你家看看你父母好吗？”
    “哎？要去看我父母？”
    “你也来我家，我去你家不是很正常吗？”
    “可…我和我爸都断绝父女关系，而且好几年没见过了。”
    “为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因为他神经病。”
    “我不是要听这个。”梓健抱的更紧了，如果从旁边看过去两人甚至都有点像随时准备跳江自杀的苦难情侣。
    “从小我爸就经常说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常说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怕她，可大了以后我觉得他这话很气人。而且他脾气也很坏，特别是喝了酒以后，我就不想再理他，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后来高中我恋爱了……”
    小喻讲到恋爱两字时故意瞟了梓健一眼看他反应，可其实梓健其实没什么反应。
    “我爸知道以后就要去打那个男孩子，可高中谁不谈恋爱，这不很正常吗？他就是反对，还好几次要打我。好在我爸那时候在部队办公室，一星期或者几星期才回来一次。我跟我妈关系很好，她很宠我，也很喜欢我那个男朋友……哦！前男朋友。”
    “没关系。”
    “我妈帮我瞒着我爸，骗他说女儿已经和那男孩子分手了，可我们那时候感情非常好，一直到……那个……”
    小喻按着自己太阳穴，抽取过去的回忆竟让她一阵刺痛。过往的画面整个压过脑海。
    “那个什么？”梓健用手当围巾拢在小喻两颊边。
    “我怀孕了。”刺痛令小喻的眼眶挤出泪来，然而小喻的泪并非是偶然的，每每想起那段记忆——不是有关前男友的，而是有关怀孕的，她都会不自觉的掉下泪。
    但刺痛倒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