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所有人的秘密》名扬四海第四十九章苗疆(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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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饶恕我欺瞒之罪。”
    “欺是亲瞒是爱,”谷玉东道,“希望我们携手共度的下半生,钱小姐还能一如既往地欺瞒我,疼爱我,花枝乱颤地从我的全世界路过。”
    面见钱氏家主钱益之前,钱无忧带领众人去了趟西厢房。
    除了驾牛车的青年车夫,钱无忧支走了所有下人。
    众人围坐在一张长桌前,喝过上好的六安瓜片,却没有一人开口,王良玉和谷玉东忙着研究房中物品价格,浑然不气氛已经陷入胶着。
    “钱小姐,”夏硕终于发声,“令尊所患恶疾,是否真如传说一般药石无用?”
    “这位侠士高姓大名?”钱无忧言语踟蹰,“怎么对我家的事了如指掌?”
    默立在钱无忧身边的车夫开口道:“小姐,这位英雄名叫夏硕,因为轻功了得,所以人送外号追风银燕子,至于那位姑娘,名叫夏窈瑶,是一流的用剑高手。”
    提到剑字,车夫左手又悄然按住剑柄。
    “二位幸会,”钱无忧表情忧郁,“家父的病确实大有蹊跷,绝不是普通郎中可以医治的,只是此事关系到钱家声誉,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十分该讲!”谷玉东立刻回答,“我又不是外人,是你命中注定的另半!”
    “谷大侠真是可爱率性,”钱无忧略一颌首,偷偷望向谷玉东,“既然如此,我就把这故事讲给你们听。其实,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
    以前,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早晨!”
    夏硕:“小姐请用写实手法,不必带有过多文学性。”
    钱无忧:“对不起,我以为需要一些煽情,那我单刀直入。事要从两年前说起,那年二月,父亲去苗疆收购药材,他们一行到了哀牢山,见一户山民家中有支上好山参,父亲当即把这支山参买下,却没想到,数日后山民突然反悔,强行索要山参。父亲当然不允,着人将他一顿好打,没料到这山民早有旧疾,居然一命鸣呼!”
    “小姐稍等,”夏硕浓眉一蹙,打断钱无忧,“你说钱老爷是用重金买参,可在下却听说,钱老爷是勾结官府,仗势强抢,而且抢的东西也不是人参,而是一口鼎。”
    夏硕的话字字铿锵,噎得钱无忧不能吱声,这位小姐脸上一阵发红沉默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想不到各位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是应该的,”谷玉东伸出因通宵挖坑而磨出血泡的右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研究案情,我顶着严寒呕心沥血,彻夜未眠…”
    “实在感人肺腑,”钱无忧短叹一声,“那我就不瞒各位了,家父确实是强抢了山民的一口小鼎,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因这口怪鼎而起。”
    “什么鼎如此厉害,”美少年王良玉发问,“天外来客留在大唐的高科技?”
    “餮兽纹鼎,”钱无忧回答,“这是个年代久远的古物,父亲也不知听了谁的诓骗,说这鼎又叫生金盆,只要诚心供奉,就能自产黄金,源源不绝。”
    “有用吗?!”谷玉东很激动,“我想要一打!”
    “无稽之谈,”夏窈瑶冷笑一声,“人心不足真是世间至理,钱老爷已经坐拥万贯家财,却还指望这不劳而获的好事,这就叫作茧自缚,恶果自尝。”
    “女侠教训的是。”钱无忧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连连称是。
    “钱小姐不要见怪,“夏硕赶忙打圆场,“我家妹子性子直,说话没个分寸,但钱老爷这身怪病,还真得靠她才能治好。”
    “当真?”钱无忧猛然抬起头。
    “绝无虚言,”夏硕点头,然后转头目视夏窈瑶,问道,“瑶妹,依你之见,钱老爷的恶疾,是否因为咒术而起?”
    “不是咒术,”夏窈瑶沉吟片刻,“太史公《史记》有载,舜逐三苗于三危,上古三苗部落民风剽悍,身怀蛊术,所以被舜帝驱逐,流放于深山苗疆。因苗疆处于南蛮之地,多瘴气怪虫,巫蛊师以异术养虫,能妙手回春,同样也能伤人于无形。”
    “妹子,这是巫蛊术?“王良玉面泛春光,“实不相瞒,我也爱好阅读。”
    “你别乱认亲,”夏窈瑶为美少年送去白眼一双,继续说道,“不过这确实是巫蛊之术,如果我没猜错,钱老爷中的是三苗九禁中的饿食蛊。这种蛊狠辣异常,炼制时需选百足毒虫囚禁于深缸,饿上七七四十九天,继而投喂尸肉十斤,如此反复七次,耗时三百四十三日,再将毒虫取出,研磨成粉,施以巫蛊祷言,最后涂抹于器皿或衣物,旦有人中蛊,就会被蛊灵缠身,最后受尽折磨油尽灯枯而死。不过,这种恶蛊在苗疆也属禁术,非是血海深仇,巫蛊师绝不会下此毒手。”
    “岳父不走运,”谷玉东一声长叹,“本来想要随身钱庄,却惹到惯用巫蛊的流氓。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不禁让我想到上次去偷李
    三婶的烧鸡。”
    “偷烧鸡是犯罪行为,”夏硕表情严肃,“不对,我们跑题了,瑶妹,这饿食蛊固然凶狠,可钱小姐却说饕餮鼎是两年前获得的,就算有蛊,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作吧?”
    “我也没有想通,”夏窈瑶杏眼微眨,望向前方的钱无忧,“钱小姐还有事瞒着我们?”
