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二百二十章收徒

北宋仕途最新章节目录
   面对沈欢的热情,范一农也稍稍激动了一下,留了下来,与沈欢一道回到知州府邸前厅坐下。此时日才西斜,喝了一杯清茶,稍稍醒了酒,范一农一扫舟车劳顿的疲惫,津津有味地打量了大厅的布置。
    自沈欢入主这里,大厅少了一些精致的装饰,换上的是简洁的桌椅。他经常在这里招呼客人,桌椅是必须的。而且他厌烦麻烦,一般也不一个一个接见,只要是下面官员来汇报工作,他都是一叫一帮,让他们都进来,一个个接着说。之后再一道道的命令下去,好让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协调性。这样就省却了一个一个接待的繁文缛节。正因为如此,之前厅里无关的摆设,就稍嫌碍手碍脚了。
    沈欢大手一挥,让人把不必要的摆设都搬走,换上来不少并排的桌椅。另外就是有下人专门调配清茶。茶叶都是上等货,还是周季通过不少关系买来的;或也有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好茶。不过那一般都是用来自己喝----嘿嘿,如果是招待亲密之人,沈欢一般在书房与之交流。
    范一农虽然是老相识,不过当年与他也算竞争对手,关系不恶劣,却也说不上很好,比之周季要差了许多。现在他来做通判,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自己。书房这等比较的地方,第一次接待,还是不要去了。
    喝茶完毕之后,沈欢问得直接了:“范兄,你怎么回来海州做通判,小弟疑惑得紧。范兄之前不是在馆阁做得很好吗?”
    范一农苦道:“世上之奇,本就令人惊讶。说真的,范某也想不到会来这里。”
    看他说得辛酸,沈欢奇道:“范兄,难不成最近朝堂又生了什么大事?”
    “沈兄为何这样问?”
    “看范兄来海州,并不情愿。你在馆阁做得好好的,若不生什么事。岂会这般来到海州?”
    范一农笑得更苦了:“范某虽是馆阁之士,不过年中就到谏院做事了。算是一个言官,而言官为什么要外放?除了得罪了人,还能是什么?”
    “得罪人?”沈欢更奇了,他离开朝堂半年,对于京城生的事情,不大了解了。不过他也深知言官是个苦差。一来一段时间没弹劾人,就是失责;而一弹劾人,肯定要得罪人;有时弹劾的罪名,不得不是鸡毛蒜皮之事,更是惹人厌了。他当年努力让司马光脱离谏院,不就是怕他出于自身责任,得罪了当朝宰相与皇帝,惹他们讨厌吗?
    “是啊。得罪人!”范一农自嘲一下,“得罪了大人物!”
    “大人物?谁?官家?”沈欢当年对范一农的印象还不错,认为他很有风度,应该是个君子,就算比不上司马光,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听到他敢得罪大人物。更是佩服了;说实在的,作为言官,没有胆量,还真做不下去,也做不出风格来。
    “王参政。”范一农清冷地说道。
    沈欢愕然,随即又释然。大宋现在只有王安石叫王参政,而得罪他,遭贬的人,还少吗?纵观整个北宋中期,就是一部贬谪使。而且这风潮。还是王安石引领起来的。之前宋代虽然也有政治斗争,也搞得要生要死,不过像王安石这般一贬就是一大批,而且毫不留情,作为排除异己手段的,他是第一个,也是他开了这个风气,使得以后宋朝地官场一片血雨腥风!
    “够胆!”沈欢摸了摸笔头,不无恭维地说道。
    范一农突然恨恨地说道:“这次要外放的人。可不止范某一个。他们够狠,差点要谏院全军覆没。除了谏院大夫范大人。其他都基本上要外放!”
    沈欢吃了一惊:“何事如此紧要?”
    范一农叹道:“无他,就是又弹劾王参政的作为而已。他们近来又颁行了市易等法。在开封施行,后来出了乱子,有人告状。我们谏院当然要弹劾,联名上书,这不,通通遭殃。除了范大人能幸免外,从上到下,一律给官家外放出去!”
    沈欢又沉默了,王安石又来这一套,可是,官家还是对王安石这般信任。皱了皱眉,看来,在自己没有做出惊天的功绩使得朝廷财政压力大大缓解,王安石都要受到重用!好在出京前,他就一再与赵顼说范纯仁不能放手,否则以后就真成王安石一派的一言堂了。
    “那司马相公如何?”沈欢最怕的就是司马光与皇帝争执起来,失了信任。
    范一农脸色稍稍缓解:“子贤放心,司马相公没事。他虽然也极力为我等争取,奈何王参政一方,势力越来越大,官家又偏听偏信。不过司马相公还是颇得官家信任,官家除了不理会他的上书外,依然信任有加。说回来,范某还得感谢司马相公,本来以范某地资力与官阶,至多也就是出去做个县令而已,他在官家面前为范某争取,推荐来海州做通判!”
    沈欢总算放心了。一是司马光无事,值得欣喜;二来就是放心范一农了,能得司马光的推荐与争取,此君看来甚合司马光的口味,看来他在谏院做得为人方面还值得赞叹;另外就是对这个通判有点期待与宽慰了,他沈欢是司马光的学生,极力支持的下官,而范一农还是得了司马光推荐才来这里,应该不至于为难他吧?
