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猎手》柳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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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中,时刻窥视着吏部的动静。创造性地走出了一条曲线的官场捷径。也清高,也实惠,也不用行贿。牛耳级的诗人,文人,端着酒杯,挥起笔墨,慷慨激昂地蔑视权贵,骄傲清高得像云中的白鹤,把世人玩的高山仰之,眼花缭乱,称仙称圣。压根看不到仙们圣们六根未净,抵不住权势名利的诱惑,砸不烂世俗红尘的枷锁,割舍不了长在自己心头角落里的毒瘤赘疣。铿锵而清高的言词下潜藏着比普通老百姓更大的官瘾和对权势的贪婪。
    应该承认,屡试屡败的柳永也无法了结自己对仕途的向往之情。然而,与李白、杜甫的执着卖力,完全彻底地愿意搭着性命而献身官场的状态相比,柳永本能的“向往之情”也就微不足道了。在名利的试金石前、李白、杜甫、王维、韩愈等一流的,口碑很好的大师、大家们绝对输给了沉沦者——柳永。
    对官场自作多情,千方百计想挤进官场的文人,若不脱胎换骨地去无耻,去污浊,是很难与官人为伍的,也很难登上自己的理想之舟。一厢情愿地想当官的李白,官没当上,反而被流放夜郎。人死后,身边连一个处理后事的人都没有,够凄凉,够惨。终生效忠于朝廷,任劳任怨的杜甫最后竟死在一叶小船上,够可怜,够悲。而远离官场的柳永,虽无儿无女,却死在市民百姓和歌女们断肠的哭声中。歌女们把柳永的丧事办得很隆重,也很气派。为了纪念柳永,每年逢柳永的忌日,歌女们还要集中在一起召开“吊柳会”。柳永的死,虽没有人说他重如泰山,却是难得的幸福和温馨。风流才子,生生死死都风流。
    千百年来,敢如此沉沦的惟有柳永,沉沦到如此精彩的也只有柳永。
    几本关于柳词的书
    《乐章集校注》薛瑞生校注1994年中华书局出版
    《柳永词新释辑评》2005年中国书店出版
    《柳永词选》2005年中华书局出版
    《柳永》赵长征2006年10月五洲传播出版社
    《柳永集》孙光贵,徐静校注2003年岳麓书社
    柳永的感情
    北宋仁宗时,有位名妓谢玉英,色佳才秀,最爱唱柳永的词。柳永才高气傲,恼了仁宗,不得重用,中科举而只得个馀杭县宰。途经江州,照例浪流妓家,结识谢玉英,见其书房有一册‘柳七新词‘,都是她用蝇头小楷抄录的。因而与她一读而知心,才情相配。临别时,柳永写新词表示永不变心,谢玉英则发誓从此闭门谢客以待柳郎。
    柳永在馀杭任上三年,又结识了许多江浙名妓,但未忘谢玉英。任满回京,到江州与她相会。不想玉英又接新客,陪人喝酒去了。柳永十分惆怅,在花墙上赋词一首,述三年前恩爱光景,又表今日失约之不快。最后道:‘见说兰台宋玉,多才多艺善赋,试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
    谢玉英回来见到柳永词,叹他果然是多情才子,自愧未守前盟,就卖掉家私赶往东京寻柳永。几经周折,谢玉英在东京名妓陈师师家找到了柳永。久别重逢,种种情怀难以诉说,两人再修前好。谢玉英就在陈师师东院住下,与柳永如夫妻一般生活。
    后来柳永出言不逊,得罪朝官,仁宗罢了他屯田员外郎,圣谕道:‘任作白衣卿相,风前月下填词。‘从此,他改名柳三变,专出入名妓花楼,衣食都由名妓们供给,都求他赐一词以抬高身价。他也乐得漫游名妓之家以填词为业,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
    柳永尽情放浪多年,身心俱伤,死在名妓赵香香家。他既无家室,也无财产,死后无人过问。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曾与他拟为夫妻,为他戴重孝,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这便是‘群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话。
    谢玉英痛思柳郎,哀伤过度,两个月后便死去。陈师师等念她情重,葬她于柳永墓旁。
    柳永词选
    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八声甘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一作“凝眸”)。
