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惊鸿》第二十二章轮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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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云秋一笑：“百里恨，看来我有必要给你补一下常识，境界和武力也不是绝对相关的，若论修为，我数百年前已经是先天的修为了，止于半步先天的境界是生命里缺乏某种机缘。一个人成就先天境界有很多途径，武力证道只是大多数人的方法而已，此外还有心境、机缘，要走哪条路上天已经注定好了，而我欠缺的是机缘。在江湖上，有些先天武力或许还不如你，但是境界依然比你高，那些人许多是有大气运的人，满身浩然之气平衡着天地间的正邪二气，遇到这些人，最好不要交恶，杀他们是可能会遭报应的。”
    “哦，看来你也是有大气运的人了？照你这么说，我们也不要努力了，成不成就先天上天都注定好了。而且这样一来先天还有什么意义，有些先天武功还不如后天武者。”百里恨还真没听说过这种说法，照这么说那尘下客莫非就是另一种先天境界，因为她虽然一眼看出尘下客是个去老还少的先天长者，武力却不算顶级，当时她还纳闷，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每个人又怎知道自己会走哪条路，何况上天是注定了道路，但是你要往其他路上走或者止步不前，老天爷也不会去管的，所以才有尽人事听天命这一说法。我也是因为停留在半步先天太久了，才悟出自己是要走靠机缘进阶的道路的。至于先天的意义，所谓先天，先于天也，虽说分炼体、凝气、悟神、合道、渡劫这六个阶段，但最主要还是指身、魂融于天地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所谓先天一个好处是多少能预感到部分天命，都说大道五十，天演四九，但那遁去的一线生机谁又知道在哪里，成就先天，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死中求活的机缘罢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先天在修炼上不会再受限制，只要努力，可以有无线可能性，而后天，到达自己的极限之后就再难寸进了。说到底先天也不过是岁月沉淀后的乐天知命天人交通。所以，你还是踏踏实实强大自己吧，你肯定是武力证道了，偏偏老天不让你更进一步，那么你就得在后天十二级上努力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这样在江湖上才有活路。”
    百里恨默然，心下却是恼怒不已，这就如手上捧着金山银山偏偏自己不能用，天真不可违吗？哼，迟早有一天她要选择进阶，她不会永远受制于天道的，天，你若真有意志，就来和我赌一赌，看最终谁才是那个胜利者;总裁，偷你上瘾。
    感受到百里恨身上陡然升起的凛凛杀气，释云秋微一转念已经了然，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憋屈才怪呢，老天啊，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折腾这么一个小女孩，甚至把她跟上古邪神摩罗同样对待，不觉过分了吗？
    话题已尽，百里恨将手中茶一饮而尽，随即真气爆发：“这种风景不适合我。”语落凉亭、花树，寸寸成尘，依然是不变的怒雪千里，银白纯净单调，见惯了的寂寥，“你看，假象终究是假象，怎么也成不了真，自欺欺人，除了麻痹自己，让人沉沦不前，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几日你留就留下吧，不过别再弄这虚幻可笑的东西，住不惯就离开，我没求着你，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说完甩袖便返回闭关的冰洞。
    “哎，固执得让人头痛的姑娘，老友，你们究竟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啊。不过从始至终一点有用的消息没给我，也算是个机灵丫头，就是这点心机全用在我身上了，哎，无奈啊。”释云秋苦笑着饮下杯中香茗，只觉得万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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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心中唯一的牵挂再一次碎裂眼前，是什么感觉，以前百里恨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却深切体会到了，那是比绝望更深刻的绝望，比悲伤更刻骨的悲伤。
    将近半年，释云秋很坚定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尽最大所能帮助百里恨提升各方面能力。武技、阵法、术法，乃至琴棋书画，百里恨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全才，这位儒佛双休的高人真是高人高人高高人，深不可测，学识如海般渊博的高人。整个荒川怒雪都被他设了结界，她就是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而百里恨最后要接受的试炼就是打破轮回渡，这是释云秋修佛过程中顿悟而独创的术法幻阵，释云秋说类似傲苍穹的心劫*，但是心劫意在伤人，而轮回渡却意在渡人，不过不能因此小瞧了轮回渡，如果不能破解此阵，就证明心志有致命缺陷，这样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根据这半年的经验，释云秋看起来温文尔雅，操练起人来绝对是优雅而凶残，强硬至极，因此，百里恨一点也不敢小瞧这轮回渡，而且，轮回渡类似心劫，这是她最为心动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所谓的轮回渡的含义是这样。
    才一入阵，百里恨便陷入一片虚无，眼前一片黑暗，不能听，不能看，不能感觉，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无边的寂寞如潮水般涌来。
    也许是许久，也许是一瞬，百里恨忽然嘴角一扬：“寂寞吗，数十年来都是如此，这样就想让我屈服，可笑！”
    话音一落，黑暗退去，光亮升起，眼前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破败的小屋，林林的墓碑，阴郁枯瘦的老人，而后一切如尘埃般消散在眼前。随即，场景变换，眼前是风景如画的百里家川海云浪……然后呢，山河崩裂，天地倾颓，日月无光，一百三十四条生灵绝望痛哭……最后，看在眼里的是一个绝望狂笑的黑衣女子画地为坟，为自己造一座名叫百里惊鸿的坟墓。
    轮回渡，原来这就叫轮回渡，如果找不到破解之法，这一幕幕或欢乐或悲哀不愿回首的过去就会一遍又一遍上演，在意志濒临崩溃之时，阵法会自动散发出佛门圣气，安抚躁动不安的人儿，但是这对破阵一点帮助也没有。
    去执得道，菩提证心。昔时尘下客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出现，她的问题尘下客能看出，释云秋未必不能看出，那么旁观这无限的轮回，为的难道是让她舍去心中执念。不，那怎么可能！释云秋，连恩人尘下客都不曾强求，你一个不知所谓的故交，凭什么用这种方法强制她放下，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就可以擅自干涉她思想吗？
    心念一起，无限扩大的恨意立刻令阵法再度变幻，美好的景象尽数消失，一幕幕凄惨至极的画面更加迅速的交错轮转。
    “哎呀，阵法再度变化，这个小丫头怎么就看不破呢，明明懂得，却不愿舍弃，愁人啊。”阵外，释云秋看着猛然腾起黑气的阵法，无奈一叹，伸指一点额心，一点灵光从额心水蓝晶玉中飞出，直射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