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一百零七回下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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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元、柳月眉睡梦中被惊醒,穿衣起来,推开窗子一看,见警察里三层、处三层将端仙阁团团围住。柳月眉不解道:“这是发的什么神经。”苏元却知来必有因,不敢怠慢,起身取出一张弩枪来,下楼往夹壁墙而去。柳月眉也随后跟下楼去。那郝昆还不知道警察围上,拎着布袋又想走,迎面正遇上苏元。苏元一见,心中明了,知是郝昆坏了事,心中大怒,抬手一枪,击中后脑。郝昆即是毙命,金砖散了一地。
    见柳月眉下来,苏元道:“我已有人命在身,你可速速离去。”柳月眉道:“此人进来行窃,正当防卫,何罪之有。”苏元也不答言,拉着柳月眉到了夹壁墙内一看。柳月眉见夹壁墙内,尽是金砖、银条、珠宝,虽知苏元富有,也必不会有这许多,不由大惊失色。苏元道:“我非人类,受命来此,周宝乃我兄弟。今天机泄露,必有一战,战不知生死。你我缘份已尽,可速去,不必受我连累。”柳月眉却是痴心不改,劝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李曼儿是我妹妹,苏郎以我来要胁,必能走脱。”苏元道:“我乃天国上将,岂能做此不屑之事。”抽身到楼上,床铺底下又抽出一对钢刀来。
    这时,谢景平外头也已经开始敲门,只叫苏老板开门。苏元将身子一闪,将窗子半开,见对面汉唐大酒店六楼上,有阻击手数人。后窗稍开一看,也有阻击手,回身对柳月眉道:“你先下楼,不可稍动。待我下去拼杀一番。”柳月眉忙拉住道:“苏郎不可。我妹武功十分了得,又有众多警察相助,恐非是她的对手。”苏元道:“她虽了得,也胜不了我这对钢刀去。”推开窗子,喝道:“若拿郝昆,先过我这一关。”纵身跳下,落在大街上。
    谢景平见了忙传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开枪。”李曼儿也走出队列道:“苏先生,凶犯郝昆涉嫌人命案。刚才探知,他躲入贵舍。不知苏老板可曾见过此人?”苏元道:“先不必废话,胜了我手中这对钢刀,自可进去拿人。”李曼儿道:“苏先生何故袒护郝昆?”苏元道:“他是我子侄一辈。我要不出手,岂不招天下人笑话。”李曼儿道:“即如此,我就对不住了。”抽剑直取苏元。苏元舞双刀相迎。一时剑来刀往,斗在一起。约有三十余合,苏元渐渐不支。李曼儿正想放个破绽擒苏元,柳月眉却在楼上窗前喊道:“小妹,快住手。再不住手,郝昆要杀我。”李曼儿听了,急攻两剑,抽身撤回。苏元也借机跳回二楼。
    李曼儿正和谢景平商议如何行动,却见大门一开,柳月眉走了出来。李曼儿忙上前护住道:“月眉姐,你没事吧?”柳月眉道:“苏元劝郝昆自首,郝昆不听,欲杀苏元,反叫苏元杀了。小妹,苏元不是袒护郝昆,并不知情,罪不在他。”李曼儿只得劝道:“苏先生是外商,纵有小错,也可不究。”柳月眉道:“那你们就进去看看吧。”
    众人进去,见苏元坐在一边喝茶,也不抬头。郝昆手持短刀,卧在走道上,满脸是血。李曼儿因知郝昆躲于夹壁墙内,因此查了凶器,就朝夹壁墙走来。柳月眉起身挡在暗门前,低声耳语道:“小妹,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我说到做到。”李曼儿见柳月眉双目坚决,素知她的个性,暗想道:“郝昆死是咎由自取,若逼死柳月眉,则不应该。”只得后退,对谢景平道:“谢队长,郝昆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至于苏先生,也是无奈杀人,情有可原,是不是暂报局里,请示市里后再定。”谢景平也不明白李曼儿何意,却看出了门道,也就附和道:“那就请苏先生暂时留在店中,等我们回去议后再定。”即带人撤了出来。
    回到车上,谢景平因问李曼儿何故。李曼儿才将柳月眉阻挡一事说了。谢景平道:“我们即已打草惊蛇,苏元必定转移金砖等物,可另行擒之。”抬走尸体,撤了大队,令人暗中监视,回局里报给向怀忠。向怀忠因苏元是外商,又是肖铁龙引资来的,也恐金砖一事,牵涉到肖铁龙,忙报给郭详明。郭详明听了,吩咐道:“宜先稳住苏元,我先与肖市长一谈。”可巧,肖铁龙心情不佳,去了外市,要到第二天才回,这一拖,给了苏元机会。
