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一百八十章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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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此人学生虽然不认识,却通过一些手段了解他!”沈欢打算稍稍提醒司马光小心提防吕惠卿。
    “哦?”司马光有点不解,“子贤,莫不是此人真有过人之处,让你也留心了?”他很了解这个学生,若不是一些希奇之事,还真提不起他的兴趣。特别是与人相交方面,若没有特殊的才华,难得他用心。
    沈欢斟酌着说道:“此人与介甫先生来往甚密,而介甫先生二子与学生相熟,从其口中得知此人一二。据说此人之能,最得介甫先生青睐,谓之当世奇才!”
    “当世奇才!”司马光稍稍惊异,之后恍然,“难怪介甫会在今日向官家举荐他能用先王之道!子贤,他若真是如此,那是朝廷之幸呀!”
    “可是学生听说此人心术却不是那般正直。”
    “心术?”司马光严肃着说道,“子贤,若没有证据,这些话万万不能说出去,免得惹人非议!不过你今日所言,老夫会记在心上了,以后会对此人多多注意。若真是行为不正,老夫自会向官家弹劾!”他知道沈欢接人待物自来谨慎,在他面前,实在没有以言陷害他人的必要。
    沈欢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依然不大放心。这个吕惠卿非同常人,单论政治手腕,不说司马光了,就连王安石都不是他的对手。其实对于政治能力,沈欢对吕惠卿还是比较佩服的。遍数神宗一朝,能像他那样熟练运用各种方式解决国家问题的还真不多见,就是王安石也要逊色许多。正如王安石所言,此人能“学先王之道而用之”!
    南宋以来。变法派在传统的历史评价中,都是反面教材,王安石等人的地位也没有后世那般崇高,特别是吕惠卿等人。还入了宋史里地奸臣传,背了千古骂名。不过到了梁启超等人之后,为了变法需要,开始给他们正名了,王安石等人也赢得了历史地位。不过在沈欢看来,这些人的评论,也不无矫枉过正。王安石也就罢了,可作为王安石的膀臂的吕惠卿也咸鱼翻身。就有点令人非议了。
    一切都是阶级斗争地需要。这是沈欢的观点,后世有人把吕惠卿也称为古代杰出的政治变革家,就有点让人头皮发麻了。刨除《宋史》的阶级需要与迂腐的传统观点,吕惠卿虽然不至于那般不堪入目,可真要把他打入奸臣传,那也还是有着七八分的道理的。盖因此人实在是太多变了!
    变革一个国家。需要变通,这点毋庸质疑。吕惠卿也是这般做的,为了变法,他使尽一切手段,生生推行这些举措,令变法一派取得了不少成绩。然而。变通地另一面就是贬义的善变!手段善变不要紧,如果为人方面也善变,那就令人很讨厌了。
    在历史上,此人为王安石排除了不少异己,一旦辩不过人家,就运用皇帝对他的信任,大肆抨击与造谣,不至别人于死地绝不罢休!苏轼遭过他的手段,郑侠也遭过差点没命的命运。而这一切都有着吕惠卿的影子。
    另外,在历史里,谁也忘不了他与王安石产生矛盾时对王安石地抨击与打击是何等的猛烈!王安石的第二次罢相,最大的原因就是吕惠卿的出卖了。谁也不会想得到,他竟然会把王安石写给他的说了些隐秘地信直接拿给神宗皇帝观看,也就是这一次,硬生生把王安石的变法梦想给破灭了!
    好些年前的信他都妥善地收藏着,一待合适时机就拿出来陷害,可见他的不良居心是存在了好几年的!对于这样的人,沈欢怎能不忌惮与提防呢?
    吕惠卿最终还是与历史一样。在朝堂上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他的才华毋庸质疑。官家的召见与测试,他轻松通过。就这样。他成了崇政殿说书,这是一个很敏感地职位,说书说书,就是指为皇帝解读经义之人。几乎皇帝要读书,都会与他在一起,而神宗皇帝无疑是个很勤奋的皇帝,除了处理朝政外,他最大喜好就是读书了!也就是说,这个吕惠卿几乎经常能见着皇帝。
    这份殊荣,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在京的官员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就是有职有位的,亦有好几百,除去品级不够见不着官家外,就是品级达到了,不能上朝的,没有皇帝召见,几乎是没有资格和机会见到官家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整日与官家在一起,若得赏识,擢以重用,也就不远了!
    六七月的时候吕惠卿就成了赵顼身边的说书,这个结果,沈欢暂时无力改变。而且他也没有多少机会见着吕惠卿。王安石的变法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而他与朝正其他传统重臣地矛盾也日益加深,几乎每隔几日就受到弹劾,闹得连赵顼都烦躁不安。
    而将近八月地一件事件让朝堂又掀起了一场风波,其中主角,正是王安石的新法措施。事情不是很复杂,起因正是二三也期间派发地青苗钱:京兆附近一个县的村民,在春耕的时候向他所在县的官府借了十贯的青苗钱,约好夏季收成之后还回。
    然而六七月他因为管理不善,十多亩农田收成甚差,与之前打算相去甚远,十贯钱不是小数目,以开封周围的生活水准,也是几口之家一个多月的用度了。不过总算还是有收成的,他生怕事情有变,咬咬牙把这些钱给还了。事情若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然而真是这样,也不至于闹到朝堂。到了将近八月的时候,秋耕又开始了,这次官府又来向他兜售青苗钱。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个村民说什么都不肯借贷了!
