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独行》第二百八十九章刘复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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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嶲郡的这个本地人李承球给找了过来,然后轻声问道。
    “雍闿爷爷厉害,这里正是邛都县!”那李承球听到雍闿召唤,先不说别的,上来就是一句雍闿爷爷,直接让雍闿开始反胃了起来。
    这越嶲郡也是一个老牌大郡了,越巂郡领十五县,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都尉治所)、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叟人为主,汉人在这里面并不算多,就算是有也是很古老的那种了,想岚山部落这种还在部落里面教学的汉人,想都不要想那肯定就是新来的了。
    若是换做平时,这种外来的汉人来叟人的部落里面教人学识,其实倒也不能算是多么的过分。
    这越嶲郡的太守也不少了,这数百年里,别的不说这数百年之间,多少越嶲郡的郡太守都想着将这里教化,然后能够让他们不那么三天两头的闹事儿了。
    但是这件事一来二去都没有成功,毕竟无论这里叟人的王是谁,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一定要将汉人的影响力从他的族人身上转移出去。
    若是让自己的族人知道了什么礼义廉耻,知道了如何种地伐木,他们就会很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靠生命来掠夺的东西,却是靠着努力也可以得到。
    虽然还会有野心勃勃和不想受苦受累的人跟着他们,但是这种人实力就会小的太多了。
    所以说,这么多年了,无数的郡守都在越嶲郡实行过教化之事,但是他们那么努力的教化,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失败罢了。
    而现在,越嶲郡别说太守了,便是守将都没有了,上哪里有人给他们这群叟人教化,结果现在在这越嶲郡的边境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教化叟人的汉人,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大军在后,莫要露出声响!”雍闿这一路上都有高定在暗中保驾护航,自然是不担心被人发现,直到现在,再继续的话定然不能带着大军了,否则这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敌非友了。
    不过雍闿也没有想着将大军弃之不用,只不过他要先去看看对方到底耍的什么手段,在必要的时候,在大军突袭,直接有理有据,然后一举将这个什么岚山部落一战拿下!
    安排好了大军之后,雍闿也带着些许的亲信朝着岚山部落走去,当然这个时候那个一直“雍闿爷爷”长,“雍闿爷爷”短的李承球也告辞离开了这里。
    他作为和岚山部落有死仇的家伙,他自然是不敢露面的。
    鄂焕这个狗性子,若是逼急了谁敢保证这个家伙不会直接弄死自己,所以李承球考虑了数个呼吸之后,直接起身告辞。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孙子”,雍闿也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然后带着亲信快步朝着岚山部落走去。
    李承球离开了雍闿的大军,然后带着他麾下的亲信直接朝着自己的部落走去,他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等着看信就好了。
    不过他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李承球!”一声大喊,一个身穿盔甲的,看不出是汉是叟的将领拦在了他的面前,“大王相招,跟某家来吧!”
    拦住李承球的这个家伙就是高定身边的亲信心腹之一,刘胄,也算是李承球的熟人了。
    皱着眉头的李承球没有犹豫,他知道刘胄这个家伙虽然有些狂傲,但是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他不担心这些,直接跟在刘胄的身后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也是在想,这位大王是什么意思,躲在这里又是有什么想法!
    今天的岚山部落非常特殊,因为一直无所事事的酒鬼刘复,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学堂之中,然后告诉韩龙自己有事找他。
    韩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相信刘复,跟着他走了出去。
    然后....