    “万万不敢,”钱无忧慌忙作答,“小女子不是刻意隐瞒,方才女侠正在解释蛊术,我不敢贸然打断,事情是这样的,父亲得到饕餮鼎后,偶遇一位老友,这位老友名叫长平子,发现饕餮鼎乃是不祥之物,所以在鼎上施以法术禁制,并嘱咐父亲日日上香供养此鼎,算是告慰山民含冤而死的魂魄,做一个聊胜于无的补救。”
    “长平师伯!“夏窈瑶一声惊呼,“我天机门的入世高人!”
    “长平老头儿!”长安双侠也一声惊呼,“为何每个剧本里,都有这个老头儿的戏份?”
    只有夏硕不动如山,口中念念有词:“这样说来,是有人破了长平子的奇术,蓄意暗算钱家,这人到底是谁?”
    “小女子实在不知,”钱无忧语气激动,浑身颤抖,“这次请各位来,就是想你们查个水落石出,救我父亲的性命。”
    “小姐莫慌,一切有我。”谷玉东一脸慷慨,扯动夏硕衣袖,“夏兄,怎么办?”
    夏硕思忖片刻,开腔发问,“钱小姐,家中可有丫鬟、家丁新来?”
    “大户人家,下人更换如同流水来去,这可不太好查。”
    “那照我大唐律法,也该留有存据。
    “大侠说的是,只是此事我不曾过问,得先找个管事的人。”
    “如此甚好,”夏硕点点头,“那我们双管齐下,我们去查看钱老爷病情,然后你着人暗中询问管家,找出近来入府的下人。”
    “就依大侠之言。“钱无忧一口应允,旋即对身边的青年车夫吩咐,“清濯,你去找秦四叔,这事儿该是他在负责,注意小心行事,切勿走漏了风声。”
    “小的遵命。”
    一行几人离开厢房,在钱无忧的带领下,走向钱氏家主居住的内室大户人家宅院幽深,五个人走了足足一刻钟,穿宅过院,迂迂回回终于来到一栋外观陈旧的小屋前。
    “这里就是家父居所。”钱无忧向众人解释。
    “真是别出心裁,”王良玉一脸痴呆,“在下还以为这里是茅厕。
    “抢鼎害人之后,父亲一直心中愧疚,所以オ仿照山民的住所,修建这可小屋自居,以求为自己消灾解业。”
    钱无忧话音落地,一位中年妇女从屋后花园里走了出来:“给小姐问安。”
    那位妇人对钱无忧毕恭毕敬,看来是钱家的下人。
    “祝妈妈不必多礼。”钱无忧回了句话,然后向众人介绍说,“各位大侠,这是我的乳娘祝妈妈,也是管家秦四叔的妻室,到钱府快二十年了。”
    “祝妈妈你好!”谷玉东喊声震天,“既然你是钱小姐的乳娘,就是我谷玉东的乳娘,谢谢你哺育我长大,让我学会爱与被爱,愿你从此以后,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大侠太客气了,”中年妇女被谷玉东的热情彻底击败,“都是我该做的。”
    “祝妈妈不必紧张,”钱无忧巧笑一声,继续说道,“谷大侠为人洒脱,说话方式有些与众不同,对了,你今日可见到过我大哥和二哥?”
    “大少爷彻夜未归,”祝妈妈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儿,“二少爷正在屋内服侍老爷,听说小姐去请了帮手,刚刚还在问起老奴。”
    “大哥不在就好,”钱无忧低语了一声,“那你先去忙吧。”
    祝妈妈又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离去。看她走得远了,钱无忧才开口说道:“各位不知道,我大哥钱无患为人飞扬跋扈,蛮橫无理,一旦撒起泼来,只有我父亲震得住。”
    “那我们的二哥呢?”谷玉东恰到好处地占了个便宜。
    “我二哥钱无欲倒是个好人,”钱无忧脸泛桃红,“不过自幼体弱多病,又不爱经营家业,所以我父亲不大喜欢他。”
    话说到此处,钱无忧已经伸手推开了屋门,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在场众人不禁眉头大皱,掩住了鼻子。
    “这味道,”王良玉头昏眼花,“让在下想起三天前的馊稀饭。”
    “小心了,”夏窈瑶素手一挥,手上结出一个驱邪印,“这屋子里,全都是煞气!”
    “小姐说什么煞气?”
    身着青衣的年轻人从屋内走出,他脚下虚浮,身材干瘦,呼吸乱而不平,看来就是钱无忧的病鬼二哥钱无欲。
    “二哥,我把帮手找来了。”钱无忧喊了钱无欲一声,然后又指着众人介绍。
    “各位大侠有礼,”钱无欲文质彬彬,仪态谦恭,“我这就走了,给各位腾出地方。不过诸位行事最好快些,不然我大哥回来,免不了一番吵闹,给各位添麻烦。”
    说罢,钱无欲徐徐退走。
    钱无忧解释说:“我这位二哥虽然为人和气,但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所以为钱老爷解除蛊患之时,他并不想身居屋内。”
    “信与不信是他的事,”夏窈瑶接腔。
    “妹子,敢问何为煞气?”美少年王良玉诚心求教。
    “你再叫我一声妹子,我就让你死。”夏窈瑶语气坚決,“煞气就是凶煞之气,这种东西与人气类似,却是由精怪异兽,行尸魁拔吞吐,能片刻间取人性命。”
    “简直太可怕了!”王良玉倒吸一口凉气,“在下想起来了,当日在红线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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