    定风波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黄莺儿
    园林晴昼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当上苑柳农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雪梅香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临风想佳丽,别后愁颜,镇敛眉峰。可惜当年,顿乖雨迹云踪。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无憀恨,相思意,尽分付征鸿。
    彩云归
    蘅皋向晚舣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色如晴画,江练静、皎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
    堪伤。朝欢暮宴,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馀香。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
    柳永词论
    第一节柳词雅俗结合的风格
    摘自《论宋六家词》(赵仁珪)
    柳永(约980~1053)对词的贡献主要体现在对内容的拓展、雅俗结合的风格的建立、慢词体制的创建三个方面。而雅俗结合的风格最能体现柳永继承与革新相结合的精神,也最受后人的关注,成为褒贬不一的聚讼话题。
    一、如何说价柳词之俗
    多数论者只盯信柳词之俗,并对其持强烈的贬斥态度,某些论者虽承认柳词雅俗结合,但贬其俗显然胜过称其雅。前者如《能改斋漫录》称柳词多‘淫冶讴歌之曲‘;《苔溪渔隐丛话》称柳词多‘闺门淫蝶之语‘;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称‘柳词格固不高‘;冯煦《篙寇词论》称柳永‘好作俳体,词多亵渎”;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称柳词‘长于纤艳之词,然多近俚俗,故市井之人悦之‘;徐度《却扫篇》称柳词‘声态可僧‘、“为风月所使‘;又云:其词虽极工致,然多杂以鄙语,故流俗之人尤善道之。其后欧苏诸公继出,文格一变,至为歌词,体制高雕,柳氏之作殆不复称于文士之已然流俗好之自若也。
    说得最为激烈的当属王灼的《碧鸡漫志》:浅近卑俗,自成一体,不知书者尤好之。予尝以比都下富儿,虽脱村野,而声态可憎。后者如李清照《词论》称柳词‘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四库提要》称柳词‘所作旖旎近情.故使人易入,虽颇以俗为病,然好之者终不绝也‘;说得最为分明者,莫如刘熙载的《艺概·词曲概》:“耆卿词,细密而妥溜,明白而家长,善于叙事,有过前人。惟绮罗之态,所在多有,故党风期未上耳。”
    这些批评实在过于片面。这倒不在他们只见其俗,不见其雅,而在他们缺乏‘历史‘的眼光。词的源头有二,一是唐五代的民间词,一是唐五代的文人词,而民间词还对文人词产生过直接影响,换言之,词的根本源头还是来自民间。这一点只需读一读白居易、刘禹锡等人的杨柳、竹枝词一类的作品就可以明了。民间词以俚俗取胜,文人词以儒雅取胜,二者本来各臻其致。但上述批评家却忽略了民间同的源头而只看重文人词的传统。当然,出现这种倾向也是有原因的,即民间词到宋代以后逐渐消亡,而文人词却不断发展,久而久之便会以雅为正声,而以俗为邪音。词之雅化经历了漫长的时期,唯其漫长.才使人长期受它的熏陶,觉得本应如此。我们不妨简略回顾一下这一进程。
    词雅化之始可首推到五代的‘花间‘词人。《栩庄漫记》云:‘花间十八家,约可分为三派:镂金错彩,缛丽擅长,而意在闺帏,语无寄托者,‘飞卿温庭筠一派也;清绮明秀,婉约为高,前言情之外,兼书感兴者,端己韦庄一派也;抱朴守质,自然近俗,而词亦疏朗,杂记风土者,德润李[王旬]一派也。‘《全唐五代词》卷五引且不说李[王旬]一派是否真的“近俗”,即以温韦而论,显然都是精工高雅的,只不过一个‘镂金错彩,缛丽擅长‘,一个‘清绮明秀,婉约为高‘而已。温庭筠确有些‘意在闺纬,语无寄托”的词,但这些词着色浓丽,刻画精细,形象繁复,富于装饰美,正像欧阳炯《花间集序》所言:‘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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