    “砰!”一声闷响,刘复晃了晃手中还带着鲜血的锄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通畅了,终于通畅了。”
    当初韩龙为了想要让刘复平安离开,直接让人一闷棍将他敲晕了,然后带走,若非是碰到了赶过来的蒯蒙将他救下来,恐怕这个倒霉的家伙,现在还在后悔不已呢。
    如今他也一锄头将刚刚走出学堂的韩龙敲晕,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昏迷不醒的韩龙,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是那般的舒爽,是那么的痛快。
    “难不成某家也有了什么不好的习惯不成么?”刘复一边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一边轻笑着招了招手,早就等候多时的韩幸等人就走了过来。
    “老规矩,带走吧!”刘复叹息了一声,“糜家的商队早就等候好了,这次他们的好处拿了不少了,这次也该他们出出力了。”
    刘复的吩咐让刚刚赶回来的韩幸等人都是点头应是,然后十分麻利的给韩龙拖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日子,真的是很不错啊。”
    刘复今日难得的换上了一身儒士袍,这一身儒士袍他一直带在随身的包袱里面,而且这身儒士袍还是他离开关府的时候,某个女人亲自给他做的儒士袍。
    这身儒士袍他除了试穿的时候之外,他都不敢再穿了。
    如今他觉得,今天或许就是要再穿上儒士袍的时候了。
    刘复走进了学堂之中,然后满脸的笑意配合上他脸上的狰狞,分外的狰狞恐怖。
    “今日你们的韩龙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暂时要离开两天,今日由某家为你们代课!”刘复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最前面,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蛮人孩子还有青壮,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论语》与《诗经》你们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吧,不如某家考考你们可好?”刘复今日说话分外的柔和,虽然嗓音还是十分的沙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变得很是轻松。
    “请先生教我!”一个个的叟人子弟,恭谨的行礼,动作也标准了很多。
    “之前听你们讲到了《论语.为政篇》,不知你们可知道何为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刘复问完了之后,立刻就有一个不大的孩子直接站了起来。
    “回先生,此乃《论语.为政》之中孔夫子曾说的人生之学,孔老夫子的意思是,他这一生的一些目标。
    说的是,十五岁立志学习,三十岁在人生道路上站稳脚跟,四十岁心中不再迷惘,五十岁知道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六十岁听到别人说话就能分辨是非真假,七十岁能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又不会超越规矩。”
    “很好,很好!”刘复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他只是不愿意学习,并不是不学习,“那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又是何意?”
    此时另一个孩童站了起来,朝着刘复躬身行礼,然后轻声说道,“回先生,此出自子游问孝,说的是孔老夫子对孝顺的解释。
    现在所说的孝,指的是养活父母便行了。即使狗和马,也都有人饲养。对父母如果不恭敬顺从,那和饲养狗马有什么区别呢?
    孔子看来,老有所养这个想法是错的,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父母只有养,而没有孝敬的心,就与养些犬马没有区别。若是真心孝事父母的话,就不应仅停留在养的表面上,对父母的孝应当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爱,这才符合孝道。”
    这个弟子比前一个更好,不得不说他们在这方面真的很努力,也很不错。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这是出自哪里?”
    “回先生,这句话出自于《论语.里仁篇》”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壮。
    “孔子说:金钱和地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是,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它们,君子不享受。贫困和卑贱,是人们所厌恶的,但是,不通过正当的途径摆脱它们,君子是不会摆脱的。君子背离了仁的准则,怎么能够成名呢?君子不会有吃一顿饭的时间离开仁德,即使在匆忙紧迫的情况下也一定要遵守仁的准则,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和仁同在。
    在孔子看来,每个人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摆脱贫困的局面,这本是好事。但是,对于君子而言,富与贵应当取之有道。即便贫困的生活再不好,想要去之也应有道,这才是君子所为。而这个道,就是仁义之道,它是君子安身立命的基础。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无论是在仓促之间还是颠沛流离之时,都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很优秀的家伙,至少他笔记记得很好,这基本上算是照搬了当初韩龙交给他们的。
    刘复又连续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们回答的也算是很是清楚,不过最后,刘复问了一个他们之前并没有学过的。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句话,你们知道么?”刘复轻笑着问道。
    这句话其实超纲了,因为这压根就不是论语里面的东西,他倒不是很难理解,至今为止,这些跟随这韩龙学习的众多学子,或多或少都能够理解孔老夫子的春秋笔法了。
    所以,这句话好理解,但是却是没有人敢多说,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听过。
    刘复看着他们没有人回答,也轻笑了起来,然后轻声和他们说道。
    “这个其实是有些难为你们了,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不是出自孔老夫子,也不是出自孔老夫子所写的《春秋》或者是你们所学的《论语》
    这句话真正的出处是和孔子齐名,被称之为儒道亚圣的《孟子·告子上》之中,你们可知道孟子?”
    众多学子连论语都没有玩明白呢,当然不知道这个孟子又是什么人,只是一个个的都摇摇头。
    “孔子之所以被称之为圣人,是因为他这一生都在宣扬儒学,宣扬儒学之中的仁,他觉得仁德是最好的。
    而孟子能够和他齐名,不仅仅是因为孟子是儒家的大能,更是因为他在另一个领域做的一点也不差于孔圣人,那就是义!
    俗话说的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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