    官府之人见他上一次能还,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大户,用尽好话引诱他购买。奈何此人抱定了心思,就是不理。利诱不成。当然是威逼。官府之人再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强烈要求此人购买,村里里正也在官府的要求下,到此人之家说尽了利害的话。威胁说再不购买,官府将会加重他地徭役赋役之类的东西。!
    这个村民也愣是硬气,不买也就算了,看到人家威逼,一怒之下,硬着头皮,走了几十里路,转到开封府。上告来了。
    现在开封府是韩绛的弟弟韩维在坐镇,此人清正,当即大怒,就要处理下面威逼村民的官府。不过有下人提醒他此事涉及新法,而他大哥韩绛就是现今变法地得力干将。韩维听得提醒,也醒悟过来。有点为难,不过他的良心又让他不能把此事捂住,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把此事上报处理纠纷的大理寺。大理寺之人也抱着与他同样的心思,不敢自断。硬了硬头皮,把此事捅到了政事堂!好了,此事到这里,想不闹成大事也不成了!政事堂是哪里?那可是有好几位宰相坐镇的地方!事情一闹大,别人当然也知道了。于是乎,那些抨击新法之人又窜了出来,大肆抨击王安石。以御史中丞吕诲为首的言官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天赐良机,短短三日。官家的御书台上就摆上了十多本弹劾王安石的奏章。
    “陛下,新法害民,今已可见!还请陛下体衅百姓,爱护万民,罢黜害民之法,以定大宋江山,以安朝堂汹涌!”吕诲大义凛然地在公然在朝堂抨击新法了。
    赵顼感到头大,以前也有人弹劾新法不便,不过都是远在他地,不能证明。这次近在开封。天子脚下,以民告官。再也捂不住。收得弹劾奏章多了,赵顼再也再不住,只能召来宰相韩琦,看有无办法。韩琦地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请陛下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奏议。
    赵顼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今日早朝,这边屁股还没坐热,最近最为活跃的吕诲立刻跳了出来,一通数落新法害民之处后,最后以请求罢黜新法为结论。
    “吕中丞,你之所言,朕皆已知晓!然而新法刚行,即行罢黜,对王参政来说,也太过不公平了!再说虽有不便奏章,然而利民之奏,朕亦收到不少!罢黜之说,不要太早定论!”赵顼当然不同意新法罢黜,他刚刚收到三司韩绛的喜讯,说前期青苗钱已收上来,虽然不齐全,然而得利上百万贯。上百万贯呀,那可不是小数目!现在连大殿连蜡烛数目都要计较的赵顼当然不会让人生生断了他的财政来源的!
    “陛下!”吕诲一脸悲愤,胡子也扬了起来,“开封之近,以民告官,朝野皆知,若没有个定论,恐怕不能服人,会引起民间骚乱呀!陛下,还请三思呀!”
    一旁地韩绛急了,道:“陛下,吕中丞之言恐怕夸大其辞了!此事让开封知府查明真相,再做处理即是!若真是当县官府强迫购买青苗钱,按律处理就是了。之前王参政不也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了吗,还与陛下一道做了一些预防的律令呢!严惩强迫之官,即是一条!”
    “对,对,朕想起来了!吕中丞,变法是件大事,出现些问题是正常的,然而也不能因噎废食吧!有问题,处理就成了!”赵顼也赶紧为王安石开脱。
    吕诲看了一眼韩绛,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陛下,您说青苗之法是好的,其他新法也是一样。那么您知道这个告官之民为何会不再购买青苗钱了吗?”
    “不是说怕还不起吗?”赵顼愣了一下。
    “那陛下知道为何会还不起吗?”吕诲又追问。
    赵顼哭笑不得:“吕中丞,这个朕怎么会知道!”
    “陛下,不是其他,还是因为新法害的!”吕诲声音也大了起来,“臣了解过了,这个村民怕还不起青苗钱,是因为他之前春耕收成,比往年少了许多。而造成收成下降的原因,就是因为朝廷施行了农田水利法!他说因为官府摊派下来不少水利之役,他要花费不少时间去做水利,致使田里庄稼不能精心打理,这才是收成下降地主要原因呀!陛下。如此新法,一套接着一套,却偏偏都是为难百姓之法,试问这还不该废除吗?”
    “什么?有这样的事?”不单赵顼吃惊。就连其他在场官员,也都惊异起来。不少人心思翻转,看看沉默的王安石,又看看吕诲,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没人向朕汇报这个情况?”很明显,之前上抱地事情没有这一出。
    吕诲正声道:“陛下,难道臣还会造谣不成?这是臣最心了解的情况,不信可以问一问开封之府!”
    “韩知府。可有此事?”赵顼又惊又怕地问道。
    因为事情涉及开封,韩维也在今日早朝之列,听得官家询问,赶紧出列。稍一抬头,发现自己的大哥韩绛在暗暗给他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不要多说对王安石不利之言。不禁有点为难了,再看看王安石,脸色依然平静,暗叹一声,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吕中丞所说不差。这是臣等最新从那个村民口中得知的情况,臣并不敢隐瞒!”
    “啪!”赵顼愤怒地一拍龙椅,神色复杂得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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