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落日圆》二百四十三、寇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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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拯骇然地看着那人,手里摸着那个砚盒。说:“你来见我,想干什么?”
    那人说:“也没什么,就想把这两样东西送给大人,望大人笑纳。”
    冯拯抓住砚盒,然后,放了回去,说:“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那人笑了笑,说:“我来还有一个意思。”
    冯拯说:“什么意思?”
    那人说:“寇准一向飞扬跋扈,与大人作对,想必大人受够了他的气了吧。”
    冯拯不说话,紧紧盯着那人。
    那人继续说:“实不相瞒,我主现在想与你们皇帝和谈,但是,和谈最大的障碍就是寇准,只要大人能让寇准屈服,答应和谈,我主还有重谢。”
    冯拯推开砚盒和烛台,说:“这个我不能答应,我不会出卖国家的。”
    那人说:“冯大人,你这不是出卖国家,是在挽救国家,难道你不知道寇准现在是想把国家推向危险境地?寇准以皇帝之名,号令四方,调兵遣将,意图收复燕云十六州,请问燕云十六州是那么容易收回的吗?这不是把两国拖入你死我活的境地吗?他这样做对宋国有什么好处?你不觉得一点好处都没有吗?到时候,非但燕云十六州收复不了,还空耗国力,国家什么也得不到,而他却能落到一个英雄的美名。”
    冯拯愤愤地说:“你说的没错,寇准是个贪图名利之人,他就是这个心思,不行,我不能由着他胡来害了国家。”
    那人说:“冯大人是明白人,现在皇帝不想打仗,你应该站在皇帝一边,才是正途。”
    冯拯说:“说的是,我不能看着皇上去冒险。”
    那人说:“对,这才是忠臣该做的事。”
    那人说完,便将砚盒,烛台依旧用细纸包好,放进包裹里。
    这时,店家推门进来,将酒菜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那人拿起酒壶给冯拯斟了一杯酒,说:“冯大人,我知道你一向简朴,奉公守法,那两件东西不过是文人雅好而已。大人拿回去慢慢品鉴。”
    冯拯说:“确实是两件值得品赏的东西。”
    那人说:“冯大人所做的只是尽忠臣之本分而已。”
    冯拯笑了笑,说:“尽忠直言本来就是冯某的职责。”
    说着,二人都笑了起来,开怀喝了几杯,冯拯起身告辞,叫来店家,对他说:“这里有个包裹,先放在你这里,有空送到我家里去。”
    店家笑着答应了。冯拯去了,那人算了帐,付了钱,走出酒楼,直奔杨柳渡口。早有一艘渡船候着,那人上了渡船,一直划到对岸去了。
    那人下了渡船,径直来到契丹大营,见到王继忠。
    王继忠问:“见到了?”
    那人点头道:“见到了。”
    “东西收下了?”
    “收下了。”
    王继忠笑了笑,说:“这就好,只可惜,要让寇准为难了。”
    那人说:“寇准的心也是太大了,大人,你说的没错,寇准那样做,只会给两国带来灾难。”
    王继忠叹息道:“寇准一心为国,只可惜,他满腔抱负,被那些畏战的将军们葬送了。”
    那人说:“如果,那些将士不怕死,全力奋战,我们还真的不好办。说不定寇准的愿望会实现呢。”
    王继忠说:“现在,寇准的日子不好过了。你先休息,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皇太后。”
    王继忠说罢,来到中军大帐,萧绰正和韩德昌,耶律隆绪,萧排押议事,听说王继忠求见,连忙让他进来。
    王继忠拜见了萧绰和耶律隆绪。
    萧绰便让他坐下来,说:“继忠啊,你来的正好,朕得到消息,汴梁城内好像出大事了?”
    王继忠一惊,忙问出什么大事了?
    耶律隆绪说:“汴梁戒严了?”
    王继忠说:“汴梁戒严,不是什么大事,我军已经兵临黄河,宋国皇帝已经亲征,汴梁戒严是正常的事。”
    韩德昌说:“不是,这次戒严与以往不同,禁中特别森严,所有宫中之人不得出门,各个王府也禁止有人出人。”
    王继忠说:“街市现在怎么样?”
    萧排押说:“街市一切如故,市民也颇安静,看起来像没有什么发生。”
    王继忠说:“那一定是皇宫和王府里出什么事了?”
    萧绰说:“你能猜出发生什么事了?”
    王继忠摇了摇头,说:“臣愚钝,猜不出。”
    耶律隆绪说:“会不会发生了宫变?”
    王继忠说:“或许是,昔日汉高祖刘邦出征在外,吕氏就在宫里杀死了大将韩信。”
    萧绰摇头道:“不是,宋廷后宫没有这样的人。”
    耶律隆绪说:“是不是诸王夺权?”
    王继忠说:“先前,宋国皇帝未登基之前,诸王都暗中较劲,互相挤压,争夺太子之位,但现在皇帝已经登基几年了,没有必要再争夺了,况且皇帝亲征在外,手握大军,谁敢胡来?”
    韩德昌说:“有道理。”
    萧绰说:“那只有一个可能,一个大人物死了。”
    耶律隆绪说:“儿臣也是这么想的,但究竟谁死了?”