    苏元见警察已撤,夹壁墙中取些珠宝,交给柳月眉道:“这些珠宝,足可令你异乡安身。你可速去。”柳月眉道:“苏郎,此言差也。警察虽退,监视还在,我一独身女子,能跑到那里去那?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不必再言。”苏元道:“若要有生机,除非我们过得了白龙河,撤往铁峰山。”柳月眉惊道:“苏郎与铁峰山有何关系?”苏元道:“实不瞒你,我三姐朱金凤统兵屯于铁峰山银雀峰,不日即将攻城。”即把如何与石正结仇,如何鬼入人世,借机下界报仇一事说了。柳月眉道:“苏郎愿往,我自当相从。三姐若怪罪,我一人承担。”苏元叹道:“人情虽在,军法难容。更何况郝昆小儿贪财,泄露机密。二罪并罚,必是死罪。”这时,几个店员也来报到,柳月眉即开大门,照旧营业。
    这才开门营业,当头就进来一人。柳月眉一看,不是外人,正是钱由基。钱由基因在汉唐大酒店吃早点时,李家仁将事情说了,有心替李曼儿拿些罪证,不知轻重,先进店探信。柳月眉见了,计上心来,笑道:“是钱局长来了。”钱由基笑道:“柳姐在这儿呀。我顺路看看首饰。”柳月眉笑道:“我那天还见了小妹,说起你们的事来。”让进内室,复上楼与苏元耳语。
    苏元大喜,急起身下楼,拿出首饰,遂一介绍。钱由基心思本不在首饰上,看了一时,起身要走。苏元早在茶中下了,钱由基才起身就昏倒地上。苏元道:“事不宜迟,晚上恐累及他人,我们现在就走。”叫柳月眉带着几位店员,将夹壁墙中的东西尽数收在箱子里,满满八只大箱子。柳月眉道:“我去叫车。”苏元道:“不必,你可将我的衣服尽数取来。”柳月眉到楼上,将衣服取出一抱下来。苏元撤走店员,打开一只木箱,取出六根稻草,随手一撤,化成六个草头军。柳月眉见了大惊,始信苏元非人。
    苏元将衣服给六个草头军穿上,带上帽子,将脸捂实,叫每人挑两只箱子,将钱由基装在麻袋里,着一人背负,另一人暗藏弩枪看押。又拉着柳月眉的手道:“若你我今生还有缘,则过得白龙河。若无缘,你万万不可轻生。”柳月眉道:“有苏郎此言,平生足矣。”也拉苏元到楼上,娥眉重画,朱唇重勾,精心梳妆打扮一番。二人这才手牵着手,叫店员好生经营,带着草头军出了大门,只拣人多路阔之处步行,穿街过巷,直奔白龙河而去。
    因柳月眉本是中州的知名人士,又和苏元出来,打扮的如新娘一般,后头挑着六只大箱子,都道是往柳月眉娘家求亲,将一道两旁围的水泄不通。
    李曼儿接到报告,知钱由基进店未出,苏元出门,暗暗叫苦,急带人跟了过来。才走着,不期走到超市前,叫沈勤勤一把拉住,笑道:“李姑娘,出来给你干姐保驾?”李曼儿忙笑道:“沈总也来看热闹?”沈勤勤笑道:“现在花样真是越出越多,汽车坐腻了,又兴起步行来了。”李曼儿不敢停留,招呼一声,忙带人又跟了下去。
    苏元一行,到了近中午,出了城区,还往西行,一路依旧有不少人跟着看热闹。到了伏虎山下,见前面有大队警察拦住去路,围观的人群这才知道不好,都停住脚步,远远站着看着。
    谢景平前头开始喝话,叫苏元接受检查。苏元充耳不听,先发一枪,意在引起枪声,好通知银雀峰前来接应。那知警察内部也已商定,万一不便行动,宜解救出钱由基、留下金砖等物,独放苏元、柳月眉过白龙河。故苏元弩枪一振,众人皆退。苏元、柳月眉到了白龙河边,见无渡船,就从浅水处涉水而过。李曼儿这时已躲在水中,见机将钱由基一把拉到水中。此时,岸上枪声才起,朝着草头军乱射,纷纷应声倒于水中。
    苏元拉着柳月眉,边退边射,渐渐进了树林。二人见出了射程,正想快步前行,突见地下钻出井木犴沈庚。沈庚喝道:“苏元,你不依军法,有误大局,有何面目去见三姐。”苏元听了,羞愧难当,抽出弩枪,回身边走边射攻回河岸。警察见队中有伤亡,一起发枪。苏元身中数枪,死于白龙河边。
    柳月眉眼证证看着苏元死去,欲哭无泪。沈庚奋力抢回苏元的尸首回了银雀峰,柳月眉则被强行带回家中。过了三天,月夜晧空之下,柳月眉素衣淡妆,在河边给苏元立下衣冠坟,长哭一夜,自饮农药死于坟前,众人闻之,皆感叹不已。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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