    笑了笑,沈欢说道:“范兄不必妄自菲薄,你还是当年的状圆呢,来做个通判,已是委屈了。”
    范一农大是羞愧:“沈兄太过抬举范某了,什么状圆不状圆,都是运气罢了。论才学,比之沈兄要差多了,沈兄诗词之学天下闻名,进来几篇策论,亦是引起轰动。范某窝在馆阁,也就是一个小学究罢了。至于治国之策,沈兄一开始就在三司办事,甚得两代官家信任;现在在海州。亦是把海州经营得好生兴旺!在沈兄面前,范某什么都不是,还请不要再提当年之事,否则范某只有羞愧难当一途了!”
    沈欢苦笑连连,他自己事自己知道,是什么料,再清楚不过了。
    想了想。沈欢决定撇开话题,道:“范兄,那个李云怎么样了?就是当年在沈某之上的榜眼,那个苏州人。他不是与你一道进馆阁吗,现在如何了?”
    “他?”范一农不屑地轻笑一声,“此君现在可风光咯!”
    “怎么说?”看范一农的神情,大有故事,沈欢八卦之心大起。连忙追问。
    范一农冷笑道:“此君在馆阁时就连连拜访那个吕惠卿,大是赞叹新法之利,欲要出尽维护新法,得吕惠卿引见予王参政,时时出入,现在已经以王参政学生自诩了。在范某到谏院地时候。他也得王参政推荐,在制置三司条例司找了个职位,与吕惠卿一道成了检详文字,为新法奔走不休。范某出京之前,他还升上了天章阁侍制,现在想必是春风得意的紧!”
    沈欢先是一愣,接着无奈。王安石这人就是这样,连他弟弟王安国都说他没有识人之明。对于官员,只要是附和他的,一律重用;凡是反对他的。一律严惩。这种用人哲学,实在是古今罕见,至少作为一代名臣来说,这种做法,简直是太简单与粗暴了!
    “可惜,可惜!”沈欢连声叹息,自己也不知道要“可惜”什么。
    范一农也是叹道:“是啊,太可惜了。当年王参政回某,范某甚是激动。以为天下有救矣。本也打算为其效力。一振大宋朝纲。谁知道,才短短两年。他就变成了这样。听不进人言,自视甚高。排斥异己,特别是任用了一帮无耻之徒,让朝堂三天一小闹,无天一大恼。白白错过了变法良机可,甚是可惜!沈兄,范某敢说,再这样下去,大宋朝廷将会混乱不堪!”
    沈欢苦笑,人家王安石就是这样倔,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对于王安石的大名与才学,当年期待他大展宏图的人了去,连司马光都为他说话,最后与他闹翻地,还少吗?司马光也是其中典型,当然,倒霉鬼也少不了苏轼这个家伙。
    不忍心看范一农叹息,沈欢安慰道:“范兄不必多想,先安心在海州待下来,尽力做好本职工作,只要做得好,日后不难升迁,到时再回朝堂,帮助司马相公整治朝纲,亦是不迟。”
    “但愿如此吧。”范一农苦笑。
    沈欢又道:“范兄何必泄气。你看看海州前人通判姜大人,做得好了,得到官家地赏识,现在不是一下迁到扬州去做知州了吗?再做好点,估计就能进京入朝堂了!”
    范一农听得大是心动,仔细一沉思,也不由为姜谦的好运惊佩,沉吟一会,道:“那范某就指望能在沈兄这个知州大人的大旗之下沾些运气了!”
    沈欢大喜,范一农这话,已经是变相在说他会在众多事务上附和自己了,期望能像姜谦一样,一举升迁!
    搞定了范一农,沈欢的心情好多了。接下来两三天,都是范一农与姜谦在交割通判事宜。接着就是姜谦打马扬州,走马上任了。好在扬州离海州不算太远,姜谦对那里也不陌生,这番过去,也打算把从沈欢身上学到的东西,施展在扬州,做出功绩来!
    送走了姜谦,沈欢还是没有空闲,在他的书房里,又迎来了海军指挥使郭逵。郭逵年龄正在中年,不愧是武将出身,身材魁梧,为人简洁与精神,留着一下巴的须子,更突显他地粗犷。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郭逵也在打量沈欢。年轻地才子,年轻的知州,他的大名,纵是武人,郭逵也不能忽视。何况海军计划,官家已经完全与他谈过。本来对官家召令不甚满意的郭逵,在听到这个大计划后,特别是在看到那幅海图,他已经完全被这庞大的计划给吸引了。因此,官家要他到海州来组建海军,他是二话不说,完全同意。
    “郭将军,海军计划,想必将军已经烂熟在胸了吧?”沈欢笑眯眯地问道。他对郭逵很重视,也很尊重,否则这次见面,就不会在书房了;除了所谈机密外,不敢忽视对方,也是私人原因。何况这一计划,对方已经完全了解。再说了。有些计划外的东西,沈欢还准备与此人说一说,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
    郭逵客套地说道:“沈大人这份海军之策,郭某除了佩服,还是佩服。那翻对辽作战计划,更是让郭某敬佩。有此海军,与辽人作战,就是不敌。亦可从容而退。沈大人军略,实在是当世难有人可以匹敌!”
    那一次与官家地私人会晤,让郭逵敢小看这个年轻的文人。那一天,官家对他说了很多,除了海军之策外,还说明了他对沈欢的重视。甚至让他到了海州之后。有什么难题,可以去找沈欢解决。这份信任,足以让每个臣子羡慕了。当然,郭逵也听出了另一番意思,那就是这个沈欢很不简单,连官家也难以把握他地后续计划。
    “郭将军太过客气了。”沈欢呵呵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