    萧排押说:“先前探子回报,说毕士安病危,难道是他?”
    耶律隆绪说:“很有可能是他。”
    萧绰说:“继忠,你觉得呢?”
    王继忠说:“现在汴梁城,谁主持政务?”
    萧排押说:“听说是王旦。”
    王继忠说:“可能是汴梁的留守没了。”
    韩德昌说:“汴梁的留守——雍王元份,不会是他。”
    萧绰问:“为什么不是他?”
    韩德昌说:“元份年纪尚轻,身体也不错,不会是他。”
    萧绰说:“不管是不是他,我们要做好准备。”
    耶律隆绪说:“对,渡过河去,拿下汴梁。”
    王继忠忙说:“不可。”
    耶律隆绪说:“有什么不可?”
    王继忠说:“先不说,我军现在士卒疲惫,渡河困难,就是到了汴梁城下,也难以攻下。”
    耶律隆绪说:“为什么?”
    王继忠说:“现在,留守汴梁的是王旦,这人沉着冷静,很有谋略,又很得人心,不说别的,皇上看他留守汴梁,治理得多么得当,内紧外松,消息滴水不漏,可见他的号令之严,而三街六市却又安然如故,可见他在市民心中的威望,出这么大事,市民没有紧张之形状,足见他稳定民心之能力,以这样治理城池,城池之坚固非同一般。若我军进攻不利,澶州大军立刻赶来,两面夹击,我军岂不处于危险之地?”
    萧绰说:“王继忠说的很有道理。”
    韩德昌说:“确实如此。”
    耶律隆绪说:“那该怎么办?”
    萧绰说:“先等一等,看赵恒怎么办,朕看这几天,宋军的士气有些低落,如果再这样,我们就先攻取澶州,解决这一大团宋军,然后再进军汴梁,免得有后顾之忧。”
    耶律隆绪说:“为什么不现在就进攻呢?是不是,还想与他们谈判?”
    萧绰说:“朕当然想和谈了。”
    耶律隆绪说:“为何非要和谈不可?”
    萧绰沉下脸,说:“就你会打仗吗?难道只有打仗才能解决问题吗?一路而来,你打下几座城池?”
    耶律隆绪语塞,红着脸,不敢看萧绰的眼睛。
    萧绰回头问王继忠:“继忠,宋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王继忠说:“今天臣派了一个人去了河那边,事情已经办妥了。”
    萧绰说:“好,朕等着这一天已经好多天了,希望能搬掉这个绊脚石。”
    王继忠说:“虽然不能搬掉他,但也会让他做出让步的。”
    萧绰说:“继忠啊,你这条计还是很高明的。”
    王继忠说:“臣只是按照太后吩咐的去做了,不过,臣还是请求皇太后,皇上放弃攻打汴梁的打算。”
    萧绰笑道:“朕不过那么一说,我军现在的处境艰难呀,哪有能力打到汴梁去?”
    王继忠知道萧绰说的是实话,上次韩制心送来粮食很快又快消耗完了,很多战马都饿死了,人吃着马肉,都是一边吃一边流泪,那马都是他们的好伙伴,是他们出生入死的战友,失去了战马,契丹的军力,将大打折扣,他们甚至会被一支土匪队伍打败。
    前天,派出部队进山剿匪,结果被土匪打得落荒而逃。失去战马的契丹军就像丢了魂似的,茫然不知所措,眼看着土匪在眼前,就是追不上。
    这样的部队怎不让人担忧?但萧绰的情况更令人担忧,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经常咳嗽,失眠,做噩梦,一觉醒来浑身湿淋淋的,垫的被褥都被汗水打湿,要拿到火炉上烘烤。还有,她的记忆力也在快速地消退,有时面对众臣,竟然叫不出名字,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再就是处理文件,变得非常仔细,不能很敏锐地抓住问题的关键,她往往要读两遍以上才能完全理解。
    这两天,萧绰甚至有些依赖康延欣了,皇上或者韩德昌转送过来的奏折,她就让康延欣读给她听,然后,先让康延欣谈一谈自己的看法,自己再拿起奏折看一两遍,再签署自己的意见。
    康延欣发现了萧绰的异常情形,告诉了王继忠。
    王继忠很是担忧,这个情况,他在瀛州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只是以为皇太后太累了,现在看来她是病了。
    但萧绰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每天照常上朝议事,有时,还到各个军营里视察,给将士们打气鼓劲,像个正常人一样,忙到深夜,韩德昌劝她早点睡觉,她却笑道:“哎呦,人老了,睡不着了。”
    韩德昌以为她是太担心了,便安慰道:“太后,不要太担心了,无论怎样我们还有几十万大军呢。”
    萧绰笑道:“谁说不是?有什么好怕的?”
    韩德昌说:“那你早点睡吧。”
    萧绰便当着韩德昌的面上床睡下,但韩德昌一走,她又爬起来,拿起奏折不停地看,康延欣知道,她是怕弄错了,她知道自己病了。
    有时,她当着康延欣的面说自己头脑不行了,像一团浆糊,很多奏折看不懂了,看她的样子,她非常苦恼。
    这时,康延欣就劝她,对她说只有休息好,脑袋才能清醒。
    萧绰看着康延欣,说:“不行啊,怎么睡也清醒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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